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七拿著手機,驚訝的看向了門口。在看見夜景闌的一瞬間,她愣了愣。
夜?他怎么還在這?他沒有出門嗎?
但她臉上的驚訝很快就淡了下來,隨之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看了一眼夜景闌,然后將眼睛別開,定了定神,對電話里的白墨卿說:“我先掛了,謝謝你。”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然后僵直著身子站在窗前,沒有對夜景闌說話。
說實話,現(xiàn)在的沐小七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對夜景闌。
夜景闌默然的看著沐小七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從這個背影里,看到了防備。
明明他在門口,而她在窗口,兩個人之間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但是他卻有種隔了千山萬水的感覺。
看來,昨晚自己的一番表演她也許是信以為真了,夜景闌銳利的眼睛盯著沐小七的背影,一抹類似于受傷的神色從他的眸中劃過。
他原以為她懂他的,他寧愿自己受傷都不舍得傷害她她應(yīng)該是知道的,但現(xiàn)在,她連轉(zhuǎn)身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所以,夜景闌的心有些受傷。
但是他不怪七七,畢竟是他自己沒有事先告訴她。
他眸子閃了閃,走到了沐小七的身后:“七七。”
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氣息,沐小七全身的肌肉瞬間僵硬了,沒有來由的,她現(xiàn)在很抗拒他的接觸。
她深深地做了個深呼吸,才緩緩的回答:“嗯,你今天沒有出門?”
“回來拿手機。”夜景闌回答。
不知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他出門的時候居然忘了帶手機。
要知道,這可是以前從不出錯的夜景闌第一次出門忘帶手機。
他拿起自己床頭的手機,對沐小七說:“我現(xiàn)在準備出門,跟爺爺一起去一下白家。你……”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聲說:“你先乖乖在家,我回來后,我們好好談?wù)劊脝幔俊?br/>
夜景闌打算晚上回來,好好跟沐小七談一下。
他打算要把自己昨晚為什么那么做對沐小七解釋一下,同時,他也打算把沐小七紋身的秘密告訴她。
現(xiàn)在的夜景闌并不知道其實沐小七已經(jīng)知曉了一切,但他決定,不再對她做任何的隱瞞!
夜景闌說完,攬住沐小七,在她的頭頂輕輕的吻了吻,在他發(fā)現(xiàn)沐小七渾身僵硬到了極點的時候,他放開了她,眸子垂下,直直的走了出去。
如果這會兒沐小七轉(zhuǎn)過頭,一定能發(fā)現(xiàn)夜景闌的背影有多孤獨與受傷。
但是她沒有,她心事忡忡的看著窗外,對他剛才說的晚上要跟她好好談?wù)劊扔行┢诖钟行┱f不出的心慌。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擔(dān)心什么,就是莫名的心慌。
……
另一頭的白墨卿掛了電話,并沒有繼續(xù)吃東西,而是怔怔的對著手機出神。
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餐廳的門口處,夜安眠靠在門口的墻上,甜美的小臉上滿是恨意!
剛才白墨卿打電話的內(nèi)容她全部聽到了!
她的胸膛因為那句“我一定會帶你離開夜家”而急劇的起伏著,夜安眠只覺得自己要炸了!白墨卿的意思是,他要帶著沐小七那個賤女人一起遠走高飛嗎?!
當(dāng)她夜安眠是什么?!她一定不能讓兩個人如意!
夜安眠此刻對沐小七的恨已經(jīng)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可是現(xiàn)在太爺爺已經(jīng)知道沐小七的身份,肯定會護著那個賤人的命,要知道,她現(xiàn)在可是夜家繼承人的保命符啊……
不行,必須想辦法,讓沐小七沒那么好過!
她正氣憤想東想西,一個女傭走了過來,見她站在門口,打了聲招呼:“夜小姐。”
又是“夜小姐”!夜安眠想也沒想,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打完看也不看那個女傭,便踩著高跟走了。
門口處的聲音驚到了白墨卿,他抬起頭,只見女傭捂著臉,看向夜安眠離開的方向,一臉的委屈。
“怎么回事?”白墨卿開口。
那女傭低下頭走進來:“少爺,我實在不知道夜小姐怎么了,剛打招呼她就……”
白墨卿輕輕的嘆口氣,看著那女傭:“你受委屈了。”說完,他高叫一聲:“王嫂。”
王嫂不知在什么地方應(yīng)了一聲,疾步走進了餐廳。
“帶她去涂點藥,然后這個月多支付一個月的薪水給她。”白墨卿命令。
那女傭驚喜的看著白墨卿:“謝謝少爺!”
看著王嫂帶著那女傭走出去,白墨卿不禁皺了皺眉頭,難道剛才他與七七的電話被安眠聽到了?
不行,他的安排要盡快了。
……
夏如雪心中此刻叫苦連天。
自己剛才才跟七七說了一句秦閻王,沒想到秦科長就那么湊巧的帶著她的工作服來了!
她干笑著道了半天歉,可那男人只是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的說:“趕快換好衣服,今天會很忙。”
夏如雪聽話的去換了衣服,跟著秦科長到了單位。
她不知道,原來秦科長口中的“忙”,原來忙成了這樣!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資料,秦科長說必須要把它們復(fù)印完,這是這臺破復(fù)印機速度那么慢,估計要到明天都不一定完成任務(wù)!
她提議去一旁的復(fù)印店,卻被秦科長冷著臉說:“這些都是機密資料,一旦泄露,你擔(dān)當(dāng)?shù)闷鹭?zé)任嗎?!”
他說的是義正辭嚴,但夏如雪卻總覺得對方是在故意整她!
不然本來都說是要帶她出去做案子了,怎么一下子就讓她來復(fù)印這些破資料了呢!
夏如雪憤憤不平的復(fù)印著,感覺自己都成了一臺機器,來回的重復(fù)著同一個動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著似乎一點都沒少的資料堆,夏如雪深深的嘆口氣,拿起一旁的水杯,打算去開水間喝點水繼續(xù)戰(zhàn)斗。
她一邊走一邊搖搖頭晃晃手,這么動一動,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剛走到開水間,她就聽見幾個同事在開水間侃大山,走近了一聽,聽到他們說秦科長,夏如雪趕緊支起了耳朵。
“哎――昨天晚上秦科長在辦公室睡了一夜。”
“不會吧?我怎么見他家的燈是亮著的?好像還有人影晃動哦。”
一聽到這個話題,夏如雪立刻停在了開水間的門口,心虛的不敢再往里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