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默和納蘭真同床共枕以后,沒有表現(xiàn)出過于親昵。他還是不大喜歡朝她那里走動,畢竟她的性格著實不是自己喜歡那一類。江山易移,本性難改的納蘭真,依然沒有收斂自己的本性。練武和騎馬早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一種生活方式。
回想起那一夜風流快活的林子默,最大的感觸便是覺得自己犯下了絕大多數(shù)男人都容易犯下的錯誤。雖然自己不討厭納蘭真,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是愛,什么是欲望。在他看來,自己面對美色當前,一時沒有經(jīng)受住誘惑。
慶陽府境內(nèi)的水利工程是在車子金的主持下,有條不紊的開展起來。用人得當?shù)牧肿幽鴮嵤O铝瞬簧俚木Α4藭r,趙文軒的騎兵初具戰(zhàn)斗力。請示過自己義兄的他,小試牛刀的獨自帶領(lǐng)自己的騎兵是滅掉了羌人的一個小部族。至于他拿下的地盤和人口,自是按照林子默的計劃送給了納蘭建業(yè)部族,畢竟需要大力扶持用于制衡達天明和滿俊的部族。
趙文軒得來的財物,沒有和自己義兄進行一場分贓。除了用于獎賞和撫恤將士以外,他還用在了軍事方面。想要重新整合這里宗族和部族的勢力的林子默,自是需要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要不然他們是不會認真去聽他說的話。
肚子已經(jīng)鼓了起來的楊夢棋,身后總是跟隨著一群丫鬟。雖然她不喜歡被許多人跟著,但明白這是為她好,畢竟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關(guān)系到林家的血脈和香火的傳承。感覺責任重大的她,同樣不希望自己腹中的生命有任何的閃失。
今日,很快就處理完手中公務(wù)的林子默,離開自己的衙署回到府中。感覺自己娘子過于小心的他,不應(yīng)該老是坐著,而是應(yīng)該多出去走動,是才利于她和胎兒的健康。在他的提議之下,楊夢棋隨同自己的相公是來到了自家的花園。
陪同在自己娘子身旁的林子默,好心好意道:“你還是應(yīng)該多出屋子走動,要不然會生病的。”
何嘗不知的楊夢棋,只是感覺自己責任重大,加之又是頭胎,完全沒有生兒育女的經(jīng)驗,于是顯得異常的小心。不會感覺到悶的她,看書,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同楚寒露聊天,聽采星唱曲自己總能夠有不少打發(fā)時間的選擇。
抿嘴一笑的楊夢棋,停住腳步,實話實說道:“奴家越發(fā)感覺相公比我還要小心。你這一迫切當?shù)男那橐任疫@一個當娘的還要多得多。”
“你肚子里面的孩子,那可是我的種。”笑了一下的林子默,陪同她站在花前,雙眼看見一朵開得好的花朵,于是上前摘了下來道。
用手稍微遮擋嘴巴露齒一笑的楊夢棋,覺得自己的相公這一句顯得粗俗的話,不似一位飽讀詩書之人,而像一名粗人。偶發(fā)興趣的林子默,突然要把手中的花朵給自己娘子戴起來。感覺很土的楊夢棋,不愿意頭戴大紅花,于是有意識的搖頭朝后面退。她一個踉蹌,就坐在地上。嚇得站在不遠處的奴婢們是趕緊圍了過來。動作奇快的采月和采星,合力把楊夢棋攙扶了起來,深恐她們的女主人出現(xiàn)不好的反應(yīng)。
已經(jīng)面無笑意的林子默,扔掉了手中的花朵,關(guān)切的問道:“娘子,你還好吧?”
站了起來的楊夢棋,一面接受采月和采星為其用手彈掉屁股上面的塵土,一面嗔怪道:“就是你,要不是你非要給我戴花。奴家也不會摔跤。”
“都是為夫不好,害得娘子跌倒。”自責起來的林子默,注意到她沒有喊肚子疼,臉色依舊紅潤,沒有變色,還是放心不下的再問了一遍道:“娘子,真沒有事兒?”
