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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5章 大結(jié)局(三)

    偽裝成赫爾曼的席玖肯定是不能打電話的,否則就露餡了。
    他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不耐煩的破口大罵:“該死!手機(jī)怎么沒電了?我明明昨天才充了電!”
    駕駛席上的男人聞言,忍不住皺起眉。
    “赫爾曼,你這次出來事怎么這么多?不幫我開車,手機(jī)還沒電,你該不會是……”
    躺在后面的阮柒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席玖的右手悄無聲息的摸上腰間的短刃,渾身上下肌肉繃緊,蓄勢待發(fā)。
    “你該不會是故意偷懶吧?”駕駛席上的男人喘了口氣,將話補全,“不就是上次出來讓你自己開了兩天車嗎?怎么這么小心眼?”
    “……”
    阮柒懸著的心瞬間落了回去。
    席玖摸上腰間的手也放下來,偽裝成赫爾曼的語氣對男人道:“上帝作證,我真不是故意的!手機(jī)真的沒電了,不信你看!”
    席玖掏出手機(jī),裝模作樣的懟到男人面前。
    男人開了一晚上車,累的只想趕緊回去睡覺,哪有耐心檢查手機(jī)真沒電還是假沒電。
    他十分不耐煩的推開席玖的手,掏出自己的手機(jī):“我給里面打電話,你不要吵我!”
    男人快速按下號碼,手機(jī)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漁夫捕魚回來了,快開門?!?br/>     隨著男人話音落下,面包車的底盤開始輕微震顫起來。
    轟隆隆——
    遍地黃沙的荒原上,沉悶的轟鳴聲從地底涌出。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有怪石林立的荒原,地面上竟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縫隙。伴隨著沉悶的轟隆聲,縫隙越來越大,猶如怪獸咧開的巨口,露出它漆黑幽深的食道。
    X組織的入口竟然在這里!
    怪不得這么多年從未有人找到過。如此精妙的機(jī)關(guān)和暗道,除非動用大型探測儀,否則很難在一片黃沙的荒漠中將它找出來。
    席玖壓下心頭的驚駭,不著痕跡的向后掃了一眼。
    躺在后車廂的阮柒,不知什么時候靠坐了起來。她靠在車窗邊上,借著前方座椅的遮擋,將臉上的眼罩偷偷拽下一角。
    【X組織入口找到了。】
    阮柒看著車窗外黑洞洞的地下通道,在耳后的小金屬片上敲下這句話。
    金屬片中立刻響起白鈺辰的聲音:“收到。小嫂子,我們已經(jīng)根據(jù)你身上的定位儀標(biāo)記了位置?!?br/>     阮柒:【入口位置有些難找,一會兒我想辦法留個標(biāo)記在這里?!?br/>     “好。”白鈺辰回答,“你和九哥也注意安全,我們很快就會過去。”
    阮柒在金屬片上敲了一下,結(jié)束了和白鈺辰的對話。
    地下通道打開的轟鳴聲持續(xù)了將近一分鐘。
    等轟鳴聲結(jié)束后,幽深漆黑的通道兩側(cè),‘啪’的亮起兩排壁燈。
    壁燈的光線很暗,只能勉強維持最低的可視度。而在通道墻壁兩側(cè),無數(shù)個監(jiān)控攝像頭如同數(shù)不清的眼睛,冰冷的俯視著你。
    阮柒掃了眼攝像頭和面包車之間的角度,輕聲輕腳的從運動褲口袋里掏出一個彈珠大小的綠色水晶球。
    她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把后背靠在后車廂的車廂門上。然后,她把那顆綠色水晶球塞到車廂門的縫隙中,用指尖用力碾碎。
    綠色水晶球表皮破裂,里面的液體立刻流了出來。
    這液體是鮮綠色的,還參雜著些許金粉,在陽光下醒目又亮眼。
    鮮綠色的液體順著后車門的門縫,無聲無息的流了出去,一滴一滴,滴落在黃沙一片的荒原上。
    面包車再次啟動了。
    隨著車子的前進(jìn),鮮綠色液體在荒原上滴落出一條直線。幾秒鐘后,液體快速凝結(jié),混合著沙子變成了堅硬的固體。
    而這一切,所有人都沒看到,包括那和面包車車門后處于死角盲區(qū)的攝像頭。
    ……
    面包車勻速的駛進(jìn)了地下通道。
    地面上的機(jī)關(guān)啟動,入口緩緩閉合,最后徹底被黃沙掩埋。
    入口的門一關(guān),通道里就更暗了。由于車窗上貼了深色防窺膜,阮柒只能隱約看到通道的斜坡很陡很長,一眼看不到頭。
    就這么行駛了約莫十分鐘,面包車再次停下。
    駕駛席上的男人打開車門:“赫爾曼,下車了,驗指紋?!?br/>     席玖眸光閃了閃,不動聲色的推門下車。
    在面包車前五米的地方,佇立著一扇至少有四米寬高的大門。大門通體都是由堅硬的稀有金屬制成,光滑的門面在壁燈下泛著冰冷的光。
    負(fù)責(zé)開車的那個男人徑直走到大門右側(cè),對著指紋驗證儀伸出手指。
    “滴——指紋驗證成功!”
    男人收回手,又將正臉對準(zhǔn)儀器。
    “滴——虹膜驗證成功!”
    不過是一扇入口處的大門,竟然要指紋和虹膜雙重認(rèn)證,不得不說X組織是真的非常謹(jǐn)慎。
    男人驗證完后,向后退了幾步:“赫爾曼,到你了?!?br/>     席玖盯著驗證儀看了一秒,抬起腳,緩步走了過去。
    他先是伸出手,將食指緩緩放在指紋驗證儀上。
    儀器‘噠噠噠’響了半秒,緊接著——
    “滴——指紋驗證成功!”
    席玖眸光閃了閃,收回手,抬起頭,將正臉對準(zhǔn)虹膜驗證儀。
    驗證儀開始運轉(zhuǎn),一束光線射在席玖的虹膜之上。
    滴-滴-滴-滴-滴——
    儀器開始急促的響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同伴聽到這聲音,立刻直起身:“怎么回事?驗證沒通過?”
    他扭頭看向‘赫爾曼’,臉上露出警惕之色。
    ‘赫爾曼’做出一臉疑惑的表情,又把臉往驗證儀上湊近一些。
    發(fā)出急促音的驗證儀忽然一頓,緊接著亮出一道藍(lán)光——
    “滴——虹膜驗證成功!”
    ‘赫爾曼’不動聲色的松了一口氣。
    站在一旁的同伴緊繃的臉色也松了下來。
    “這破儀器用了好幾年,是不是該換了?竟搞虛驚一場這種事,嚇我一跳?!?br/>     “也嚇?biāo)牢伊撕脝幔俊薄諣柭荒橌@魂不定的表情,“幸虧驗證成功了,不然我該怎么證明我是我自己?”
    同伴聽到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
    “行了,虛驚一場,我們上車吧!”
    兩人重新回到車上。
    與此同時,厚重的金屬大門緩緩打開。
    面包車再次啟動,緩慢的駛進(jìn)X組織總部的第一道門。
    靠坐在后車廂的阮柒狠狠松了一口氣。
    “媽呀,剛才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自己的靈力失效了呢?!卑琢Ш笈碌穆曇魪南到y(tǒng)里傳出來,“七丫頭,老頭子我年紀(jì)大了不禁嚇,以后再有這種事別找我??!”
    阮柒:“不找你找誰?時間太緊,我沒辦法破解虹膜驗證儀。物理方法行不通,就只能用魔法了。以白璃叔你現(xiàn)在積攢的靈力,破解一個虹膜驗證儀不過是小菜一碟的事。接下來應(yīng)該還會遇到幾個關(guān)卡,白璃叔,全靠你了!”
