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墓人 !
院內(nèi)石桌,我與沐靈凰二女對面的玄真道人撫須含笑,慈眉善目的看著我們二人,似在等待著我們兩人的回言。
沐靈凰滿面寒霜,素手絲絲的抓著石桌邊沿,聲如刺骨冰刀般,向著玄真道人問道,“什么要求!”
一旁的玄道真人似乎也是一頭霧水,不知自家的掌門師兄想說什么,同樣好奇的望著他。
玄真道人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的笑了兩聲,隨即面容一肅,道,“我要你們答應(yīng),等我們將那人的消息告知你們后,你們修為未達(dá)到真人境界前,不可去直接尋他,也不可仇視摘星樓,若是你們答應(yīng),我便將此間緣由告訴你們!”
我與沐靈凰相視一眼,覺得有些詭異,怎的這玄真道人也和秦師傅一般囑咐?
他又為何讓我們不許仇視摘星樓,難道摘星樓也與那人有什么干系?
對了,一定是這樣!不止琴云曾在凈妄泉下與我們二人提過,那了迷老賊死前也對我們說過,那人與摘星樓之人曾經(jīng)有過密談!
摘星樓在此事中到底扮演著什么角色?
二人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問,而后雙眼分離,同時沉默著向玄真道人一點頭。
如是,玄道真人才捻著胡須,抬手布下一道隔音的結(jié)界,方才讓玄道真人將萬法宗多年收集到的關(guān)于那人的線索說與我們二人聽。
兩人聽完后,沐靈凰‘咔擦’一聲,竟是將石桌兩處生生的捏碎了,美眸通紅,面容猙獰的厲聲道,“原來是他!”
我皺了皺眉頭,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感受到她此刻的怒氣,不禁有些奇異,玄真道人說的那人名號,我聽都沒聽過,不過,他也和沐靈凰一樣姓沐……
我遲疑的向沐靈凰臉上看去,暗暗思忖道,難道那人與沐靈凰有什么關(guān)系不成?
玄道真人說罷,便道,“那人的目的現(xiàn)在還沒人可知,不過,從種種跡象來看,應(yīng)該與你們二人有關(guān),起碼現(xiàn)在他的重心便是放在你們兩人身上,我與師兄目前也不知道他想利用你們兩個做什么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的絕對不是什么好事,你們兩個以后千萬要多加小心!”
這時,玄真道人突然起身,負(fù)手抬頭仰天一嘆,道,“師弟已經(jīng)將我們知道的所有事告訴了你們,我還有一言相贈,這次道術(shù)界大劫的起因,很可能便是從你們二人身上而起,你們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前,都要思之再三,萬萬不可行入魔道!”
“言盡于此,師弟,我們該走了!”
不覺間,明月已經(jīng)當(dāng)頭!萬法宗遭此重創(chuàng),玄道真人兩人此來目的達(dá)成后,便未在停留,收了那些我們兩人從珍寶閣得到的寶物后,拂袖而去。
冷夜下的小院中,一時間便只剩下我們?nèi)恕?br/>
我使了個眼色讓明妃回了墨笛中,將墨笛收入體內(nèi),隨即輕輕地拉著沐靈凰重新坐下,那人身份兩人知曉后,我還是有些懵懂,不過卻猜測那人極有可能是沐靈凰的什么親戚,不然她斷然不會這般憤怒。
眼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好緊緊地?fù)еp輕地拍著她的玉背。
夜風(fēng)漸起,周身浸冷,地面的月光隱約有些朦朧了,抬頭一看,原是天公變了臉色,厚厚烏云席卷而來,遮擋了皓月的銀光。
我兀自嘟囔一聲,“要下雨了么?”
“嗯!”
這時候,懷中玉人卻突然輕輕嗯了一聲,低頭一看,看見沐靈凰正眼神清明的看著我,其內(nèi)神光逼人,似比方才的明月還要耀眼!