“哎呦”突然雙手捂住肚子,彎下腰的楊夢棋,表現(xiàn)出一幅難受的表情道。
立即驚出一身冷汗的林子默,高聲大喊道:“快去把城中的郎中都給我找來。”
站直身子的楊夢棋,一改痛苦的表情,歡笑起來道:“不用了,我沒事。”
意識到自己被她戲弄的林子默,心安穩(wěn)下來,佯裝出生起的神情道:“不像話,連我都敢騙。”
微微撅起小嘴的楊夢棋,感覺得到他不會真惱怒自己,便笑容不變道:“奴家只是想給相公一點點地教訓(xùn)。誰讓你非要給我戴花來著。”
是讓奴婢們散開的林子默,好讓她透氣道:“不喜歡就不戴。你只要開了口,為夫都會依你。”
欲要開口的楊夢棋,看見楚寒露和納蘭真是各自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不約而同的走進了花園。看見林子默和楊夢棋在這里的楚寒露,笑瞇瞇地朝二人是走了過去。不過,想要轉(zhuǎn)身離去的納蘭真,站在原地顯得有一些尷尬,畢竟自己和楊楚兩人的關(guān)系不密切。
“你站在那邊做什么,還趕快過來。”目光轉(zhuǎn)移到納蘭真那邊的林子默,不咸不淡道。
沒有使性子,扭頭就走的納蘭真,越發(fā)的知道自己的男人不是軟弱無能,而是雄才大略。收到自己父親書信的她,得知又有一個羌人部族被其消滅掉。雖然趙文軒是領(lǐng)兵的將領(lǐng),但是她從自己父親的字里行間中明白幕后運籌帷幄的人便是林子默。
緩步走了過來的納蘭真,時間越久便越發(fā)的明白,于是學(xué)著漢人的禮節(jié),自是要給身為林家正妻的楊夢棋施禮問好道:“楊姐姐好。”
含笑點了一下頭的楊夢棋,平靜的回了一句道:“今日天氣不錯,納蘭妹妹出來走動是好的。”
“你父親對于我這一次送給他的禮物可滿意?”心里有數(shù)的林子默,看見納蘭真,免不得想起兩人的結(jié)合是一種利益使然道。
抬頭面對他的納蘭真,內(nèi)心有一絲失落和彷徨,又不得不答話道:“家父很高興你所贈送的禮物,而他一再表示誓死效忠朝廷。我在這里代替他老人家多謝相公對我們部族的照顧。”
“你那幾個哥哥,應(yīng)該也很高興吧!”笑出聲的林子默,話中有其它所指道。
面色透露出有一點兒尷尬的納蘭真,雖然不清楚他話中深意,但是感覺得到他的話不是好話。知道其中來去的楊夢棋,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她知道自己相公話語中有輕蔑納蘭真兄長們的意味在內(nèi),畢竟他們懷中所得到的漂亮女子,不是依靠他們自身,而是靠他所得。
“我們不要站在這里,還是過去坐下說話。”察覺出氣氛有一點兒難看的楊夢棋,打起圓場道:“我們姐妹三人多日不見,總是要絮叨絮叨。”
內(nèi)心不喜歡,甚至害怕納蘭真的楚寒露,看見林子默在場,便有了安全感,于是沒有拒絕,隨同楊夢棋是一起走到一張石桌面前坐了下來。忙碌起來的丫鬟們,自是把茶點擺放在了桌面。楊夢棋,楚寒露,納蘭真各自貼身的丫鬟,站在她們各自主子的身后伺候。
感覺坐在這里不太合適的林子默,借口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公事未處理。你們?nèi)寺模揖筒辉谶@里陪你們了。”
三女一同站了起來,目送她們的相公離開以后,楊夢棋和楚寒露重新緩慢的坐了下來。沒有坐下的納蘭真,想要告辭離開,卻被楊夢棋阻止,畢竟她有話要想交待。
端起茶來喝過一口的楊夢棋,徐徐地放下,吩咐花園內(nèi)的全部奴婢們道:“你們都先退下。”
不敢違拗她話的奴婢們,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只得乖乖地退了出去。
等到花園內(nèi)只剩下她們?nèi)说臈顗羝澹貌豢吞椎溃骸凹热晃覀內(nèi)送乱环颍敲次蚁M蠹夷軌蚝推焦蔡帯D銈円斡浖液桶偈屡d的道理。”
內(nèi)心顯得相當平靜的納蘭真,不急不慢道:“姐姐說的是。妹妹照做就是。”
心里面有一些局促和不安的楚寒露,看見林子默是離開以后,直接沒有了足夠的勇氣面對納蘭真。雖然楊夢棋在旁,但是她的內(nèi)心依舊消除不了緊張感。
“楚丫頭,你還是應(yīng)該表一個態(tài)吧!”沒有聽見楚寒露說話的楊夢棋,提醒道。
“姐姐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啦!我沒有任何意見。”想要離開的楚寒露,目光顯得有一點兒呆滯,脫口而出道:“為什么可以一夫多妻,而不能一妻多夫呢?”
“死丫頭,你在胡說什么?”臉色一變的楊夢棋,對于她的大逆之言,不滿意道。
坐在楚寒露對面的納蘭真,對于她這一言論頓時感覺到了好奇。不過,她沒有發(fā)表個人看法。安靜坐在一旁的納蘭真,只是面帶善意的朝向楚寒露笑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的楚寒露,趕忙用雙手捂住嘴巴,而注意力一直都停留在了楊夢棋那邊。
“納蘭妹妹莫見笑。楚丫頭有口無心,從來說話不動腦的。”含笑的楊夢棋不想楚寒露的荒謬言論傳出去,替其彌補道。
聽得出弦外之音的納蘭真,微笑的回應(yīng)道:“我剛才走了神,沒有聽見她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