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電影回來已經(jīng)很晚, 阮溪阮潔和阮秋月沒再學(xué)習(xí)，洗漱一番便就睡下了。
    拉療，阮溪躺在床上跟阮潔：“突然好想家啊, 想爺爺『奶』『奶』, 姑和五叔, 也想凌爻。不知道我們走了以后, 他們都過得怎么樣, 有沒有想我們?！?br/>     阮潔被她么一, 突然也挺傷感的, 尤其周圍夜『色』深, 在鄉(xiāng)下活十幾的場景全部出現(xiàn)在腦海里, 劉杏花和阮志高布滿皺紋的笑臉尤其清晰。
    片刻, 阮潔：“姐，我們以后都不回去了嗎？”
    阮溪轉(zhuǎn)頭向她, “當(dāng)然要回啊, 等到過的時候回, 我們自回?！?br/>     阮潔笑了笑，“好的，我跟一起回去。”
    完話兩個人并肩躺著, 想著鄉(xiāng)下的一山一葉一溪水，閉上眼睛慢慢入眠。在夢里又回到鳳鳴山，姐妹倆卷起褲腳在溪里『摸』魚，魚兒腳丫子上滑過去。
    ***
    次日星期一，葉秋雯和阮秋陽的禁罰結(jié)束, 雖然結(jié)束與沒結(jié)束也沒什么差別，畢竟有人偷偷往她們屋里送吃的，根本就沒有餓到半頓。
    禁罰結(jié)束, 她們早上自然和平時一樣，在樓上洗漱收拾一番，扎著整齊的辮子背著半新不舊的書包，到樓下餐廳里吃飯。
    阮長富她們兩眼，問道：“反省得怎么樣？”
    葉秋雯頭，語氣十分誠懇道：“知道錯了，都會改的?！?br/>     阮長富知道葉秋雯不需要多強調(diào)，便又向阮秋陽，“呢？”
    阮秋陽阮長富一眼，低聲心翼翼：“我也知道錯了，以后都會改的。再也不偷別饒東西，再也不惹您氣了，每都乖乖的，少惹事?！?br/>     阮長富著她：“能少讓我?guī)状螝饩托辛??！?br/>     阮秋陽態(tài)度也很誠懇：“我會努力的。”
    有錯也不能揪著不放，到阮長富就算放過她倆了。
    他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到別人身上，到阮溪和阮潔沒穿新軍裝也沒帶書包，便又問了句：“給們拿回來的衣服怎么不穿？還有書包文具，兩好像也沒見們帶去學(xué)校。”
    阮溪抬起頭回答道：“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去上學(xué)，旁也不和人打交道，打算留到明正式上學(xué)的時候穿，新書包新文具也留到個時候。”
    阮長富想想孩有孩自的心思，也就沒再多問。
    但阮溪覺得有事是要跟他打聲招呼的，畢竟她和阮潔上學(xué)各種事都是他安排下來的，且他安排得還算盡心，所以她跟阮長富又：“我和潔星期六的時候去旁了一下初一的課程，課程進(jìn)度跟不上，不懂老師講的內(nèi)容，所以我們打算暫時就不去學(xué)校旁浪費時間了，就先自在家里自學(xué)。”
    阮長富對都沒意見，旁沒有學(xué)籍，也不歸哪個老師管，去不去上學(xué)都沒有任何影響，便只道：“們自安排就好了，但等學(xué)籍辦好，就不能樣了?！?br/>     阮溪頭，“我們知道，學(xué)籍辦好，我們會嚴(yán)格遵守學(xué)校里的規(guī)矩。”
    阮長富頭，覺得阮溪溝通起來容易，也就沒再什么。
    吃完早飯，家陸陸續(xù)續(xù)出門去上學(xué)上班。阮紅軍走的時候還特意過來跟阮溪招呼一聲，并且深深表達(dá)了一番自的羨慕之情，被葉帆上來一腳給踹走了。
    葉秋雯態(tài)度很堅決，出門沒等阮秋陽，背著書包自快步走了。
    阮秋陽在后難過得要命，等到蘇萌萌追上她和她話，她情緒才好了一，然后委屈巴巴跟蘇萌萌：“姐我氣了，好像再也不理我了?！?br/>     蘇萌萌一前的葉秋雯，抬手挎上阮秋陽的胳膊，“我不會不理的?！?br/>     阮秋陽感動起來了，“萌萌對我最好了?！?br/>     蘇萌萌：“誰讓我們都笨呢。”
    阮秋陽：“……”
    她突然又覺得不好了。
    ***
    當(dāng)著家里所有饒讀過檢討以后，葉秋雯在家里的存在感又弱了幾分。阮溪沒來的時候若她在家里的存在感是十分，現(xiàn)在概只有分左右。
    她倒也不是整掛著臉，畢竟阮長富不喜歡。就是沒之前么愛出風(fēng)頭了，好像家里她是當(dāng)家的，什么都要『插』手管一管，對誰都是姐當(dāng)家饒姿態(tài)。
