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的手掌抵在謝聽云胸前,一手遮去紅灼的燭火。
巡夜弟子逐步接近,燈籠在云晚臉上晃了下,又在謝聽云臉上晃了下。
她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剛想作聲解釋,嘴唇突然被人一把捂住,還沒來得及發出的聲音硬生生被重新堵回。
眼前的謝聽云緊緊捂著她,俊顏近在咫尺,唇邊笑得促狹,就像是正在進行惡作劇的稚童,與往日冷清大為不同。
燈籠還在眼前晃,刺得云晚眼睛發脹,然而那兩名弟子像是沒看見似的,一個勁往后面照。
她算是意識到了,謝聽云在兩人身上套了咒,所以才能躲避開巡夜弟子的注意。
看不見的隱藏術將兩人緊裹,巡夜弟子找不見人,疑惑地“咦”了聲,仍不死心地逼近。
“師兄,估計聽岔了。”
“不可能啊。”他又上前幾步,“我明明看到有兩個身影在這里,看得很清楚。”
“八成是看見我們出來給跑了,我們去那邊找找吧。”
巡夜弟子狐疑地打量好幾眼,又拎著燈籠照向左右兩邊。
這是一座小假山,里面有洞穴,確定洞穴里也無人后,才拎著燈籠離開。
腳步聲越來越遠,燈光也漸漸飄向前方,除了滴落下來的清冷月光,再也沒有了照明之物。
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放下,得以松懈,云晚拉開謝聽云的手長長松了口氣,“好險,還是你機靈。”
謝聽云不為所動。
云晚絲毫沒有覺察出異樣,邁足便要走出小假山,“我先回了,你……”
嘩啦。
謝聽云重新把她拽扯回來。
這次他做的更過火,直接用力地把她的身子控制在冰冷的墻上,微微弓腰,又一次俯身親吻。親的力度大,磨得云晚嘴皮子生疼。
謝聽云氣勢外露,全壓向云晚,差些讓她喘不上氣。
許是不知味,竟舉著她的腿把她整個身子高高抱起,近乎與他同高,又接著親,前處有壓迫感,云晚愕然瞪大雙明亮眼珠,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過于……外向的謝聽云。
“你瘋了?”她避開攻掠而來的雙唇,每一個字都含糊不清。
云晚冒出熱汗。
不對勁。
從前的謝聽云可不是這樣的,除了藥物幾次,他再如何都不會用如此強硬的手段,還是在這種地方逼迫她。
“你是不是本人?”云晚懷疑起眼前的謝聽云并非本人,從兩人見面起他就表現的非常奇怪,云晚合理認為謝聽云并不是謝聽云。
“你今天一共說了一百八十六句話,其中和李玄游說過二十八句;香湘兒三十六句,就連路邊那根草都說過三句,這么多,沒有一句屬于我。”
“……?”
“……??”
兄弟你這是又吃錯什么藥了!!
云晚眼暈目眩的,不知是先前被燈籠晃的,還是被這莫名其妙的說辭給氣的。
他湊近咬上云晚下巴,嗓音越發的沙啞:“現在,和我說話。”
“啥?”
云晚忍不住瞥了眼謝聽云身后,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中邪。
不看不要緊,一看又激起他的妒火,謝聽云狠狠捏住云晚下巴,眼梢發紅,命令般的一字一句:“不準看其他。”
云晚啞然。
抬手觸了下謝聽云額心,不燙,沒有貼過來的掌心滾燙。
吞了吞唾沫,軟聲誘哄:“你、你先放我下來。”
她承認有點被謝聽云嚇到,試探性掙扎兩下,“醫館還開著,我帶你去看看。”
謝聽云非但不松開,反而抱得更緊。
他不想從她口中聽到任何一句無關他的話;不想看到她的眼神落在除了他身上的任何事物上;想讓她全心全意看著自己,全身心地想著自己。
謝聽云就像是被毒蟲操控意識,明明理智說著不該如此,但就是不舍得松手。
“晚晚。”
“我……我在。”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謝聽云輕輕撫摸著云晚光滑的面頰,一抹月色覆于他的眼睫之上,讓那雙本就墨色幽深的眼眸浮現出一種妖冶的色澤。
“不要再和別人說話。”
!
!!!
兄弟,你人設崩了啊!!!
云晚欲哭無淚,眼瞧著他要繼續做更過分的事,情急之下憑借蠻力掙開,然而沒走兩步就被眼前看不見的屏障彈回。謝聽云早有預料,懶洋洋依著假山,好整以暇地看著和結陣作對的云晚。
他低斂著眉尾,發絲凌亂貼在臉側。
一如既往的清冷面容,不同的是目光充滿慵倦,就像是野獸看著捆在手上的獵物,饒有興趣欣賞著它無用的掙扎。
“你別這樣……”
云晚出不去,逃不走,被困在逼仄的結陣。
她不喜歡眼前的謝聽云,陌生,陰冷,讓她不適有又恐懼。
她死死貼著身后唯一那點空間,咬唇威脅:“你再這樣我就打你了……”
謝聽云湊近兩步。
像沒聽見似的。
云晚緩步后退,到最后終于退無可退。
“我說了,你再這樣我就打你了。”
要是謝聽云乖乖巧巧,清醒地向她求愛,那她肯定答應。
畢竟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她也樂得遵循本性。
但是……面前的謝聽云明顯不正常,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她才不會這樣不清不楚的就……
謝聽云終于靠近。
云晚深深吸氣,伴隨著低喝聲,一拳砸了過去
“昏睡術!”
謝聽云步伐搖晃,緩緩癱倒在地。
結陣消失,云晚松開拳頭,居高臨下望著暫時打暈的謝聽云。
昏睡術。
物理。
現在她要帶他去醫館。
看腦子。
云晚二話不說將人抱起,步履如飛。
作者有話要說:謝聽云已黑化
別罵云云!他被草草欺負變得滿腦子草草嗚嗚嗚。
膽囊炎犯了,焦躁的寫了一章全部刪除,還好趕上了嗚嗚嗚嗚,我先捉個蟲,等捉完你們要不再看一遍?
三百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