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總管見自己逃不了,就想著要把楚陽他們一起給毀了,斷掉污水只是第一步。
天線被打上了“叛徒”的標(biāo)簽,自然不能再出手去斷污水,其他陣法師、符紋師全力出手?jǐn)辔鬯?br/>
然而,陣沒有動,符沒有亮,污水?dāng)嗖涣耍廊涣鞯脟W啦啦,而水面呈現(xiàn)出來的楚陽,也是一臉享受的樣子。
“讓你們斷污水,你們沒聽見嗎?”
“總管,我們斷不了。”
“為什么?”
“我們控制不了陣法,一絲一毫都控制不了。”
其他陣法師臉色有些黑,不管之前他們怎么說天線的,但事實就是從他們手中呈現(xiàn)出來的陣法,不聽他們使喚。
總管大人斜了天線一眼,只見天線沒有失神落魄的樣子,反倒是那雙眼烔烔有神,似乎在想著什么。
“你不是說你不是叛徒嗎?現(xiàn)在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jī)會,你把污水?dāng)嗔耍悄憔筒皇恰!?br/>
天線搖了搖頭。
“你不愿?”
天線不是不愿,而是他做不到,可總管大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冷笑道:“也是,你不愿才是對的!但你以為你不動手,我們就不行了嗎?”
話音落下,總管大人一拳轟向污水溝,他要以力破陣!
轟!
地動山搖!
總管大人吐血三升,血濺、肉裂、骨碎。
他重傷了,污水還在流。
總管大人震驚,“你們布的不是幻影陣嗎?為什么會反彈我的攻擊,還是成倍的反彈。”
無人能回答。
倒是天線說了一句,“這個陣已經(jīng)不是我們布的了,那是他們的陣法,他借我們的手,將幻影陣大大增強(qiáng),讓你的攻擊也有了影子。不僅如此,他還融入了其他陣法,但是我想不到是什么陣法,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借我們之手布下的。”
天線說得很對,因為那些影子里面,還有著固若金湯陣的威力,蟻行天下中的陣法,他們自然不易看出來。
總管大人·就更不清楚了,他冷冷說道:“你不是想不到,你是想到了也不會說出來,看著我受傷,看著我們束手無策,現(xiàn)在你的心里很高興吧?”
天線已經(jīng)無視了,他全力去思考大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總管大人恨恨不已,“還沒有結(jié)束,遠(yuǎn)遠(yuǎn)沒結(jié)束,你們也贏不了!斷不了污水,那就爆陣。”
總管大人下了個更狠的命令,陣壞了,污水自然就斷了,還能傷到楚陽,雖然他們受的傷會更重,但那根本無所謂了。
當(dāng)即,有人燃燒了陣旗,他們等著陣法被爆掉,期待著轟隆炸響聲驚天動地震人心。
可是,一切都安安靜靜的,根本沒有爆炸的跡象,總管大人第一時間盯著天線,“為什么不爆?”
“是啊,為什么呢?”
天線滿嘴的苦笑,無視總管的殺人目光,自言自語的說道:“陣法都是人家的,人家不爆,自然不會有事。
到現(xiàn)在,我是不是叛徒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個陣法原本是用來狙擊外敵的,但這么一弄,陣法已經(jīng)反將遺跡包圍了。相當(dāng)于,閣主大人他們的退路已斷,而這是異陣!”
總管大人冷笑,“異陣又怎樣?還困得住閣住他們嗎?尤其是閣主得到了里面的機(jī)緣,再大的異陣又如何?”
“一般的異陣,確實沒什么大不了,可這不是一般的異陣,我計算了很久,這個陣法的陣線、陣點、陣心都與我們所認(rèn)知的不同。
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個超脫于我們陣法體系的陣,他處處是陣線,處處是陣點,處處是陣心。
而且,這個陣法,絕對超出了荒階,我們不能爆,楚陽等人卻能引爆,一旦引爆,你覺得閣主大人他們還能毫發(fā)無傷嗎?”
天線聲音很平淡,總管冷喝,“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你巴不得閣主死去吧?但老夫想告訴你,閣主的底牌是你們想都想不到的。”
“我還真沒多想,無論你們覺得我是怎樣的人,我只想說,殺不了他們,我們又不出去,目前唯一能給閣主幫助的做法就是把他們拖在這里,為閣主爭取更多的時間。”
總管大人冷笑更甚,“你這個叛徒還會好心提意見嗎?大陣都是人家的,他們想走就走,我們拿什么去拖?你這樣肆意的嘲笑,是覺得我怕了他,殺不了你嗎?”
“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如果楚陽他們不想讓我死,你還真殺不了我!就算我自己想自殺都做不到,這個異陣太詭異了。”
天線越來越平靜,“至于怎么拖,也很簡單,楚陽玩了那么多手段,其中最主要的一個點就是能量!
