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晟本來使的雙斧,可是此時手中只有一把斧頭,而且是從柴房中尋來的破舊斧頭,自身的戰斗力難免大打折扣,孫恩的四名護衛都是使刀的好手,夏侯晟以一敵二,又使一把破爛斧頭,自是危機連連,幸虧自己的獨門鷹爪功甚是厲害,已經到了以指當刀的地步,這才能夠在危急關頭絕處逢生,甚至偶有反擊!楊衛以一對一,自家祖傳的矛法使得圓貫自如,隱隱占得上風,漸漸的,那名與楊衛對敵的金甲護衛跌逢險招,要不是有金甲防身,早就被楊衛挑開了肚腹。
孫恩見久攻不下,越發的焦躁起來,忽然大喝一聲:“罷斗!我有話說!”正在激戰的三個護衛聽到孫恩言語,立時強攻三招,趁對方措手不及間悄然后退,把手門戶。夏侯晟與楊衛二人見對方停攻,也立時躍到謝道韞身旁,凝神戒備。
孫恩見雙方已經罷手,哈哈笑道:“謝夫人,你此時還不答應我的要求么?如今山陰城已經被我攻破,山陰百姓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你將你公公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交出來,我不僅會饒了城中百姓,而且保證對王府秋毫不犯!立時退去!保得你家香火!”
謝道韞此時已下得與來,冷聲道:“若是旁人,我還信了,可是你的名頭確是不怎么好,乃兇殘狡詐之輩,上虞縣就是一個極好的證明,如今上虞縣城外亂葬崗尸骨成堆,道路阻塞了吧!”孫恩見謝道韞不吃這一套,眉頭緊皺,遂將身旁的小孩子帶到身前,道:“你可識得此人?”
其實謝道韞早就看到孫恩擒住這個孩童,只是一直不便追問,怕影響自己這方士氣!這時見到孫恩問話,也知道孫恩已經探查到那孩童身份,當即道:“我王府血脈,自王導以來,歷經王羲之,都是鐵骨錚錚的男兒,功成立業的名士,此子乃是我之孫兒,自然也是不怕死之人!”頓了頓,換了語氣對孫恩面前的那個小孩兒道:“濤兒,有壞人要殺你,你怕是不怕?”
那孩子毫無心機,見自己奶奶問話,乖乖答道:“奶奶,我怕!我想要媽媽和爹爹。”謝道韞似乎早已料到了那孩子會有此回答,長嘆口氣道:“你既然被賊軍擄去,想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恐怕也兇多吉少了,濤兒,奶奶護你不住,希望你們父子二人在黃泉路上不要記恨奶奶!”
孫恩見謝道韞為了保守王家秘密,保護蘭亭集序,竟然放棄了自己的唯一孫子,怒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高垣,掐死他!”
旁邊那一護衛聽到指令,左手探出抓住那孩子,五指并攏,正要使勁掐斷那孩兒脖子,忽然背后傳來一聲呼嘯,一枚鐵藜子急射而來,正中那名護衛后頸,那名護衛嗬嗬幾聲,雙手捂住脖子,立時倒地不起,眾人正驚訝間,忽聞一陣異香傳來。
此香似蘭如麋,聞之使人舒泰,全身懶洋洋的好不舒服,轉瞬間,眾人紛紛倒地,橫七豎八倒了一片,尹飛和王依依距離稍遠,又有院墻阻隔,是以影響甚小,但也感到一陣頭暈眼花。
正在這時,孫恩背后大樹上忽的撲下一人,此人身材修長,如竹竿一般,晃晃悠悠的漂到孫恩背后,手上一把軟尺直直刺向孫恩!孫恩身為五斗米教教主,道家丹藥沒少吃,其中自然少不了抗毒的丹藥,受到這異香影響甚微,見到背后有人偷襲,頭也不回,反手一拳砸去,刺來的軟尺居然被砸的向內彎去,背后那人也見機得快,見偷襲不成連忙借力向左橫移,抱起適才差點被扼死的孩子向謝道韞飄去。
那人方始站立,便對著不遠處一涼亭呼道:“凌霜妹子,還不出來給夏侯兄弟解毒!”此時場中大部分人都癱倒在地,孫恩的四個護衛也單膝跪地,勉力支撐,夏侯晟與楊衛也是立足不穩,跌跌撞撞。夏侯晟此時頭腦尚自清醒,聽到凌霜妹子四個字,驚喜道:“凌霜妹子?你也來了,快快,快給老哥我解藥,我好將那孫老妖的頭砍了來下酒!”
話音剛落,涼亭上忽的飄下來一人,似仙姑一般,長袖飄飄,姿態妙縵,人未到,聲音便傳了過來:“夏侯大哥,我們那日說好的一起趕赴山陰城保護謝夫人,你倒好,自己憑借指力高超攀緣上城墻就舍我離去,我和沈風哥哥在樓下一番好等!還期盼著你拋下繩索來拉我二人上去,沒曾想你卻一人溜去,雙斧也都不要了,哼!”
夏侯晟此時頭腦昏沉,全身無力,想要裝出一副討好的笑臉來,哪知臉上肌肉已不能受自己掌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道:“做哥哥的知錯了,我剛練成鷹抓指力,過于爭強好勝,想憑借一雙肉掌將謝夫人救出來,好在你們面前露露臉,沒想到十余年未出江湖,差點折在宵小之輩手中!”
那個女子掩口輕笑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還盡想些爭強好勝的事,你想做第一,我和沈風絕對不會和你爭搶,可是其余人我可就管不著了!”說罷,連忙自懷中摸出一個玉瓶,拔了瓶塞,讓夏侯晟使勁聞了一聞,夏侯晟連連吸兩大口氣,最后打了一個大噴嚏,揉揉鼻子道:“凌霜妹子,你這醉花液莫不是時候放久了吧,怎么一股子酸味兒?有時間趕緊重新配置一瓶,免得被眾兄弟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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