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祭 !
楊天龍的話讓我心寒,此時我體內(nèi)的道氣被束縛,氣海凝固,根本無法控制金丹。
當(dāng)初楊炎告訴我楊家有半本天書,記載了一種可以奪取他人道丹的方法,難道不止是奪取道丹,甚至是金丹也可以奪取?
我憤怒掙扎,可手腳上的鎖鏈讓我使不出半點力氣,我問道:“我想問問,楊炎是不是十大貢品之一,你已經(jīng)吸取了同族人的道丹?”
楊天龍說道:“那是自然,不然你真以為我只有化神境后期的修為?還是凝結(jié)出廢到不能再廢的七品金丹?”
我說道:“既然你都已經(jīng)奪了同族之人的道丹,想必資質(zhì)在所有同代之中數(shù)一數(shù)二,又何必大費周章來設(shè)計我。”
楊天龍說道:“奪他人之道終究成就有限,再厲害也到達不了完美,是有瑕疵的,我楊天龍只可以數(shù)一,不能數(shù)二。”
楊天龍站在我面前正說著,有人抬來了四口大鼎,每一口大鼎上都鑲嵌著攝人心魄的血魂石,可以影響人心神的一種石頭。
臺上的楊玄宗說道:“開始吧。”
九大長老合力,施展道訣,讓四口大鼎旋轉(zhuǎn),那血魂石上的光芒照在我的身上,讓我一時間恍惚不已,九大長老沒人口中說了一句模糊不清的咒,手掌猛然向后一收,我慘叫一聲,只覺得體內(nèi)某種東西被抽了出來。
一顆耀眼而奪目的金丹飛到我的眼前,隨即被楊玄宗攝入手中。
楊玄宗看著手中的金丹哈哈大笑,他看向楊天龍說道:“天龍,此刻就化為己用吧,省的夜長夢多。”
“是!”楊天龍接過金丹,納入腹中,開始將金丹據(jù)為己有。
“啟稟家主,這叛徒體內(nèi)好像還有其它東西!”一名長老說道。
“都取出來!”楊玄宗沉聲道。
我的皮膚開裂,聚寶盆從氣海中被無法抵御的邪力拉出,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李長安驚訝道:“這是氣海納物,上古修道者才擁有的本領(lǐng)!”
楊玄宗也瞇著眼睛說道:“天書中也曾提過,難道是因為他體內(nèi)生死簿或者是武道德經(jīng)的緣故?”
一道道黑色的生死簿經(jīng)文從我的體內(nèi)溢出,包裹著我的皮膚,我攥著拳頭,猛然震開四口大鼎的邪力,九大長老被震得后退,我一躍而起,消失在眾人眼中。
李長安哼了一聲,大手一拍,我從云端落下,直墜地上。
李長安在道門號稱通天手,只手遮天之術(shù)可將人從虛空中拘禁,再者楊家的人擅長制作百里符和千里符,懂得虛空之術(shù),我無法使用時光漫步逃走。
“抓起來!”李長安說道。
一群楊家弟子沖來,我一拳轟出,靠近的幾人當(dāng)即被轟成碎肉。
“困獸之斗,死!”李長安一巴掌拍來,巨大的手掌從云端壓來,轟隆巨響之中,我躺在大殿前方,身體痙攣。
即便我有生死簿和武道德經(jīng),功力可以十倍百倍的施展,可是面對楊家整個群族,我終于意識到自己渺小如螻蟻。
金丹被取出我就相當(dāng)于被廢了,氣海也在慢慢消散,身上的鎖鏈不停地吸食我的道氣,我氣喘吁吁,只覺得又累又乏,幾近昏厥。
“哥哥,你們不要殺楊浩哥哥!”楊宛茹大哭,聲音驚恐顫抖。
我說道:“把這個小女孩放了,我告訴你們生死簿和武道德經(jīng)的秘密。”
楊玄宗笑了笑說道:“你學(xué)了武道德經(jīng)又能怎樣,還不是如螻蟻一般不堪一擊,至于生死簿,老夫確信,你沒有我知道得多。”
我說道:“猜得不錯的話,當(dāng)年給我下血毒蠱的就是楊家的人吧?我甚至懷疑生死簿殺人事件的始作俑者也是楊家。”
“這些你就不必知道了,九位長老為天龍護法,煉化金丹,鵬兒,你先把楊浩打入地牢,去通知老祖宗,準(zhǔn)備取書!”楊玄宗說道。
“是!”楊鵬興奮說道,上前提著鎖鏈,將我拖行。
