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爸爸給我的又怎樣,你不服氣?”
王衍沒想到她會這么回懟他。“可以啊,孤兒院出來的丫頭,還有這幅硬骨頭。”
“骨頭硬怎么了?我們沒有金錢堆砌起來的自負,唯一擁有的就是窮得響當當的傲骨,如果連這都丟了,恐怕早就被你們踩到泥里了。”
王衍咬了咬牙。
“簡潔,別以為你回來了,我就會叫你一聲姐,我眼里只有一個姐姐,就是妮娜姐,你,算什么......”
簡潔一個不小心,忽然崴了一下腳,不偏不倚正好將手里的一杯香檳,倒在了他白色的禮服上。
橙色浸染了白色的料子,那樣子相當“好看”。
“哎呦......”
“你,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我沒站穩,你不會怪我這個初來乍到的表姐吧?呵,沒關系,你不想叫我一聲姐姐,我不會跟你計較,
畢竟我比你年長一歲,你不懂禮貌是你的家教問題,我卻不能不尊老愛幼,放心吧,今天的話我不會和姑媽說的。”
王衍氣的要翻臉。“你,你跟我媽說,她也不會向著你這個外人的。”
簡潔拿起手里的餐巾,假模假式的幫他擦拭著禮服上的酒漬。“哎呦呦,表弟,趕緊去把外套換了吧,這么多大美女和世家貴婦看著,多不好啊。”
王衍氣極:“哼,你給我等著。”
季小榕挽著她的胳膊。“挺能的嘛,剛認親就敢懟王家的公子。”
“他不喜歡我,我即使再放低姿態委屈求和,他也未必高看我一眼。”
“那你知道他和戴妮娜關系很好嗎?”
這還用問,第一次見王衍的神情,她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即使是回歸戴家,她也不是來搶奪戴妮娜的地位和財富的,壓根也沒想過,是這些人戴著有色眼鏡,一開始,就從骨子里看不起她。
哪怕她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都沒幾個人拿正眼瞧她的。
“那又怎樣?”
季小榕咯咯的笑出了聲。“戴家的二小姐還挺有個性的嘛,比你那個驕傲的像只白天鵝一樣的姐姐,可是平易近人得多了。”
“她,不是戴家的驕傲嗎?”不光是父親戴坤的掌上明珠,還是戴嬌眼里的寶貝侄女,王衍的好姐姐。
當然,還是鄭墨心頭的白月光,他們分了,估計也是戴妮娜提出來的,也許她向來驕傲自負,怎么看得起在孤兒院長大,受盡白眼、畏首畏尾卑微長大的這個妹妹呢?
她擁有戴家人眼中所有的驕傲,和心愛之人的仰望,卻,成了簡潔心里的刺。
不幸都是來自于比較,幸福的人卻往往都不自知。
她們只覺得自己所擁有的都是理所應當,別人有什么資格和她們站在同一個跑道?
王衍換完衣服,站在樓梯口望著客廳里的位置,眼里冒火。
一個孤兒院出來的丫頭,有什么了不起,回了戴家不就是想來分一杯羹嗎?
也不想想,她有那個能耐嗎?
宴會進行到一半,簡潔覺得索然無味,她想撤了。
剛準備跟姑媽匯報一聲,告個別。
門口傳來一聲響亮的掌聲,“我還以為姑媽家這么大張旗鼓的晚宴是為誰呢?原來是歡迎我妹妹歸來呢。”
戴妮娜踩著15厘米的高跟鞋,修長高挑的身姿,禮服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玲瓏有致的身材,一搖一擺的走進了宴會大廳。
和簡潔的恬靜淡雅不同的是,戴妮娜是妖艷嫵媚的,也是驕傲犀利的。
她一個眼神掃過,停在了簡潔那里。“妹妹,我們又見面了,姐姐可是從來沒有好好和你說說話,來,我們姐妹喝一杯吧,
我代表爸媽,算是慶祝你回到戴家,給你接風洗塵了。”
簡潔端著酒杯,輕咬著嘴唇,最終還是舉起了杯子。“謝謝姐姐了。”
眾人一陣掌聲。
戴嬌拉著倆姐妹的手,將她們的手交握在了一起。“姐妹同心,其力斷金。”
戴妮娜眼角的笑意滲透著嘲諷的意味,簡潔則是一臉的淡然。
“簡潔,我一直覺得我們似曾相識,后來我才想起來,在鄭墨的家里,我們好像見過,對嗎?”
簡潔腦子里一片空白,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著,她最害怕的就是面對這段回憶。
一個是鄭墨的白月光,她是白月光姐姐的替身,現在一切揭開面紗,才覺得這是對她莫大的諷刺。
“你記錯了吧,我沒見過你。”
“哦,是嗎?可我覺得我們一定是見過的,要不我跟他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戴妮娜顯然不想放過她。
“不用,不用了,我不認識任何姓鄭的人,你別白費力氣了。”
她的語氣里帶著乞求和緊張,戴妮娜冷哼一聲。
“妹妹,你怕什么呀,我又沒說非要打,你放心,鄭墨是我前男友,我的話他還是愿意聽的。”
既然你不想姐姐打,那我就依你的,畢竟,你好不容易才回歸戴家,這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戴妮娜眼神里的意味深長,讓簡潔如芒在背。
鄭墨,你這個大傻叉,該不會主動承認我和你那段不光彩的回憶吧?
“姐,還是你知道女生在想什么,看看,你一來,簡潔可是安靜多了。”王衍眼里的奚落,昭然若揭。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跟戴嬌告別后,她就出了王家的院門。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王衍受了她的氣,回頭就找來了刺頭戴妮娜,最后,受傷的還是她。
如果沒有和鄭墨的那一段不光彩的關系,如果鄭墨的前任不是她現在的同胞姐姐戴妮娜,她們的相見,或許沒有那么多的敵意和無可奈何。
但是,偏偏造化弄人。
“簡小姐,到了。”司機提醒。
她像失了魂一樣走進了樓道,摁了電梯的上行鍵。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有人伸出一只手,電梯門隨后打開,鄭墨走了進來。
“現在才回來?我等你好半天了。”
“你,你來干什么?”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怎么這么倒霉?
“穿的這么漂亮,是去參加宴會了?”
“和你有關系嗎?”
“簡潔,我是向你求和的,順便來看看你的,你不要對我這么冷漠。”
不對他冷漠,難道還要笑臉相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