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抱著男人親了兩口之后,火堆另一面的一個人輕咳了兩聲。
初念視線過去,看到了臉上帶著了然的笑意的苗發。
苗發因為自己的伴侶和她聊天,所以一直在火堆旁與大蛇待在一起等著,但是因為大蛇一向話少,兩個人基本上沒有說什么,所以存在感很低。
方才初念出來的時候滿眼都是自己的男人,直接忽視了火堆后的另一個男人,沒有看見他。
這簡直是尷了個大尬了。
“江柔和孩子已經睡了。”初念對苗發說道。
聽到自己的伴侶和孩子,苗發的眼底肉眼可見的出現溫柔的光芒,他笑著對初念說,“她很久沒有和人一起說過這么久的話了,謝謝你。”
初念在男人的后脖子上掐了一把,又給了他一個眼色,小聲說:“放我下來呀。”
男人偏不,像個孩子一樣執拗。
初念只能繼續被大蛇抱著,對苗發說:“沒事,我也很久沒有和人說過這么久的話了。”
大蛇雖然體貼,但是是個悶葫蘆,話并不太多,更多的是用行動證明的。
江柔很對她的脾性,不僅江柔說的很多,她也說的很多。
兩個人就像他鄉遇故知的老友一樣。
苗發從火堆旁拿起了一片葉子,里面裝的應該是他今日的戰利品。他笑著說:“給你們準備的屋子在那邊,火堆旁的那一個屋子就是了,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說。”
“謝謝。”初念從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了兩個蜜桃果,遞過去道:“這個是我在路上摘的,送給江柔。”
苗發接下后再次道謝。
外人走了以后,初念又被大蛇拖著屁股往上送了送,他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你是不是吃醋了?”初念瞇著眼睛笑起來。
自從來到部落以后,他就開始明確的對她表現出了強烈的占有欲,一直將她掛在自己的身上,恨不得時時刻刻看摟在懷里。
“是。”男人坦誠的說。
初念勾住他的肩膀,笑著說:“現在沒人了吧,放我下來,我都餓了。”
這時,男人猶豫了一下,似乎不太情愿,半天才把她放下來,小聲的愧疚的說:“念念,今天我打的獵物在家里。”
“遇到木云,決定把她送回來,這些都是臨時的意外,怨不得你。”初念從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兩個鮮紅的心形果子,眼睛里映著火星,亮晶晶的笑著看他說:“而且,我這里給我們留了兩個果子,一人一個。”
即使是這樣,男人依舊面色不好。
初念將果子遞到男人嘴邊,說,“張嘴。”
大蛇張嘴咬了一口果子,初念也咬了一口,靠在男人的懷里說道:“正好我覺得自己最近都胖了,想減肥,晚上吃果子可以清腸胃。”
“念念一點都不胖的。”男人認真的說。
“你說的可不算,你最會哄我了,我什么樣子你都會說好看。”
初念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慢慢的豐盈起來,比以前更明顯。都怪這一個月的昏天暗地讓她很少出門,導致自己身上都長了軟肉了,在沒有發展成贅肉之前,她要趕緊控制自己。
吃完了果子,她從男人懷里鉆出來,拉著他去睡覺的地方,“快起來,我都困了。”
看到他們離開,躲在營帳后面的男人看了一眼手中的袋子,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這是第二次在別人的房間里過夜,這一次住的房子和上次沒有什么不同。這次外出沒有自帶獸皮,正好今天木云還回來的獸皮派上了用場。
躺在床上的時候,初念才笑著問道:“今天你是不是很怕我再也不出來了?”
大蛇的身子明顯的僵硬了一瞬間,動作已經替他做出了無聲的回答。
雖然大蛇一直鼓勵她去見江柔,但是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她能夠明顯的察覺到他的一絲懼怕。
她剛從江柔的屋子里出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男人緊繃的肌肉在一瞬間松開,眼中的喜悅好像星星一樣耀眼。
他一直在害怕。
怕她因為見了同族之后,就會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初念本來是和他一個方向,她翻了個身,正對著男人的在黑暗中明亮的目光,她笑起來,捧住了男人刀削一樣硬朗的臉龐,笑著說:“九遺,我很開心,你愿意給我足夠的信任,讓我去見同族。見到同族我確實很開心”
今天與江柔的談話,勾起了她剛來到這里的那段日子的回憶。
還記得那時候,她很害怕大蛇,一直以為大蛇會把自己吃掉。所以發現了大蛇通人性,并且喜歡吃她做的食物的時候,她拼命的表現自己,也一直在擺求救信號,想盡快的逃離這片危險的地域。
甚至很多很多的跡象都表明,她似乎已經不在地球上了,她依舊抱有一絲的僥幸,更準確的說是自己的求生意念讓她拒絕去想自己已經不在地球的現實。
如果真的不再地球,就代表著不會有人來救她了,那她獨自與大蛇相處,該怎么活下去。
不曾想,她竟然親眼看到了大蛇在她的面前變成了人的樣子,甚至會喊她的名字。
這讓她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在水潭邊聽到的那個像人的啊啊的開嗓的聲音。
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一條會變成人的蛇,一直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進行了模仿,能夠與她進行溝通。
在與大蛇溝通的過程中,她再次驚嘆于大蛇的學習能力和智商。
她甚至在與大蛇溝通的過程中,感覺自己的語言能力在覺醒,并且不再那么孤單。
但是她也發現了大蛇將她帶回來的真正的目的。他處于發情期,而她是一個雌性。
她為了生存不會拒絕他,甚至催眠自己將他當成自己感情寄托的對象,一點一點的去發掘他的好,與他做情侶會做的事情。
不管是在河南中手拉著手一起散步,還是用親吻表達喜歡。
他都學習的很好。
甚至她也漸漸的進入了角色,真的開始覺得他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對象。
她曾經覺得壓抑過,也微微的掙扎過。
