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色的盒子里突然傳出男人說話的聲音,別說大蛇嚇一跳了,初念也被嚇了一跳。
尤其是這個人竟然還是認識她,能夠聽出來她的聲音的。
初念認真的回想了一下這個人的聲音,好像是在哪兒聽過,但是又很陌生。
衛星電話是通過衛星傳播信號進行通話,這里是幾萬年以前,天上根本就沒有衛星這種東西。
按道理來說,根本不可能有信號,更不可能出現人聲。
除非是這里還有一個人,手里也拿著衛星電話,這樣的話能夠根據地球特有的磁場進行兩臺機器之間的通話。
這個條件十分的苛刻,必須都是十年之內生產的,帶有磁場通話技術的衛星電話,在同一時間段內開始搜索配對功能。
初念想到了江柔說的,當時他們也是有帶著衛星電話進入原始森林的,現在那一部衛星電話是在秦升的手里的。
大蛇不知道還有一部衛星電話的存在,但是他直接從聲音聽出來了這個人的聲音,:“是秦升。”
那邊的男人聽到大蛇的聲音一點都不驚訝,反而熱情的笑著說:“九遺,剛剛我在擺弄衛星電話,看到匹配燈在閃動,沒想到是你們。”xしēωēй.coΜ
秦升也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和她的年紀差不多。看得出來在來到這里之前是一個健談的人,即使聽出了大蛇語氣中的不善,依舊沒有生氣,反而熱情的打招呼。
大蛇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蛇。或許是因為他也擁有人形的原因,人類沒有得罪他,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什么傷害人類的事情,頂多是態度冷漠。
“是我們。”大蛇問:“你是怎么有這個東西的。”
“這個東西就是買的啊。”衛星電話在這里的人眼中就是一塊沒一點用的東西,所以他當時才能那么輕易的將東西拿回來。
他不知道大蛇不是一般的原始社會人,也不知道初念早就把衛星電話的用法告訴大蛇了。
甚至還有點好奇為什么大蛇會直接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買,就是所謂的以物換物。
大蛇“嗯”了一聲。
之后就是長久的沉默。
這樣的不按常理出牌讓秦升的社交能力無處發揮,完全猜不透對面的人的心思。
在蛇神山部落里,沒有人知道九遺是來自哪個部落的。
但是九遺的狩獵能力非常的強,他曾經也跟著九遺出去狩獵過一次,九遺制作的弓箭箭弦非常的有力量。
箭羽所使用的木頭也是非常的堅韌的木質。
在弓箭的弓上也有一點玄機,他偶然看到過一眼,但是沒有仔細研究過,不知道里面的玄機。
光是這樣精湛的手藝,就令人驚嘆。
而且他又這樣神秘。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找一個話題開口。
兩個各懷心思的男人就這樣繼續長久的沉默著。
一直聽不到任何聲音,初念以為衛星電話已經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畢竟這個大家伙關機了一年多,電量損耗也是很嚴重的。
“是不是沒電了?沒電了它就變成了一塊破銅爛鐵了,這里可沒有能夠充電的地方。”初念遺憾的說。
這是她與現代的最后一絲聯系了,雖說有電沒電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她心底還是有一點失落的。
不曾想那邊卻傳來了聲音:“可以打開衛星電話的后蓋,那里有一塊太陽能電池板。”
原來不是沒電了。
大蛇翻到衛星電話的后面,但是他沒有接觸過電子產品,并不知道應該怎么操作。
初念怕他蠻力把東西扣壞了,友情提示的指了指后蓋那個隱藏的開關,“扣這里試試。”
大蛇扣開后,果然看到了一塊太陽能的電池板,接觸到了光線就開始顯示微弱的正在充電中,以及剩余的電量:7%
果然是快沒電了,還好秦升告訴了他們太陽能充電的辦法,就這個隱形的開光,如果不是有人提醒她還真的不會想到這是太陽能充電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如此反人類的設計。
“充上電了,謝謝你啊秦升。”初念笑著說道。
秦升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大蛇也說了一句“謝謝”。
初念看著兩個男人之間尷尬的氛圍,對著衛星電話說,“那我就先充點電了,拜拜。”
