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屏障？你是……”徐峻呆了一下。</br>
“沒錯。沒人愿意像個透明人一般在他人面前被人看個徹底。”于凝雪淡淡的聲音在他腦中回響著：“就如同現在的你。在我面前，你沒有絲毫**可言，不是么？”</br>
徐峻心中一陣尷尬。確實，在能夠直接讀取自己思想的于凝雪面前，自己就像脫光光了一般在她面前奔跑著，想看的不想看的都被看了個精光……那么，這個精神屏障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br>
“呵呵……你的形容，還真的很可愛呢……”于凝雪在他腦中一陣輕笑，他面上一紅，頓時什么都不敢想了。</br>
“其實，教你樹立好‘精神屏障’也不單單是為了你個人，更是為了保住我們的秘密。”于凝雪看出他的尷尬，直接切入正題。“你也發現了，‘虛擬培養裝置’可以直接讀取使用者的腦電波，了解使用者的一切想法。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在使用裝置之前有先去了解地球過去的歷史吧？”</br>
徐峻頭。</br>
“在了解的過程中，你心中是否有疑問？對于‘愛神星’的懷疑，是否也在腦中想過？‘虛擬培養裝置’會將所有人的想法都一一做出解釋，那些對他們有懷疑的人，被監視的力度會更大。”于凝雪用了“監視”這個詞語，徐峻心中一驚。</br>
“監視？你是，系統會直接監視我們？我知道房間的智腦和裝置會觀察記錄我們的行動和思維，但是，已經上升到‘監視’的程度了嗎？”</br>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這個基地同樣是他們的產物，智腦的監視無處不在。你到我這里來的次數和過程肯定已經被記錄在案了。”</br>
徐峻出了一身冷汗，仔細想了想有沒有在進入系統面對‘璇璣’的時候想到過于漠兄妹和他的事情，半晌，他松了口氣。</br>
“你，他們在游戲里能監視我們的精神活動嗎？”徐峻語種帶著一絲擔憂。</br>
“腦波直連裝置，他們想要查看自然沒有問題。”于凝雪答道。</br>
徐峻得到答案，心中的擔憂更甚了一分，這時于凝雪又道：“不用這么擔心，就算你之前在系統里有想過些什么問題，相信也只是你的只言片語，最多只是加大對你的分析力度罷了。在他們看來，我們還不能構成威脅。”</br>
徐峻微微一想，嗯了一聲。</br>
“好了，下面，我開始教你怎么建立精神屏障。”于凝雪又向他開始發問道：“你覺得，我是怎么察覺到你的心理想法的？”</br>
徐峻眉頭一皺，想了想，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你的精神力附著在我的精神力上，然后感應我的精神力變化來讀取我的想法的吧？”</br>
“對了一半，也錯了一半。”于凝雪正色道：“你想的沒錯，讀取人心理的想法，確實依靠的是精神力的依附，不過要想讀取思想，卻不是感應精神力的變化，而是改變精神力的頻率。”</br>
“改變……精神力的……頻率？”徐峻不明所以地重復道。</br>
“是的。每個人的腦電波都有特定的頻率，就像每個人的指紋一樣，全世界沒有一個是相同的。如果要想知道一個人的想法，首先一就是了解對方的精神力頻率。兩個人的精神力頻率相符合，那么，你就能接收到對方的想法，而且就如同你現在所做的，通過同一個頻率來與我對話。”于凝雪解釋道，徐峻很快又發現了問題：</br>
“你是，我現在和你的通話，是因為我們倆的精神力頻率相同，既然是這樣，按照你的理解，我應該也能讀取你的想法才對啊，可是為什么……”</br>
“這就是為什么我要教你‘精神屏障’。”于凝雪打斷他的話，“通常來，只要兩個人的精神力頻率相同，確實應該有如傳中的‘心靈相通’。不過精神力的讀取與傳導是分開的，那么，我們就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時刻調整自己所釋放的精神力頻率，只在需要的時候調回溝通的頻率。這樣一來，既能接收正確的信息，又能為自己樹立一道精神屏障。”</br>