    白璃:“……”
    他好不容易攢這么點靈力,全糟蹋在這事兒上了。
    臭丫頭好雞賊。
    白璃在心里瘋狂罵罵咧咧。不過等到了下一扇大門,他仍舊配合的施展靈力,修改了虹膜驗證儀的感應(yīng)系統(tǒng)。
    就這樣,一連四個關(guān)卡,席玖在白璃的幫助下安穩(wěn)通過。
    而面包車也終于駛進(jìn)了X組織內(nèi)部。
    隨著最后一扇大門開啟,X組織總部的一切緩緩在席玖和阮柒眼前展現(xiàn)開來。
    帶有科技感的裝修風(fēng)格,雪白的墻壁,特殊材料制成的玻璃門窗,一間又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攝像頭,穿著白大褂的實驗人員……傳說中神秘的X組織,終于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進(jìn)總部內(nèi)部了?!?br/>     阮柒在耳后的金屬片上敲下這幾個字。
    白鈺辰的聲音立刻響起:“收到。我們也快到了,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小嫂子,你和九哥一定要注意安全。任務(wù)是其次,你們的安危才最重要?!?br/>     阮柒回應(yīng)了一個敲擊音,然后放下手,貼著車座椅的死角處,向車窗外看去。
    面包車在進(jìn)入總部內(nèi)部后,行進(jìn)了一段距離,便右轉(zhuǎn)進(jìn)入了一個電梯。
    電梯一路向下,約莫過了不到兩秒鐘,電梯門開了。
    ——地下第四層。
    面包車駛出電梯,阮柒看到了地下四層的情況。
    不同于地下一層的明亮和干凈,這一層的光線十分昏暗。不僅如此,這個空間還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味。這味道非常濃烈,即便隔著面包車的車窗,阮柒也能清楚的聞到。
    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外,空氣中似乎還有一些……
    血腥味和腐臭味。
    消毒水、血腥味、腐臭味,這三種氣味疊加在一起,總會讓人聯(lián)想到醫(yī)院的太平間。
    X組織里肯定是沒有太平間的,那么,這一層應(yīng)該是——
    做人體實驗的地方!
    阮柒心頭頓時一凜。
    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車窗外,努力的將這一層的線路布局記在腦子里。
    很快的,面包車拐了幾個彎,終于停下了。
    “到了,卸貨!”駕駛席上的男人推開車門。
    席玖也跟著走下車。
    阮柒立刻將眼罩戴好,重新躺回地墊上。
    后備箱的車門緩緩打開了。
    赫爾曼的那個同伴伸出手抓住一個人質(zhì)的胳膊,拖死物一樣十分粗暴的將他從車上扯了下來。
    “勞里!出來收貨!”
    話音落下,走廊一側(cè)一扇厚重的金屬門緩緩打開。
    骨碌碌的車輪滾動聲響起。
    緊接著,一輛由金屬制成的籠子車被人緩緩?fù)屏顺鰜怼?br/>     “來了?!蓖苹\子車的胖男人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瞇縫的眼睛掃過面包車后備箱,眼中流出一絲驚訝,“這次收獲不錯,竟然抓回來這么多魚。埃迪,你和赫爾曼又要領(lǐng)獎金了?!?br/>     叫埃迪的同伴得意一笑:“運氣好,一晚上抓到八條魚。要是每個周五都能抓這么多,我和赫爾曼很快就會發(fā)財了!”
    “每周都抓這么多?你做夢呢吧?!迸帜腥肃托σ宦?,“C城的那幫窮鬼現(xiàn)在越來越精明了,每天太陽落山之后絕不出門,只有幾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外面逛蕩。在你之前的那幾組漁夫,出去一趟只抓回來兩三條魚,有一組竟然只抓到一條。X先生氣的要死,直接把那組的兩個人做成了實驗品?!?br/>     埃迪沒想到總部里竟然還發(fā)生過這種事,臉色不由一變,狠狠打了個寒顫。
    “做、做成實驗品了?”
    “是啊?!迸帜腥藪吡搜鬯n白的臉色,打趣的笑道,“怎么?害怕了?”
    埃迪瞪眼:“當(dāng)然害怕!換你你不怕???”
    “怕有什么用?”胖男人抖動臉上的肥肉,哼了一聲,“進(jìn)了這個組織,就等同于把靈魂賣給了魔鬼。只要你抓到足夠多的祭品獻(xiàn)給魔鬼,就能保住性命和榮華富貴。你和赫爾曼來這里的時間還是太短,等呆久了你們就明白了。”
    胖男人的安慰并沒有太多作用,反而讓埃迪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他努力定了定神,顫著聲音開口道:“別說這個了,收貨吧?!?br/>     胖男人也不再多說,走到面包車后面,抓住一個昏睡中的人質(zhì),檢查貨品一樣檢查起來。
    “身體不錯,骨頭很硬,應(yīng)該能禁得起折騰。勉強算一等品吧。”說著,他從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個印章,用力蓋在了那個人質(zhì)右手的手背上——
    【firstclass】
    一等品。
    印章印出的兩個單詞,鮮紅又醒目。似乎被蓋了印章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豬、一頭牛,一個待宰的牲口。
    胖男人給人質(zhì)蓋完印章后,就將他丟進(jìn)了籠子車?yán)铩?br/>     然后,他又檢查了另外幾個人質(zhì),分別給他們歸類到二等品、三等品的分類里。
    等到七個人質(zhì)都檢查完了,胖男人將手伸向了躺在后車廂最里面的阮柒。
    然而,還沒等他的手碰到她,躺在地墊上的人猛地蹦起來,發(fā)出一聲尖叫。
    “別碰我?。?!”
    頂級歌手的一嗓子,威力自然不同凡響。
    離她最近的胖男人被震得天靈蓋差點飛了,渾身的肥肉同時顫了幾下。
    “該死的!怎么還有個清醒的?埃迪,赫爾曼,你們?yōu)槭裁礇]把她弄暈?!”
    埃迪一聽阮柒叫喚,便知道要糟。他連忙沖過來,幫胖男人一起將阮柒制服。
    “這個女人對乙醚過敏。我用了很多乙醚,卻只讓她暈了不到兩個小時?!?br/>     胖男人:“那你就不能打暈她?”
    “中間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她拉肚子了,特別臭,我不想碰她。”想起之前那股臭味,埃迪的胃里再次翻江倒海起來。他伸手抓住阮柒的胳膊,想將她按在車墊上。站在一旁的‘赫爾曼’忽然上前,十分主動的接手了他的工作。
    “我來吧。你開了那么久的車,應(yīng)該很累。我來按住她。”
    埃迪的確有點累,既然赫爾曼愿意幫忙,他便馬上松開了手。
    ‘赫爾曼’伸手抓住阮柒的手腕,‘用力’將她按在后車廂的地墊上。
    “老實點!再動殺了你!”
    可以說是非常兇狠了。
    兇狠到阮柒一點也沒感覺到疼。
    不過不要緊,她有演技。
    阮柒充分發(fā)揮自己的演技,特別配合的倒在地墊上,生動形象的痛呼一聲,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赫爾曼’偷偷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手臂上的皮膚,以作安撫。
    站在一旁的胖男人拿著印章走過來:“赫爾曼,讓一讓,我要檢查一下她的身體?!?br/>     ‘赫爾曼’卻沒有讓開,而是直接掀起了阮柒的褲腿。
    易容師精心畫制的傷疤赫然出現(xiàn)在黝黑的小腿上。
    胖男人頓時一聲驚呼:“我的天哪!這女人怎么這么多疤?臉上有,腿上也有。其他地方呢?上半身有嗎?”
    胖男人說著,就要伸手去扒阮柒的衣服。
    ‘赫爾曼’再次先他一步,手疾眼快的將阮柒運動服的領(lǐng)口微微扯開一點,露出一小半肩膀。
    頓時,又幾道更惡心的傷疤出現(xiàn)。
    胖男人看著那幾道疤,忍不住皺起眉,臉上露出嫌惡之色。
    “身上這么多傷疤,你們把這種殘次品抓來做什么?”
    埃迪生怕這個女人不算在自己的績效內(nèi),連忙解釋:“雖然她身上有疤,但是身體很健康,你聽她的喊聲就能聽出來吧?中氣十足的。組織抓這些人是為了做人體試驗,身體健康就好,有傷疤也不影響做實驗對不對?”
