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觀海倒是直接,開口說:“還能怎么辦?直接沖進去看看唄!”</br> 如今外邊的守衛都沒有看到,不進去看看,能如何呢?</br> 其他兩人也覺得有道理,于是三人匆匆走進了營地之中。</br> 他們三人分工合作,在營帳之間穿行,最后在營地北邊會合。</br> “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崔觀海開口說。</br> 另外兩個人也搖頭,表示他們也是一個人都沒有見到。</br> “這些人,為何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回去應該如何交代?”崔奇石問道。</br> 崔觀海臉色陰沉,開口說:“應該是分開跑了,回去之后,就說他們分了小隊,連夜跑了,我們人少,根本不知道跟那個小隊!”</br> 崔勁松點點頭,只有這樣說,他們才算是有了交代。</br> 不然的話,他們交代不清楚!</br> 雖然知道應該怎么跟上邊的人交代了,但是他們想想還是覺得生氣。</br> 崔觀海臉色難看,咬牙切齒地說:“若是讓我遇到那蕭嫣,我一定要廢掉她的雙手雙腿,然后將她先奸后殺!”</br> 其他兩人紛紛附和:“對,一定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br> 他們三人卻沒有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跑了,還有三個人在一旁的大樹上,盯著他們。</br> 這三人,正是蕭嫣、逐月和邱瑯琊。</br> 他們三人手中,都拿著一把弓箭,拉弓如滿月,對準了三人。</br> 逐月開口問:“他們此時在說什么?”</br> 邱瑯琊回答道:“他們在商量,回去如何交代!”</br> 他們距離比較遠,聽不清楚那三人說的話。</br> 不過,天武衛作為監察百官的機構,唇語是必學的一門學問。</br> 逐月聽了這話,冷冷一笑,開口說:“既然他們想要跟他們的主子交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成全他們。”</br> 三人聽了這話,互相使了一個眼色,隨后幾乎是同時松開了拉成滿月的箭。</br> 長箭飛出,直接扎入了三人的身體。</br> 三人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出,所以他們根本來不及避閃。</br> 三人傷勢各不相同,都重重地倒在地上。</br> 這時候,蕭嫣三人一躍而下,站在了地上,隨后提步朝著崔奇石三人走了過去。</br> 崔觀海看到是蕭嫣三人,臉色陰沉,他有些艱難地說:“蕭嫣,你想干嘛?我勸你還是趕緊將我們放了,不然的話,我要你好看!”</br> 蕭嫣嘴角勾著冷笑,漫不經心地開口說:“如何要我好看?是要將我手腳廢掉,然后將我先奸后殺?”</br> 崔觀海瞪大眼睛,沒想到剛才他們說的話,竟然被蕭嫣聽去了。</br> 他咬著牙,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br> 蕭嫣繼續道:“只可惜,你沒有那個機會了。以后,連說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br> 蕭嫣說完,蹲了下去,直接伸出手,拔出那人身上的箭。</br> 下一瞬,蕭嫣直接將箭刺了回去。</br> “啊……”一聲慘叫隨之傳來。</br> 緊接著,再次拔出,再次刺入,那人也開始再次慘叫。</br> 邱瑯琊聽了這話,低聲跟逐月說:“不是說,不要弄出人命來嗎?若是鬧出人命來,只怕不好!”</br> 逐月笑了笑:“你也太小看我家姑娘了,只要我家姑娘不想要你死。就算是捅你一百刀,你也死不了!不過,這人以后,恐怕是不能人道了。真是慘!”</br> 崔觀海聽了逐月的話眼睛一閉,直接暈厥過去了。</br> 蕭嫣站起來,慢悠悠地說:“這也不怎么樣嘛,說話倒是挺有氣勢的。原來是繡花枕頭一個!”</br> 說完,蕭嫣掃了一眼另外兩人。</br> 那兩人心中一驚,連忙開口撇清關系:“那些葷話,都是他說的,跟我們沒有關系!你放過我們吧!”</br> 蕭嫣稍稍挑眉,開口說:“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讓他出手之前,先準備好棺材,別到時候命喪黃泉,無處安身!”</br> 兩人聽了這話,咬緊牙關,不敢說話。</br> 蕭嫣則是轉頭掃了一眼一旁兩人一眼,示意他們離開。</br> 于是,三人轉身,并肩離開了。</br> 崔奇石看著三人離開,捂著流血的傷口,朝著崔勁松問:“我們就這樣讓他們走了?”</br> 崔勁松白了一眼崔奇石:“不然呢?難道求著他們將我們的小命笑納了嗎?”</br> 崔奇石聽了,臉色陰沉了幾分,按住傷口的力氣也重了幾分。</br> 現在,他們確實沒法做任何的事情。這荒山野嶺的,連保住小命都艱難。</br> -</br> 崔勁松三人傷得很重。</br> 他們掙扎地離開空無一人的營地,回去跟崔家主會合。</br> 他們剛剛跟崔家主將事情說完,就直接暈死過去了。</br> 崔家主叫人來給他們瞧傷,得到的結論是,受傷太重,失血過多,就算是活過來,也形同廢物!</br> 崔家主聽了,直接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br> “咣當——”杯子碎了一地。</br> “一次性廢我三個心腹,很好!蕭嫣,你很好!”崔家主憤怒地開口說。</br> 本來因為這件事太重要,所以他派了三個最得力的人去監視,沒想到結果會變成這樣子。</br> 蕭嫣沒有將這三人直接殺了,而是將他們放了回來好。</br> 這是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br> 崔淞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情況。昨天他們還信誓旦旦,但是今天卻被蕭嫣打得措手不及。</br> 若是說出去,只怕會被人嘲笑。</br> “父親,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崔淞開口問。</br> 崔家主臉色難看,開口說:“能那怎么辦?加速前進!蕭嫣可以散開小團體行軍,但是到了目的地之后,他們還是要齊聚的。我們必須搶先到達,在他們集結之前,偷襲他們。我一定要蕭嫣為今天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br> 崔松連忙點點頭,開口說:“父親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能做到的!”</br> 崔家主點點頭,隨后開口說:“你盡快安排,在我們到達邊境的時候,我需要盡快跟其他家主進行會晤,確定動手時間和方法。”</br> 崔家主因為今天的事情,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了,一心只想對付蕭嫣。</br> 他不知道的是,他這樣的模樣,正是蕭嫣愿意看到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