我看著聲淚俱下看著我的楊宛茹,昏厥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身上疼痛無比,使不出絲毫力氣。
四周陰寒潮濕,氣味難聞,只有一道光束從高空照射下來,我踉蹌著向前走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鎖在一座牢籠中。
“你是什么人,如此年輕竟然被楊家的捆仙索鎖住,我們這些人倒是還沒有這待遇呢!”一名老者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我這才看見,四周到處都關(guān)押著一些人,他們蓬頭垢面,衣不蔽體,很顯然已經(jīng)關(guān)押不少年。
我問道:“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誰?”
老者白發(fā)蒼蒼,臉色灰白,他說道:“這里是楊家地牢,在陰山腳下百米之深,沒人可以救你出去,我們都是楊家的人,庶族,少年人,你又是什么人?”
我說道:“我也是楊家的人,我叫楊浩,我的是楊三千。”
“什么?!”我的話頓然讓暗中被關(guān)押的人都驚動了。
“你說你爹是楊三千,那么你娘是瑤池圣女姬瑤?”老者問道。
我說:“是的,我是二十多年前生死簿事件中被下了血毒蠱的嬰兒,因為體內(nèi)被楊三千封印了生死簿得以茍活,如今中了楊家人的圈套,金丹被挖,氣海正在消散,用不了多久就會淪為廢人。”
“又是楊天龍那個小畜生!”一群人罵道。
老者嘆了口氣說道:“我等都是楊家庶族,老秀才將家主位置傳給楊玄宗之后就坐視不管了,楊開山為了培養(yǎng)他的兒子楊功祿,不惜要犧牲庶族同輩的年輕天才,要他們的道丹,當(dāng)年你父親楊三千是同代中第一天才,因此他的資質(zhì)被楊玄宗覬覦,想要轉(zhuǎn)移到楊功祿身上,最后老秀才出面才將楊三千放了,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楊玄宗發(fā)現(xiàn)了一種可以在任何階段都可以吸取他人道行的邪法,不僅是筑基境的道丹,就連結(jié)丹境和道果境都可以竊取,他的注意自然就打到了我們這些人身上,十年之前,陰山大亂,我們庶族之間聯(lián)合起來將楊功祿殺了,楊玄宗當(dāng)時也被我們打傷,可是我們最終卻也全軍覆沒,關(guān)押至今。楊玄宗為了報復(fù),將他的親孫子楊天龍立為接班人,并且在庶族中選出十大天才貢品送到各個門派,一旦筑基產(chǎn)生道丹,靈耀啟動,道丹就會被強制收回,而門內(nèi)的庶族所有子孫都已經(jīng)成了楊天龍吸食的貢品。當(dāng)年楊三千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爺爺就是在反對楊玄宗的叛亂中被殺的。”
素未謀面的爺爺死了,誰和我預(yù)料之中的事情,心中嗟嘆,我問道:“為什么非要把楊家十大天才送到各個門派?”
老者說道:“楊家天書中記載,道丹資質(zhì)和所修功法甚至是五行屬性都可以繼承,若是奪取元嬰或者是道果,將會完完全全繼承貢品的一切所有。”
“那這下糟了,我身懷武道德經(jīng),覽遍天下群書,劍閣,武當(dāng),娥眉和陰山所有的功法都在我的腦海里。”我沉聲說道。
“武道德經(jīng)有如此逆天?”所有人都被我的話震驚到了。
“更糟糕的是,我的金丹是千古無一的完美金丹,想必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楊天龍據(jù)為己有。”
“這……你不是在吹牛吧?”眾人有些不信。
那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說道:“我相信這孩子的話,都這種時候也沒必要騙我們,孩子,你想要怎么做?”
