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閱讀
許是受了那夜篝火晚會的影響,接下來的軍訓(xùn)忽然變得輕松起來,雖然依舊有站不完的軍姿訓(xùn)練,有走不完的正步走,有跑不完的操場,但是在同學(xué)們心中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初的那一份抱怨,即便是對著依舊嚴(yán)厲的楊教官,大家心里所想的也是那天他五音不全的歌喉。品書網(wǎng).
有時候,凡事都是要看心態(tài)的,心態(tài)好了,再苦再累也不過是一個過程。
轉(zhuǎn)眼,一個月的軍訓(xùn)便過去了。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一個叫做“奇跡”的詞語,來的時候大家一臉不滿,走的時候卻個個依依不舍,甚至有幾個女生抱著教官的腰,說什么都不肯走。
嚴(yán)厲的楊教官這回又恢復(fù)了他的萌屬性,一邊紅著臉,一邊別扭地扯女孩們的袖子,只不過臉上亦是多了幾份不舍,就連眼眶都是紅紅的。
四排的林教官早就哭成了淚人,可以想象一個一米八的壯小伙嚎啕大哭的樣子有多么雷人,可是大家誰都沒有笑話他,反倒是垂著頭默默地抹眼淚。
醫(yī)務(wù)室的老軍醫(yī)趕來送行,抓著一只只被他扎過還滿是烏青的手,熱淚盈眶地叮囑:“同學(xué)們,下次再來啊!”
受害者抹一把眼淚:“好,不過下回不要再扎針了。”
場面甭提有多感人了。
這樣傷感的情緒一直保持到了大巴來接人,同學(xué)們依次上車,眼看著車緩緩地開動,待了一個月的炮兵部隊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視線中。
于是不少人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轉(zhuǎn)而想尋求鄰座同學(xué)的安慰,才一抬眼,大家全都愣住了。
靠!怎么黑成這樣了?
傷感是暫時的,但是被曬黑的皮膚卻是好幾個月美白嫩膚面膜都不補回來的,于是全車低迷的氣氛終于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哀鳴。
“我的臉啊,沒法見人了!”T____T
肖兔也被曬黑了,不過比起董咚咚來說,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可憐的董咚咚,為了防曬還特意摘掉了美瞳,改戴會變色的框架眼鏡,一到太陽底下就整個變成了咖啡色,教官說起來她就說是有顏色的近視眼鏡。結(jié)果,一個月下來,眼睛這圈是沒曬黑,但是臉就……
這效果很有喜感。
肖兔憋著不敢笑,最后是在沒忍住,說了一句:“咚咚,我覺得你曬得很有藝術(shù)氣質(zhì)……”
董咚咚的臉立馬就黑了:“你,你還我一個月的電話費!”
“咚咚,你至于么?虛擬網(wǎng)兩千分鐘又打不完,還不如讓我和兔兔替你解決。”倪爾思在一旁打圓場。
于是董咚咚頂著她那兩對白色的熊貓眼轉(zhuǎn)過去跟倪爾思嗆聲:“兔兔打電話給凌超還情有可原,你干嘛老拿我手機去打?你知道姐要藏這部手機有多辛苦嗎?”
“我呸!你把手機跟胸罩一起放,誰來翻你啊?”
肖兔于是又被這兩個活寶給雷到了。
夏沫在一旁靜靜地呆著,從袋子里掏出手機發(fā)短信。
倪爾思于是抓到了話題,指著夏沫道:“你看小夏,不把手機和胸罩放一起,照樣挨過了一個月!”
原來私藏手機的不止董咚咚一個人,肖兔忽然覺得自己當(dāng)初乖乖上交手機的行為實在是太傻太天真了。
忽然聽到夏沫說了句:“我和內(nèi)褲一起放的。”
于是向夏沫借了一個月手機的倪爾思徹底沉默了……
一陣打鬧過后,車內(nèi)又恢復(fù)了平靜,畢竟辛苦了一個月,心情在澎湃也架不住身體的勞累,很快一車人都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肖兔也累壞了,眼皮子在大巴晃晃悠悠地過程中越來越沉,終于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臉:“兔兔,醒醒!到了!”倪爾思放大版的臉近在咫尺,肖兔一下子驚醒過來,由于睡得太沉,她的腦袋還有些暈,跟不上節(jié)奏,暈乎乎地跟著整車人下車。
車門口已經(jīng)站滿了家屬,他們護理系女生多,家屬自然也多,一個女生走下車,立馬有男生沖上來殷勤地迎上來把行李接過去,然后兩人相視一笑,說不出的幸福。
遠(yuǎn)遠(yuǎn)瞧見這樣的場景,肖兔的心忽然抑制不住地跳快了起來。
他會不會也在那群人之中呢?
