“今日為何要去郊外?”耳邊忽然傳來鳳焱的聲音,傾城睜開雙眼,才發(fā)現(xiàn)鳳焱正直直地注視著她。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秦府?”她反問道。
她以為鳳焱出現(xiàn)在秦府是因?yàn)槭ド系拿?,可鳳焱之言卻有不符。她已沒了懷疑,鳳焱卻又送她回家。一來一往,讓她迷惑不解。
鳳焱根本不打斷回答她的話,直直地盯著她。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灼得傾城口感舌燥,不覺更加煩躁。
“那是我的私事?!彼龕瀽灤鸬?。
正當(dāng)她以為鳳焱不會開始時(shí),鳳焱卻道:
“不要與秦家為敵,沐相之事我會盡力?!?br/>
以鳳焱性格,能夠這樣說,便是承諾??上?,傾城并不理解。
“謝八皇子恩典,不過,臣女已有良方?!彼倘粶\笑,似對鳳焱非常感謝,但笑意卻不達(dá)眼底,語氣更是冷漠。
鳳焱看了她許久,傾城亦安然相視。不知不覺,沐府已到。
傾城松了口氣,快速跳下馬車,不等她告別,鳳焱亦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明日我來接你給凝兒伴讀,早點(diǎn)休息。”他只為說這樣一句話。
伴讀,似乎成了一個(gè)幌子。讓鳳焱可以無時(shí)無刻尋找傾城,偏偏沐府中人對此習(xí)以為常。他們似乎沒想到,一男一女獨(dú)處一座,該是怎樣的詬病。
如今沐府發(fā)生這樣多的事,傾城已不想與他虛與委蛇。她坦言道:
“八皇子,臣女自認(rèn)這伴讀做的著實(shí)不盡力,不如八皇子另尋他人?臣女府中諸事繁忙,恐不能盡心。”
鳳焱蹙眉看她,也不言語,目光中已露不滿。若是以往,傾城肯定不再堅(jiān)持,可有關(guān)清譽(yù)之事,她不想再耽擱。
鳳焱于她是什么心思,她并不知曉。可她與鳳焱竟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她必須制止。今世,愛情于她已是陌路。更何況,她不相信自己再有勇氣去愛一個(gè)人。這樣于她,于鳳焱都是不公平的。
鳳焱看了許久,神情竟平淡許多,他回應(yīng)道:
“無礙。你若有事可隨時(shí)去做?!甭曇綦m然冰冷,但卻夾雜些許柔和。如此作為,已是他的讓步之舉,清冽的聲音也讓傾城生不起反駁的心思。
“臣女告退?!彼I淼?。
還不待鳳焱開口,便進(jìn)了沐府。
每每遇到鳳焱,她的心思總不在地方。腦子里想的與行動上做的,完全不是一個(gè)意思。她必須要堅(jiān)定內(nèi)心,這樣才能與鳳焱和平共處。
傾城不禁在心中暗想。
“小姐,你回來啦!”傾城剛進(jìn)如夢閣,素錦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傾城想到素錦暈倒的事,所有的心思便放了過來。
“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會暈倒?”她不解道。
明明在秦府還好好,怎么一出去就暈倒?還好遇到了鳳焱。
素錦也是疑惑,不解道:
“暈倒?沒有啊。我沒有暈倒。”
看著她迷茫的大眼睛,傾城不禁道:
“是誰送你回來的?”
這點(diǎn)素錦倒是可以解答。
“我剛出秦府就碰到八皇子了,是八皇子派人將我送回來的。小姐,秦家沒有為難你吧?”
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小姐,如今見到小姐完好的模樣,也不似有事,但總有親耳聽她說才有效。
傾城此刻心中氣憤無比,見到素錦的模樣,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道理。
鳳焱騙了她。
居然說什么素錦暈倒,根本就是謊話。
她完全沒有考慮到,在那種情況下,鳳焱必須說一個(gè)借口降低秦墨之的戒備。她只看到鳳焱欺騙她,而且還逼她必須做伴讀。
雖然心里怨恨,傾城表面淡然道:
“無事。祖母那邊你是如何說的?”
素錦搖頭,她根本沒有來得及說,安寧公主便把此事給辦好了。
“安寧公主派人告知老夫人,要留小姐在宮中用晚膳,所以老夫人那邊還不知道這件事。”她不由道:
“看不出那個(gè)宮女在安寧公主面前還挺有面子的?!?br/>
她指的自然是鳳凝。
傾城看向她,不解素錦為什么還看不明白,便道:
“你覺得她是宮女?”
素錦迷茫地點(diǎn)點(diǎn)頭,完全一副無知樣子。
傾城也跟著點(diǎn)頭,想到素錦今日之作為,有時(shí)候大概癡傻也是一種福氣。
翌日,傾城剛剛給沐老夫人請完安,鳳焱便如約而至,不過這次來的還有鳳凝。
鳳焱去拜見沐老夫人,倒讓鳳凝與傾城有了閑話機(jī)會。
“傾城,你還好嗎?昨日嚇?biāo)牢伊?,父皇一回宮便讓八哥去救你,還好把你救出來了?!?br/>
鳳凝一見到傾城,激動遮掩不住。幾句話便將昨日他們分開之后的事說了一遍,同時(shí)也告訴傾城,鳳焱真的是去救她的。所謂趙家事,大概才是虛無。
傾城說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大概是有點(diǎn)開心的吧。
“父皇讓我和你說,與蘇家的關(guān)系不要太僵。到底還是姻親,總不能一輩子不見面。”
鳳凝做起了傳話筒,將圣上所言告知傾城。
她挺喜歡做這件事的,因?yàn)閮A城也終于有問題可以問她了。
“圣上何出此言?”傾城不禁疑問。
鳳凝得意道:
“父皇有位答應(yīng)姓蘇,乃蘇氏的哥哥,蘇尚之女。父皇一向?qū)μK尚頗為推崇,蘇答應(yīng)也跟著水漲船高。若生下一兒半女,即便為妃,也有可能。”
蘇嬌之事傾城還有印象,只是這位素未謀面的“表姐”她不知道是什么品行。若隨了蘇氏,那可不妙。
鳳凝見傾城仍舊迷惑,便更加開心,把她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沐相之事,她勸父皇不妨深入實(shí)地考察一番再做定論,所以才有了昨日一行。”
傾城這才恍然大悟,她還想一向不到民間的圣上為何會忽然而至,考察之事又全都圍繞秦家。原來不止秦家有“枕邊風(fēng)”,蘇家也有。
只是——
“蘇答應(yīng)為什么要幫沐家呢?”這才是她最好奇,也是最擔(dān)心的地方。
這個(gè)問題,鳳凝也不知道,但還是猜測道:
“大概正如父皇所言,親戚的關(guān)系改變不了,她幫沐家,也是幫蘇家。沐傾心總還是你們沐家骨肉。”
她自認(rèn)分析得頭頭是道,傾城卻不敢茍同。這或許是一部分原因,卻肯定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