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從公司出來,鄭墨已經在樓下等著她了。
“親愛的,我前幾天把你的照片給我姥姥看了,她很喜歡你,還讓我邀請你周末去我家吃飯呢。”
鄭墨說的是眉飛色舞,仿佛盼了很久。
倆人相處這么久,論上門去拜訪,簡潔是一次都沒有過,鄭母也不大待見她。
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這輩子沒有長輩緣。
“開心嗎?”鄭墨問。
“是你姥姥讓我去的?那你媽,她老人家什么態度?”
“你呀,我姥姥都同意了,我媽還能有什么意見,我姥姥最喜歡我了,我愛的人,她全權接受。”
用鄭墨的話說就是,姥姥是家里德高望重的長輩,父母都很尊重她,只有他開口,老人都不會反對。
“周末你就好好打扮一下,去我家吃個晚飯,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誰是丑媳婦?”
“我,是我好嘛,簡潔,如果這次我家里她們在沒有任何異議了,我們就把婚事定下來好嗎?”
結婚,這個神圣又幸福的人生大事,簡潔曾經是無比渴望的,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忽然找到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港灣。
總想快點抓住,可惜,沒人要她。
“我家里現在這個情況,現在不是談婚事的時候,緩一緩再說吧。”
“可是,我就是有些等不及了,親愛的,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嗎?”
“沒有,我只是不想和我爸浪費唇舌。”明知道不可為的,說出來只會是自己心里添堵。
戴坤和戴妮娜是不可能看著她幸福的,她們在黑暗里見不得光,也不希望她活在陽光下。
鄭墨也沉默了,他們這段感情來之不易,好不容易冰釋前嫌了,卻迎來了戴妮娜這樣的病情。
“周末我去接你,今天去我那兒吧,我們都好久沒在一起了,你就不想我嗎?”
連送她回家戴坤都是橫眉冷對的,似乎大女兒病了,小女兒就不該有正常的生活一樣。
他們可是正常的情侶,能像苦行僧一樣,忍著不見面,忍著不花前月下,耳鬢廝磨一番嗎?
“如果我不回去,我爸又得找麻煩了。”
“那我可不管,你老實聽話,也不見得他就會消停。”他現在每天沒處撒火,還不是逮個人就不放?
鄭墨自顧自的將車子駛向了另一條回家的車道。
周末,鄭家。
“媽,為什么不邀請簡潔了?好好的怎么又變卦了呢?”
鄭母:“我已經將你姥姥送回老家了,你也別想拉上她老人家給你撐腰。
我可聽說了,簡潔這丫頭可沒有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媽,您這話是在哪里聽到的?”
“當然是她姑媽戴嬌嘴里說出來的,她才進戴家的公司沒多久,剛剛有點起色,就對她自己的親表弟看不順眼,各種挑剔。
能做到這么冷血的,可不是一般人。”
“媽,你還信戴嬌的話,她騙你的事難道還少了嗎?上次將病重的戴妮娜介紹給我聯姻,你不是氣得半死嗎?”
現在怎么這么快就變臉了?
要不怎么說,有些女人的三寸不爛之舌,總能將事情給扭轉個個兒,將死的說成活的,將重罪的人能辯成情非得已,是情勢所逼之下的正當防衛。
“此一時彼一時,戴嬌起碼說得誠懇,你知道嗎?
聽說簡潔和她們部門的經理關系不明不白的,這才去了多久,就勾搭上了經理了,鄭墨,我可警告你,不許和她繼續糾纏下去了。”
鄭墨臉都綠了。“媽,這都是戴嬌的惡意誹謗,當不得真的。”
連勾搭上司這種事情都能編出來,戴嬌可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她真有這么恨簡潔嗎?
“我看你這臭小子是不是被她給迷暈了,這樣的品行不端的女人,怎么能進我們鄭家門,有我在,她就別想。”
鄭墨氣機。“簡潔不是那種人,你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信自己的兒子的眼光,媽,您是怎么了?”
“總之,這事兒沒商量,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以前還覺得她不是正兒八經的豪門千金,現在竟然用這樣的手段勾引上位了,那就更不行了。”
鄭墨望著天花板,心情頹喪到極點,怒火也蔓延了上來。
“您是我媽,別以為我這樣簡潔就非我不嫁了,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是我,是您兒子死乞白賴的非她不娶,您就不能為我想想嗎?”
“鄭墨,你這是威脅我嗎?她不嫁來我家,我還燒高香了,她愛嫁誰嫁誰去,我們鄭家不稀罕。”
總是這樣不可理喻,鄭墨不知道該怨誰了,怨戴嬌挑撥離間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成,就來挑撥他母親。
可是老媽如果不接茬,人家有機會得逞嗎?
說到底是自己的母親輕信他人,不給簡潔這個未來兒媳婦半分面子而已。
怨老媽,她也是為了他將來著想,想娶一個人,想對她好,怎么就那么難呢?
“行,你不稀罕我稀罕,簡潔是我選的,你寧愿相信一個誹謗她人品的人,也不愿信我,除了她,我誰都不娶,你滿意了吧?”
丟下這句話,鄭墨奪門而出。
鄭母在他身后怒吼。“你這個不孝子,故意跟老娘做對吧?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品還有問題,我哪點錯了?”
戴家。
簡潔可以裝扮得大方得體,是老年人喜歡的中規中矩的樣子。
可是左燈右等,怎么就沒見鄭墨的車子和電話呢?
去了好幾條信息,鄭墨才回了一條。
“對不起,今天的家宴取消了,我姥姥回老家了,簡潔,我們改天再聚吧。”
簡潔看了好幾遍消息,始終有些不明白,明明說的好好的,是鄭母又變卦了?
他媽媽向來不待見她,她心里明白,可是沒必要到了節骨眼上忽然又取消吧,她是哪里又惹到那位鄭家的闊太了?
“是你媽她不同意嗎?”
好久,鄭墨才會消息,“不是的,是我姥姥身體不好,我今天沒空過來看你,你要好好的。”
好好的是不可能了,畢竟相處這么久,對方的一言一行,簡潔都能猜出個大概。
一定是他家人反對了,“簡潔,你可真夠倒霉催的,每次都這樣。”
她不禁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