她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凌超應(yīng)該在公司里,而來的時候她也讓他別過來接,但是真等到了這關(guān)口,心里偏偏起了盼念,偷偷伸著脖子四下張望,想搜到那張一月未見分外想念的臉龐。
與肖兔一個模樣的還有緊跟在她后面的倪爾思,伸長著脖子,眼珠子滴溜溜地四下轉(zhuǎn)悠,也不知在尋些什么。
很快,車旁的家屬接到女友都牽著手,你儂我儂地去了,至于沒家屬的則三五成群也走了個干凈,就剩下幾個人還站在車旁,這其中也包括肖兔他們。
肖兔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罵自己:話是你自己放出去的,人也是你不要他來接的,現(xiàn)在還站在這里失望干什么?簡直就是犯賤!
心里雖然是這么想的,但就是止不住內(nèi)心深處的那一絲落寞,暗暗嘆了口氣,扭頭問董咚咚:“你家悟空呢?”
“他一到學(xué)校就補考去了,今年有三門沒過呢。”見肖兔滿臉黑線,又補了句,“他比八戒好,八戒四門沒過。”
于是,在教室補考的孫世波和朱文雨同時打了個噴嚏,面面相覷。
臺上的監(jiān)考官敲了敲桌子:“不許眼神交流,你們還要不要過了?”
悟空也沒來,他們寢室于是便全軍覆沒,只好四女人提著行李往寢室走,就在這時遠(yuǎn)遠(yuǎn)走來一個人,身形有些熟悉。
肖兔定睛一看,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學(xué)生會長趙晨剛,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朝他們走來。說來也稀奇,這家伙平時都穿運動服,走路也沒什么姿勢,看上去總是搖搖晃晃站不穩(wěn)似的,今天忽然穿起了便裝,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走在路上,還真像個學(xué)生會長的樣子。
肖兔正唏噓著呢,趙晨剛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面前,伸手接過了他們中間某個人的行李。
眾人沉默了三秒,目光全落在他接行李的手上,然后目光緩緩上移,倪爾思有些微紅的臉映入了眼簾。
“我的媽呀!你們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董咚咚幾乎尖叫起來,引得行人紛紛側(cè)目。
“你輕點聲,什么叫搞在一起?我們是光明正大,自由戀愛好不好?”倪爾思紅著臉反駁,不過這反駁聽上去毫無氣勢,語氣中十足小女人的嬌嗔。
趙晨剛一向傲嬌的臉上也染了微微地紅暈,兩人的神情全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人,別說是明眼人,就是用個腳趾頭都能看出來。
這奸情來得太突然,連肖兔也詫異不已:“你們是什么時候好上的啊?怎么我在學(xué)生會都沒聽到風(fēng)聲?”這樣的大八卦連學(xué)生會的那群精英都打聽不到,這保密工作也做得未免太好了一點吧?
“其實也就這個月……”倪爾思終于開口。
“這個月?”董咚咚愈發(fā)好奇,“這個月我們在軍訓(xùn)吧?別告訴我你們是夢中相會,私定終身哦!”
“不是啦!”倪爾思的臉愈發(fā)地紅,“我們只不過打打電話……”
肖兔終于明白為什么董咚咚在車上說倪爾思老霸占她手機了,原來這兩人早就有奸情啊!
這邊倪爾思還沒被盤問完,那頭悟空的聲音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了:“咚咚,我老孫來也!”
孫世波做完試卷就第一時間沖出來接女友了,身后還跟著個八戒,氣喘吁吁地在那喊:“大師兄,等等我!”
這情形有點雷人。
雷歸雷,但重算又來了兩個能搬行李的,悟空二話不說接過了咚咚手上的行李,八戒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本來想接肖兔的行李,卻被悟空狠狠地瞪了一眼:“你造反啊?敢接師母的行李!”言下之意就是,師母的行李一定要師父才能接。
八戒訕笑,很知趣地跑去接夏沫的行李,一邊接還一邊討好地說:“學(xué)妹,我?guī)湍隳眯欣睢!?br/>
結(jié)果被夏沫一眼給瞪了回來,那眼神跟要拿他解剖似的。
八戒一驚,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樣僵持了很久,夏沫忽然哼了聲:“你到底幫我?guī)臀夷冒。俊?br/>
“拿,拿!”八戒一邊擦汗,一邊接過行李。
如此一來,情況忽然大變,肖兔反倒成了那個沒拿行李的,雖然她不介意,但總歸有些怪怪的。
八戒想想又覺得不好意思,勉強騰了只手出來,道:“師母,我人胖,還是我?guī)湍隳冒桑 眱煞菀黄鹉茫瑤煾缚偛粫源琢税桑?br/>
“不用了,我東西又不多。”肖兔笑笑,委婉地拒絕了。
“對嘛!師母是武林高手,要你這頭死豬瞎起哄什么呀?走了走了!”
于是一群人便朝女生寢室樓走去。
快到寢室樓下的時候,肖兔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沒手去接,只好把行李往地上一放,說了聲:“你們先走,我就跟上來。”
反正也快到了,大家便沒等她,先走了。
肖兔好不容易從包里掏出手機,是凌超打來的。
“喂?”她接起手機。
“老婆,往后看。”
“啊?”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拿著手機呆呆地立在原地,等意識到凌超很有可能是站在她身后時,那顆心才劇烈地在胸腔里跳動了起來。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終于要見到他了嗎?
本書來自品書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