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花追著一條漂亮的魚兒追累了,身上的果漿甜膩也被沖洗的差不多了,她緩緩地游到了河邊,對媽媽伸出了雙手,甜甜的喊道,“媽媽。”
初念“哎”了一聲,伸出手讓小女兒落到了她的掌心,用吸水的獸皮將她包裹著,擦拭干凈了小姑娘身上的水珠。
在擦拭的過程中,初念輕輕的摸了一下小棉花后背的突起,聽到她咯咯的笑聲,看起來不是那種讓她痛苦的突起。
“疼嗎?”初念問道。
小棉花搖頭,用軟糯的聲音回道,“媽媽,不疼。就是有一點癢癢的感覺。”
又紅又癢,也有可能是因為起疹子了。
不可能是被蚊蟲叮咬,也有可能是因為過敏。
過敏也不應該長的這么對稱的兩個小紅點。樂文小說網
回去后,初念只能擠了一些新鮮的青果汁,青果的汁液能夠消炎,涂上之后小棉花舒服的哼哼道,“好像不癢了。”
看來是有用的。
大蛇回來的時候,初念將女兒的癥狀告訴了大蛇,只見大蛇眉頭緊杵,看著女兒身后兩個小小的鼓包,動手輕輕的摸了摸,臉上突然出現驚喜的表情。
他鄭重的說,“念念,棉花可能不是長疹子了,是要長出其他的東西了。”
初念疑惑,“長出什么?”
長什么東西能讓這個父親臉上的表情從緊張焦慮變成欣喜。
大蛇又仔細的確認了一下之后說,“要長翅膀了。”
“翅膀?!”初念聲音大了一個度,睡著的小棉花哼唧了兩聲,初念在她的身上輕輕拍了拍看著小姑娘嘟著嘴重新抱著自己的尾巴睡著,拉著男人到了房間外面。
“你的半蛇形態有翅膀嗎?”初念問道。
大蛇搖頭,“沒有。”
他的半蛇形態和人的形態都沒有翅膀,身后的蝴蝶骨很好看,但是沒有生長翅膀的痕跡。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棉花很不一樣。”
為了讓初念放心,他補充道,“棉花的身體發育的比棉線和棉球都要好,很棒。”
雖然大蛇如此說,初念還是不放心的問,“可是棉花說她那兩個小突起很癢,我給她涂了一點青果汁才好一點。”
“應該是翅膀也在破殼吧。”大蛇打了一個比喻,翅膀就像是要孵化一樣,需要沖破蝴蝶骨,破繭成蝶。在這個過程中,適當的擦拭一些青果汁可以讓她更舒服。
初念差不多懂了,青果對于人類來說也就是消炎止血的作用,對于騰蛇來說就是包治百病。
就這樣,每次小棉花又癢癢的時候就會主動找媽媽,讓媽媽給自己涂藥。
初念也終于知道小女兒為什么要逼著她洗澡了,原來就是因為這一對蚊子包一樣的紅點點。
小棉花為什么一直不怎么長身體的原因也找到了。
小姑娘原來是太喜歡爸爸的翅膀了,也很喜歡飛著的感覺。在第一次見到爸爸的一對翅膀之后就想自己也有一雙。
所以她吃下去的所有營養都用于供養自己翅膀的生長去了,沒有多余的營養長身體。
這讓初念哭笑不得。
小家伙是對翅膀有多執著啊。
這種偏科的生長方式對身體也不會產生損害,只是翅膀生長出來之后,小姑娘的發育都有些遲緩。
初念想了更多的方式給自己的二崽和三崽兒補充營養。
二崽比起哥哥來說,長得也有點慢。
正好是水果成熟的季節,初念每天都會給兄妹二蛇切一盤果盤,各種水果都有,保證均衡搭配。
然而就在她一天晚上出門找兄妹二蛇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家門口站著一個帥氣的少年。
剛開始初念以為這是一個迷路的人,便拿著果盤給了少年,“果盤送你了,你這是迷路了嘛,要去哪兒?”
