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靈魄洗髓訣的運轉,天地間的靈氣源源不斷聚于鼻尖,而后沉入丹田,涌向全身經脈。
沈歸明顯感到,似有無窮勁力在體內橫沖直撞!
半個時辰之后,他的身體恢復平靜,靈氣不再聚集。
云百合走出石屋,微笑道:“看來你比我想象中聰明,我們回去吧。”
她竟然笑了!
她清爽的笑意,如胭脂抹上春天的樹梢,桃花蕩盡塵埃,粉艷絕代。
沈歸再次伸出手,她依舊沒有拒絕。
只不過下山之時,他更像是刻意在牽她的手,時不時地摩挲著她的手掌。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竟連手指頭的便宜都不放過。
云百合這次卻沒有生氣,在想俗世男女之間,是否本該如此。
在靈魄的牽引之下,她與他親近了很多。
她覺得牽手的滋味,似乎挺美妙。
難怪凡人有只羨鴛鴦不羨仙之說。
回去的路上,云百合不再抱著后備箱,而是主動拽著沈歸身后的衣角。
因為山路的崎嶇,她的身體會偶爾靠在他身上。
沈歸專注地騎著車,此刻他很想念游仙語。
她曾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在山路十八彎上顛沛流離。
對于云百合內心的變化,他連想都沒想過。
車子一路絕塵到校門口,沈歸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是深夜十一點。
他打開未讀短信,嚇了一跳,游仙語和聶風鈴,被吳美人帶出來吃燒烤了。
至于怎么帶出去的。
沈歸料定她們是從男廁所,爬墻出去的。
吳美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也不想想曉峰的夜里有多亂。
云百合敲開保安室的門,正欲進去,發現沈歸還坐在車上發短信。
她問道:“你不進來嗎?”
沈歸抬起頭,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外面還有點事要處理。”
云百合像妻子叮囑外出的丈夫似的,重復道:“你最近不能干壞事。”
沈歸笑著答道:“我知道了。”
云百合心想著,我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你說的話。
在此深夜,能有什么正經事要辦,除非是男女之事。
老娘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她對他剛產生的那點好感,瞬間灰飛煙滅。
云百合帶著煩躁的心情回到宿舍,反復問自己,這是怎么了。
為何再也不愿默念靜心訣?
沈歸發動車子,不到五分鐘,就已來到城西體育場附近的燒烤一條街。
三美坐在燒烤攤邊,吃著烤肉,喝著啤酒,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
沈歸分明看到四周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她們的目光,像狼一樣隱忍待發。
他們分屬不同的團伙,都在等,等別的狼群散去,然后將獵物撿走。
誰也不愿做出頭鳥,同樣的,也沒人愿意做縮頭烏龜。
她們坐在風暴中心,尚不自知。
體育場一帶是曉峰最亂的地方,各方勢力在此蠅營狗茍,并且不分高下。
擺個臺球桌的小老板背后,可能都有誰誰誰罩著。
體育館內更是有幾十家麻將館,也不知麻將算不算體育競技。
除此之外,還有風情茶館,溜冰場,籃球場,足球場,板球場。
來到此處的人,卻都不打球,而是打架。
曉峰史上最嚴重的群毆事件,基本上發生在寸草不生的足球場。
光沈歸有印象的體育場命案,就不少于十起。
當沈歸鎮定自若地在三美桌前坐下,四周的人紛紛起身圍了過來。
一只小羊羔,竟敢跑到狼群里搶肉吃。
真不知天高地厚啊。
待他們看清少年的臉,大多數人如同看見黑白無常,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無論他們是來自城東城西,還是城北的勢力,大多數人都經歷過這閻王小白臉的恐怖。
即使沒見過真人,也見過照片了。
萬草枯已將他的照片,分發給城東、城西的一眾嘍啰。
城北的混子,以前都跟過黑寡婦,對她的姘頭更不會陌生。
所以留下還沒走的三人,只能是跟著城南鍋蓋混的。
他們先是感到詭異,然后內心一陣竊喜。
三人以為鍋蓋的威名已經冠絕曉峰,旁人只能避讓。
畢竟曉峰的四大惡人,已有兩人消失,還有一人退隱。
群鼠無首,自該夾起尾巴躲起來。
吳美人一見到沈歸,生怕他責備,解釋道:“她們今天看到你和云百合出去,心情不好,非要往這里走,我攔不住,只能陪著她們。”
沈歸取了個塑料杯子,往杯中倒了杯啤酒,一飲而盡后說道:“我今天是出去療傷的,不管你們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接著,他把吳美人遞過來的筷子用力往地上一甩,很生氣地道:“你們可以和我分手,但別拿自己的無知當純真,我如果今晚沒出現,你們會是什么結果?想過沒有。”
沈歸的聲音很大,她們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么大火。
在他扔筷子之時,三人皆身體一顫。
聶風鈴與游仙語很快眼淚婆娑,吳美人也嚇得臉色發白。
三頭狼在一旁看著沈歸的表演,對他當他們是空氣,深感不滿。
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開口道:“喲,白頭佬,你怎么能欺負三位嬌滴滴的小姑娘,姑娘們,他不懂憐香惜玉,我們很會疼人的。”
沈歸這一肚子火正愁沒處發呢,憤然道:“我們說話,你們三只畜生滾遠點,聽清楚了,是滾!”
“嘖嘖嘖……”
瘦猴嘖完后,將臉湊到沈歸跟前,剛想說話。
沈歸抬手一拳,打在他腦門上,瘦猴完成了一千零八十度的瀟灑轉體。
“別以為自己長得像只猴子,就是齊天大圣了。”
瘦猴趴在地上眼冒金星。
他的兩位同伙還沒來得及掏腰間的刀,胯下傳來一陣劇痛。
嚎叫聲驚天地泣鬼神。
出手之人卻仿佛從未動過。
沈歸接著將兩人踢到瘦猴身邊,順帶廢掉瘦猴的子孫根,蹲下身道:“你們抱著一起滾,告訴鍋蓋,打你們的叫沈歸。”
三人忍著疼痛,很是聽話地抱做一團,然后艱難地在地上翻滾。
他們只恨聽到這個名字,為時已晚。
一眾燒烤攤的老板連家當都不顧,逃之夭夭。
只因他們都得到肖陽的提點,肖陽已躲進了體育場的暗處,他的身后站著邪尊萬草枯。
萬草枯大隱于市,冷眼旁觀著沈歸的實力。
燒烤一條街,突然只見燈光不見人,如同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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