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際會,日月更替。
時光在低吟淺笑中,黃了綠葉,冷了暖風。
霜降過后,迎來重陽,轉瞬即迎來曉峰高三年級的第二次月考。
月考再次升級,教育局統籌三所高中聯考,并模擬高考的考場模式,一人一桌,計算機排座位。
高一、高二的學生放假。
月考第一場,語文。
沈歸的考點被安排在一中,令他感到萬分驚訝的是,聶風鈴不僅和他同一個考場,還坐他后面。
緣分的安排,真是玄之又玄。
前世的沈歸,高考之時,考數學那場,是和聶風鈴并排坐著。
只不過他們當時成了親愛的陌生人。
而此時,他們是熱戀中的情侶,聶風鈴難掩興奮狀態,對著沈歸的背影一笑再笑,跟十幾年沒笑過似的。
更巧合的是,本場監考老師之一,是沈歸在一中讀高一時的語文老師,中年美女曾婷。
曾婷對沈歸的喜愛,不亞于焦艷,只不過喜愛的范疇有所不同。
沈歸的作文寫得好。
不管是考試,還是平時的作文,都會在各個班當作范文朗誦。
曾婷在她所教的班級里,更是多次親自上陣朗讀。
本以為這孩子轉校后要廢了,他卻突然聲名鵲起。
六科第一的狂人,這一個月以來,她想不聽到沈歸的名字都難。
看到自己的愛徒,曾婷從傳完試卷開始,就站在了沈歸的身邊。
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歸是作弊的慣犯。
沈歸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無視了曾婷的存在。
半小時答題,半小時寫完作文。
沈歸對曾婷禮貌一笑后,就開始閉著眼睛靜坐,似已進入入定狀態。
他需要等一個小時,因為最多只能提前半小時交卷。
曾婷不好去翻看他的作文,僅看了他前面的答題,已難掩激動之神色。
瀟灑的字跡,教科書式的標準答案。
他的進步,只能用奇跡來形容。
語文從120分到140分,這攀登的過程就好比從月亮到太陽,需要非常深厚的積淀。
同場的考生里,有認識沈歸的,還以為學霸昨晚去網吧通宵了,所以在考場睡著。
考試還剩一個小時。
聶風鈴前面的題尚未答完,實在著急,忍不住瞟了幾眼沈歸的卷子。
瞟的時候,用手撐著頭,旁人看不到她的視線落在何處。
反正姐又沒打算上大學,男朋友的才華就是自己的。
上天安排他坐在我前面,必有道理。
姐總不能逆天行事。
抄,必須抄。
聶風鈴只能如此安撫自己的做賊心虛。
曾婷標準的普通話響起,“離交卷時間還有半小時,請大家抓緊答題。”
再聽到曾婷的聲音,沈歸覺得武三都的普通話簡直就是動物的發音。
兩所學校的差距,由此可見一斑。
沈歸火速交卷,成為整個一中校區第一個交卷的學生。
曾婷終于等到了欣賞愛徒作文的機會。
本場作文的內容要求是寫生活,體裁不限,八百字以上。
“生活是一張網,是百年的磨難與修行,是短暫的失望與遙遠的希望……”
洋洋灑灑一千多字的散文,大量的排比句,層層升華,卻又通俗易懂,沒有少年強說愁的痕跡。
這個學生到底經歷了什么。
如果是她批閱的話,她會打滿分。
走出安靜的校門,前方真的有張網在等著沈歸。
這張網是用麻袋做的。
沈歸還未來得及發動摩托車,一個麻袋從天而降,想要套住他的腦袋。
肖陽自從上次吃虧后,一直在等一個偷襲的機會。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月考就是個很好的機會,他讓幾個兄弟在三所高中門口蹲守。
不管沈歸進了哪個考點,他都在劫難逃。
確定了他今天上午在一中考試,肖陽迅速集合了幾十名手下,并說動了城西的大哥紅中前來觀戰。
說是觀戰,其實是肖陽上的雙保險,萬一偷襲不成,沈歸今后也休想再有好日子過。
紅中最近的發展勢頭如日中天,風頭都已蓋過黑寡婦。
得罪了紅中,沈歸即使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紅中的本名叫肖光,是肖陽的堂兄,不然他真的沒興趣過來看一群人來揍學生。
只不過他并不知道,學生只有一個,因為肖陽沒敢說。
肖陽一群人,在校門口的樹林里埋伏,離沈歸的摩托車不到兩米。
他的計劃是麻袋一套,拉到樹林里亂刀胡砍,死活不管。
雖然他們有好幾十人出動,但見識過沈歸的身手,不得不思慮周全。
功夫再好,也怕陰刀。
眼看著麻袋就要套上敵人的頭,站在樹林的肖陽,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麻袋幾乎要碰到沈歸的額頭。
幾乎,代表著碰不到。
沈歸突然手撐把手,上身俯臥在摩托車的油箱上,雙腿迅疾往后一蹬。
手拿麻袋的四人被蹬飛。
沈歸的身體靈敏度是常人的一百倍,即使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臨場嗅到了危險,也足以應對。
四人連滾帶爬往樹林逃去,執行第二方案,誘敵深入。
沈歸將樹木后的暗影,冷冷掃視了一遍。
小伎倆。
沈歸緩緩走到第一棵樹跟前,用腳踩住假爬之人的腿,然后俯身抓住他的卷發。
“咦,曉峰富公子,你的傷好得真快。”
曉峰富公子很絕望,只需要再爬快一點點,就不會被人踩住了尾巴。
誘餌變成了飼料。
沈歸抓著他的頭發,一手將他的頭從地上提起,然后扔了出去。
曉峰富公子的身體像一個旋轉的皮球,在樹與樹之間彈了幾彈,重重地落在地上,手腳皆斷。
頭皮被生生地扯下一大塊。
富公子估計這輩子,再也不想留長發,因為他的長發,已經第二次被當成了挨打的把手。即使留長發也不能燙卷,因為卷發拽起來不打滑。
幾十條身影,四人一組,手持刀具,從樹林里躥出,形成四人圍砍之勢。
沈歸并未感到一絲畏懼,繼續往樹林前行。
身前雙人的刀還未舉起,沈歸快速出手,抓著兩人的頭,往中間用力一撞,讓他們親落了彼此的牙齒。
而沈歸的手還未放下,雙腿后蹬,那力道比馬腿還恐怖,身后之人竟被蹬出了樹林。
那打人的姿態,像極了跳踢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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