初念對于周圍的地形很熟悉,只要少年能夠說出大概的位置,她就能夠指出少年要去哪兒。
萬萬沒想到的是,少年吃了一個果子之后笑著說,“媽媽。這是什么呀,好甜。”
這個稱呼讓初念的手瞬間沒了力氣,果盤墜落的瞬間被少年撿了起來,果子一個都沒有掉落。
“媽媽,我是棉線啊。”似乎是看出了初念沒有認出自己,少年解釋道。
初念仔細的抬頭看了看這個比自己都要高出一頭的少年。
少年一頭金色的頭發隨了自己的爸爸,鼻梁高挺,眼窩深邃,整張臉的輪廓清晰,細長的眉頭隨了初念,中和了這張清俊的臉上的生硬,也和大蛇的樣子慢慢有了幾分重合起來。
他比大蛇來說,有凌厲,笑起來卻也平易近人。
再看看少年遮住身體的獸皮,似乎也確實是很眼熟的樣子,是大蛇的衣服。
少年的體型纖細面條,不像大蛇那樣健壯,充滿了少年的瘦弱感,皮膚也偏白一些。
大蛇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有些空落落的。
這些體貌特征足以證明,這就是自己的兒子棉線。
初念捂著胸口反復告訴自己要冷靜。
自己才多少歲啊,面前的兒子看起來也至少有十五六七歲的樣子。
這以后帶出去說是母子,怕是牛羊見了都要覺得離譜。
這時候,出去玩的兄妹二人也已經回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貼心陪護的老父親大蛇。
蛇與蛇之間可以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辨認對方,所以三只蛇進來后第一瞬間就認出了這個少年就是棉線,并且接受度很高,和棉線一起歡歡喜喜的吃起了水果。
初念卻還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帥兒子糾結。
這以后怎么帶出去見人。
對于初念的這個發愁的想法,大蛇給出了合理的解釋,“可以現在說是弟弟,再長長……”
再長長兩個人之間的年齡差只會看起來越來越小。
算了,初念拿了一個蘋果默默的啃了起來。
反正橫豎都是自己生出來的,還能塞回去咋滴,只能認了唄。
這樣想著,初念又將審視的視線投到了棉球的身上。
不知道這玩意擁有人形之后會是什么樣子。
接收到了媽媽充滿愛意的注視,棉球覺得自己脊背發涼,與媽媽進行了長達一秒的對視,然后心虛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他就是一條咸魚啊,誰知道還有多久才能擁有人形啊。
小棉花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大哥哥了,現在看著同樣擁有了人形的大哥哥,直接調皮的爬到了大哥哥的耳朵上,將蛇尾巴掛在大哥哥的耳朵上,像是一個耳環一樣。
然后伸出了小小的白白嫩嫩的胖手,摸了摸哥哥的臉,開心的說,“棉花摸到哥哥啦。”
棉線對妹妹一直是最有耐心、而且最溫柔的,他也用自己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妹妹的小臉蛋說,“哥哥現在不會咯到你了。”
小棉花的肌膚柔軟,和蛇玩的時候被鱗片硌到在所難免,也不會留下痕跡,也不會疼痛,只是有一點不適。
棉線記下了妹妹的皺眉,將寵妹妹發揮到了極致。
看到妹妹和大哥玩的開心,棉球也加入了進去,發揮了自己會玩的天分,迅速的加入了快樂的隊伍。
初念看著三只崽這么和諧,靠在大蛇的肩頭說,“看到棉線的樣子,我就在想,這是不是就是你少年時候的樣子呀。”
大蛇看著和自己從容貌到氣質甚至是脾性都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大兒子,低聲說,“我那時候沒有生物愿意陪我玩,我都是一條蛇自己玩的。”
每個人的童年都有不一樣的顏色,他的童年和念念想象中的不一樣,每天都在為了變強和填飽肚子而努力,對于這些,他向來都是輕描淡寫的。
初念看著他的樣子說依舊覺得太帥了,帥得她忍不住上去親了一口,用一種小女生迷戀男神的眼神看著他說,“你這個模樣放到現代去,別說找人陪你玩了,要什么有什么。”
做完這個動作,聽著一旁三只崽的笑聲停住,初念一轉頭就看到三只崽正在齊齊看著她和大蛇。
初念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那個還沒大學畢業的小姑娘了。
她現在可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
而且還被孩子們看到她和大蛇情不自禁的樣子,多羞人啊。
初念動了動,想從大蛇的身上跳下來,大蛇卻用大掌攬著她的腰將她固定住,毫不避諱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躲什么,他們早晚也會有自己喜歡的愛人的。”
不過他的親密舉動暫時也僅限于此,初念生怕他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爬在他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大蛇卻輕笑一聲,認真的說,“你可以永遠做小姑娘。”
有他罩著,還有三只預備役,誰能欺負得了蛇的女人呢。
還是四條蛇最珍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