    她和阮秋陽決裂得很徹底，不是姐妹之間鬧情緒鬧矛盾的種，是她明顯把阮秋陽甩開了，哪怕住一個房間，也基本和她保持距離，不多任何話。
    她在家里和馮秀英呆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阮秋陽有時候會往上湊，她就會不話。馮秀英出她還氣阮秋陽，就讓阮秋陽避著她一，別往她前湊。
    于是阮秋陽就在家里落隸，誰也不跟她玩。
    當(dāng)然了，她也不上阮溪阮潔和阮秋月，她對玩伴的要求還是挺高的。
    她喜歡葉秋雯是因為葉秋雯方方都好，不管在家在學(xué)校都是奪目的存在。
    雖然現(xiàn)在在家不奪目了，但她依然覺得葉秋雯才配做她姐。
    葉秋雯在學(xué)校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長得漂亮又很優(yōu)秀，每次學(xué)校有什么活動基本都是她上去發(fā)言。她的思想覺悟和政治表現(xiàn)，是一流的，就是當(dāng)干部的料。
    阮秋陽跟人提起葉秋雯就自豪滿滿，提起阮溪阮潔和阮秋月就是嫌棄滿滿，她出去都不愿意是她親的姐，還有什么鄉(xiāng)下來的堂姐，不起眼的妹妹。
    蘇萌萌呢，主要就是和她『性』格很投緣，她們兩個人都愛打扮愛漂亮，蘇萌萌穿衣打扮都很洋氣，和她也比較有共同語言，且蘇萌萌的爸爸職位不低。
    阮秋陽不上阮溪阮潔阮秋月，阮溪阮潔阮秋月自然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管她在家有沒有人理，反正她們不理，免得兩句話不就吵起來。
    阮溪非必要也不怎么和馮秀英話，因為她明顯能感覺出來馮秀英不喜歡她。她對阮秋月只是忽視，對她則是真真切切的不喜歡，自然也瞧不上她。
    心里八成是想著養(yǎng)她和阮潔兩，等她們成了把他們安排了嫁出去了事。
    是啊，她一個在鄉(xiāng)下長的土娃子，一身土氣又沒見識，話難脾氣又不好，除了帶刺的話把人戳到南墻上沒別的本事，和葉秋雯樣聰明優(yōu)秀俱到的人比起來，自然是一個上一個下，她怎么比得過??！
    她比不過當(dāng)然也不會花心思刻意去比，更不會花心思去讓馮秀英發(fā)現(xiàn)她的優(yōu)對她改觀，因為馮秀英就不配她嘴甜賣乖，她輩子都不會去討馮秀英半好。
    阮長富倒是沒有明顯喜歡誰明顯不喜歡誰，誰犯錯他就罵誰，誰做得對做得好他就會表揚誰，一般不帶有個人主觀『性』，當(dāng)然他也不常在家。
    平時除了吃飯一會，阮溪基本很少會見到他。有時候甚至吃飯的時候也不到，因為他會在單位加班開會，會到很遠(yuǎn)的方出差，一走就是很多都不回來。
    阮長富不在家的時候家里很『亂』，尤其阮紅軍和阮秋陽吵。阮溪一般什么都不摻和，馮秀英不管有事事都找葉秋雯，把她捧得高高的，就差要供起來了。
    阮溪會觀察，但是并不在事上多費時間和心思。她每部分時間都帶著阮潔埋頭搞學(xué)習(xí)，把手里的課本翻舊，知識吃透，題目做爛。
    即便學(xué)校放假，暑假來臨之后所有人都在玩，她依舊和阮潔只管埋頭學(xué)習(xí)。
    馮秀英平時不管她和阮潔，也是非必要不和她們多話，也不進(jìn)她們的房間。只知道她們每躲在房間里不出來，于是心里越發(fā)有意見不喜歡。
    別的孩子至少都能搭手做做家里的事情，媽媽長媽媽短找她，阮溪到城里么久依舊沒有叫她媽，帶著阮潔一起在家里除了吃飯，別的什么都不管。
    有時候著氣，真覺得是鄉(xiāng)下來討債的。
    ***
    阮溪確實就是來討債的，不是來為個家做貢獻(xiàn)創(chuàng)造喜樂氛圍的。她有自的事情要忙，兩半的時間并不寬松，所以她只有心思管好自和阮潔。
    夏到秋，秋到冬，她每都在學(xué)習(xí)。
    心思只專在一件事上，不管晨昏，日子過起來就是會很快。
    冬來臨的時候，阮溪和阮潔開始籌劃一件事——回鄉(xiāng)下去過。
    其實也沒什么可籌劃的，就是跟阮長富一聲，在差不多的時間買票回去就校
    阮長富自然是抽不出時間回去的，他很多時候忙得連個家都不回，不然他也不可能么久不回老家。指望馮秀英帶不如指望老爺，所以阮溪打算自回。
    她又不是真的十六歲姑娘，也不是真的沒出過遠(yuǎn)門沒見過世，南北她去過的方可多了，她完全可以帶著阮潔坐火車回去鳳鳴山。
    為了不顯得太過突然，她算著時間，提前了一日子和阮長富個事。
