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默一時語塞,工作開展不力,他比馬其鳴還著急。馬其鳴安慰說:“不能心急,要相信,對方一定比我們更急。”話雖這么說,心里,卻比秦默還急。恰在這時,秦默電話響了,剛一接通,李鈺就在那邊報告:“老局長,小四兒跑了。”</br>
“什么?”</br>
秦默趕到吳水,吳水警方已在到處搜捕。李鈺講,小四兒是趁他們開會時逃走的。這家伙很是頑固,任憑李鈺怎么動腦子,就是一個字不吐。李鈺急了,小四兒身上打不開缺口,案件便沒法往下進(jìn)展,他把大伙召集起來,想集思廣益,研究怎么才能撬開小四兒的嘴。誰知就在會議當(dāng)中,樓道內(nèi)有人打架,是昨天住進(jìn)來的兩個客人為喝酒打起來的。負(fù)責(zé)看管小四兒的警察聽到打架聲,出來制止,還沒等把這邊的戰(zhàn)爭平息下去,李鈺的叔叔突然跑來說:“小四兒逃走了!”</br>
有人將窗戶從外面鋸開,支了把梯子,接應(yīng)走了小四兒!</br>
這屋子的防范措施是一流的,關(guān)進(jìn)來前,李鈺仔細(xì)檢查過每一個地方,窗戶是從外面封死的,還加了鋼筋條,很保險。誰知……</br>
李鈺連連嘆氣,秦默也顧不上批評,迅速投入到指揮中。</br>
突擊審查兩個打架者,兩人交待,他們原本不認(rèn)識,住進(jìn)來不久,隔壁有人走進(jìn)來,要請他們喝酒。他們推辭不喝,那人很熱情,硬是打開一瓶五糧液,說出差在外,悶得慌,一個人喝沒勁。兩人抵擋不住他的熱情,加上又是五糧液,忍不住就喝了。第二瓶喝到一半,那人說有點(diǎn)急事,出去辦一下,還說如果能幫他個忙,他請二位吃晚飯,每人送條煙,說著就把煙拿出來。軟中華,很高級的。兩人還以為遇見了財神爺,沒怎么猶豫就答應(yīng)了。</br>
幫的忙就是在樓道里打一架,打得時間越久越好。</br>
很明顯,幫兇就是那個請喝酒的人。再審,兩個人便糊里糊涂,說不出什么了。只說那人中等個,四方臉,年紀(jì)大約四十歲左右,穿得很體面,一看就是個有錢人。登記臺一查,名字叫林加渠,蘭州人。將身份證號送去查驗(yàn),結(jié)果是假的。</br>
很明顯,李鈺他們暴露了,對方早就摸到了這兒。</br>
李鈺叔叔甚是沮喪,這事對他打擊很重,好像幫兇是他引進(jìn)來的。秦默仔細(xì)檢查廠一遍“林加渠”住過的房間,里面什么也沒留下,就連一個煙頭都沒。這個“林加渠”到底是什么人,消息又是怎么走漏的?</br>
李鈺再三說:“這不可能,我們做得如此小心,對方怎么會摸得到呢?”</br>
分析來分析去,秦默說:“只有一個可能,對方跟蹤了你們。”</br>
“跟蹤……?”李鈺忽然間啞巴了。</br>
吳水警方搜捅了兩天,小四兒一點(diǎn)蹤影沒有,看來,對方是經(jīng)過精心準(zhǔn)備的。</br>
秦默將事情經(jīng)過匯報給馬其鳴。馬共鳴沉沉地說:“他們連小四兒的蹤跡都能尋到,看來,你我的一舉一動也都在他們的視線內(nèi)。老秦,這伙人遠(yuǎn)在你我之上啊。不過也好,”馬其鳴忽然掉轉(zhuǎn)語氣,“告訴李鈺,一定要找到小四兒,但這次,我們不抓他,只盯著他。”</br>
秦默似乎有點(diǎn)不明白,但他還是堅決按照馬其鳴的意思將命令傳達(dá)了下去。</br>
小四兒是讓一個叫老木的男人救走的。老木正是跟蹤了李鈺,從李鈺神秘的行蹤上判斷出小四兒關(guān)在這里的。</br>
小四兒跳下窗子后,跟著老木就往外跑。路是老木提前探好的,后院穿出去,是一家小食品廠,躍過食品廠后墻,是一片密密的老住宅區(qū)。小四兒問老木:“誰讓你救我的?”老木不說話,只顧拉上小四兒跑。小四兒看上去有點(diǎn)不情愿,其實(shí)他心里是不想這么逃出去的,逃亡的日子他過過,很不是滋味,遠(yuǎn)不如大搖大擺走出公安局那么體面。老木不由小四兒動歪腦子,近乎以不容反抗的架勢將小四兒丟進(jìn)一三輪車。踩三輪的是一歪嘴男人,收了老木的錢,只負(fù)責(zé)把老木他們送出住宅區(qū)。剛出住宅區(qū),小四兒便看見一輛面包車,老木喊了聲快,就連拖帶拽地把小四兒往面包車上送。猛地,小四兒看見一雙眼,隔著車窗玻璃,小四兒看見那眼藍(lán)熒熒的,發(fā)射著狼光。他打了個寒噤,一把掙開老木,朝相反的方向跑。小四兒自小就是靠逃命活過來的,若要真跑起來,兩條腿就跟安了輪子,很少有人追得上。車?yán)锏娜艘豢床幻睿戮妥贰P∷膬涸缫衍S上墻頭,猴子般一縱身不見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