我驚了一驚,隨即壓下心頭的悸動,遲疑道,“靈凰,你……”
話說到一半,沐靈凰抬手按住了我的嘴,淺淺一笑,宛如再對我,又仿佛在對她一般,呢喃道,“那人……不是我父親!這便好多了,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
我沉默了,一滴雨這時不偏不倚的打在沐靈凰精致的額頭,隨后,便是連成了片的連綿細(xì)雨……
二人也不知道怎的,這時卻好像都傻了一般,就這么愣愣的在雨中互相摟抱著,最后一身衣物濕完后,沐靈凰才輕輕推開我,抬手敲了一下我的腦殼,美目流轉(zhuǎn)間嗔了我一口,道,“傻渾球,還站著作甚,快回房間去避雨吶!”
這妖精說罷,便咯咯笑著轉(zhuǎn)身向細(xì)雨朦朧的房門跑去,在這冷雨寒夜內(nèi),留下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其內(nèi),有多少悲苦哀怨,又有何人知曉?
我在雨中怔了怔,隨即便是一笑,掃掉了腦中的煩躁,張牙舞爪的怪叫著向她追了去……
向來細(xì)雨惹人愁!
話說,自前日夜晚,向來滴雨不見的萬法宗的上空,起了夜雨后,這雨便宛如黃河之水一發(fā)不可收拾,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天,還大有愈演愈烈的驅(qū)使。
這一日,約莫是下午未時的光景,我堪堪從沐靈凰暖烘烘的被窩中鉆出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隔著床頭一丈多遠(yuǎn)的木窗格子向外看了一眼,淫雨霏霏,小院如霧如煙,垂頭喪氣的向著身下的沐靈凰抱怨道,“格老子的,這鬼天氣,怎么一下雨還就沒完沒了了?這都兩天了,明日便是出發(fā)的日子,還打算去喧寧街逛上一逛,買上幾只靈蟲,好準(zhǔn)備一下蟲命術(shù)呢,這破天氣,誰會擺攤?真他奶奶的晦氣!”
沐靈凰咯咯笑著,自被窩中伸出蔥白的玉臂,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沒好氣的道,“你這渾球,擱我這兒抱怨什么,有本事你上去和那老天爺商量一下,讓他止了雨頭唄!”
我無語的看著她,道,“死妖精,大爺要是有那本事,還在這破地兒待著作甚,早就成仙了!”
二人也是身體好,這兩日又沒有瑣碎閑事可做,便在這暖帳香閣,朱被紫床上折騰了兩日兩夜,到了今日都覺得身乏體累,沒有半點繼續(xù)折騰的欲望,可精神卻十分抖擻,兩人一合計,覺得指不定這鬼天氣喧寧街上搞不好還真有人擺攤,便決定過去轉(zhuǎn)悠一圈。
這般下,二人起了床,穿好衣物,便攜手出了門,直奔喧寧街而去。
青石路上,遠(yuǎn)眺四周,平日天高氣朗的散寧峰見得多了,乍一看這雨幕中的散寧峰別有幾番韻味,倒也走馬觀花,行的不是多快。
二人走了片刻后,突然看見在層層雨幕中,前方好似有個短小佝僂的人影兒,正在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著,腳步卻沒停,一直向著滾滾流動的散靜河靠近。
我打眼便認(rèn)出了那道人影兒的身份,立刻便來了興趣,當(dāng)即便拉著沐靈凰,刻意放緩了腳步,隱匿身影悄悄地躲在一邊,嘴角掛笑,盯著前方那個人影,對沐靈凰道,“嘿嘿,靈凰,你看,又是那家伙!”
沐靈凰這時候好像也有了興趣,輕笑一聲,反握住我的手,道,“呵呵,那老東西好像有什么圖謀,倒是有點兒意思!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隨即,二人便隱了蹤影,悄悄跟在前方那人影兒的屁股后頭。
卻說,那人正是我們有過數(shù)面之緣的馬姓老頭,當(dāng)初天陵一行,還要多虧了沐靈凰從他身上順手牽羊取來的那面鏡子哩!
對這老頭,二人本來沒有多少關(guān)注,可三番兩次的見到他,多少也有了些好奇,畢竟散寧峰上現(xiàn)在留下的人已經(jīng)極少,膽小怕事的早就逃了去,而后又有不少人得知道臨天下大會被取消后,又再次離去,余下者可謂寥寥無幾,大多都是手頭還有東西沒賣完,缺少悟道石的人。
這老家伙,留在散寧峰上,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