初念將衛星電話的太陽能電池板那一面放到了洞口有太陽的地方,電池板遇到陽光之后亮度更亮了一些,充電的速度看起來也很快。
回頭的時候,初念發現大蛇的視線依舊還在衛星電話上駐留著,看起來依依不舍的。
他的目光就像是小孩子發現了喜歡的玩具,滿心滿眼都發出一種訊息:我想要。
“你喜歡的話,這個衛星電話就給你了吧。”初念臉上帶著了然的笑意,早就猜到了他的小心思。
但是大蛇卻搖了搖頭,“不要。”
他也是一條原則性很強的蛇。
初念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但是也沒有阻止他時不時的拿著衛星電話擺弄。
這就像是你給一個古代人一個游戲機,他肯定難以自拔一樣。大蛇現在的表現就是這樣。
秋季正是農忙的季節,忙完了春小麥又到了大豆收獲的季節。
初念種植的大豆數量不多。主要是當初發現的大豆種子就沒那么多,留了一小部分作為失敗的部分,其他的都種在了小麥的旁邊。
如見小麥已經收割完,麥秸進行了還田。旁邊的大豆就成了老大哥,光禿禿的秸稈上全是金燦燦的豆莢。
這豆莢的個頭大一些,相對的,每一個豆莢上的產量就比較低,有的豆莢撥開以后只有兩三個大大的豆子。
黃豆收完以后也是需要進行晾曬,趁著雨天剛過去,最近一段時間大概都不會下雨,她利用了以前曬麥子和打麥子的工具將所有的大豆都曬干打了出來。
看到真正的黃豆的那一瞬間,初念感動的熱淚盈眶。
以前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早餐就是豆漿和油條,炸的金黃酥脆的油條吃一口,再來一口熱乎乎的帶著豆香的豆漿,整個人的身體都熨貼了。
這種快樂是她的童年。
豆漿進行浸泡,讓黃豆喜飽了水變得胖乎乎的,然后把白雪的老公帶到石磨旁,將套架套到它的身上。
按照正常的設想,它應該開始主動行走,然后就可以拉著石磨轉動,初念就可以像石磨中放豆子了。
然而現實是,雄性獨角獸不太聰明,也沒有接觸過太多人類,根本不會看眼色,也不會聽指令。
套架可以。
拉磨沒門。
最后還是只能讓白雪上。
磨豆子的時候一定要加水,讓磨出來的豆漿更加的順滑,也可以避免磨豆的過程中,豆子與石磨產生的巨大摩擦力發熱,造成磨出來的豆漿是酸的,這樣的話做出來的豆腐也是酸的,非常難吃。
因為原始的大豆的個頭實在是太大了,一次只能將大豆磨成碎粒,初念只能來回幾次將碎粒進行復工,最后在石磨的收集口才留出了嫩白色的細膩的漿水,看起來牛奶一樣,聞起來卻還是帶有豆子的青澀的味道的。
初念用濾網將其中的豆渣來回幾次濾出來,只留下青香的豆漿。
豆漿煮一會兒,就是小時候常喝的豆漿的味道了。
大蛇回來的時候,初念剛煮好了豆漿嘗了一口,嘴邊帶著白色的豆沫。
她向大蛇招手:“九遺!快過來!”
每當這個時候,大蛇就能猜到,自己的小女人又做出了令人驚喜的東西了。
他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女人嘴邊的乳白色,女人卻已經遞了一碗同樣顏色的液體過來。
淡淡的香味,不是果子,也不是奶味,很特殊的一種味道。
“嘗嘗,這是豆漿,很好喝的。”女人眉眼彎彎,圓圓的眸子月牙一樣,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他彎下身子,女人將碗遞到了他的嘴邊,他正要喝下的時候,她提醒道:“小心燙。”
入口是很綿滑的口感,她喂著他喝了好多。
最后一小碗都喝完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提醒:“念念,你的嘴邊沾上了白色的沫。”
“應該是剛才喝豆漿的時候留下來的豆沫。”初念笑著說完,伸出舌尖掃了一下嘴角。
粉嫩的舌尖就像是一把小刷子,從他的心底滑過,散發出誘人的芬芳。
“不是那里。”他湊近,聲音壓的很低,用自己的蛇信子幫她舔舐,只是這豆沫留下的時候有點久,他便用上了牙齒,輕輕的啃舐了一下,將上面凝結的豆沫磨掉。
這樣輕微的摩擦感讓初念整個身子都顫栗一下,輕輕哼了一聲,嘴唇正好露出了一個縫隙,讓他的蛇信子意外的長驅直入。
口齒間兩個人共有的清香混合著剛喝下去的豆香味,釀成了烈酒,讓兩個人都暈乎乎的。
最后還是初念猛地回過神來,捶打著男人結實堅硬的胸口,他才放開了她。
“豆漿!”初念從他懷里鉆出來,“一會兒溫度太高了會壞的。”
除了剛剛喝下去的煮沸的豆漿,旁邊還有一個更大的像桶一樣的鍋里面也在煮豆漿,只是這是做豆腐煮的豆漿。