    埃迪說的也在理,胖男人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他拿著印章,抓住阮柒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劣質(zhì)品’。
    “行了,送籠子里吧。”
    不用胖男人親自動手,‘赫爾曼’十分主動的抓起阮柒,將她送到了籠子車?yán)铩?br/>     籠子車的鐵門‘咣當(dāng)’一聲被關(guān)上了。
    胖男人鎖好門,把鑰匙掛在腰間,沖埃迪和‘赫爾曼’擺了擺手。
    “我?guī)麄冞M(jìn)去了,你們回去休息吧?!?br/>     說完,他推著籠子車,消失在金屬門內(nèi)。
    金屬大門緩緩關(guān)閉,籠子車最終消失在‘赫爾曼’的視線之中。
    他的眸光暗沉,眼底閃過擔(dān)憂和戾氣。
    “總算結(jié)束了?!闭驹谝慌缘耐榘5仙炝藗€懶腰,懶洋洋的打著哈欠道,“走吧,回去睡覺?!?br/>     ‘赫爾曼’強迫自己收回落在金屬門上的視線,沉默的同埃迪上了面包車,一路回到地下三層。
    地下三層,是X組織外層人員的居住區(qū)。給組織里跑腿的、送貨的、抓人的、采買的工作人員全都住在這一層。
    電梯門‘?!宦曢_了。
    ‘赫爾曼’跟著埃迪走出電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一層的布局。
    “我們直接回房?”他忽然問。
    埃迪又打了個哈欠,反問道:“不回房去哪?”
    ‘赫爾曼’:“你不餓嗎?”
    “餓?”埃迪一愣,摸了摸肚子,后知后覺的感受到餓意,“忙了一晚上,是有點餓了。要不先去吃飯?”
    ‘赫爾曼’自然沒有意見,跟著埃迪轉(zhuǎn)道走向另一個方向。
    兩人一路來到食堂。
    此時正是早餐時間,食堂里的人非常多。‘赫爾曼’一進(jìn)來,就遇上好幾個人跟他打招呼。
    “嘿,赫爾曼!你出任務(wù)回來了?”
    “聽說你和埃迪抓了八條魚,發(fā)達(dá)了啊赫爾曼!”
    “該死的赫爾曼!組長讓你一會兒去地下六層找他!”
    ‘赫爾曼’心中一動,立刻攔住給他帶話的男人,出聲詢問:“組長找我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男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是組長的狗腿子,可我不是。你們倆之間的貓膩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說完,男人拍開‘赫爾曼’的手,罵罵咧咧的走了。
    ‘赫爾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暗分析他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
    埃迪見他不吭聲,以為他是生氣了,便出言勸道:“你別理他。那小子就是嫉妒你和組長關(guān)系好?!?br/>     ‘赫爾曼’眸光閃了閃,轉(zhuǎn)頭問:“我和組長關(guān)系很好?”
    埃迪一聽,眼睛立刻瞪圓:“嘿,赫爾曼!你在故意跟我炫耀是不是?別以為你是組長的表弟我就不敢揍你!”
    埃迪無意之間又透露出一些信息。
    真正的赫爾曼竟然是那個什么組長的表弟!
    這個關(guān)系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赫爾曼’心念微動,臉上卻露出屬于真正赫爾曼的油膩笑容。
    “哈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埃迪你別生氣,今天的早飯我來請!”
    埃迪這才結(jié)束了叫罵,一臉滿意的去打飯了。
    ……
    吃過飯后,‘赫爾曼’和埃迪在食堂門口分開,單獨前往地下六層。
    剛才在吃飯時,他有意無意的從埃迪嘴里套出了許多話,對X組織總部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X組織總部一共分為六層。
    其中,地下一層為公共辦公區(qū),一些不重要的工作都在這一層進(jìn)行。
    地下二層為訓(xùn)練區(qū)。組織里的所有行動人員,包括注射過藥劑的實驗人,都會在這一層進(jìn)行體能訓(xùn)練。
    地下三層是埃迪和赫爾曼他們的居住區(qū),四層是關(guān)押人質(zhì)和做人體實驗的地方。
    而地下五層和六層,是整個總部的核心——所有藥劑實驗室、核心高層的辦公室及住所、以及頂級機(jī)密材料,都在這兩層之中。
    ‘赫爾曼’坐電梯直接到達(dá)了地下六層。
    由于這一層是核心區(qū)域,組織里的普通工作人員是沒有權(quán)限自由進(jìn)出的?!諣柭诖箝T口驗證了指紋和虹膜,確定了身份后,系統(tǒng)立刻向區(qū)域內(nèi)部發(fā)送了有人來訪的信息。
    很快的,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年輕女人從中央?yún)^(qū)域走出來,輸入密碼打開了大門。
    “赫爾曼,跟我來吧,高爾組長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你了。”
    ‘赫爾曼’的視線從墻壁上的密碼鍵盤上掃過,然后又轉(zhuǎn)向年輕女人,從上到下迅速打量了她一番。
    著裝干練、氣質(zhì)溫和,不像是身居上位氣場強大的領(lǐng)導(dǎo)者,倒像是領(lǐng)導(dǎo)身邊的助理之類的職務(wù)。
    ‘赫爾曼’在心中暗暗分析著,年輕女人很快就將他帶到了一間辦公室。
    “高爾組長,赫爾曼到了?!迸饲昧饲瞄T,在得到應(yīng)允后,開門帶‘赫爾曼’走了進(jìn)去。
    ‘赫爾曼’走進(jìn)辦公室,迅速打量了一圈。
    可能是組長這個職位的級別不高,這間辦公室的面積不是很大,裝潢擺設(shè)也非常簡單。雪白的墻壁,科技感十足的桌椅,以及……一個坐在寬大椅子上的中年男人。
    ‘赫爾曼’朝男人看過去。
    男人也在這時開了口:“赫爾曼,過來坐。海蒂你出去吧?!?br/>     叫海蒂的年輕女人恭敬的退出房間。
    辦公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高爾組長喝了口咖啡,抬起眼掃了‘赫爾曼’一眼,問道:“聽說你這次抓了八條魚?”
    ‘赫爾曼’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性格,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是啊,八條魚,我抓了五條,埃迪抓了三條。怎么樣表哥?我厲害吧?”
    高爾組長聞言皺了皺眉:“說了多少遍,在總部里要叫我高爾組長,你怎么還改不過來?”
    ‘赫爾曼’哼了一聲,一臉不樂意:“是——!高爾組長——!”
    高爾組長聽出他的不滿,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
    “我之所以讓你進(jìn)組織,是看在姑媽的面子上。你要好好工作,不要給其他人留話柄。這次的任務(wù)你完成的不錯,以后再接再厲?!?br/>     ‘赫爾曼’十分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高爾組長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強壓著怒氣,道:“上次你跟我說的事,我考慮了一下。你進(jìn)組織才不到一年,資歷太淺,如果我冒然將你調(diào)到地下六層,其他人會說閑話。所以這件事還是暫時放一放吧?!?br/>     真正的赫爾曼竟然想調(diào)到地下六層?
    ‘赫爾曼’心頭一震,立刻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暫時放一放?憑什么?我都進(jìn)組織快一年了,以你手中的權(quán)利,把我調(diào)過來只是一句話的事!你就是不想我過來!我要去告訴你姑媽!我要告狀!”
    ‘赫爾曼’充分學(xué)習(xí)到了阮柒的演技,把無理取鬧演繹的淋漓盡致。
    高爾組長被吵得腦仁生疼,卻又顧及著長輩之間的親戚關(guān)系,不得不出言安撫:“你母親年紀(jì)大了,你不要總?cè)ゴ驍_她。這么大的人了,告什么狀?”
    ‘赫爾曼’:“那你調(diào)不調(diào)我過來?”
    高爾組長不想說話。
    ‘赫爾曼’一見,立刻眼珠子一瞪,張嘴就要吵。
    高爾組長見他又要鬧,后背一涼,連忙點頭答應(yīng)下來:“調(diào)調(diào)調(diào)!我下午就把你調(diào)過來!”
    “我調(diào)過來做什么工作?”
    高爾組長思索片刻,猶豫道:“你資歷太淺,剛調(diào)過來肯定不能擔(dān)任太重要的工作。要不……先去資料庫整理資料吧?”
    X組織的資料庫包含了總部內(nèi)所有重要的機(jī)密文件。以赫爾曼的資歷,機(jī)密文件他肯定碰不到,但整理些普通資料還是可以的。
    ‘赫爾曼’在心中衡量一番,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可以,這工作還不錯。那我下午就過來?”
    高爾組長:“行。我一會兒跟上面報備一下,把你的信息錄進(jìn)去。下午一點,記得準(zhǔn)時過來上班?!?br/>     ‘赫爾曼’擺擺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辦公室的門在身后緩緩關(guān)上。
    ‘赫爾曼’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消失。他抬頭朝空氣中看了一眼,薄唇翕動:“白璃前輩,剛才的話都聽到了吧?我下午要進(jìn)資料庫,那邊戒備很嚴(yán),我需要你的幫助。”
    “好說好說?!卑琢摕o縹緲的聲音從空氣中飄來,“驗證身份的事交給我,有我在,這組織里的檢驗儀一個也別想好。”
    席玖:“小七那邊怎么樣?她還好嗎?”
