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我們的話她不聽,她媽的話她總得聽的吧?”簡潔是她的心頭肉,妮娜也是她的掌中寶啊。
戴坤回過神來,立刻給簡明繡去了個電話,只是簡單的提了下和簡潔發生了點誤會,希望她不要計較那么多,畢竟以大局為重。
“好,我會勸勸她的,簡潔向來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應該能理解。”
車子啟動后,鄭墨有些不放心。“要不,你今天就去我那兒吧,你這樣回戴家,我怕你心里受不了。”
“沒事兒,現在是他們有求于我,還會把我當救世主一樣哄著,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我是怕你......”
“我懂你的意思,我是想回去看看我媽,她也擔心戴妮娜。”
車子停在了戴家別墅門前。“簡潔,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好。”
推開母親的房門,簡明繡看到她立刻坐起了身。
“媽。”
“妮娜怎么樣了?她,病情控制住了嗎?”
“進了無菌病房,您就別擔心了。”
簡明繡拉著她的手,“你爸打電話回來,說和你吵了兩句,唉......簡潔,這個節骨眼上,不是和你爸置氣的時候,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好嗎?”
她伸手梳理理一下母親的短發,簡明繡的頭發上早已斑白,在戴家,這個女人20多年的歲月里,從明媚青春,到一身傷痛,沒有了男人的愛,還有失去孩子的折磨。
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青春于她早已遠去,幸福也已拋棄了她。
“好,我怎么會跟爸置氣呢,放心吧,如果配型成功,我會救她的。”
母女倆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簡明繡淚眼婆娑。
“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妮娜也一定會感謝你。
是我們欠你的,你才回來不久,就遇到妮娜生了這樣的病,我的小女兒,你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
簡潔苦笑,笑出了眼淚。“是啊,上天派我來的,我是帶著使命來的。”
“別這么說,你這樣,媽媽心里更難受。”
“媽,你不用難過,和你沒關系,我早就不恨你了。”該恨的人也不應該是這個可憐的女人,她和她一樣,都是被戴家遺棄了的,可有可無的人。
醫院的檢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和預期的一樣,簡潔的配型很成功,這個消息讓戴坤和戴嬌兄妹喜出望外,這么久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簡潔看到他們那驚喜的嘴臉,覺得心里壓抑得難受,打開病房的門,她想出去透透氣。
“簡潔,我們,我和你姑媽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這對于我們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下,你姐姐有救了。”
“是嗎?那我想提一個要求。”
戴坤愣了一下,“什么要求,你說。”
“手術成功后,我帶著媽媽一起生活,從此后,我們互不干涉。”
“那怎么行,你救了你姐姐,我們一家人應該團聚在一起。”
在她面前還演這種深情戲碼,真是可笑至極。
如果沒聽到他和戴嬌的那番言論,她心里也許還抱有幻想,也會感動于父親的良心發現;但是,現在,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虛偽至極。
可怕到不如一個陌生人。
“爸,我現在還叫你一聲爸,是對你最后的尊重,您不必在我面前這樣。我只想告訴你,我的人生不是為戴妮娜準備的,
你可以不喜歡我,甚至不想認我,都沒關系,我除了想帶我媽走,并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當然了,您最好還是保重身體,將戴家的遺產好好的傳到你的寶貝女兒手里,否則,可別賠了夫人又舍財。
“你......”
“我什么呀?我可是個最孝順,最顧全大局的女兒,爸,難道不是嗎?”
戴坤忍了又忍,她當然知道,為了戴妮娜,即使付出他的所有,這個爹都會在所不惜。
在她面前的渣爹,卻是一個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救寶貝大女兒性命的慈愛父親。
諷刺至極。
“如果你已經做好了決定,我尊重你,該給你的一分都不會少。”
“當然,我和我媽在一起,我們倆的,我相信您一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簡潔眼里的篤定和譏諷,戴坤看心里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翻涌。
也好,只要錢能擺平的,又算得了什么?
好歹能救下寶貝女兒妮娜,這樣一想,他心里輕松多了。
“什么,你爸和你姑媽找你回去,是為了救你姐姐的命?真的假的?”唐恬恬目瞪口呆。
“我倒希望是假的。”只可惜是她親耳聽到的。
“我去,這也太狗血了吧?戴妮娜一早就有病,他們一定是計劃了良久。太可怕了。”
人性復雜啊。
也不一定是很久,畢竟從孤兒院找檔案資料,以戴家的實力,很快就能找到她,并非像普通人那樣大海撈針,何況她有那樣一張和戴妮娜相似的臉。
“妞兒,眼睛哭腫了嗎?”
“嗐,又提這個,有時候我就在想,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他們父女的,這輩子投胎到戴家,就是來報恩的,縱然他們虐我千百遍,我還得以我的命相還。”
還整絕句呢,唐恬恬本想調侃兩句,忽然看到了她眼眶泛紅,聲音有些哽咽。
“親愛的,你大可以不必這么委屈,法律也沒規定你必須這么做呀。”
讓他們著急去。
可那畢竟是她親姐,也是她媽的女兒,戴坤和戴妮娜對她再不好,現在也只有她能救命了,她做不到袖手旁觀,置人命于不顧。
“即使是個陌生人,如果需要我捐骨髓救命,我也會義不容辭,何況......”
雖然有些心有不甘,但,好歹是和戴坤達成了協議,事成之后,她們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你可真行,都成圣母了,戴家人也忒不是東西了,明明將你算計回去,就是為了救戴妮娜,還處處針對你,看看他們的嘴臉和態度。
就沖他們那點心胸,怎么也得整整他們。”
簡潔苦笑,最近,她都忘了正常的微笑是什么樣兒了。“怎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