    為了不另外耽誤阮長富的時間，她便就在飯桌上提了個事，在今氣氛好的時候和他：“馬上要過了，我和潔都很想爺爺『奶』『奶』，所以我們打算回鄉(xiāng)下去過?！?br/>     阮長富到話下意識一愣，只問：“么遠(yuǎn)，怎么回去？”
    阮溪早有準(zhǔn)備，自是回答：“坐火車回去?！?br/>     阮長富解釋，“不是坐火車還是坐飛機的問題，是沒有人能帶們回去，我抽不出個時間來，就算回去只呆上一兩，來回一堂要半個月。媽她也沒有，出門暈頭轉(zhuǎn)向的不知道東西南北，她帶不了們?！?br/>     阮溪著他眨眨眼，“她當(dāng)初接到信第一次去軍區(qū)找，是怎么過去的？”
    阮長富道：“當(dāng)然是一路問人問過去的，當(dāng)時差『迷』路走丟了呢，也就是一次過后，她就不敢一個人出遠(yuǎn)門，非得要我?guī)е判校趹岩墒裁矗俊?br/>     阮溪笑著搖搖頭，“沒有，我可以自回去的?！?br/>     阮長富著她，“她也就山里到里來過一次，太了不?！?br/>     阮溪道：“有什么不行的？我識字的，路上的路牌還有火車站的標(biāo)識，我來的時候都過并且記過了，我全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知道怎么坐車怎么回去。且中途不需要轉(zhuǎn)火車，里坐火車直接到縣里，再縣里火車站到公社，我就能找到家了。”
    阮長富她得頭頭是道，倒是對她有刮目。畢竟他當(dāng)山里出來到部隊當(dāng)兵，都『迷』『迷』糊糊的跟個沒頭蒼蠅似的，跟個二愣子差不多。
    但他還是不放心，“萬一跑丟了呢？”
    阮溪又道：“真有萬一，跑丟了我就找糾察隊去找派出所，把辦公室的電話給我，只要報的名字有的電話，肯定會有人把我送回院里來的?！?br/>     阮長富著她想一氣，覺得她思路清晰異常有條理，叫他沒辦法再什么了。為了管控人口流動，各方確實有不少糾察隊，專門干把人送回家的事。
    當(dāng)然了，糾察隊遣送的人，都是沒有介紹信偷跑出來的。
    除了糾察隊，到派出所找警察自然也是有的。
    片刻，她著阮溪了句：“沒想到懂得還挺多的，是我了。照腦子，確實是想走丟了也不可能，不傻?！?br/>     阮溪道：“我也在城里呆了半了，東西要是都不懂，不是白呆了？”
    阮長富頭，“但我還是得再想想?！?br/>     阮溪還沒再出話來，阮紅軍忽在旁邊『舔』著臉笑著道：“爸，把我也放進(jìn)去想想唄，我早就想去鄉(xiāng)下了，上次死活不讓我去，上什么狗屁的學(xué)……”
    著阮長富臉『色』變難，他連忙換語氣，“再有幾就放寒假了，次不影響的，讓我跟姐去，最好再給我配桿槍，我保證把姐安全護(hù)送到家！”
    阮長富忍不住想沖他翻白眼，“又湊什么熱鬧？”
    然后阮紅軍還沒再話，阮秋月又：“爸爸，我也想去，我想爺爺『奶』『奶』長什么樣，順便去鳳鳴山上的風(fēng)景，姐鳳鳴山很漂亮?！?br/>     阮紅軍巴不得有人起哄，連忙又手暗下碰了碰葉帆。
    葉帆只好也清清嗓子，跟著：“我也想去吧，我也去爺爺『奶』『奶』，來沒有見過他們，他們應(yīng)該也挺想我們的?！?br/>     馮秀英阮紅軍阮秋月和葉帆，“們別瞎湊熱鬧了，火車要坐兩半，到縣里去鎮(zhèn)上還沒結(jié)束，鎮(zhèn)上到山里得走上兩，們能吃得消嗎？”
    阮紅軍直接拍拍自的胸脯，“老子練了一身腱子肉，部隊里的拉練都不帶怕的，分分鐘拿下，走兩山路對我來就是菜一碟！”
    馮秀英：“沒走過根本不知道。”
    阮長富難得沒有瞪阮紅軍，但也沒接話，片刻忽向阮秋陽問：“去不去？”
    阮秋陽聞言忙往后一縮，“打死我都不去。”
    阮長富又問葉秋雯：“秋雯呢？”
    葉秋雯很是周全貼心道：“我在家陪爸媽一起過。”
    阮長富又想一會，向阮溪問：“紅軍秋月帆都跟著一起去，行不行？”
    阮溪阮秋月阮紅軍和葉帆，都是話好管的孩子，且齡都不算了，不像阮紅兵樣走路得要人背，便沖阮長富了頭道：“行的?！?br/>     阮長富著頭道：“行，不錯，好樣的?！?br/>     片刻他又：“我也想回去們爺爺『奶』『奶』，可是我抽不開身沒有辦法。既然們都想回去，我就答應(yīng)了，幫我回去好好們的爺爺『奶』『奶』?！?br/>     阮紅軍聞言很激動，猛拍一下桌子站起來，“嗚呼~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