    “挺好的,在籠子里待著呢。實驗室那邊似乎暫時不缺實驗體,和她一起被抓進(jìn)來的那七個人目前都很安全。不過她叮囑我要盡快找到研制夢魘毒劑的地方,我一會兒在這兩層逛一逛,資料庫那邊就交給你了?!?br/>     席玖應(yīng)了一聲,很快就和白璃離開了這一層。
    另一頭,關(guān)押著所有實驗體的房間中,阮柒和另外七人安靜的縮在籠子里。
    這間房非常大。數(shù)不清的鐵籠擺在四周,里面關(guān)的全都是人。
    各種呼吸和呻吟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時不時響起,偶爾還能聽到有人哭泣的聲音。
    忽然,關(guān)押室的門開了。
    兩個大漢拖著一個女人走了進(jìn)來。
    借著微弱的光線,阮柒看到了那女人的模樣——渾身是血,身上的皮膚多處潰爛,五官已經(jīng)不成樣子,下肢也只剩下了左腿。
    大漢將女人一路拖行過來,隨手打開一個鐵籠,將她丟了進(jìn)去。
    濃重的血腥味從女人身上散開,關(guān)押室里的其他人質(zhì)害怕的哭了起來。
    大漢聽到哭聲,十分粗暴的在鐵籠子上踹了一腳。
    “閉嘴!再哭就把你們送去做實驗!”
    哭聲戛然而止。
    兩個大漢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大搖大擺的走了。
    關(guān)押室的門再一次關(guān)上。
    這間房沒有窗戶,大門一關(guān),就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由于密閉空間里空氣流動的慢,那女人身上散出來的血腥味愈發(fā)濃郁起來。
    所有人就在這血腥味中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哭聲響起。
    “嗚嗚嗚……我不想死……”
    這句話好像打開了某個開關(guān),房間里又接連響起好幾個人的啜泣聲。
    阮柒蹲在籠子一角,大家的情緒感染了她,她此時的心情也有些壓抑。
    “你們被抓進(jìn)來多久了?”她忽然出聲。
    房間里的哭聲頓了一下,隔壁鐵籠里的一個少年抽泣著回答:“應(yīng)、應(yīng)該有半個月了……”
    阮柒:“你們都是C城的人嗎?”
    “不是?!绷硪粋€相對來說還算沉穩(wěn)的中年男人說,“大多數(shù)都是C城的,還有一小部分是C城周邊鄉(xiāng)鎮(zhèn)的?!?br/>     阮柒的視線在大家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又問那男人:“他們每天都會來這里抓人去做實驗嗎?”
    “不一定。實驗進(jìn)展順利的話,他們來的頻率就低一些??扇羰沁M(jìn)展的不順利,他們就會經(jīng)常過來抓人?!?br/>     阮柒:“那被抓走的人呢?會被再次送回來嗎?”
    “有的會,有的不會。做完實驗后如果人還活著,他們就把他送回來。如果扛不住在實驗中途死了,那些魔鬼就會直接把尸體處理掉。我被抓進(jìn)來的這一個星期,他們處理了七八具尸體,能活著回來的人很少。而且即便活下來了,也都像剛才那個女人一樣,生不如死?!?br/>     阮柒聞言,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X組織的手段比她想像的還要殘忍。在現(xiàn)在這個法治時代,如此草菅人命的行為實在是太駭人聽聞。
    昏暗的房間里,血腥味越來越重,連帶著阮柒心里的怒火也越燒越旺。
    她又詢問了男人一些問題,等將這里的情況全都摸清后,阮柒敲了敲耳后的小金屬片。
    白鈺辰的聲音立刻在金屬片中響起:“小嫂子,我們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你和九哥怎么樣?”
    【我和玖玖都很好。我現(xiàn)在在關(guān)押人質(zhì)的地方,這里關(guān)著至少上百人?!?br/>     白鈺辰震驚的‘臥槽’了一聲。
    “喪盡天良?。∵@狗屁組織竟然抓了這么多人?!他們現(xiàn)在都怎么樣?還活著嗎?”
    【都活著。要想摧毀X組織,這些人質(zhì)必須先救出去。我們?nèi)耸植粔?,白鈺辰,你用我的手機(jī)聯(lián)系老阿爾法特,他會給你提供武器和人手?!?br/>     白鈺辰連聲答應(yīng):“好好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小嫂子,夢魘毒劑那邊進(jìn)展的怎么樣了?能搞到它的資料嗎?”
    阮柒正要回話,空氣中忽然飄過一陣輕風(fēng)。
    白璃回來了。
    “靠!這屋里血腥味怎么這么重?熏死老頭子了。”白璃痛苦的捂住口鼻,身形化為一道虛影鉆進(jìn)籠子里,“七丫頭,你還好嗎?”
    阮柒給白鈺辰回了個‘稍等’,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白璃。
    “我沒事。白璃叔,玖玖那邊怎么樣?”
    “你未婚夫也沒事。”白璃嘿嘿一笑,“這小子運氣不錯,他偽裝成的那個赫爾曼是組織里一個組長的親戚。那組長動用關(guān)系把他調(diào)到了地下六層的資料庫工作,今天下午就上崗。”
    阮柒頓時眼睛一亮。
    “資料庫?那豈不是能看到和夢魘毒劑相關(guān)的資料了?”
    白璃搖了搖頭:“夠嗆。那個赫爾曼資歷太淺,只能幫忙整理一下普通文件,機(jī)密文件他碰不到?!?br/>     但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
    只要能進(jìn)入資料庫,以席玖的手段,必定能想辦法弄到那些機(jī)密文件。只要能弄到那些文件,也許就能找到摧毀X組織的辦法。
    阮柒對席玖很有信心。
    她換了個姿勢坐著,又問白璃:“白璃叔,我交代你的任務(wù)完成的怎么樣?有找到研制夢魘毒劑的實驗室嗎?”
    “沒找到?!卑琢Ь趩实膿u了搖頭,“地下五六層的實驗室長得都一樣,全都是一些試管啊儀器什么的,我看不懂,也分辨不出來每個實驗室都在研究什么。不過我好像看到許晴雅了!”
    許晴雅?
    這個名字在阮柒的世界里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過了。
    她不由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直起脊背:“許晴雅在哪?”
    “在地下六層最里頭的房間。和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說外國文的洋鬼子,男的,年紀(jì)看起來應(yīng)該比程奇大,黑眼睛白頭發(fā),長得……長得好像和程柏松有點像?!?br/>     白璃是華國的老古董,對其他國家的人一向臉盲,只能靠發(fā)色、體型和眼睛的顏色來辨別對方的身份。
    而那個和許晴雅在一起的男人,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一頭白發(fā),以及乍一看和程柏松有幾分相似的臉。
    阮柒聽到他的形容,眉毛緩緩挑了起來。
    一個說外語的洋鬼子,怎么會和程柏松長得像?
    除非……
    那個人就是程柏松的親生父親!
    “那男人和許晴雅都說了什么?”
    “不清楚?!卑琢蠐项^,一臉尷尬,“我外語不太好,他們說的太快了,我聽不懂。不過我聽到有人喊那個男人‘boss’。”
    boss?
    那不就是老板?
    在X組織這種地方,可不是誰都擔(dān)得起這個稱呼的。
    而最有資格被人喊老板的只有……這個組織的首領(lǐng),X先生。
    所以,許晴雅的那個奸夫竟然是X組織的頭兒?
    怪不得她能順利從華國逃出來,原來背后有這么大的靠山。
    “除了boss,白璃叔你還聽到什么了?撿你聽得懂的說?!?br/>     這可有點為難白璃了。
    他抓著頭發(fā)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才猶豫的道:“他們好像還說了今天晚上……全體開會什么的。我能聽懂的只有tonight、meeting這幾個簡單的詞,別的真的聽不明白。”
    白璃頭一次懊悔自己沒學(xué)好外語。
    阮柒把手抬到虛空,輕輕拍了他一下,出聲安慰:“白璃叔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忙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和玖玖吧?!?br/>     白璃:“你想怎么做?”
    阮柒沉思片刻,緩緩道:“如果今晚許晴雅他們真的開會,那地下五六層不就沒人了?我可以趁著這個機(jī)會,溜進(jìn)去看一看?!?br/>     “那關(guān)押室這邊怎么辦?這里到處都是監(jiān)控,你出去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
    阮柒聞言,輕聲一笑:“監(jiān)控不是問題。白璃叔,你忘了我的老本行了?”
