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一個地上畫著奇怪圖案的地方。</br> 那些奇怪的圖案布滿了整條路。</br> 薛安然想要繼續往前走,卻被蕭嫣伸出手攔住了。</br> 薛安然看來一眼蕭嫣,開口問:“這里有問題嗎?”</br> 蕭嫣認真地點點頭:“看起來,確實是有問題的。”</br> 說完,她一腳提起一旁的石頭。</br> 那石頭落在了那些奇怪圖案的石板上,旁邊就萬箭齊發。</br> 薛安然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蕭嫣警惕他們估計就要被射程篩子了。</br> 她看向蕭嫣,開口說:“這是個陣法嗎?”</br> 蕭嫣稍稍點頭:“應該是的!”</br> “我們現在應該怎么過去呢?”</br> 薛安然從未看過關于陣法的書籍,在今天之前,她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有機會用到這方面的知識。</br> 這當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她發誓,從這里出去之后,她一定要多看書。</br> 而現在,她只能將希望寄托于蕭嫣身上了。</br> 雖然不知道蕭嫣有沒有看過關于陣法的書,但是她覺得蕭嫣一定是有辦法的!</br> 蕭嫣確實看過關于奇門遁甲的書。</br> 她站在那些奇怪的圖案前面,沉默許久,才道:“這個應該是根據五行八卦布置的陣法,只要踩對了地方,是不會有問題的!你看清楚我踩的地方,等我過去之后,你按照我踩的順序往前,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明白?”</br> 薛安然立即點頭,開口說:“明白,你踩過哪里,我就踩哪里!”</br> 蕭嫣點點頭,隨后低著腦袋,認真地看著地板上的圖像,過了許久之后,才腳尖點地輕輕躍起。</br> 她落在了其中一個位置上,片刻之后,她再次一躍而起,落在第二個圖案上。</br> 她所落下的位置,都是生門。</br> 所以一路過去,并沒有觸發機關,安然無恙!</br> 她安全落地之后,看著站在對面的薛安然,問了一句:“可記得哪里是我走過的地方?”</br> 薛安然沒有立即說什么,她閉上眼睛,在腦海之中回想了一遍蕭嫣的動作。</br> 確認自己確實記得之后,她才睜開了眼睛。</br> “我記住了!”薛安然朝著蕭嫣開口說。</br> 蕭嫣聽了這話,開口說:“那就過來吧!”</br> 薛安然沒有猶豫,直接跳了出去。</br> 很快,她就通過了陣法,來到蕭嫣身邊。</br> 蕭嫣臉上帶著笑容,開口說:“很厲害,竟然成功過來了。”</br> 薛安然無奈地笑了笑:“不直接過來行嗎?要是我過不來,我是不是就要被弓箭射成篩子了?”</br> 蕭嫣聽了這話,笑著說:“應該是吧,幸好你過來了!走吧,繼續前進吧!”</br> 薛安然立即答應,兩人繼續往前走去。</br> -</br> 般若洞出口,孫澤翊筆直地站在不遠處,面對著出口。</br> 他一直站著,目光也始終落在出口的位置,一直到太陽往西方傾斜,依然不為所動。</br> 一旁坐著的包澤然皺起眉頭,表情之中帶著不悅的神情。</br> 他朝著孫澤然開口說:“你說你在哪里站著做什么?你該不會覺得,你在哪里站著,她們就能出來吧?我告訴你,你就別做夢了!她們都進去這么久了,保不準早就死了,尸體都涼了,你還在那里等什么!”</br> 孫澤翊微微皺眉,沒有說話。</br> 他知道這般若洞十分兇險,稍不留神,就會有生命危險。</br> 他也不知道薛安然兩人能不能出來,但是,他還是兩人能安然無恙地出來。</br> 薛安然和她的侍女都是如花的年齡,她們應該還有很多事沒有去做,她們不應該在這里隕落的!</br> 可是,即便他有心幫助她們,也幫不了。</br> 他是不能進入這般若洞的。</br> 而且,他去幫了薛安然,會讓薛安然變得名不正言不順。</br> 所以,那兩個姑娘,只能靠她們自己了。</br> 若是……若是她們還是在這里喪生,他能幫她們做的,也只是給她們奠一杯酒了。</br> 孫澤翊想到這里,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br> 一旁的包澤然見孫澤翊沒有理會自己,有些不悅,他開口說:“我說的話,你是不是都沒有聽到?”</br> 孫澤翊掃了一眼包澤然,開口說:“我聽到了,又如何呢?”</br> “既然聽到了,你還站在那里做什么?還在等她們出來嗎?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夢了!”包澤然開口說。</br> 孫澤翊目光掃過包澤然,不解地問了一句:“你今天是什么情況?你拼命針對我做什么?我不過是按照規矩辦事。你若是看不慣,你去找包將軍,去找老爺子啊,你針對我做什么呢?”