“可是，接收精神力的時候不就是需要精神力的頻率一致嗎？我有糊涂，為什么錯開了頻率依然能夠接收到信息呢？”</br>
“首先一，你傳導給我的精神力，不需要我主動調整精神力去符合你的頻率就能接收到。因為你之前感應到了我傳導給你的精神力，是以你現在使用的精神力頻率是你自己的頻率，而不是我的。正確地……這是一種‘精神力偽裝’的效果。通常，制造精神屏障有兩種方法，一種是閃思，一種則是精神力偽裝。”</br>
“閃思，顧名思義就是閃電般地思考問題。通常人們思考，都是把問題化成了文字一般慢慢想出來的，可是一旦到了危急關頭，很多人的思緒就會加快數倍，有時候很復雜的一個念頭，在一瞬間就能表達出來。比如……￥%*（……剛才我的這句話，你有聽到嗎？”</br>
于凝雪到‘比如’的時候，飛快地在徐峻腦中閃過一句話，徐峻懵了，因為這句話的速度非常之快，幾乎可以只是一個奇怪的噪音，一閃就過去了，要表達的所有信息都沒有被他接收到。不過他多少明白了于凝雪的意思。確實，很多時候，人們都會用“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想法”來形容一個人的思維速度，而他也經常會想到一些什么而飛速思考……他想了想，給于凝雪發去一道精神力：“……（*（@#……你有接收到嗎？”</br>
“呵呵……”于凝雪一陣輕笑道：“你學得挺快嘛。”</br>
徐峻心中也是一笑。不得不，他對精神力的使用掌握得相當快速了，而因為很多東西實際上也是能夠想到或者做過的事情，有這種進步的速度倒是不算太讓人吃驚。</br>
于凝雪又道：“不過閃思這種做法，只能對類人生命有用，對于‘虛擬培養裝置’這種能夠直接鏈接神經傳導記錄精神力發送的機器，只需要把你閃思的信息記錄下來，然后放慢速度，自然也就破解了其中的信息。所以，在面對這種記錄型的精神力裝置時，我們需要的是第二種——精神力偽裝屏障。”</br>
“精神力偽裝屏障，就是在你想要表達的事情外，在包裹一層精神力。也可以，是一種多重思考的方式。”</br>
“既然都是精神力，那肯定都會被記錄下來的啊！”徐峻再次提出疑問，于凝雪贊了一聲：“能想到這一沒錯，確實，在機器里精神力波動都會被記錄下來，不過，多重精神力疊加的話，機器記錄下來的只有淺表的那層而已。人的大腦是件非常精密的儀器，可以是宇宙中結構最為復雜的機器也不為過，同樣，越是復雜的機器，發出的信息就越難破解。人的精神力就是這最為復雜的機器所釋放出的復雜信息。愛神星人確實能夠利用偽裝過的精神力來記錄和破解我們腦中的信息，可是因為精神力信息過于復雜，所以他們即使能偽裝我們的精神力頻率，卻也只能記錄和破解掉最表層的信息而已。也就是，思考，同樣可以使用兩種不同頻率的精神力。一種是在‘虛擬培養裝置’初次使用時系統自動調整測量的你的精神力頻率，而你的深層思考，則可以自己調整你的精神力頻率。”</br>
“可是……怎么調整精神力頻率呢？多重的思考我可以做到，但是對于你的精神力頻率，我可是一也沒譜啊……”徐峻聽得有頭大地問道。</br>
“精神力的頻率實際上沒你想的那么復雜。”于凝雪耐心地解釋道：“今天在游戲中，我有帶著你接觸到精神力的‘融合’境界。你應該有感受到我的精神力吧。”</br>
徐峻想到當時她身上發散的金色絲線，了頭。</br>
“那就是我改變了精神力頻率，帶著你的精神思維擴散，去感受整個世界的結構。不得不愛神星人確實很厲害，為了取得人類的信任，居然把偽裝的精神力信號散布到了游戲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不過，也因為如此，我們在那個游戲中才能感受到與現實一般的真實感。”</br>
“當我用精神力牽引著你的精神力時，你應該也有所感悟。我想，你應該能想得到才對。”</br>