    白璃一愣,后知后覺的想起阮柒是名震全球的頂級黑客‘你爸爸’。
    入侵X組織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對她來說并不是難事。
    可是,現(xiàn)在還有一個問題——
    “你沒有電腦啊,連手機(jī)都沒有,你怎么入侵監(jiān)控系統(tǒng)?”白璃撓撓頭,“要不我給你偷一個去?”
    阮柒笑出聲:“不用這么麻煩。這間關(guān)押室里,不是有現(xiàn)成的嗎?”
    白璃一怔,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那個胖胖的負(fù)責(zé)人……”
    “對,就是他?!比钇夂桶琢дf的是之前推著籠子車的那個胖男人,“我被他推進(jìn)來時觀察過,他的休息室里有電腦?!?br/>     白璃:“可他一直守在里面,你怎么進(jìn)去?”
    “這還不好辦?”阮柒勾起唇,笑得如同小狐貍,“我們不是……有內(nèi)應(yīng)嗎?”
    ……
    當(dāng)天晚上,胖男人勞里吃完晚飯后,剔著牙回到了關(guān)押室的休息室。
    他剛在椅子上坐穩(wěn),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誰啊?”勞里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br/>     “赫爾曼?”勞里驚訝的挑了挑眉,起身過去將門打開,“你怎么來了?進(jìn)來坐坐?”
    ‘赫爾曼’沒有動。
    他不著痕跡的掃了眼休息室,下巴微微抬起,做出一臉傲慢的樣子:“你應(yīng)該知道我升職了吧?”
    勞里:“……”
    不過是從外層人員變成了地下六層的資料員,這也能算升職?
    勞里十分看不上‘赫爾曼’小人得志的模樣。可赫爾曼在領(lǐng)導(dǎo)層有親戚,勞里不敢得罪,只能皮笑肉不笑的道:“聽說了。恭喜你啊,終于調(diào)到中央?yún)^(qū)域了。”
    “不用恭喜,這都是我工作努力的結(jié)果。”‘赫爾曼’的語氣十分欠扁,“為了慶祝升職,我在食堂擺了幾桌。勞里,你也過去湊湊熱鬧?!?br/>     剛吃完飯的勞里不太想去,搖搖頭想找個理由拒絕。
    ‘赫爾曼’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搶在他前面開口:“你要是不去,就是不給我和我表哥面子!”
    連高爾組長都被搬出來了,勞里拒絕的話再也不能說出口。
    他只好不情不愿的答應(yīng)下來:“行,我休息一會兒就過去?!?br/>     “休息什么休息?你又沒干活,有什么好休息的?現(xiàn)在就跟我走,食堂的菜已經(jīng)擺好了!”‘赫爾曼’不客氣的催促。
    勞里無奈,只好換上外出的鞋,帶上門就離開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空了下來。
    勞里離開時關(guān)門的聲音很大,和休息室連通的關(guān)押室里能聽得一清二楚。
    勞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了。
    負(fù)責(zé)站崗放哨的白璃悄無聲息的飄了回來。
    “七丫頭,人走了?!?br/>     籠子里的阮柒動了動蜷縮太久的腿,從手腕的腕帶中抽出一小截線香。
    白璃好奇的湊過來:“這是什么?”
    “催眠香,可以短暫的讓人睡一覺。”
    雖然關(guān)押室里的人質(zhì)都是受害者,可為了謹(jǐn)慎起見,阮柒逃出關(guān)押室的事還是不要讓他們看到為好。
    這催眠香對人體沒有傷害,也不會讓他們陷入深度昏睡??雌饋硐袷窃诨杳?,實際上只需要弄出點動靜,他們就能立刻蘇醒。
    這樣一來,阮柒既能順利的從關(guān)押室跑出去,這些人質(zhì)也不會因為昏迷而陷入危險。
    一舉兩得的事。
    催眠香被打火機(jī)點燃,淡淡煙霧在密閉的空間中緩緩散開。
    不到五分鐘,關(guān)押室里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擔(dān)驚受怕了許多天的人質(zhì)們,全都在催眠香的幫助下跌入酣夢之中。
    阮柒等了一會兒,確定大家都睡著后,她抽出一根銀針,在鐵籠的鎖眼里捅了幾下。
    咔。
    鎖頭應(yīng)聲而開。
    “白璃叔,我要去那間休息室,關(guān)押室里的監(jiān)控幫我屏蔽一下。”
    自從阮柒越來越火后,白璃積攢的靈力也逐漸富余起來??鄣羝饺绽锞S持系統(tǒng)需要消耗的大量能量,白璃還能留下一小部分靈力供自己隨意使用。
    不過,由于剩下的這部分靈力不多,太大的法術(shù)是使不出來的。白璃只能施展一些小法術(shù),比如幫席玖屏蔽虹膜驗證儀,或者幫阮柒短時間屏蔽一下監(jiān)控器。
    “我只能堅持十秒,丫頭你快點啊?!?br/>     白璃在空中一揮衣袖,關(guān)押室內(nèi)的監(jiān)控器被徹底控制住。
    阮柒立刻打開鐵門,從籠子里鉆了出來。
    她將籠子門重新鎖上,然后輕手輕腳的以極快的速度,一陣風(fēng)似的朝休息室跑去。
    休息室是員工生活區(qū),沒有監(jiān)控。阮柒光明正大的沖進(jìn)去,直奔擺在床邊的電腦。
    電腦是開著的,屏幕上的壁紙是一張裸體女人海報。
    阮柒嫌惡的皺了下眉,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擊,電腦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行行復(fù)雜難懂的代碼。
    【呼叫天路】
    【天路收到,請指示】
    一直在等待阮柒命令的黑客組織‘天路’,在連接上阮柒的信號后,立刻予以回復(fù)。
    阮柒飛快敲擊鍵盤,將一個個命令發(fā)送出去。
    【嘗試控制X組織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br/>     【屏蔽地下五六層的監(jiān)控。】
    【繪制組織內(nèi)部地形圖,發(fā)給白鈺辰?!?br/>     阮柒有條不紊的下達(dá)命令,‘天路’全體成員全部動了起來。
    X組織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防備十分嚴(yán)密,短時間內(nèi)并不能完全將其控制。但屏蔽地下五六層的監(jiān)控,對‘天路’的高手們來說,易如反掌。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天路’就發(fā)來了消息。
    【監(jiān)控系統(tǒng)屏蔽完成,維持時間一小時?!?br/>     阮柒立刻清除掉自己留在電腦上的痕跡,起身離開了休息室。
    “丫頭,搞定了?”
    “搞定。”阮柒推開休息室出口處的門,探頭朝外看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大多數(shù)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回房間休息了。走廊里空蕩蕩的,只有幾個負(fù)責(zé)巡邏的保安來來回回的走著。
    得想辦法避開那些保安。
    阮柒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視線忽然落在關(guān)押室斜對過的一扇房門上。
    那門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
    【storehouse】
    倉庫。
    既然是倉庫,里面應(yīng)該有挺多工具吧?
    阮柒思索片刻,趁著這一條走廊沒有人,一個閃身就沖了出去。
    她快速沖到倉庫門前,用力擰了擰把手。
    太好了,門沒鎖。
    阮柒心中一喜,擰開門迅速閃身進(jìn)入。
    五分鐘后,倉庫門再一次打開。
    一個手拿拖把,身穿保潔制服,臉帶口罩的‘胖女人’走了出來。
    她站在倉庫門口,抬手壓了壓鴨舌帽的帽檐,拎著拖把轉(zhuǎn)身往電梯那邊走去。
    正在巡邏的一個保安看到了她,奇怪的挑了下眉:“晚飯時不是剛打掃完嗎?怎么又來了?”
