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海臨手術(shù)之前,葉正瀟和祁意濃去民政局把證給領(lǐng)了。
葉正瀟一路無言,祁意濃拿起結(jié)婚證倒是有些激動。“葉正瀟,今晚慶祝一下,咱們約朋友喝一杯吧。”
“我還有事,要去醫(yī)院照顧我爸呢,沒時間送你回去了,有事再聯(lián)系吧。”
祁意濃愣了一下。“好,你該不會是剛領(lǐng)完證就后悔了吧?”后悔也來不及了,當(dāng)婚姻是兒戲嗎?
“我沒后悔,別想太多了,我們之前不是已經(jīng)都說好了的嗎。”
車子疾馳在馬路上,他連車?yán)锏呐瘹舛缄P(guān)了,直接打開了車窗,冷冽的北風(fēng)刮在臉上,像一把小刀,刮得皮膚生疼。
不知不覺,車子就開到了陳渺渺公司的樓下附近,他就坐在駕駛室里,看著車窗外行走的人群。
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直到看到謝允諾打開車門,陳渺渺坐進(jìn)副駕駛,倆人有說有笑的開車離開了。
他才舒出一口氣,打著方向盤,駛?cè)肓塑嚭印?br/>
為什么會過來,他自己都搞不懂,難道去告訴她:“渺渺,我結(jié)婚了,領(lǐng)證了,可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么會這樣?你能告訴我嗎?”
他知道她肯定會不屑一顧的說:“那恭喜你了,終于完成你爸的心愿了,以后,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他可真傻,這又不是什么喜事,有必要來告訴她嗎?
她等了那么久都沒等到他的求婚,如今他娶了別人,卻來告訴她這個消息,是不是有病?
葉正瀟自己都自嘲的苦笑了起來。
有電話進(jìn)來了。
“喂,爸。”
“領(lǐng)完了嗎?”
“上午都搞定了,你怎么樣?”
“搞定了怎么也不來告訴我一聲呢,我還以為又出什么岔子了,你在哪兒呢?趕緊給我回來。”
回到病房,葉大海興高采烈地問,“證呢?拿來我看看。”
葉正瀟將紅本本放到了他面前。葉大海鄭重其事拿起來。翻開。
“看看,終于拿到手了,妥了。”
葉正瀟不明白,一個結(jié)婚證而已,老爸竟然激動至此。
他卻什么感覺都沒有,只是默默覺得有些東西和之前不一樣了。
“筱曼,快來看呀,我兒子終于結(jié)婚了,我也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葉大海拉著韓筱曼的手,津津樂道葉正瀟的婚事,該邀請那些賓客,該怎樣大張旗鼓辦酒席。
葉正瀟什么都沒聽進(jìn)去,拉開了病房的門,走到了靠近床邊的位置,點燃一支煙,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煙霧繚繞中,想著自己的心事。
推開包廂的門,齊峰有些納悶。“聽說,你領(lǐng)證了,真的假的?”
他沒有回答。
“好家伙,不聲不響的就制造驚喜,可以呀,想通了?”
什么想不想的通,要不是老爸逼得緊,他能這樣?
“哎,我說,看你這樣,一點也沒有當(dāng)新郎官的興奮吶?”
“那你覺得我該是什么樣?”普天同慶,喜大普奔的昭告天下?
“嘖嘖嘖,我還以為你這輩子不會結(jié)婚,跟我一樣的結(jié)局呢,想不到中途還是頂不住壓力,把自己給交代了,怎么樣,也不帶新娘子出來慶祝一下?”
有什么可慶祝的,他能自己喝杯悶酒,就不錯了,在醫(yī)院里被老爸影響,想來輕松一下,還要帶上祁意濃,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
“少他么笑話我,別人不懂,你還不知道我的處境嗎?”
說的好像比誰都難似的。“又沒人拿著槍指著你的腦袋,讓你必須娶,既然都已經(jīng)算是結(jié)了,干嘛不對人好點?還想著前任呢?”
“關(guān)你屁事。”
“嗐,我就奇了怪了,你和許兆,一個兩個的都掛念著前任,真那么相愛,干嘛要分呢?這不是找罪受嗎?既然都分了,還想個屁呀?”
“這是我的事,你不想打架就閉嘴。”
愛一個人,分開或許會慢慢隨著時間,淡忘,不再那么濃烈,可是他心里有愧,對不起別人,他要背負(fù)一輩子的心靈枷鎖,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不高興我實話實說?真想著人家就找她去呀,不過,你這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再去,就不合規(guī)矩了。葉正瀟,是個男人,就早點劃清界限,別磨磨唧唧,猶豫不決的。”
酒,是一杯又一杯的接著往喉嚨里灌,直到把自己喝吐了。
齊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別喝了,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嗎?”
“是送到你老婆家,還是你自己的寓所?”
“老婆?我哪來的老婆?送回我家。”
全忘了自己剛領(lǐng)的證。
剛從齊峰的“夢一生”出來,就看到祁意濃和朋友溫情也出了酒吧。
真是巧得很,夫妻倆就這樣遇上了。
“哎,祁意濃,你們家葉正瀟喝多了,你把他領(lǐng)回去吧。”
祁意濃過去攙扶著他,“怎么搞的,一個人喝成這樣?齊峰,你也不勸著點。”
“嘿,這剛領(lǐng)的證,身份變了,語氣就是不一樣了啊,他自己想喝,誰還攔得住呢?”
祁意濃好不容易將人塞進(jìn)了車?yán)铮愿浪緳C(jī)送到他的寓所。
路上,溫情問:“你倆都結(jié)婚了,干嘛不把他帶到你家去呢?”
“我真要帶回去,我爸媽雖然不說什么,他明早醒過來,還不得罵死我?”雖然相處沒有多久,也不至于多了解這個人。
但是他冷漠的臭脾氣,祁意濃大致上還是能猜得到的。
“我說,你倆都有些不正常,病得不輕。”
都結(jié)婚了,還玩欲情故縱呢。
好不容易將人攙扶上了電梯,葉正瀟打開門。
祁意濃給他倒了杯溫水,他迷糊的睜開眼。“你怎么在這兒,我這里不招待女客,趕緊走。”
“......”
“葉正瀟,你看看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別賴在我家啊,否則我報警。”
祁意濃還真就不信邪了,拿起手機(jī)遞給他。“報吧,我看警察來了怎么說,有本事你就報。”
葉正瀟木然的盯著她。“你有毛病吧?我說過留你過夜了嗎?”
原本祁意濃就沒打算留下的,看到他這幅樣子,現(xiàn)在,她改變主意了。
“你不留我,我也有權(quán)在這兒,葉正瀟,你該不會是忘了,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吧?”她還就呆這兒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