</br> 包澤然聽了這話,稍稍抿嘴,他也知道,自己這樣針對孫澤翊,不太對。</br> 可是,他覺得有些難以控制。</br> “你當真覺得,她們能出來嗎?”包澤然最終還是認真地問了一句。</br> 孫澤然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希望她們能出來!”</br> 包澤然聽了這話,冷笑一聲:“你真是假惺惺,明知道她們沒有可能出來了。還說什么希望她們能出來,真是笑死我了!”</br> 他明白了,自己就是不太喜歡孫澤然這樣假惺惺的樣子。</br> 他話聲剛落,忽然聽到出口處發出了聲音。</br> “轟隆隆——”</br> 那石門被打開了,兩個少女從里邊走出來了。</br> 兩人頭發和衣衫都有些凌亂,身上臉上都染上了塵埃。</br> 兩人身上手臂之上,還帶著傷口。</br> 顯然一路走來,不算太順利。</br> 但是,她們竟然出來了。</br> 這是讓包澤然和孫澤翊都覺得震驚的事情。</br> “怎么可能!這不可能!”包澤然難以置信地開口說。</br> 孫澤翊倒是比較快地接受了這個結果,他笑了笑,朝著包澤然開口說:“你剛剛說,我明知道她們出不來,還說希望她們出來。你還說我假惺惺?可我怎么知道他們出不來呢?難道你就那么肯定,她們出不來?”</br> 包澤然聽了這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br> 他本來是覺得,這兩人不肯能出來的。</br> 可偏偏事實跟他想的,有巨大的偏差!</br> 他以為薛安然這兩人是沒法出來了,可是,這兩人竟然安然無恙地出來了。</br> 這讓他臉上根本掛不住。</br> -</br> 這般若洞確實兇險,除了最開始的蛇窟和八卦陣法,后面還有劍陣、毒氣、傀儡陣等。</br> 不過,都被她們一一破除了。</br> 等到從里邊出來,重見天日,薛安然只覺得萬分激動。</br> “我們終于出來了!總算是走到頭了!”</br> 剛才,她們往前走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時候才使盡頭。</br> 如今總算是熬到頭了。</br> 蕭嫣眉眼淡笑:“是啊,我們總算是出來了!”</br> 薛安然低聲說:“這次真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陪我來,只怕我根本沒法從里邊出來!”</br> 什么陣法、毒氣、八卦陣……她全都一竅不通,這些都多虧了蕭嫣。</br> 她暗暗下決定,等回去之后,一定多看這方面的書。</br> 以后再遇到這樣的難題,爭取自己解決。</br> 蕭嫣聽了這話,笑了笑,低聲說:“于公,我們是合作關系,屬于互惠互利,我幫你,你幫我,本就是應該的。于私,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朋友本就是要互相幫助的。所以,多謝的話,以后不必再說了!”</br> 薛安然還想說什么,卻看到孫澤翊走了過來。</br> 所以,她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br> 孫澤翊用欽佩的目光看著薛安然,開口說:“恭喜薛姑娘通過了第二關卡。薛姑娘當真是厲害。”</br> 薛安然微微一笑,開口說:“謝謝。”</br> 能通過這個關卡,全靠蕭嫣。</br> 但是這些話,薛安然不能跟孫澤翊說。</br> 孫澤翊頓了頓,繼續說:“如今,薛姑娘就只剩下最后一個關卡了。只要姑娘通過了這一個關卡,就算是成為雪祈衛的主上了。姑娘可以選擇立即接受考核,也可以明天再進行第二個考核!請問姑娘……”</br> “我選擇立即參加第三個關卡的考核!”薛安然咬咬唇,認真地開口說,“請問,這第三個考核關卡是什么呢?”</br> 孫澤翊聽了,稍稍抿嘴,開口說:“薛姑娘可以在我們三人之中,選擇一個作為對手。只要薛姑娘贏了,姑娘就算是通過這第三管關卡了。”</br> 薛安然有些驚訝,她目光掃過了孫澤翊、包澤然和高澤遠三人,眉頭微微皺起。</br> 原來這第三關卡,竟然這么直接。</br> 從這三人之中選擇一個作為對手,然后戰勝自己選中的人就可以了。</br> 可就是因為這么直接,她有些難以抉擇。</br> 她到底應該選哪一個呢?</br> 這時候,包澤然開口了:“我勸你不要選我,像你這樣的女人,我一只手就能放倒。若是選我,只怕你是要回去找令堂哭訴的!”</br> 薛安然手漸漸我成拳頭,目光落在包澤然身上,嘴角微微勾起:“我聽說,雪祈衛如今的統領是包將軍,你也姓包,不知道跟包將軍是什么關系呢?”</br> “那是家父!”包澤然傲然地開口說。</br> 薛安然點點頭,隨后開口說:“那我就選你吧!他們能跟你平起平坐,想來是很厲害的!至于你,依靠父親的威望,還是只配跟他們平起平坐,想來是不如他們的!所以選你,不會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