    阮柒不動聲色的拉了下口罩,將聲線變換成中年婦女:“電梯那邊不知是誰灑了咖啡,黏糊糊的,我去處理一下?!?br/>     這一層住的都是外圍員工,素質(zhì)參差不齊,隨手丟垃圾、弄臟公共區(qū)域都是常事。那個保安也沒當(dāng)回事,只擺擺手讓她過去。
    “快點吧,打掃完趕緊回房。最近風(fēng)聲緊,上面的人規(guī)定了宵禁時間。晚上九點之后,所有人不許再在外逗留。否則是要接受懲罰的?!?br/>     阮柒沒想到竟然能從保安嘴里聽到這么重要的消息。她眸光閃了閃,向保安道了聲謝,快速離去。
    這一層的電梯口,此時空無一人。
    阮柒一路小跑過來,正要找個地方把拖把丟下,電梯門忽然‘叮’一聲打開,一只大手閃電般伸出,一把將她扯了進(jìn)去。
    阮柒驚了一跳,正想反擊,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寶寶,是我?!?br/>     “玖玖?”阮柒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男人臉上還帶著赫爾曼的面具,可那雙眼睛卻透著讓她熟悉的溫情。
    真的是席玖。
    阮柒立刻收回手,又意外又驚喜:“玖玖你不是在食堂辦升職宴嗎?怎么有空過來了?”
    “我借口要上廁所溜出來的?!毕恋恼Z速比平時快,看著阮柒道,“寶寶,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今天下午高爾組長把‘赫爾曼’的身份信息錄到了地下五層六層的系統(tǒng)中,現(xiàn)在我憑借身份卡,可以自由出入這兩層。一會兒我回食堂繼續(xù)拖住勞里,你拿著我的身份卡去五六層查看。”
    席玖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身份卡塞到阮柒手里。
    阮柒立刻將卡收起來:“那玖玖我先過去了,你自己小心?!?br/>     “好,你也小心。”席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幫她按下地下五層的按鈕,然后打開電梯門走了出去。
    電梯在席玖走后,緩緩下降。
    叮——地下五層到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阮柒走出電梯,入眼的是一片森涼冰冷的白色燈光。
    不同于上面幾層的熱鬧,這一層安靜到了極點,無處不在的儀器、泛著冷光的玻璃、以及蒼白的墻壁……每一處都散發(fā)著沒有人氣的冰冷。
    阮柒走到這一層區(qū)域的第一道金屬門前。
    由于長期參與武器制造類的工作,阮柒對各種金屬的了解非常深。她只掃了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扇門是由一種很堅硬的稀有金屬制成的。
    這種稀有金屬的密度非常高,一般的槍支彈藥根本無法破壞它,除非用上爆破力極強的炸彈,直接將它炸碎。
    但那樣一來,超強的爆炸力不僅會炸碎這扇門,也會將這一層區(qū)域全部炸毀,甚至整個地下都會發(fā)生坍塌。
    所以,想憑借火力破開這扇門,是行不通的。
    “地下五層的大門可以用超強激光進(jìn)行切割。”阮柒敲了敲耳后的金屬片,對那頭的白鈺辰叮囑,“我送你們的腕表具備激光槍功能,等你們潛進(jìn)總部后,不用用暴力破門,用腕表的激光槍破門即可?!?br/>     白鈺辰立刻在那頭應(yīng)了一聲。
    同時他在心里忍不住感嘆,小嫂子真是厲害,竟然提前給他們備好了這么先進(jìn)的武器,不僅節(jié)省了火力,還將他們面臨的危險程度大大降低了。
    阮柒用席玖給的身份卡,刷開了那扇金屬門。
    等走進(jìn)金屬門后,地下五層的中央?yún)^(qū)域終于全部展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區(qū)域的正中心,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玻璃球。玻璃球里閃爍著冰冷的藍(lán)光,藍(lán)光中有無數(shù)仿佛電流一樣的東西噼里啪啦的閃爍。
    這個玻璃球極大,上下各有兩根柱子直達(dá)地面和屋頂。而在它的四周,分別割裂開九條通道。通道直通整個中心區(qū)域的四面八方,所有的實驗室都在這些通道之中。
    阮柒盯著那圓球看了一會兒,發(fā)出一聲冷笑。
    “九條通道,一個破玻璃球,還真當(dāng)自己是九五之尊的太陽了。”
    白璃剛才就覺得這玻璃球有些奇怪,現(xiàn)在聽阮柒這么一說,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
    對?。?br/>     這大圓球加上四周的九條通道,不就像是太陽的圖案嗎!
    特別是那玻璃球中還散發(fā)著光,簡直跟太陽一模一樣!
    白璃:“九條通道……九條……九這個數(shù)字在西方?jīng)]有太多特殊涵義,倒是在東方,九代表值至尊。所以,這X組織的老大還是個東方迷?”
    阮柒聞言,搖了搖頭:“不一定是X先生,也許是許晴雅設(shè)計的。但這設(shè)計不管是出自誰手,都足以暴露X組織的野心?!?br/>     把自己當(dāng)成九五之尊的太陽,是想統(tǒng)治全世界嗎?
    X組織的野心可真夠大的。
    阮柒強壓下想破壞玻璃球的沖動,抬腳向其中一條通道走過去。
    今天晚上,地下五、六層召開全體會議,上至大BOSS,下至科研人員,全都去了地下六層的會議室。
    這給阮柒提供了極大的行動便利。
    阮柒一間一間實驗室查看過去。
    X組織涉及的產(chǎn)業(yè)非常繁多,不僅僅是夢魘毒劑,他們還研制了許多別的專門用來害人的藥劑。而這些實驗室,便是用來研究這些藥劑的。
    阮柒用隨身攜帶的微型掃描儀,把這些藥劑的相關(guān)信息全都掃描進(jìn)去,保存起來作為X組織犯罪的證據(jù)。
    這一層中央?yún)^(qū)域共九條通道,實驗室多達(dá)三十幾個。等阮柒把所有實驗室都搜完,一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了。
    距離晚上九點的宵禁,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阮柒加快速度,小跑進(jìn)電梯,直奔地下六層而去。
    這一層比地下五層的戒備還要森嚴(yán)。入口處設(shè)了三道閘門,不僅需要身份卡和指紋虹膜的三重驗證,還要經(jīng)受全身的熱感掃描。
    幸虧阮柒有白璃這個外掛,否則她還真有可能露餡。
    地下六層的監(jiān)控已經(jīng)被‘天路’屏蔽了,阮柒通過三道閘門,正式進(jìn)入中央?yún)^(qū)域。
    這一層的中央?yún)^(qū)域面積比較小,只有十個實驗室,剩下的全都是核心高層的辦公室。
    阮柒先摸進(jìn)實驗室里。
    由于大家都去開會了,實驗室里沒有開燈,只有幾臺電腦亮著光。
    阮柒將房門輕輕帶上,正要抬腳往里走,飄在身邊的白璃忽然發(fā)出一聲尖叫。
    “臥槽!那是什么?!”
    阮柒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過去。
    在實驗室的角落里,豎立著一尊仿佛棺材一樣的長方體玻璃器皿。
    器皿中,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雙眼緊閉的立在正中央,四肢和軀干上插著無數(shù)根管子。
    這一幕實在是太可怕了,特別是那玻璃器皿四周亮著一圈白色小燈,襯得那男人的臉無比陰森慘白,再配上他那一身管子和水晶棺材一樣的器皿,簡直就跟演鬼片似的。
    白璃嚇的胡子都豎起來了。
    阮柒膽子卻大,竟然直接抬腳朝那邊走了過去。
    “七丫頭,你等等,你別過去!”白璃發(fā)出慫慫的勸阻。
    可阮柒卻十分迅速的走到了那玻璃器皿面前,低頭看向貼在上面的標(biāo)簽——
    【夢魘實驗體1008號】
    這個男人是毒劑夢魘的實驗體!
    阮柒臉色瞬間肅穆,抬頭向器皿中的男人看了過去。
    這一看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男人并不是站立在器皿中的,而是被幾根鐵鏈綁住了手腳,被迫‘立’在了這里。
    “夢魘實驗體1008號……”白璃慫慫的湊過來,倒吸一口冷氣,小聲道,“這人是實驗人啊?跟之前那個江初年一樣的是嗎?”
    阮柒:“應(yīng)該是。他的身高目測約有一米七五左右,但你看他的四肢,與他的身高非常不搭。這個實驗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接受過進(jìn)化了?!?br/>     程奇之前說過,夢魘毒劑有許多個版本。初級版的夢魘,可以操控人的意識,使他成為無法獨立思考的傀儡人。
    而高級版的夢魘,注射過它的人在平日里可以獨立思考,就像正常人一樣。只有當(dāng)操控者下達(dá)了指令,他才會變身成為無堅不摧的戰(zhàn)斗狂魔。
    就比如江初年。
    江初年成為實驗體后,是擁有自我意識的。他在臨死前和阮柒的那一場對決中,曾‘進(jìn)化’過兩次。第一次初級進(jìn)化時,他尚且可以獨立思考。可等到第二次終極進(jìn)化后,精神狀態(tài)就失了控。
    而他的手臂,也比第一次初級進(jìn)化時更粗壯,具備更強的殺傷力。
    面前這個1008號實驗體四肢的粗壯程度,應(yīng)該是完成了終極進(jìn)化后的結(jié)果。
    “這胳膊快比我大腿還粗了。這垃圾組織到底研制了多少這種變態(tài)人啊?七丫頭,你們行動組才二十個人,真的能打得過他們嗎?”
