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有些熱,把外套脫了下來,“小靜姐,你怎么跑到這里工作了?”
要不是今天看到了她,辛依還不知道她跑到臨市來了。
“嗯……”語調(diào)拉長,姚靜雙手托著下巴思考,“就是想換個城市住,換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
那座城市節(jié)奏太快,生活會很辛苦。而且,那里有辛玨,孟沛元,對那座城市記憶不是很好,她想換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那以后,我常來找你。”辛依道。小靜姐身邊沒人,她肯定很孤獨。
姚靜看向辛依的肚子,搖搖頭,“不用找我。你都要當母親了,以后照顧孩子有你忙的,哪里還有空來看我。”
辛依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回事。等孩子出生了,她就沒有清閑日子了。不過,忙點也好,她現(xiàn)在都要閑出病來了。
姚靜瞥了眼正在看書的司珩,掩著嘴小聲問辛依,“他對你好嗎?有沒有欺負你?”
辛依看向司珩,用同樣小的聲音對姚靜說,“沒有,他對我很好。我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她和司珩幾乎不吵架。司珩很包容她,偶爾她無理取鬧,司珩就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跟她講道理。那時候,她什么也聽不進去,司珩就像是課堂上對牛彈琴的老師,既生氣又無奈,只能先出去冷靜一會再來跟她講道理。那場景特別有趣,辛依不禁笑出了聲。
見辛依快樂,姚靜就放心了,“你叫我這么多年姐,那我就當你半個姐姐。以后你有煩心事,不要在心里憋著,可以跟我說。”
這幾年,為了照顧辛玨,她和辛依風里來,雨里去。她們之間的感情,早已勝過了有血緣關系的姐妹。
辛依摸著姚靜的手,重重地點了下頭。心里泛開點點溫暖,她忽然感覺自己有了家人。
辛依和姚靜聊了一個下午。直到圖書館關門,兩人才分開。
臂彎里搭著辛依的外套,司珩拿起外套,展開搭在辛依的肩上。
“晚上冷。”
辛依嗯了一聲,主動把拉鏈拉好。
見她這么乖順,司珩的唇角不自覺上揚,問道,“你還想去哪里玩?”
公司里有方皓,他可以放心地帶著辛依再玩幾天。
辛依想了想,道,“玩夠了,我想回家了。”
她帶著這么大個肚子,出來玩挺累的。而且辛家還在的時候,她沒少出國游玩,現(xiàn)在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了。她早就玩膩了。
司珩牽著她的手,離她近了些,說道,“那我在家陪你幾天。”
辛依:“嗯。”
在臨市過了一夜,第二天,司珩帶辛依回家。
*
到家已是下午,司珩和辛依吃完午飯,膩在沙發(fā)上看書。
辛依看不進去。她放下書本,抱著司珩的胳膊,無聊到拔他胳膊上的汗毛。
司珩蹙著眉心,抓住辛依的手,有些不悅,“別鬧。”揪汗毛真的很痛。
辛依蔫蔫地推開司珩的胳膊,躺到沙發(fā)上睡懶覺。
沒過多久,他聽到了辛依輕微的鼾聲。
司珩拿來一個薄絨毯子蓋到辛依身上,然后繼續(xù)看書。
辛依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黑了。
看見身上的毯子,辛依一愣,想到應該是司珩給她蓋的。
沙發(fā)上沒有司珩,辛依隱隱約約聽到餐廳有人在說話。她掀開毯子,朝餐廳走去。
司珩和顧淮易坐在餐桌前。
“我不想回家。”顧淮易重重地嘆了口氣,倒了杯酒,一口悶了,“我跟她天天吵架。”
說著,顧淮易放下酒杯,撩上袖子,露出的白皙胳膊上布著密密麻麻的淤青,他指著淤青對司珩說,“看,這都是她擰的。”
傅明姍就跟個瘋子一樣。剛開始,她只是跟顧淮易吵架,冷戰(zhàn)。現(xiàn)在倒好,她直接動起手來了。
家不是家,是一個口水亂飛的戰(zhàn)場。顧淮易一回到家,傅明姍就跟他鬧。一天兩天還好,時間長了,他真的有點吃不消。
“辛依也沒少撓我,習慣就好。”司珩一副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就在下午,辛依還拔了他的汗毛,真是太調(diào)皮了。
顧淮易輕輕搖頭,低垂的眸子染了些醉意,喃喃道,“不一樣,辛依愛你,你們怎么鬧,心都是連在一起的。傅明姍她不愛我,她從不會考慮我的感受。”
辛依愛上司珩兩次,她和司珩是有感情基礎的。可傅明姍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他,婚姻也是他靠威脅換來的。
見他這副丟了魂的傻樣,司珩很想笑,他咳了幾聲,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感情可以睡出來。你練好技術,讓她欲罷不能,她就不鬧了。”
“她不讓我進房門,我碰不到她。”顧淮易很郁悶。
司珩道,“用備用鑰匙開門。以前辛依鎖門,我就是拿備用鑰匙進的。”
“我怕她會煩我。”
“你這樣,她也煩你”
“……”
顧淮易又倒了一杯酒喝,“辛依是怎么愛上你的?”
他記得以前司珩和辛依的關系很差。他不知道中間發(fā)生了什么,辛依竟然喜歡上了司珩。顧淮易想跟司珩取取經(jīng)。
司珩垂著眸子,想辛依是怎么愛上他的。
可能……是因為他帥吧,除了這個原因,司珩還真想不出來辛依是怎么愛上他的。睡覺前,他得問問辛依。
顧淮易的問題還沒有回答,司珩總結了八個字給他。
“床上伺候,床下伺候。”
女人天生就容易感性,只要你堅持不懈地對她好,她肯定會愛上你。
辛依躲在墻邊,一臉黑線。
床上伺候,床下伺候?
這兩個伺候的意思好像不一樣。
“那我強上?”顧淮易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伺候個屁啊,他連房門都進不了。
“你可以讓她求著你要。”司珩笑得意味深長。女人主動求歡,可比強上刺激多了。
顧淮易看著司珩,有些懷疑。傅明姍求著他要?這永遠都不可能吧。他求她還差不多。
“讓她折騰吧,她累了就老實了。”顧淮易道。
他不奢求能得到傅明姍。對顧淮易來說,跟傅明姍的關系能緩和一些,他就謝天謝地了。
顧淮易喝得不省人事,開不了車。司珩把他拖進客房里,扔到床上,順帶給他蓋了被子。司珩忽然覺得自己好貼心。新年的時候,顧淮易還在他肩膀上開了一槍。他沒把爛醉的顧淮易扔到外面,真是太仁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