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嫣稍稍點頭,隨后說:“不過,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我們能確定,他們不止有祁連山這一個藏身之處,還有其他的地方!”</br> 慕非寒微微皺眉,隨后問:“你覺得,他們其他藏身之地,會在哪里?”</br> 蕭嫣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觀察周圍。</br> 她發現,他們此時已經站在東陵的國土之上了。</br> 本來祁連山就是有一半在東陵,一半在西瀾的。</br> 而這個離開的方向,是東陵。</br> 她微微皺眉,有些憂心地說:“應該在東陵!”</br> 南疆一族的目標是殺死所有人,他們到哪里,都是一種危險。</br> 她倒是將這樣的消息傳遞給李九宸和狄展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準備好要應對這件事了沒有。</br> 慕非寒察覺她的憂心,低聲安撫她:“南疆一族既然要跑,證明他們還沒有完全準備要掀起戰爭。無論是西瀾還是東陵,都還有準備的時間!”</br> 蕭嫣思索片刻,認真地點點頭:“你說得沒有錯。我們還有時間去做完全的準備!”</br>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往前尋找。</br> 然而,這附近除了羊群的活動痕跡,就沒有任何其他的活動痕跡了。</br> 最后,他們甚至找到了圈養羊群的農戶。</br> 按照農戶的意思,他們也是拿錢辦事。</br> 有人讓他們將羊往那邊趕一圈,給他們付豐厚的報酬。</br> 他們本來就是要放羊的,在哪兒放都是一樣的。</br> 如今放羊還能拿報酬,所以他們就按照那個人說的去做了!</br> 蕭嫣得到這樣的回答之后,沉默了下來。</br> 她思索了許久,才開口說:“興許上岸的痕跡,也是他們估計弄出來誤導咱們的!”</br> 慕非寒看著蕭嫣,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沿著河流,走向了下游?”</br> 蕭嫣認真地點點頭。</br> 慕非寒皺緊眉頭,開口道:“如果當真是這樣子,那只怕很難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br> 蕭嫣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怕是線索會再次斷掉!”</br> -</br> 確實就跟蕭嫣和慕非寒猜想的一樣,很難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br> 即便是容清笛召集了一隊人,開展了密集的搜尋,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br> 經過了一整天的搜尋之后,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br> 容清笛將這樣的結果告知蕭嫣和慕非寒的時候,大家都沉默下來了。</br> 許久之后,蕭嫣才開口說:“這件事這樣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要不這樣子,我們還是收隊吧!”</br> 蕭嫣認為,這樣搜尋下去,其實沒有什么作用!</br> 還不如到時候將信息散下去,讓全國各地的天武衛去尋找。</br> 容清笛聽到蕭嫣這樣說,轉頭看向慕非寒,開口問:“堂兄,你是什么看法?”</br> 慕非寒默然片刻,認真地開口說:“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去吧!到時候發動附近州縣幫忙尋找,比我們自己尋找,或許要快一些。”</br> 奚攬洲也點點頭,覺得慕非寒說得有道理。</br> 容清笛見四人意見一致,所以下令收兵。</br> 蕭嫣等人離開之后,他們附近的山崖上出現了兩個男子。</br> 兩人正是苗玄和他的父親苗義德。</br> 苗玄看著離開的蕭嫣等人,朝著苗義德問:“父親,為何要來看他們,難道不怕被他們發現嗎?”</br> 苗義德冷笑一聲:“他們有這個本事發現我嗎?”</br> 苗玄默然片刻,沒有說話。</br> 如今看來,蕭嫣他們確實沒有發現他們。</br> 但這并不是因為蕭嫣他們沒本事,主要還是因為他們跑得比兔子快,而且躲得比較遠,根本沒有給蕭嫣等人發現他們的機會。</br> 這一次也是。</br> 苗玄目送蕭嫣等人消失在遠方之后,繼續開口問道:“父親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br> 苗義德聽了這話,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我打算送蕭嫣一份厚禮!我希望她收到我送的禮物之后,會喜歡那一份禮物!”</br> 苗玄微微皺眉。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這樣說,那這件事肯定不會這么簡單。而他父親想要做的,肯定沒有那么簡單,他得父親一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br> 苗玄看著苗義德問道:“父親所說的禮物,到底是什么東西呢?”</br> 苗義德聽了這話,開口說:“這件事以后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就不要這么好奇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回去。走吧!”</br> 苗義德說完,轉身離開了。</br> 苗玄見狀,只能轉身跟著離開了。</br> -</br> 蕭嫣回到營地的時候,發現陸江眠和苗燈在著急地等待著他們。</br> 特別是苗燈,她一見到蕭嫣,就走了上來,朝著蕭嫣問道:“我父親和哥哥呢?南疆一族的其他人呢?你為何沒有將他們帶回來呢?”</br> 蕭嫣掃了一眼苗燈,緩緩道:“跑了,你的家人和你族人都跑了,而且是跑得無影無蹤。你聽到這話,有沒有感覺到開心呢?”</br> 苗燈聽了這話,心中暗暗高興,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br> 蕭嫣見她沒說話,也不再理會她。</br> 蕭嫣轉頭看向一旁的陸江眠,開口問:“陸師兄,你感覺如何?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好嗎?這會怎么跑出來了?”</br> 陸江眠微微一笑,開口說:“你給我行針之后,我就覺得好多了!又吃了幾頓藥,我已經可以站起來行走了,只是一次不能走太久了。所以,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br> 陸江眠頓了頓,繼續說:“之所以出來,就是聽說你們要去攻打南疆一族的溶洞。我有些擔心,所以出來看看!”</br> 蕭嫣微微皺眉,隨后伸出手,將陸江眠的輪子椅轉了一個方向。</br> 她開口說:“我送你回去休息吧!”</br> 說完,她看向慕非寒,朝著他笑了笑。</br> 看到慕非寒稍稍點頭之后,蕭嫣就推著陸江眠往回走。</br> 路上,陸江眠忍不住開口問:“南疆一族,真的離開了嗎?他們是如何做到的?”</br> 陸江眠聽說蕭嫣等人去抓人的時候,以為會是一場鏖戰。</br> 卻沒想到這件事,竟然以其中一方跑路為結果。</br> “確實跑了,跑得無影無蹤!”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