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響了窗戶,簡潔喜出望外。
“你總算來了。”
鄭墨跳入房間,倆人緊緊相擁。
簡潔淚如雨下,鄭墨抱著她親了親她的頭頂。“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的。”
“你現(xiàn)在來也不遲啊,我只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我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我如果早點發(fā)現(xiàn)你爸的異常就好了。簡潔,你受苦了。”
這話,以前,簡明繡經(jīng)常會說。
“我的小女兒,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你受苦了,你是最善良的寶貝,你比你姐懂事,你將來一定會幸福。”
可是,現(xiàn)在,那個會溫暖她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再也回不來了。
簡潔淚如雨下。
“別哭了寶貝,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跟著鄭墨飛奔出了戴家的別墅院落,躲在了附近一處僻靜的草坪后面。
唐恬恬的車子經(jīng)過,吹了聲口哨,倆人拉開車門,上了車。
“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出來了。”簡潔撫了撫胸口。
“妞兒,你還好吧?”
“嗯,還有命在,可是我媽,她......”說到這里,她又開始眼泛淚光。
“簡阿姨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難過,你要振作起來,才能對付你爸。”
“你們知道我媽葬在哪兒了嗎?”
西山的公墓里,幾人來到了一座新墓前。
簡潔佇立了半晌,一言不發(fā),連眼淚都沒有流下半滴。
渣爹還沒有渣到不近人情,沒有將母親葬到鄉(xiāng)下去,隨便找個地方,起碼還是在市郊找了個墓地安葬了。
原本,她以為自己能哭得感天動地,涕淚橫流,可是到了眼前,卻冷靜得可怕。
“簡潔,你......”
“我沒事,我是來跟我媽交代一聲,我不會讓害她的人好過,她可以安息了。”
回去的路上,她還是一言不發(fā),鄭墨怕她憋壞了。
“如果你心里難受,想哭就哭出來吧。”
“沒什么,該流的淚都流光了,哭有什么用,現(xiàn)在沒什么能打倒我的。”
“這樣也好,哭哭啼啼的解決不了辦法,我支持你,如果你要告你爸,我們公司有法務部門,到時候會給你助力的。”唐恬恬道。
簡潔感激的點了點頭。
戴家。
“什么,人不見了?你們是干什么吃的,這么多人守著都守不住。”戴坤狠狠的踢了門口的保鏢一腳。
好一個簡潔,竟然串通自己的閨蜜,上演了一場調(diào)虎離山之計,這幾個人是怎么聯(lián)系上的?
“快,還愣著干嘛,還不給我趕緊去找?”
眾人紛紛退下,戴坤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喂,簡潔逃走了,你那邊要是得到消息,一定要先穩(wěn)住她,妮娜還等著她做手術呢。”
“好,我知道了。”戴嬌掛斷電話,看了眼兒子。
“簡潔逃出去了。”
“啊?怎么搞的,那娜姐怎么辦?”
簡潔睡了一個長長的覺,醒來的時候,鄭墨正推開房門進來。
“醒了,睡得好嗎?”
“好些天沒睡的這么踏實了。”
“起來吃點東西吧,你從昨晚睡到現(xiàn)在,該吃午飯了。”
她看了眼時間,摸了把額頭。“好了,我現(xiàn)在滿血復活了。”
“害怕你爸爸找到這兒嗎?”
“他還能置我于死地嗎?我媽不在了,我沒什么可顧忌的了。”他還指望著她能救戴妮娜呢。
“我一直在想辦法找你,真沒想到你爸會那么狠心,阿姨后事草草下葬,你和妮娜都沒出現(xiàn)在葬禮上,你一定傷心壞了吧?”
“都過去了,我媽死都不想待在那個地方。”她真的后悔沒有早點將母親帶離,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后果。
戴坤很快就找到了鄭墨這里,當看到簡潔毫發(fā)無損的在他家的時候,恨不得立馬將人給抓回去好好教訓一頓。
“簡潔,你怎么能這樣?你還沒嫁人呢,就住到別人家里,像什么話?”
“我愿意。”
“跟我回去,你姐姐還等著你呢。”
簡潔甩開他的胳膊。
“爸,你看清楚,我已經(jīng)逃出那個牢籠了,你還想囚禁我嗎?你害我媽媽一輩子,還想來害我,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你,真這么恨我?”
“我恨不得你和我媽一塊兒去死。”
戴坤看到她眼神里的倔強,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
“她一個人走的太寂寞,你去陪著她正好,你們倆夫妻,活著的時候相互折磨,死了繼續(xù)糾纏,也是一種極致的歸宿。”
戴坤咬了咬牙。
“我知道你恨我,覺得是我害死了你媽。就她那樣的,即使不發(fā)生意外,也活不了多久,你何必糾結這個問題。”
她冷笑。
這對于這個渣爹來說,當然不是問題,也許他巴不得病重的母親,早點騰地兒,好讓他的情人上位呢。
人到中年,死了原配黃臉婆,摟著年輕美麗的情人,身邊是掌上明珠,手握財富,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他夢想著新生活即將開始,簡潔心里卻是極致的恨意。
“對你來說,我媽不在了對你絲毫沒什么影響,只怕是給你錦上添花吧?你也許巴不得她早死呢,
但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還試圖將我關起來,你這是欲蓋彌彰嗎?是你害死媽媽的,一定是你下的毒手。”
“你閉嘴,誰告訴你,我害死了你母親,我再不喜歡她,她也是我明謀正娶的太太,給我生了兩個女兒,是她自己摔下樓的,和我無關。”
這是她的命。
“死渣男,你才該早死,而不是我媽,你活著才是禍害,我媽招誰惹誰了?”簡潔說著說著,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上手就要扇渣爹的耳光,鄭墨抱住她往后拖。
“簡潔,你冷靜一點,沒必要被他激怒,現(xiàn)在這種情況,應該是他來求你才對。”
可不是嘛?戴妮娜還指望著她呢。
“戴妮娜也沒去參加葬禮,為什么?”
“娜娜她有病在身,受不了刺激。”
“你放屁,她去看演唱會都能嗨翻天,自己母親的下葬都不參加,她還是個人嗎?”
戴坤瞪大眼睛。“你怎么總是不放過你姐,她已經(jīng)這樣了,你就不能對她寬容一點嗎?”
呵呵,對她寬容,就是往自己胸口插刀子。
“你們父女真是絕了,基因強大到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