我苦笑了一聲道:“我不僅擁有完美金丹,還擁有生死簿,武道德經(jīng),道家圣物小周天羅盤,完美金丹已經(jīng)被挖出,我再沒有生還可能,武道德經(jīng)認(rèn)我為主他們得不到,但是生死簿和小周天羅盤他們會得到,一旦我死,氣海消融,生死簿自然消失,還請各位給我一個了斷。”
“恕我們辦不到,你身上的是捆仙索,我們身上也都扣著吸食道氣的邪寶,道氣無法離體,殺不了人,否則早從這鬼地方出去了。”老者說道。
我身為圣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是想自殺都難。
之后我又和地牢中的人聊了很久,認(rèn)識了一些家族中的前輩,直到地牢的大門被打開,以楊玄宗為首的一群人沖了進來。
九名長老手中都拿著骷髏頭制作成的法器,將我團團圍住,口中誦念陰文,我頓然汗如雨下。
“楊家人真是為了名和權(quán)喪盡天良,如此一個得天之寵的孩子,非要將他轉(zhuǎn)移給一個廢物。”老者說道。
站在楊玄宗身后的楊天龍冷眼看向老者,說道:“六爺爺,我饒你不死是看在你孫子作為十大貢品中的第一天才才留你到今日,你現(xiàn)在收回你的話。”
老者說道:“廢物就是廢物,盜取他人成果,如今得到了楊浩的完美金丹又能怎樣,終究不是你自己的,天道循環(huán),你會自食其果。”
“天龍,不要理他。”李長安轉(zhuǎn)身對楊天龍說道。
楊天龍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怨毒之色。
此時的我被一圈圈陰文環(huán)繞,陰文入體,蝕骨傷魂,讓我疼得身體痙攣,我的皮膚上逐漸浮現(xiàn)出生死簿的銘文,這些文字都被陰文召喚出來,根本不受控制。
“取書!”楊玄宗說道。
一名長老上前,一拳掏進我的胸腔,我大叫一聲,黑色的光芒涌出,這名長老當(dāng)即被震飛出去,將地牢墻面穿透,骨頭碎成齏粉,掙扎了兩下就死了。
眾人膽寒,楊玄宗也皺著眉頭說道:“生死簿的反抗之力會這么強烈?”
“不是生死簿反抗強烈,而是三千那孩子的封印非同一般,他定然是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封印生死簿,我剛剛算了一卦,破解之法就是常言道的眼睛。”人群之中,走出一個披著黑袍的老者,老者完全被黑氣籠罩,看不清面容。
“常言道是誰?”楊玄宗問道。
李長安說道:“常言道是楊三千身邊的人,他的師傅常喜曾經(jīng)是道門中第一陣法大師,當(dāng)年楊三千將生死簿封印在楊浩體內(nèi)應(yīng)該跟常言道有關(guān),他的眼睛好像也是從那時候變得渾濁不清的。”
“原來是這樣,二弟,你親自去一趟,將常言道抓來。”楊玄宗問道。
“不用。”黑袍老者說道。“有楊三千夫婦護著常言道,你們抓不來,昭告天下,七日后在華山五丈巖舉行生死簿大會,到時候什么人都會出現(xiàn),老夫也要出山了。”
“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是老秀才吧?”我看著黑袍老者問道。“怪不得我總覺得這段時間在楊家一直被人監(jiān)視著,枉我浮屠嶺幾代的人供你如神仙,別以為你有通天卦術(shù)就可以無所不能,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等著瞧!。”
黑袍老者看著我桀桀笑了一聲,身影模糊,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