    白璃擔(dān)憂極了,強烈建議阮柒打電話搖人。
    阮柒卻搖了搖頭:“人太多容易引起X組織的注意,等我先把這里的情況摸明白再說。實在打不過的話……我就給西蒙打電話,讓他給我運重型武器?!?br/>     所羅門在M國有分部,只要阮柒一個電話過去,別說重型武器,就是坦克西蒙·奧斯汀都能給送來。
    不過這些不是現(xiàn)在該考慮的事。
    現(xiàn)在的重點,是面前這個1008號。
    夢魘毒劑的實驗人就在這里,那么是不是意味著研制夢魘的實驗室也是這里?
    思及此處,阮柒立刻在實驗室里地毯式搜索起來。
    但是,搜索結(jié)果讓她失望了。
    這間實驗室里只有和實驗人相關(guān)的資料,以及夢魘毒劑的部分資料。單靠這些,并不能研制出夢魘的解毒劑。
    還得去別的實驗室找一找。
    阮柒把資料掃描到微型掃描儀里,然后前往下一個實驗室。
    地下六層一共十個實驗室,里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實驗體。這些實驗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最年輕的一個竟然只有十四歲!
    看著那個臉龐稚嫩的十四歲少女,阮柒心頭的怒火猶如崩裂的火山巖漿,灼得人心口生疼。
    “艸,這狗屁組織真他媽沒人性!十四歲的小女孩,就他媽被改造成實驗人了!七丫頭,這孩子還能救回來嗎?”
    “救不回來了?!比钇夥鄞骄o抿,臉色緊繃,“她被注射的是初級夢魘。初級夢魘為了徹底操控人的意識,會先將她的識海侵蝕干凈。識海被侵蝕,等同于靈魂被吞噬。即便研制出了解毒劑,也只能救回她的身體,卻救不回她的識海。到那時,她就只剩下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br/>     植物人雖然沉睡,卻是有自我意識的。只要有自我意識,就算是個人。
    可識海被侵蝕干凈的人,沒有自我意識,只剩下一具還能呼吸的軀殼,永遠(yuǎn)都不會蘇醒。
    沒有自我意識的軀殼,還算是人嗎?
    不算。
    靈魂都沒了,怎么可能算是人?
    這個少女在被注射了毒劑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宣告死亡了。
    阮柒的目光有些黯然。
    她抬起手,食指的指尖隔著玻璃,輕輕觸碰了一下少女右手食指的位置。
    “我會替你報仇的。”阮柒輕聲說。
    識海已經(jīng)死亡的少女沒有反應(yīng)。
    只有插在她身上的儀器,發(fā)出冰冷的滴滴聲。
    ……
    阮柒將十個實驗室全都找了一遍。
    其他資料發(fā)現(xiàn)了很多,可和夢魘毒劑序列號相關(guān)的信息一無所獲。
    而且,這些實驗室中并沒有夢魘毒劑的成品樣本。
    “實驗室都翻遍了,這幫人到底把毒劑樣本和相關(guān)資料藏到哪去了?”白璃苦惱的揪著頭發(fā),看起來十分暴躁。
    阮柒卻沒有太多失落。
    夢魘毒劑對X組織那么重要,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她找到。她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冷靜的對白璃道:“實驗室找完了,我們?nèi)マk公室看看?!?br/>     地下六層的辦公室有十幾間,布局和設(shè)備沒有實驗室復(fù)雜,翻找起來也容易得多。
    阮柒很快就翻完了八間辦公室。和夢魘毒劑相關(guān)的資料倒是翻到了一些,可是并不完整,并不足以幫助阮柒研制出解毒劑。
    現(xiàn)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最后兩間辦公室了。
    最后兩間辦公室,應(yīng)該是屬于組織里職位很高的核心高層的。因為它們所在的位置在中央?yún)^(qū)域的最深處,而且和其他幾個辦公室中間,還隔著一扇玻璃門。
    阮柒走到那扇玻璃門前,正要研究一下上面的密碼,一陣十分微弱的腳步聲忽然傳了過來。
    有人來了!
    阮柒心頭一凜,立刻閃身躲到一旁的裝飾屏風(fēng)后面。
    她把身體蜷成一團(tuán)剛蹲下,裝飾屏風(fēng)對面的雪白墻壁上,忽然露出一條縫隙。
    阮柒:???
    這里竟然有個隱形門?!
    透過裝飾屏風(fēng)上的鏤空,阮柒瞇著眼看過去。
    墻壁上的隱形門緩緩打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秘書一樣的男人拿著一沓文件走了出來。
    隨著他的走出,門內(nèi)的說話聲也隱隱傳了出來。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這么做太危險了!”
    “就是。這個計劃危險性太大,我們?yōu)槭裁匆@么冒進(jìn)?”
    就在這時,一道阮柒十分熟悉的女聲傳了出來。
    “我們?nèi)A國有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梅爾先生,沒有風(fēng)險哪來的高收益?!?br/>     阮柒心頭頓時一凜。
    這道聲音……
    是許晴雅!
    可是許晴雅今天晚上不是該去開會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難道說,這扇隱形門后面的房間就是X組織的會議室?!
    阮柒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竟然發(fā)現(xiàn)了隱形的會議室。她連忙把身體往前傾了傾,試圖將許晴雅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更清楚。
    可是,隨著那個男秘書的離開,隱形門緩緩閉合了。
    會議室里應(yīng)該是有隔音設(shè)計,門一閉合,任何聲音都聽不到了。
    阮柒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后,彎著腰從屏風(fēng)后面跑了出來。
    她跑到隱形門前,將耳朵緊緊貼在上面,試圖獲取里面的一言半語。
    但是,一無所獲。
    “這屋里的人是在用意念開會吧?怎么什么動靜都沒有?”白璃一邊吐槽,一邊撅著屁股和阮柒一起偷聽。
    可饒是他身負(fù)靈力,無奈里面的隔音太強悍,竟也一點聲音也沒聽到。
    “丫頭,要不我飄進(jìn)去看看?”
    “飄進(jìn)去?”阮柒斜睨了他一眼,“你能聽懂英語?”
    “……”
    白璃終于深刻意識到了學(xué)好一門外語的重要性。
    阮柒扒在門外聽了一會兒,腳步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她立刻躲回屏風(fēng)后面,身子剛藏好,便看到之前那個男秘書抱著一摞文件回來了。
    阮柒盯著男秘書的背影,視線從頭頂一路向下,滑到了他的黑色皮鞋上,忽然靈光一閃。
    “我有辦法了?!?br/>     阮柒低語一聲,從左手手腕的腕帶中摳出一個指甲大小的金屬片。
    這金屬片和阮柒戴在耳后的那個非常相似。只不過阮柒戴的金屬片是定位和通訊用的,而這個則是用來監(jiān)聽的。
    阮柒撕下金屬片后面的貼紙,跪下身,將臉貼到和地面平行,看向那個男秘書的鞋底。
    隨著男秘書的走動,他左右兩只腳的鞋底時隱時現(xiàn)。阮柒觀察了一下他走路的節(jié)奏,然后在男秘書抬起右鞋跟時,將手中的金屬片猛地彈出——
    pia!
    金屬片在地面上方一厘米的地方飛速劃過,帶有貼紙的那一面精準(zhǔn)的擊中男秘書的鞋底。
    男秘書又向前走了一步。
    噠!
    右腳的皮鞋落地,金屬片的貼紙在落腳重力的作用下,緊緊的貼在了鞋底。
    搞定!
