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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尸們把人皮死死地抵在地上，人皮不老實(shí)地不停扭動。
    我用昆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塊皮膚用手拎住，然后再去割它，卻只劃出一道白印兒，半點(diǎn)損傷都沒有。
    呵，了不得呀，連昆都傷不了它！
    人皮就哈哈大笑起來，“告訴你，過一會，我就會和里面這個臭丫頭合為一體了，到時候，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看你還能把我怎么樣!哈哈哈哈！”
    這時，瑤塵的聲音傳來，“凈心，你別管我，殺了它，殺了它!”
    人皮哈哈大笑道:“你馬上就要和我融合了，殺我就等于殺你，你就不要犯傻了，哈哈哈哈！”
    “誰要和你融合？你個死怪物!凈心，你別聽它的，要我和它融合，還不如讓我去死!”
    我只覺得氣血上涌，捂著耳朵“啊”的大叫起來。
    一時間，空氣仿佛都在震蕩，僵尸們一個個被震得松了手，抱著頭滿地打滾。
    整個祭壇都在搖晃，青銅像一個個的倒下碎裂，燈油灑了一地，到處都是火光。
    我一腳踩在人皮的胸部，手指插進(jìn)它的嘴巴，往兩邊一挒，生生從嘴角處撕裂開一個大口子。
    只聽得一聲嚎叫，接著是口齒不清的咒罵:“你碎了我也沒用!用不了多久，我還會長回去的，到時候我就要讓你加倍償還!”
    聽它這么一說，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奶奶的，我還治不了你了呢！我讓你還!
    這皮只要扯開了一個口子就好辦多了，剩下的部分三下五除二就給撕開了，瑤塵從里面掉了出來。
    我伸腳把瑤塵接住，輕輕放在地上，手里卻沒閑著，繼續(xù)撕那張人皮，我不能給這人皮以任何喘息復(fù)原的機(jī)會。
    那聲音由最初的不可一世到后來變成一聲弱似一聲的哀嚎。
    我全不理會，一直撕，一直撕，直到最后把它們都撕成了一條一塊的碎片，扔了一堆，才罷手。
    我咬牙切齒地想，還會長回去，還要加倍償還?我燒了你，看你還怎么讓我還?
    想到這兒，便彈指過去，只聽滋啦一聲，一團(tuán)火焰升起，人皮迅速被點(diǎn)燃。
    “求你了，別燒我啊，我還要永世為王呢，別燒我啊......”
    哼，真可笑，永世為王?想得美!做夢!
    我面目扭曲地看著那堆人皮燃燒，直到全部化為烣燼才轉(zhuǎn)過身。
    不知道為什么，那些僵尸一對上我的眼睛，都面露驚恐之色，嚇得直往后退。
    “凈心，你快來看看瑤塵她怎么了?”
    我扭頭一看，凈空不知什么時候跪在瑤塵旁邊搖著她的肩膀，焦急地沖我喊。
    我忙移步過去，凈空一抬頭看到我，竟然也有一瞬間的錯愕。但他沒說什么，馬上拉著我的袖子，說:“你快看看吧。”
    眼前的瑤塵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牙關(guān)緊鎖，了無生氣的樣子。
    我俯身伸手摸向她的頸下，血管還在跳動，我松了口氣，狠狠地掐了下人中。
    瑤塵嚶的一聲吐出一口氣，醒轉(zhuǎn)過來。
    “人皮呢?”瑤塵緩緩張開眼睛，弱弱地問了一句。
    “燒了。”我冷冷道。
    瑤塵聽了，慢慢地點(diǎn)了頭，有氣無力地說:“嗯，燒了好，留著就是個禍害。”
    凈空擔(dān)心地問:“你沒事吧?”
    瑤塵微微笑了笑，輕輕搖頭道:“沒事。”
    我給她把了下脈，對凈空說:“放心吧，沒有大礙，只是剛剛被那人皮纏裹得有些窒息，且失了些氣血，將養(yǎng)些時日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
    凈空聽我說了神色才緩了下來，舒展開眉頭，答了聲“哦。”眼神中的關(guān)切一覽無余。
    我的心一動，別看平日里這兩人總是吵啊吵的，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才看出真情啊。
    我站起身，對凈空說:“師兄，你來照顧她吧。”
    “好。”凈空答應(yīng)得非常爽快。
    瑤塵則睫毛一顫，滯在那里，停了片刻，眼皮才象負(fù)了重一樣吃力地一頓一頓地抬起看向我。
    眼眸黯淡，里面似乎藏著千言萬語，但終是蒼白著嘴唇?jīng)]有說出一句話來。
    我讓凈空把瑤塵扶起來，打算盡快帶他們離開。
    僵尸們見我們要走，卻呼拉拉地圍了過來，把凈空嚇了一跳，一邊后退，一邊緊張地質(zhì)問:“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巫師來到最前面，下跪道:“上仙，剛剛我們表現(xiàn)得不好嗎？您不要扔下我們不管，救救我們吧!”
    其它僵尸也紛紛跪下給我叩頭，齊齊地重復(fù)著“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
    面對這些殺害了離的兇手，我承認(rèn)自己曾有那么一瞬間動過殺心，但我凈心一不是一個爛殺成性的人，二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它們當(dāng)時能做出那樣的舉動完成是出自一種作為僵尸的本能，如果在正常人的狀態(tài)下，相信打死它們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因此，我只是略一沉吟，便朗聲道:“誰說我要丟下你們不管了?”
    僵尸們聞言立刻露出喜色，竊竊私語起來。
    我抬手示意它們停止議論，解釋道:“我的朋友受傷了，我必須帶她出去療傷。”
    巫師想要插話，被我用手勢制止了。
    “你們雖說是僵尸，但好歹都是有思想、能說會動的，我也不忍心讓你們承受灰飛煙滅的痛苦。”
    所有的僵尸聽到這里，神情都緊張了起來，專注地看著我，就象在等待著對自己的判決一樣。
    我緩了口氣，繼續(xù)道:“這樣就得想出個萬全的法子，能夠讓你們體體面面的象個真正的人一樣活在世上。”
    話音一落，那些僵尸激動得不能自已，有的竟嗚咽了起來。
    “但是你們要清楚，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給我些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有個僵尸突然插話道:“那您要是一去不回可怎么辦?”
    我眼神凌厲地掃了過去，聲寒徹骨，“你認(rèn)為就憑你們，如果我要走，你們攔得住嗎?”
    那個僵尸對上我的眼睛，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磕頭如搗蒜，“上仙，我錯了，是我以小人之心來揣度您的心胸了。”
    巫師回頭怒斥道:“我們只是一心求死，上仙卻想著讓我們再體面地活一世。且不說能否辦到，光是能想到這一層對我們就是大大的恩德!說明上仙是有好生之德的!”
    那個僵尸噤若寒蟬，低著頭連聲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