做豆腐的豆漿不能煮沸,必須保持在一個很嚴格的溫度,否則做出來的豆腐也不好吃。初念看過去的時候松了一口氣,“還好豆漿多,沒有那么快沸騰。”
做豆腐最重要的一步就是點漿,用的就是人們常說的鹵水豆腐的那個鹵水。
最簡單的鹵水就是鹽鹵。就是她用鹽湖里的粗鹽進行制作細鹽的時候,留下的那一部分水就是鹽鹵。
鹽鹵又苦又齁咸。
點漿的過程更是需要邊加鹽鹵邊不停的攪拌。初念忙不過來的時候招呼大蛇道:“九遺,快來幫忙。拿著這個棍子,一直朝這個方向攪拌。”
煮出來的豆漿非常多,男人的力氣大,攪拌起來比她可輕松多了,而且速度也很均勻。
做豆腐的過程中,初念整個人忙的頭上都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有被熱的原因,也有被忙燥出來的。
在鎮壓成型之前,初念先盛出來了兩碗,加了一點甜甜的用果子做出來的糖。
這果糖是從一種甜度非常高的果子里提取出來的,甜絲絲的,帶著淡淡的果子的清香。也很好吃,但是產出量非常低,這種果子也很難采集到。
果糖融化后在豆腐腦的表層覆蓋著,像是一片片的玫瑰花瓣,看起來十分的好看。
“這是甜豆腐腦。”初念笑盈盈的說,“豆腐腦比豆漿濃度高一點,也更加的嫩滑,很好喝的,快嘗嘗。”
“這是什么做的,竟然有這么多種樣子。”大蛇十分的驚嘆。
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對豆子的香味感興趣的,否則他不會有這么多的疑問。
初念嘿嘿笑著說:“等豆腐腦成型后,還可以做成豆腐呢。”
初念比較喜歡吃嫩一點的豆腐,所以在壓豆腐的時間只壓了半個多小時,等到豆腐成型就拿了出來,將豆腐切成了塊。
這一次做出來的豆腐非常的多,新鮮的豆腐在這個時候只能存放一天,再長就會有酸味。
她將豆腐拿出來了一部分現吃,另一部分準備做成腐乳,炸豆干什么都能存放很久。還有一部分剩下的就準備切成塊,放到上面的冷庫做成凍豆腐保存。
她將準備帶到冷庫的豆腐裝好的時候,大蛇似乎不在山洞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初念打算自己走一走去冷庫的這一條路。
這還是她第一次獨自去山頂的冷庫,向上的路只有一條,也不用擔心會迷路。
初念帶著豆腐,拿著一塊發光石就出發了。
隧道里比較空曠,她走的每一步都能聽到微弱的腳步聲,還好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縫隙,從那里透出些許光亮,替換著隧道里的空氣,讓隧道里一直保持著空氣的流通和清新。
想到這些暖心的細枝末節都是某一條蛇親自為她設計的,初念心底的一絲絲對于黑暗的懼怕也就消失不見了。
她甚至有心思慢慢的數著這里究竟有多少個這樣通風的空隙。
走過果蔬倉庫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說話的聲音。
這聲音她熟悉的很啊,就是大蛇的聲音。
原來他在這里呀。
初念將豆腐放在了果蔬倉庫的洞口,正準備循著聲音走過去,就看到了出來的大蛇。
“念念。”他看到她有點驚訝。
初念笑著問:“你是不是背著我藏什么人了,這么神神秘秘的,還有說話的聲音。”
大蛇搖頭,堅定的說:“沒有。”
其實初念也只是開玩笑,她問道:“那你剛才在干嘛?”
大蛇從懷里拿出來一個笨重的黑色大塊頭:“在研究這個。”
他要是在現代,絕對是個技術大佬,很聰明很聰明那種。
初念笑著說:“送你你又不要,行吧,隨便你玩吧。”
一路帶著不輕的東西上來的,初念算是負重爬上了,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即使是果蔬倉庫這里的海拔來說,溫度已經算得上是涼快了,她還是用手使勁的忽閃,希望能夠帶來些許的涼風。
她沒發現的是,方才將背上的豆腐取下來的時候,帶動著身上的獸皮襯衫已經被扯到了一邊。
白皙精致的鎖骨上面正掛著一條雪白的吊帶,無比的誘人。
大蛇低聲喚道:“念念?”
初念疑惑的“嗯?”了一聲,仰頭看到他正看著自己,又隨著他的視線看回了自己的身上。
初念:“!”
最近秋老虎還是比較炎熱的,她就圖涼快在襯衫里面穿上了小吊帶。
但是這樣的欲拒還迎的情景,怎么都像是她在圖謀不軌的引誘他。
怪不得男人這樣看著她。
她將衣服拉上去,向后退了一步。這樣狹窄緊閉的山洞,她一下子后背就撞到了山壁上,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