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兵敗鄢縣,便領著沖出敵軍包圍的士兵往襄城方向撤退。
“已經行到一半路程了?”
廖化坐于馬背上,臉色蒼白的問道。
一旁的軍士聞聲答道:“是的將軍,自我軍離開鄢縣現在離襄城僅有一半的路程。”
一半的路程對于廖化來說太過于長遠,似乎征戰多年來就沒走過如此長的道路。
并不是他吃了敗仗被嚇破了膽,而是一切都讓他錯不及防。
于禁會發起攻勢是沒錯的,但是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于禁有沒有派兵跟隨?”
廖化想到此前派出的探子。
軍士答道:“并沒有什么發現。”
廖化這才放下心來,現在部下的士兵剛經過敗仗現在要是于禁領兵掩殺而來廖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是要抵御?還是繼續撤退?
不過還好現在這個問題不能再困擾到廖化了。
忽然,前方一人騎著快馬而來,身后塵土飛揚,幾乎快要將那人團團包圍住。
“報!”
傳令兵高舉著手。
接著猛拽韁繩,終于將馬控制停在廖化面前十步之遙。
“將軍,襄城郟縣等皆被曹彰鄧艾攻取,城上皆是曹兵的旗幟!”
“什么?”廖化蒼白的臉這才顯出血色,可能是因為這一消息的沖擊吧。
“怎么會呢?陳將軍呢?”
廖化難以相信這一切,陳慶之現在在廖化眼中可不是什么等閑之輩,既然已經領兵回去曹彰怎能還敢出兵。
傳令兵道:“曹彰想要攻取許昌,但是被陳將軍擊退了。”
事已至此廖化也只能嘆一口氣,道:“曹彰竟然能夠有如此攻勢。”
“此事恐怕連陳將軍也不知曉吧!”
現在的陳將軍只會專注于如何守好許昌城,其他的城池的事情現在應該毫不知曉。
廖化對著傳令兵道:“令你快馬去許昌告知陳將軍,讓他務必小心曹彰接下來的動作!”
“諾!”
傳令兵得了令趕緊離開。
襄城陷了,現在廖化當然不能夠再繼續前進。
廖化調轉馬頭,“后軍變前軍,南下去葉縣。”
現在應該去的地方也就只能是葉縣了。
現在最為危機的也只有許昌方面了吧。
……
許昌城下,一個士兵騎著快馬而來,風塵仆仆的樣子。
還沒接近許昌城就已經眼一黑,從馬背上狠狠的栽了下去。
看來是日夜兼程而來。
“快看,那人從馬背上栽下去了!”
城上一個守城的士兵首先大喊。
其余的士兵這才往那個方向看去。
“趕緊救人!”
其中有人喊道。
甚至有人從城上轉身跑了下去。
城門打開,幾個士兵快步跑出,直奔那個倒下去的士兵而去。
“兄弟,兄弟你沒事吧!”
“他沒事,還有氣,身上也沒有傷處,應該是太累了。”
一個士兵將手指放在昏厥的士兵鼻子邊,這才知道情況。
“快點把他抬進去吧。”
幾人小心翼翼地將昏厥者抬到擔架上,然后一齊用力抬起,向城中走去。
“我們將他帶到軍醫處,你去通報給陳將軍。”
負責牽馬的士兵點了點頭,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以這個人現在的狀況,已經能夠判斷出他身上一定有重要的情報,要不然也不會如此亡命。
幾人將昏厥的士兵抬進軍醫的地方,不及之后陳慶之也來到了這里。
“什么情況?”
陳慶之問著站在門外的士兵。
“回將軍,此人從南而來,可能是有重要情報。”
陳慶之抓住了關鍵詞,從南而來,瞬間全身上下覺得不安。
陳慶之邁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軍醫轉首看去,趕緊要站起身。
陳慶之已經來到他身邊將手放在軍醫的肩膀上,示意不用多禮。
“他怎么樣?”
陳慶之看著昏睡在床榻上的士兵問道。
軍醫道:“沒什么大礙,就是太過于勞累了。”
陳慶之點了點頭。
本來以為要等上好幾個時辰才能等到士兵清醒過來,沒想到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
“將軍……”
軍醫識趣的趕緊讓開。
陳慶之向前邁出一步坐了下來。
“你是何部派來的?”
陳慶之趕緊確認士兵的來處。
士兵臉色蒼白無血色,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是廖化將軍部下的,我軍已經丟了鄢縣……”
陳慶之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嘆了一口氣,在聽到是從南方來的時候陳慶之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士兵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
“還……還有襄城郟縣等地也已經被曹彰攻取……”
他終于撐不住了,眼緊再次閉了起來,并沒有任何生命安全,只是承受不住睡魔的進犯。
前面的話倒是在陳慶之的意料之中,但是后面的一句話頓時如霹靂一般打在陳慶之的頭上。
陳慶之緩慢的站了起來,嘀咕道:“從南陽到許昌,只有兩條路,一時經過葉縣過襄城郟縣到許昌,一條是向東到鄢縣轉北向許昌,
如今鄢縣已失,兩條路都斷了,我軍現在已經成了孤軍。”
陳慶之不再停留,快步邁步而出。
“召集眾人,商議軍政。”
下達命令后,陳慶之直接向議事殿走去。
許昌是何地,乃是曹兵無論如何都要拿回去的城池。
現在許昌已經完全處于被包圍的狀況,正是曹軍發出進攻的時候。
不久之后,議事殿里面已經聚集該到的人員。
“現在許昌已經陷入團團的包圍圈了,我軍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安全撤退。”
陳慶之說道。
“將軍,我們要棄了許昌城嗎?”
陳慶之道:“沒錯,還是在敵軍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撤退,安全退出許昌,要不然我等皆要成為許昌城的亡魂矣!”
“況且,撤退就要快速,在敵軍合圍許昌之前。”
“你們有何異議嗎?”
眾人看著陳慶之,齊聲道:“我等全聽將軍之策略。”
于是當夜陳慶之下令在許昌城墻上多樹旗幟。
……
不久探子報入曹營之中,曹彰與鄧艾親自來看,果然見許昌之上旗幟頗多。
曹彰問鄧艾道:“陳慶之此等行為,你看若何?”
鄧艾道:“若是常人所謂,當時要退兵,故設疑兵。然此時他未有劣勢,陳慶之又多謀,故而此番是誘敵還是疑兵,我亦不敢輕易決斷,以為觀之,不如以靜制動,先觀望一二再說。”
曹彰道:“我軍既破襄城郟縣,敵軍后路已斷,此想是糧盡欲逃,故而虛張聲勢而已,可趁機取之。”
鄧艾道:“襄城一路雖斷,但鄢縣一路尚在,后路并未盡失,而潁川之糧,盡在許昌,并非如此快能吃盡的。還是小心為上,不求有攻,但求無過。”
“我意以決,勿要再言!”
雖然鄧艾所說,乃是老成持重的話語,但重奪漢帝國首都的功勞讓曹彰失了智,十分堅信自己的判斷,與是將鄧艾安排再后軍,自己直接一馬當先、領兵殺入許昌城中。
進入甕城之中,不料一聲梆子響,四面箭如雨下,曹彰大驚不已,躲避不及之下,身中兩箭,左臂亦中一箭。
登時跌落馬來,幸虧親衛拼死相救,才將曹彰救出。
曹軍頓時大潰,后軍的鄧艾正在行進,忽見前軍大亂,正要探聽,只見前軍潰兵已然沖擊沖擊到了眼前,后軍亦亂,鄧艾遂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