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然不甘心的朝著老者的方向望了過去,忍不住的提出反駁。</br> “抱歉,這位前輩我所知道的情節一直以來的規則就是個人評級與樂團評級分開,既然我參加的是樂團評級,那為什么又要按照個人評級的要求來判定我為不合格呢,我想在此之前琴協的歷史上,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例子吧?”</br> 心中急迫,顧芷然的語氣,也不由的快了幾分。</br> “另外,冒昧的問一句,您是這一次琴協評級的評審老師嗎?如果不是的話,請問您為什么能夠隨意的干涉考核?如果琴協的規則如此隨意,那么對于一般的普通考生來說,公平嗎?”</br> 說完這樣一段話之后,顧芷然又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地等著老者給予回復。</br> 她就不相信在眾目睽睽之下,老者會讓琴協扣上不公平不公正的頭銜。</br> 至于之后的考核,顧芷然可以過后再想辦法,但是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讓她度過眼前的這一關。</br> 顧芷然就不相信,她第2次參加考核的時候,這個老者還在。</br> 聽到這話,老者只是略微抬了抬的眼皮。</br> “你覺得我是在用個人評級的要求來要求你?那你怕是連第1個小節都沒有辦法談完,就會被叫下去了?!?lt;/br> 老者脾氣本就暴躁,聞言更是冷哼了一聲,不留絲毫情面的直接懟了回去。</br> 至于愛護小輩這種事情,老者自然是知曉,并且他也覺得自己絕對是個愛護小輩的好長輩。</br> 但是……這前提怎么也得是她能夠讓他把她當成小輩。</br> 很顯然,顧芷然并不在這個能夠讓他將其當做小輩的范疇之內。</br> 老者的話語日漸犀利,“還有,你為什么會覺得,琴協需要普通人?”</br> 顧芷然不敢置信,老者的這句話聽在她的耳中,就好像是在直接嘲諷她是個普通人一般。</br> 可是她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各種技藝更是一個都沒有落下,這個老家伙憑什么說她普通?</br> 果然,跟顧瓷一道的,沒有一個好東西!</br> 對,顧瓷!</br> 要不是因為顧瓷,她哪里會遇到這種事情?</br> 這一切,全都是起源于顧瓷!</br> 為什么,為什么顧瓷她就是見不得她好?</br> 顧芷然氣的整個人渾身發抖,帶著怨毒的目光更是冷冷地看著顧瓷和老者的方向,也不知道她的心里面是在想些什么。</br> “請問您到底是誰?為什么能夠隨意的控制這場考核?不管我是不是普通人,我既然參加了這一次的考核,那么就有權求一個公正,不是嗎?”</br> 然而老者卻只是微微合上了眼睛,一副不愿意再多說一些什么的模樣。</br> 另一邊,其中一個B級的評審帶著幾分警告,對著顧芷然說道,“這位前輩的身份你們沒有知道的必要,但是我能告訴你們的是,他確實有改變規則的權利,這一點你們無需質疑?!?lt;/br> “為什么會沒有必要?他改變了規則,難道我們作為當事人,還沒有知道他身份的權利嗎?”</br> 顧芷然聲音滿是柔弱,語意卻是步步緊逼,不給人絲毫喘息的縫隙。</br> 此時此刻,她心里面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要跟琴協的人要個說法。</br> 顧芷然已經有了些許破罐子破摔的心態。</br> 今天如果她沒有辦法通過琴協的考核,那么回家之后對上的必然就是楚詩嫻的責罵與嫌棄。</br> 相反的,如果她要改變現如今的這個不合格的結局,那就必須跟琴協的人據理力爭。</br> 那樣的話,楚詩嫻那邊的問題是解決了。</br> 顧芷然心里面想的十分清楚,琴協的考核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取決于隊友之間的配合怎么樣,運氣怎么樣,不確定性極大。</br> 而且滿打滿算,她也只能夠在每次考核之前見到自己所謂的導師一眼。</br> 但是楚詩嫻不同,楚詩嫻是她要一直朝夕相處,甚至是需要她不斷討好的人。</br> 也只有討好了楚詩嫻,顧芷然在顧家的日子才能好過。</br> 因此對于這兩件事情的輕重,顧芷然一直想的十分清楚,也做得十分清楚。</br> 不管她還有沒有第2次考核的機會,亦或是在參加第2次考核的時候,會不會被人穿小鞋,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br> 即便是現在,已經將人給得罪了,那么就算直接把人得罪死也沒關系。</br> 然,轉頭一看,顧芷然卻發現幾個評審老師看著她的目光,帶著幾分復雜,幾分一言難盡。</br> 然而此時已經被急迫和憤怒沖昏了頭腦的顧芷然,壓根就沒有發現這一點。</br> 終于,有一個評審老師帶著幾分嚴肅開了口,“本來不直接說,也是想給你留個面子,難道你就非要我直接說,你還沒有知道他身份的資格嗎?”</br> 這話一出,顧芷然臉上的神情再次變得慘白。</br>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思要來的答案,竟然讓她更加不堪!</br>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評審老師對著老者請示。</br> “前輩,既然有幾個人被踢除了資格,那么我們是否也可以從其余沒有合格的人之中挑選出幾個表現優異的,讓他們補上考核通過的名額?!?lt;/br> 聽到這話,顧芷然又險些氣的吐血,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千辛萬苦,最終卻為別人做嫁衣一般!</br> 可是他們憑什么這么做?這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名額,,憑什么突然之間,顧瓷的一句話就能改變一切?</br> 幾個評審老師又看向了顧芷然的方向,“你還有什么異議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宣布,這一次,琴協的考核正式結束!”</br> 當然,幾個評審老師也不希望顧芷然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來。</br> 顧芷然不由的握緊了拳頭,十分倔強的開口,“不管怎么樣,我始終還是認為既然琴協已經定下了樂團相關的規則,那么就應該按照規則來走,而不是隨意更改!”</br> “哦,但我就是改了?!?lt;/br> 老者不耐煩的說了一聲。</br> “難道琴協這樣,就不擔心會寒了大家的心嗎?今天這件事情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但是明天這件事情就很有可能會發生在你們身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