徐峻仔細想了想，當時，他確實有種很真實的融入整個世界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感知中，面對著怪鳥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只怪鳥；面對著游魚時，他就是一條魚……雖然是各種不同的感覺，卻又那么和諧地結合在一起……或者，那就是我在于凝雪的帶領下調整了自己的精神力頻率，所以和那些虛擬的精神力信號取得了共鳴？</br>
“你想的沒錯。”于凝雪在他腦中贊許地道：“當時與其他精神力取得共鳴的時候，你應該有著深刻的記憶。相對應的，你應該也記錄了那些虛擬精神力信號的特質。現在，你試著在心中找找那種感覺，然后嘗試下變換自己的精神力頻率到游戲中那種狀態來向我發送信息看看。”</br>
徐峻皺著眉頭，使勁回想著……多重思考，可以做到。徐峻本就是想東西比較多的人，不用過于刻意，他就能一心幾用地想幾件事情；可是現在是要同時改變自己思考的精神力頻率……那么是不是，我可以用原本的精神力頻率想一些普通的東西，然后再用于凝雪帶自己感受到的那種頻率來傳達這些重要的信息呢……</br>
他開始嘗試著向于凝雪發送精神力，不過因為還不是太明白，所以發送的精神力信息在于凝雪看來相當詭異……半晌，于凝雪阻止了他的繼續活動，在他腦中道：</br>
“……這樣吧，你嘗試同時向我傳達兩條不一樣的信息試試——只是信息不一樣，而不是頻率不一樣。”</br>
徐峻不明所以地照做，兩條精神力信息很快傳達了過去。</br>
于凝雪繼續下達指令：“再同時發送兩條信息給我，一條用你剛才的精神力頻率，一條你嘗試著減少附加的精神力試試。”</br>
徐峻繼續照做。</br>
“再來，一條用原本的頻率，一條繼續減少精神力強度，稍微調整精神力頻率……”</br>
……</br>
于凝雪不厭其煩地指揮著徐峻，徐峻也是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尋找著精神力頻率的改變方法。這一次，他同時想著兩件事情，一件用剛才的頻率發送著，另一條，他想到了觸摸著那只大怪鳥的感覺，嘗試著用那個頻率發送了出去……</br>
“……這回，你是只發送了一條信息給我呢，還是你做到了……”于凝雪在他腦中輕輕問道。徐峻笑了，他明白，自己做到了。</br>
對！就是那種感覺！徐峻想，他拼命感受著記錄下那種感覺。</br>
“呵呵……看來，我們真的沒看錯你。”于凝雪輕笑道。</br>
徐峻也是一陣傻樂。</br>
這時，于凝雪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直坐起來，同時房內燈光也逐漸亮了。</br>
“醒來吧。”于凝雪這回是直接用嘴了出來。</br>
徐峻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微瞇了下眼睛，而后站了起來。</br>
“真不好意思，來你這想找你話，卻不心睡著了……”</br>
“沒事，一會游戲中再見吧。”于凝雪淡淡笑了一下，而后一道聲音傳入了徐峻的腦中：“你現在的精神屏障使用還不熟練，關于愛神星的事情，少想為妙。”</br>
徐峻頭道：“好的，我回去了。”完，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br>
回到家中，徐峻仔細想了想使用精神力偽裝時的感覺，試了幾次之后，心中稍許定下來一些，他便坐上了“虛擬培養裝置”，接駁進了系統。</br>
“歡迎您使用‘虛擬培養裝置’，CF-徐峻用戶。”‘璇璣’的聲音在身邊響起。</br>
徐峻忽然沖她笑了一下，道：“送我進入游戲吧。”</br>
‘璇璣’頭輕笑，一揮手，徐峻便從她面前化作一堆數據進入了游戲。</br>
而在徐峻進入游戲之后，‘璇璣’的邏輯情感程序卻向主控程序提出了疑問——</br>
為什么徐峻今天一直在“愛神星”的技術很強大，拯救了地球的生命……這……與之前所探測的信息不符……</br>
很快，邏輯情感程序自行計算出了答案：此用戶于感性情感上接受了愛神星的幫助幾率為87%，無需上報長老院，在游戲中精神力監測強度提高0%……</br>
徐峻，成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