但是什么時候這種崩潰被慢慢的開始治愈,甚至什么時候消失,她都已經忘記了。
或許是大蛇一直沒有強迫過她,尊重她的一切想法,疼惜她,愛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又或者只是一些小事。
他每天為他帶喜歡的果子回來。
他觀察她喜歡吃的獵物,儲存了那么多在冷庫中。
他適應她的習慣,陪著她吃一日三餐。
他在搬入底下臥室的時候,為她移植過來的一叢花。
他陪著她一起建造了自己的農場、牧場。
再或者,在他一次一次的親吻,一次一次的說著喜歡的時候。
她不知不覺的就喜歡上了他。
喜歡上了一條大蛇。
終于,在男人為她移植來第一棵蘋果樹的時候,她不再繼續逃避自己的內心,突破了倫理的認定,擊垮了種族的限制,邁出了一人一蛇之間的最后一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下了一個新的定義。樂文小說網
正式交往。
像人類的男女之間一樣,成為真正的男女朋友。
人類是一種群居的種族,因為在殘酷的大自然中只有群居才可以保證存活率和正常的繁衍生息,擁有安全感。
她承認自己也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類,曾經依賴著他對她毫無保留的好來保證自己能夠活下去。
但是現在不同。
現在她的安全感,她的一腔愛意,皆系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不論他是不是自己的同族,不論他是不是一條人人懼怕的猛獸,他都是她的男人。
就算著回到現代,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不管是見到了誰,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這是她給他的忠誠和誓言。
未來就算是有風風雨雨,也會陪著他一起抗。
“念念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們住的營帳靠近一簇火堆,依舊能聽到木柴燃燒時偶爾響起的噼里啪啦的聲音。
些許火光透過乍然被風撩起的門簾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一個女人正坐在男人的身上,干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壞事。
“念念,不行。”男人的額頭的汗水已經沁成水珠,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慢慢的滑落,啞著聲音堅持道,“我們昨晚才做過。”
初念的手摘了一朵樹上的紅梅,聽到男人深重的喘息。
她最是知道他的弱點了,慢慢的靠近他的耳畔,趴在那里,呼吸像是柔軟溫暖的風一樣,從耳朵鉆進他的骨子里。
“男人不可以說不行。”她壞笑著補充道:“男蛇更不可以。”
“但是我怕傷到你。”
初念咬住他的耳垂,卸下他最后一絲防御線,軟聲撒嬌道:“那就輕一點。”
狹小的屋子里溫度慢慢升騰,夏季的燥熱讓一人一蛇的身上都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黏糊的一旦分開就會出現異常的響動。
初念眉心像是開出了一朵絢麗的花,嗓音也變了調,半天才吐出另一句話來:“也慢一點。”
部落里的火堆不僅僅是為了煮熟食物的,也是為了在黑夜中防范野獸突襲。
屋外的火堆從熊熊大火到僅剩一攤小小的火堆,不遠處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應該是守夜人過來追加木柴來了。
初念抱緊了男人的后背,抬起頭在他已經出現五片鱗片的地方咬了一口,從嘴邊吐出模糊不清的字語,“別動,有人來了。”
因為怕被人發現異常,初念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手指使勁扣住大蛇的后背,心跳也在慢慢的加快。
經受不住某種激流勇進的刺激,她終于還是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
她動了動身子,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昨夜實在是干柴烈火,大蛇經受得住,但是她卻高估了自己。
如今她的腰在痛,腿在痛,渾身都在酸痛。就像是被石磨碾壓過一樣,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果然是縱欲傷身啊。
外面不時能聽到有人來往的聲音,初念坐在床邊正要站起來的時候,門簾被打開了,是端著東西進來的江柔。
“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怎么不再多睡會兒。”她端著東西,坐到了她旁邊,“你男人去狩獵了,讓我跟你說一聲,他很快就回來。”
自己在別人的部落住,還賴床了,這件事確實有點不好意思。只是沒想動大蛇是這么跟別人解釋的。
她臉紅著低頭,行走有點不便,確實是身體不舒服,似乎也沒有毛病。
“怎么還害羞了,沒事的,誰都有身子不舒服的時候,我給你帶來了熱水和食物,吃一點東西會好很多。”江柔把這種不舒服理解成了女人都會有的不舒服。把吃的東西遞過來,還體貼的安慰她。
這里的人似乎都沒有使用桌子凳子的習慣,可能都是直接坐在了地上。所以江柔給她帶的東西一直用手端著。
“謝謝。”初念把東西接過來,是一個烤土豆,還有一碗米水。
“我還要照顧江陽,先回去了。一會兒吃完東西放到外面的火堆旁會有人收拾的。”江柔笑著說:“若是無聊了,可以到我那里找我聊聊天。男人出去打獵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呢。”
說完江柔就走了,她有孩子,不能在外面久待。
但是江柔走后,初念喝了一口熱熱的米水,肚子的腫脹似乎也好受了一點。
但是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她上一次來月事是什么時候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