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走到尹小力身邊,俯視著他,說道:“既然你的嘴巴這么愛胡說八道,就幫你多開條道,以后就能胡說九道,你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我。”
尹小力捂住嘴巴說不出話,只能磕頭表示謝意。
沈歸覺得收拾這些人渣,越來越?jīng)]意思,于是說道:“都滾吧,別再欺負任何人,因為一不小心就會碰到我這種愛管閑事的人,一次損失個零件,你們又能玩多久呢。”
光頭一行人,如遇大赦,心想著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可嚴小憐還站在門口,他們只能點頭哈腰,賠著笑臉道:“大嫂,沈爺讓我們滾。”
嚴小憐嘟著小嘴,看著沈歸,表示不夠滿意。
沈歸撓了撓頭發(fā),想了想。
替她回答道:“你們真笨,可以從陽臺出去的。”
陽臺怎么出去?
草,這是讓我們跳樓啊,好在是二樓。
沒了手指的光頭,快速爬上陽臺,第一個跳下去。
“哎呦!”
光頭感到小腿被震斷了。
加上陽臺的圍欄,五米高的高度,還是水泥地,跳下去,毫發(fā)無損是不可能的。
但比起身后的威脅,這點傷害真的算不了什么。
有膽小者猶豫。
沈歸道:“我可以幫你。”
于是陽臺上的人開始搶跳。
接二連三跳下去的人,跟復讀機似的傳來哎呦之聲。
嚴小憐,看著他們紛紛跳樓的場景,然后一瘸一拐奔跑的樣子,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沈歸很清楚,即使今天不出手,也沒人再敢來騷擾她。
他只需要亮個相。
但他需要對嚴小憐這場完美的伺候,有個交代。
“我走了。”
“你今晚,可不可以就在這休息?當我求你。”
嚴小憐雖然知道這不可能,還是想要挽留。
沈歸打開門,道:“以后有機會的話,再來體驗?zāi)愕闹阜ā!?br/>
嚴小憐抿嘴一笑,道:“從今天開始,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接下來的一生,都會用來等你。”
等待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也是最難堅持的事情。
沈歸背著她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你又不欠我的。”
嚴小憐蹲在門口痛哭,這無邊無際的漫長黑夜,她一個人該如何慢慢熬。
她突然想起,沈歸是坐她車過來的,于是追了出去。
走到樓下,已不見他的蹤影。
我真蠢,原本可以送送他的。
我竟然都沒向他要個電話。
沈歸出門之后,看了下時間,晚上十點,往燈火通明的漁家半島走去。
駐足在大魚流水的精神堡壘,沈歸仰望了一會紅黃相間的發(fā)光門頭,然后走進對開的玻璃門。
被花草層層圍合的竹制雅座,纏繞著綠植的秋千,清新之氣撲面而來。
這才是自己心目中吃飯的地方。
前廳經(jīng)理劉天晴,帶著服務(wù)員在一樓擦拭著桌子。
黃琴琴坐在前臺核對著一張張票據(jù)。
劉天晴先喊道:“沈總來了。”
黃琴琴聞聲抬頭,裝著彼此不熟的樣子,道:“沈總,晚上好。”
沈歸點了點頭,往廚房走去。
兩位美女,趕緊跟上。
從灶臺,到案臺,甚至鍋碗瓢盆,他都一一檢查。
沈歸伸出手往案臺底下一摸,朝她們搓了搓手指,有灰塵掉下。
接著,他抽出幾個菜盤,道:“華而不實,盤子太小,和我們的定價有很大的出入,能換就換大兩號的,不能換就扔了。”
黃琴琴沒吭聲。
沈歸說完,走向男衛(wèi)生間,空間闊綽,裝修豪華,設(shè)計公司沒讓他失望。
兩位美女以為他要上廁所,只能在門外站著。
“進來。”
“什么?”
劉天晴與黃琴琴幾乎同時發(fā)問,但還是低著頭走了進來。
沈歸指著洗手池上方的鏡子道:“換一面比這個大的,至少要有四五平方,鏡子可以放大空間。還有,衛(wèi)生紙只有兩個指頭寬,你們擦屁股的時候,不怕?lián)傅絾幔俊?br/>
兩美女頓時臉紅。
黃琴琴道:“知道了。”
劉天晴道:“沈總真細心。”
沈歸接著說道:“千萬別從細節(jié)上省錢,我們是服務(wù)行業(yè),多換位思考,把自己真正當成顧客,去體驗每個環(huán)節(jié)。”
“這個行業(yè)進入門檻低,但自古以來都是競爭最激烈的行業(yè),因為有點錢都能做。”
“我們想走得更遠,要不忘初心,這個初心是顧客的。”
“二樓,我就不看,先走了。”
他從進店到離開,不過十分鐘。
黃琴琴和劉天晴以為他不滿意,才離開的。
恰恰相反。
沈歸很滿意,黃琴琴一個新人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很不容易。
放手,是對人才最好的歷練。
提點下,能讓她成長更快。
沈歸從財富大道喊了輛三輪車,回到二中取了摩托車。
幸福在前方向他招手。
今晚同時出現(xiàn)了兩塊必翻的牌子。
最令人心碎的是,兩人都說要在寢室等他到天明,任何理由不聽。
沈歸原想著,實在不行,就一個陪上半夜,另一個陪下半夜,今晚不睡,也要做到她們都滿意。
可是此路不通,睡到半夜跑了,或者半夜才出現(xiàn),第二天還是解釋不清楚。
當一個人以為最糟糕的時候,往往還不是最糟糕的。
游仙語和聶風鈴在沈歸宿舍門口遇見了。
兩大史詩級美女出現(xiàn)在同一個房門口,這才叫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走廊燈下,聶風鈴先至。
游仙語看見了聶風鈴之后,先來者也看見了后來人,雙方都明白,再也沒辦法裝鴕鳥。
最美的遇見。
好在彼此都是斯文人,雖然恨意綿綿,卻沒打算動粗。
游仙語一言不發(fā),昂首挺胸走過去,背靠另一條門框。
兩座門神靜靜佇立著。
黑暗中潛藏著刀光劍影。
聶風鈴率先開口,聲音顫抖道:“你有可能放手嗎?我不能沒有他。”
游仙語轉(zhuǎn)過臉,看著對方,雙美四目,短兵相見。
她覺得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回答價值。
游仙語反問道:“你有可能放手嗎?我們都定親了。”
聶風鈴有一種巨大的挫敗感,但沒有后退的余地,他是她人生的四分之三。
她屈辱的淚水在下巴匯聚。
他變得強大,變得主動,變得成熟,變得討人歡喜,也變得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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