    阮柒小小的揮了下拳,為自己精準(zhǔn)無比的命中率感到自豪。
    白璃忍不住感嘆:“阮小七,平時游戲沒白打啊。這命中率,絕世吃雞王就是你?!?br/>     阮柒彎起眉眼,重新縮回到了屏風(fēng)后面。
    有腳步聲在她耳后的金屬片中響了起來。阮柒知道,那是那個男秘書走路發(fā)出的聲音。
    這聲音持續(xù)了兩秒,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男秘書的說話聲。
    “先生,我把資料拿來了。”
    “ok?!币坏赖蛦∏矣行┥n老的男聲從監(jiān)聽器里傳了過來。
    阮柒眉心皺了皺,覺得有些古怪。
    程奇之前說過,在X組織中,能被稱為‘先生’的只有X先生一人。
    所以,這男秘書口中的先生,應(yīng)該就是X先生。
    而剛才那道略顯蒼老的男聲,從年紀(jì)上看也和X先生比較相符。只不過……他說‘ok’的聲調(diào)為什么這么奇怪?
    聽起來不像是歐美國家的人說英語時該有的語氣。
    倒是有點像……
    阮柒忽然想起一件事。
    程家從程奇開始往上數(shù)三代,男性娶的老婆都是地地道道的華國人。也就是說,程家子孫是不存在混血的可能的。
    而許晴雅所生的程柏松四人,長相也完全符合黑頭發(fā)黑眼睛的東方人特征。這也是程家人二十幾年來從未懷疑過程柏松四人血脈的原因。
    但是,現(xiàn)在問題來了。
    如果許晴雅的奸夫是個外國人,他們茍合生下的孩子怎么會一點混血的特征都沒有?
    除非……這個奸夫不是西方的白種人,而是……相貌和華國人有些相近的亞洲人。
    而在亞洲,黑頭發(fā)黑眼睛黃皮膚,說英語又是這個腔調(diào)的國家只有一個——J國。
    這個X先生,極有可能是J國人。
    “白璃叔,”阮柒小聲問白璃,“今天上午你看到的許晴雅身邊的那個洋鬼子,外貌有什么特點嗎?”
    “特點?”
    白璃想了想,遲疑道:“最大的特點就是一頭白發(fā),有點長,還在腦袋后面扎了個小揪。除了這個外……哦對了,他的衣服和別人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
    白璃:“這組織里的領(lǐng)導(dǎo)都是西裝革履的,要么就是穿一身白大褂。只有那個男人,穿著一身浴袍,看起來有點像咱們?nèi)A國漢唐時候的服制。只不過不太正宗,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白璃被天地孕育出來的時候,這個世界還沒有形成國家。他在自己的國土內(nèi)蹦跶了幾百年,實在是太無聊,就跑到了其他位面。
    這幾萬年,除了偶爾回到故土了解一下華國的情況,其他時間他基本都是在各個位面穿行。
    也因此,白璃對華國以外的國家并不了解。
    或者說,他活的太久了,對一切都抱著一種局外人的態(tài)度。這世上的任何國度、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所以,白璃對X先生身上的衣服并不了解。
    可阮柒卻一下子就明白了——X先生身上穿的,應(yīng)該就是J國特有的那種浴袍。
    而那種浴袍是由華國唐漢時代的服制改良的,這也是白璃為什么會說它不倫不類的原因。
    X先生穿的浴袍,讓阮柒基本確定了他的種族。
    他是J國人。
    好得很。
    作為一個華國人,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將阮柒心頭的恨意值拉到了最高。
    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進(jìn)會議室,一槍把那個死洋鬼子崩了。
    但是,不行。
    毒劑夢魘的資料還沒弄到手,她不能這么沖動。
    阮柒強壓下心中的恨意,磨了磨牙,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監(jiān)聽器上。
    會議室里,男秘書似乎是在分發(fā)文件。有沙沙的翻頁聲通過監(jiān)聽器傳過來,過了片刻,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文件大家應(yīng)該都看完了吧?”
    是許晴雅。
    她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傲慢,語速緩緩道:“華國有多少人,有多少豐富的資源,文件上都有提到。這么一大塊肥肉,諸位難道不想嘗嘗嗎?”
    許晴雅竟然提到了華國。
    阮柒心中立刻警鈴大作,屏息繼續(xù)往下聽。
    會議室里安靜了一會兒,其他人陸續(xù)開口了。
    “我們當(dāng)然知道華國是塊肥肉,但它也是塊難啃的骨頭。且不說那些神奇的古武者,單是華國強大的軍事力量,我們就未必對付得了。”
    “不錯。華國太可怕了,我建議還是不要冒然出手。先掌控西方國家不好嗎?西方人少,操控起來也更容易?!?br/>     “我也贊同先掌控西方國家。華國的古武者太可怕了,特別是那個席家,聽說他們連槍都?xì)⒉凰?。?br/>     “我們的實驗人也是槍打不死的!”許晴雅的語氣有些暴躁,“華國那么大,古武者才有幾個?就算是位居第一的席家,也只出了席老頭和席玖兩個大宗師而已。其他的古武者雖然也很難對付,但是我們的實驗人也不差。真對上了,誰勝誰負(fù)還未可知呢,你們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許晴雅這番話說的也有點道理,大家的心隱隱開始動搖了起來。
    “可是……就算沒有古武者,華國的軍事力量我們也打不過啊。這個國家太團(tuán)結(jié)了,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整個X組織淹沒?!惫P趣閣
    “我們不需要和華國官方硬碰硬。”許晴雅的語氣充滿了篤定,“只要用毒劑掌控了江焱那群人,那一片土地和資源就都是我們的了。”
    “這……有點困難吧?”
    “江焱那些人可不好對付啊,他們身邊的警衛(wèi)可不是吃素的?!?br/>     “我說許夫人,你身為一個華國人,為什么會這么迫切的想毀掉自己的國家?你的孩子不是都在那里嗎?”
    這個問題讓許晴雅的語氣瞬間猙獰起來。
    “就是因為我的孩子在那里,我才要毀掉那里。因為只有毀掉那里的仇人,我的孩子才能回到我身邊。他們被我的仇人折磨的太慘了!”
    瞎說!誰折磨你的孩子了?
    你大兒子藏在天橋底下當(dāng)流浪漢是為了躲債,可不是因為我!
    阮柒在心里暗暗吐槽,會議室里許晴雅還在瘋狂輸出自己的仇恨。
    可是,她想說,大家卻不想聽。有人直接打斷她的話,轉(zhuǎn)頭向組織的第一負(fù)責(zé)人發(fā)起詢問。
    “先生,這個計劃您怎么看?您也同意進(jìn)軍華國嗎?”
    會議室里安靜了幾秒。
    屬于X先生蒼老又怪異的英文腔調(diào)緩緩響起。
    “你們應(yīng)該知道,身困華國的那幾個孩子,是我和許晴雅共同孕育的。出于血緣,我應(yīng)該救他們。”
    許晴雅和X先生的關(guān)系,組織里的人都知道。
    可是,為了幾個從沒有親手養(yǎng)過的孩子,就如此冒進(jìn)的進(jìn)攻華國,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先生,我知道您擔(dān)心您的血脈??墒?,華國是塊難啃的骨頭,我希望您能夠多加考慮,為整個組織負(fù)責(zé)?!?br/>     “我當(dāng)然會為你們所有人負(fù)責(zé)?!?br/>     “X!你——”許晴雅有些氣急敗壞。
    可X先生卻冰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雅,我才是X組織的首領(lǐng)?!?br/>     X先生的語氣平靜極了,可許晴雅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雞,一個音也發(fā)不出來。
    X先生似乎很滿意她的識時務(wù),語氣溫和了些:“今天的會議,只是將這提議擺到明白上。具體該怎么做,還需要大家多多思考。好了,時間太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br/>     X先生態(tài)度溫和的仿佛是最和藹的長輩。
    可會議室里的氣氛卻一點也沒放松下來,反而更凝重了一些。
    隨著他的一句‘散會’,大家沉默且有條不紊的離開了會議室。
    阮柒將身體往角落里縮了縮,看著這些組織高層陸續(xù)離開。
    許晴雅是最后幾個走的。
    等大家差不多都走光后,她怒氣沖沖的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
    在她的后面,跟著一個男人。一頭銀白色的半長頭發(fā),一身黑色繡著金龍的浴袍,他的長相并不很出眾,可那雙長眸卻明亮懾人,總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寶子們,大結(jié)局還剩三萬字左右。原本今天是能寫完傳上來的,但我家狗子胰腺炎住院了。這兩天我?guī)垓v了好幾家醫(yī)院,人要累劈叉了,大結(jié)局也沒寫完。先放20000字大肥章,還剩三萬字,給我三天時間全寫完它。下次更新時間9月16號,大結(jié)局最后一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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