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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遠隱約聽到,壯年男人對梁晴雪說:“晴雪,你都二十**了,可你還沒有對象,我和你母親都為這個而著急啊,什么時候你愿意回城里去,相個親?”
梁晴雪卻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回答說:“爸,我雖然年紀確實不小,可我心里為了鄉村的教育事業,一直沒有想過這個,不如,就讓這方面順其自然吧,我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在這方面。”
聽到梁晴雪這樣的說話,壯年男人呵呵的笑了兩下,這笑聲顯得豁達從容。可接著,他就沒再說什么。
這個時候,梁晴雪卻繼續說下去,她說:“爸,如果我在這農村地方,偶然碰到了愛情,跟某個農村小伙談戀愛,你會同意嗎?”
壯年男人聽后,只是回答說:“爸沒什么意見,只要你們是真心相愛的,并且那小伙人好,我無所謂,你想怎么談都可以。”
趙文遠這刻掩住嘴巴,他心里想著,梁晴雪口中所說的那個農村小伙,不會是他自己吧?畢竟那天晚上,他跟梁晴雪擁抱過,也吻過,他當時怎么也想不到,梁晴雪竟然是大領導的女兒。而現在,他已經寫好絕情信,準備交給梁晴雪。
他卻突然猶豫起來,這讓他不禁責問自己,為什么有這樣的猶豫呢?難道自己會發那樣的白日夢,妄想能娶某個市里大領導的千金?以他這樣的家境條件,以及學歷水平,他憑什么?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到頭來,只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這里,趙文遠決定還是把那封絕情信放到梁晴雪的宿舍窗口去,于是他轉身,想往宿舍樓里爬,然而這個時候,他卻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弄出聲音來。
這樣的聲音引起了梁晴雪和那個壯年男人的警覺,梁晴雪即時快步走過去,對著黑暗中叫喊:“誰?”
趙文遠心里一驚,他只好掩著臉,盡快地往著學校的墻壁外翻過去,最終他成功地翻越墻壁,可在這個過程中,他身上的那封信卻掉到學校里面去了,他沒來得及回去撿,并且也覺得沒必要撿,只希望梁晴雪能直接拾到。可他擔心的卻是,梁晴雪會把這信拿給她父親看。
然而不管怎樣,這刻的趙文遠唯一想到的,是盡快逃離,不要讓梁晴雪以及她的父親知道,他其實一直躲在暗處,靜靜地偷聽著她和父親之間的對話,并且知道了她這個特殊的背景身份。
最終趙文遠匆匆地一直在村道上跑,發現后面沒有人追來,也沒有任何的聲音,他這才長長喘了一口氣,可他真不知道,梁晴雪剛才是否認出是他,他雖然處于一片漆黑之中,然而梁晴雪如果看到他的身型,或許就能認出他來。
他有些緊張,畢竟梁晴雪的這個父親可是大領導,如果知道這個事,想治他那是隨便拿出一大堆辦法來,畢竟他就是這個山南村里的一個小村民而已。
回到家中,趙文遠喘了好一會的氣后,才躺上床,然后緩緩入睡。他心里只是糾結不已,想著為什么自己明明有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卻不好好把握?真的是因為自卑,覺得配不上梁晴雪,所以才作出這樣的決定?
并且,他確實是吻過梁晴雪,當時梁晴雪對他是如癡如醉,甚至提出要獻身給他,然而他估計,那個時候梁晴雪或許只是太感激他,所以才有這樣的沖動想法。
這一夜,趙文遠摟著被子入睡,他把被子想像成梁晴雪。
然而到了第二天,他卻告訴自己,要盡力忘記這一切,估計梁晴雪一定是撿到了那封信,知道他現在已經有相親對象,因此也就不會再對他有任何的癡纏。
昨晚他聽嫂子黃春艷說,楊儀給他在衛生站里安排了一個實習衛生員的位置,因此他這天早上必須要去報到,這大清早的,他匆匆地翻身起床,刷牙洗臉后,就跨上自行車,往著衛生站的方向踩去。
衛生站設在他們山南村的村郊位置,看上去建筑設施破舊,但還是有不少村民前來看病,這門前停了不少自行車。
趙文遠來到這衛生站里面,他看到其中一個護士,就對這個護士問:“請問姑娘,你們站長在哪里辦公的?”
這護士對趙文遠說:“上樓,第二層最東面的那個房間,就是站長的辦公室。”
聽到護士的說話后,趙文遠連連點頭,他拿著黃春艷給他的介紹信,一直走到這衛生站第二層最東面的那個房,發現里面正坐著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看到他后,對著他直接就說:“進來!”
趙文遠估計,這里面坐著的,就是衛生站站長管東明,于是他臉帶微笑的走進去,手里的介紹信已經拿出來,開口說:“是管站長嗎?我叫趙文遠,是楊主任介紹我來這里報到的。”
管東明點了點頭,對趙文遠說:“嗯,昨天楊儀已經跟我說過你的情況了。你懂一點醫學方面的知識,算是有一定的基礎,可你如果真要正式成為一個衛生員,還得接受我們的培養,并且要讓我們進行考核,各方面合格以后,我們才可以錄用你,明白嗎?”
趙文遠覺得管東明不茍言笑,雖然這語氣也沒到達冷酷的地步,可聽起來,似乎并不是對他特別的歡迎,并且似乎有點看不起他的意味。他心想,這也難怪,自己只是山南村里的一個村民,而管東明估計是城里來的,有一定的學歷,當然看不起他。
他真想告訴管東明,他其實是趙神醫的孫子,以前他跟爺爺學了幾年的醫術,因此他并不單單是懂一點醫學知識,實際上他還能治不少雜癥。然而他真的懷疑,管東明是否聽過趙神醫的名字,如果沒聽過,還可能以為他拿這樣的托頭來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最終,趙文遠并沒有說他爺爺有多厲害。
而這個時候,管東明給他安排工作了,對他說:“你既然是來實習的,這天清潔工剛好請假,那就由你來給整個衛生站打掃衛生。記住,各個角落都得打掃一遍,你弄得好不好,這個也算是在考核范圍內的。”
趙文遠只是點了點頭。
管東明顯出了作為領導的風范,他對趙文遠禮貌地說:“去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