從頭到尾,從靈石到靈玉,他都是在騙能量!如果給予他們足夠的能量,他也許不會那么著急出去。”
“哈哈哈哈……”總管大人放聲狂笑了,“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你就是想把能量送給楚陽,讓他們那一幫人變得更強(qiáng)吧?”
“你不讓人家變強(qiáng),人家就不留在這里,進(jìn)去遺跡的話,你猜會不會影響到閣主的挖掘?”
完全不用猜,肯定、一定、百分之百會影響到,總管大人臉色很難看,天線又說道:“而且,你不拿出來,那些靈玉就落不到人家的手里?”
“老夫可以毀滅!”
“毀滅?毀滅后的能量就不是能量了?這個異陣已經(jīng)鎖住了此方空間,你滅得再干凈,還是在這方空間里面,人家照樣能利用!”
“不可能!”
“難道到現(xiàn)在你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異陣在吞噬我們的能量嗎?”
天線轟出一部分真元,立馬,這些真元消失得干干凈凈,“看到了嗎?沒了,你說這部分能量去哪里了?”
眾人臉色大變,再細(xì)細(xì)感覺,真的發(fā)現(xiàn)身體就像篩子,雖然漏得很慢,但真的在漏。
他們淬煉到靈階的身體防不住,他們的洞天擋不住,他們的真元就是在往外泄,包括總管大人。
“吞了又怎樣?還是同樣的真元嗎?不是!就像靈玉能量,毀滅之后,他就不能直接利用了,也不能用來磨煉,不能用來變強(qiáng)!”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能利用?連污水都制不住他,一點毀滅能量就能擋住他了嗎?”
天線臉上滿是譏諷,總管大人還要說什么時,大陣運轉(zhuǎn)起來,頓時毀滅氣息撲面而來,陣法師們血肉如雪紛紛飄灑落地,灰飛煙滅。
總管大人慌亂至極,楚陽開口,“看來你對天涯閣還真有了感情,可惜你一片好心,人家根本不理會。總管大人,沒關(guān)系的,不用麻煩你取出來,我自己來拿,畢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取就取!
大陣化磨盤,吞天吸地,處于陣法中心的總管大人,體內(nèi)真元如同洪水決堤一樣被吸出來。
總管大人全力掙扎、抵抗,楚陽說道:“沒有用的,你不是很剛嗎?直接自爆,你的真元就不會到陣法里面!”
“老夫自爆不自爆與你何干?而且,你最需要的能量,在儲物戒指里面,你的陣法能把儲存在里面的能量一起吞出來嗎?”
總管大人很自信,楚陽笑道:“你腦子被踢了嗎?你都死了,你的儲物戒指就是無主之物,你猜我能不能吞?”
“……”
“不過嘛,我不會輕易讓你死掉的,除非你自爆!而且,你也不用像天線說的那樣拿能量來拖延我的腳步,我會在外面呆很長時間的!”
楚陽越是不進(jìn)去,總管大人心里就越慌,“你想在外面做什么?”
“給你們的閣主大人一個驚喜!”
“你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不,我是獵人。”
楚陽要獵的,可不僅僅是黃雀,總管大人瞇眼,天線說道:“楚陽,你是不是想把異陣變得更大、更強(qiáng)?”
“這樣,才能給閣主大人驚喜嘛!”
“好,我可以幫你。”
“什么叫幫,不是你應(yīng)該做的嗎?不過,你做出的貢獻(xiàn)已經(jīng)很大了,先休息一下,我保證沒有人傷你。”
楚陽很體諒,總管大人怒火熊熊,“天線,你不是一直說沒有背叛嗎?現(xiàn)在露出真面目了?”
天線冷笑,“總管大人,我一直覺得你很睿智,可現(xiàn)在覺得,你是真的老了,不僅身體老了,腦子也老了,你也不想想,為什么他不讓我?guī)兔Σ缄嚕?br/>
不是因為我想趁機(jī)在陣法里做手腳,而是等這個陣法足夠的大、足夠的強(qiáng)之后,再也得不到更多的能量!
沒有能量維持,陣法再大再強(qiáng)又有什么用?”
這話一說,眾人恍然大悟,天線又道:“明明能心領(lǐng)神會的,卻非要我說的這么明白,可惜了。”
是的,可惜了,說出來了,效果就不好了,總管大人都在懷疑自己的時候,楚陽說道:“好啊,天線,你帶著他們幫我布陣,我讓你們怎么布,你們就怎么布。
對了,還有符紋師也是如此,我讓你們畫什么就畫什么,只要聽話,那么這個異陣,我可以任由你們參觀。
如果你們足夠有腦子,成為荒階陣法師、符紋師,根本不是什么難事,并且是開始!
那么,現(xiàn)在,你們敢出手幫我布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