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飛出得閣樓,除了防守之人無法到來之外,其余陣兵包括門主都已到齊,夏侯晟早已答應(yīng)擔(dān)任景門門主,至此八門俱全,只是陣兵由于戰(zhàn)亂,缺失了許多,包括謝道韞的四個兒子分派的位置現(xiàn)下都無人值守。
楊衛(wèi)根據(jù)尹飛的要求,從中挑選了一二十人補充進陣兵中,只是不熟悉陣中變化以及各種陣法號令,又需要重新訓(xùn)練一番,幸虧門主無人缺失,除了夏侯晟外,其余七人都熟識地載陣簡圖,尹飛作為主陣之人自然是站在閣樓頂端搭建的指揮臺上,那處位置最高,已然高出濃霧籠罩范圍,臺上置有五色令旗,乃是按照五行原理相互相生,據(jù)以指揮濃霧中的陣兵,如果指揮臺受損,則會以陶塤為號,此樂器聲音低沉,穿透力強,指揮過程中不斷的變換節(jié)奏用以指揮陣兵進退!
尹飛對聲樂一道知之甚淺,除了能夠吹出幾個簡單的音符外,對更深層次的宮商角微完全就是一臉茫然,所以采用陣旗為主,陶塤為輔的指揮方法。
指揮臺作為整個陣法的核心,位置最高,可以看到陣外敵人的動向,掌控陣內(nèi)攻伐,但是弱點也明顯,如果主陣之人被攻殺了,則整個陣法群龍無首,便會不攻自破!為了安全起見,楊衛(wèi)被安排到了尹飛身邊,防止敵人偷襲。
待得安排妥當(dāng),眾人又再次熟悉了一番陣法口令及陣勢走向,這才各自散去,隱入陣中。尹飛站在指揮臺上四處打量,見各個要口均無賊兵攻來,偶爾有一兩個散兵游勇見到這園中不知深淺的大霧也自退去,不敢深入。想來賊軍都忙著在山陰城中各處劫掠,暫時無暇顧及此處。
尹飛在指揮臺上觀察良久,見始終無人攻來,閣樓下的人已經(jīng)開始在埋鍋造飯了,繃緊的神經(jīng)終于漸漸放松了下來,忽然記得一事,連忙叫了人去喚鮑震天上來,他可是還有一個所謂的大秘密沒有吐露!
過得一會兒鮑震天終于慢吞吞的走了上來,對尹飛尷尬的笑了笑,道:“尹小哥,其實我也沒秘密,就是兵荒馬亂的,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躲躲,你看我老人家年歲也大了,就不必跟我計較了吧,這個,嘿嘿!”
尹飛見鮑震天如此回答,心中早就有了計較,知道這老頭兒貪財,而且還喜歡賣弄聰明,是一個吃軟怕硬的市儈小民,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鮑大先生既然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躲躲,我這里可差了些,樓下幾十人嘈雜不已,外面又有賊軍圍住,是一處極不安全的所在,為了你的安全,我想給你推薦一處好地方,保證清幽安靜,可以安享晚年!”
鮑震天一怔,道:“那是何地?我覺得此處就好,云霧籠罩,頗有仙家氣質(zhì),我老人家腿腳不便,就在此處也不錯!”
尹飛嘿嘿笑道:“那兒離此處不遠,你也曾呆過,正在這園中,周圍也是有濃霧彌漫!我會讓人好生照顧于你,那塊石板可是大得緊喃,蓋住以后定會無人找到!”
鮑震天臉色一變,急道:“你說的原來是那里!那處地道氣悶潮濕,蛇蟻又多,而且你用石板將我蓋住,我如何出來,不行,絕對不行!”鮑震天一邊說,一邊連連搖頭,眼中驚懼已極!
尹飛正色道:“你當(dāng)初跟我進園可不是這般說法,咱們這廟小,藏不住你這尊大神,要不,我還是派人將你送出去吧,生死有命,我也管不得你了!”
鮑震天見尹飛神情嚴肅,不似開玩笑,頹然坐在地上,嘆道:“也罷,誰叫我貪財好賭,終于還是把自己搭進去了!我這就將此事告訴于你!還希望你保密才是!”
尹飛見鮑震天終于開了口,心中暢快,道:“只要你的秘密不危害我的兄弟朋友,我自可替你保守機密!如果你說謊,那可別怪我不客氣!”
鮑震天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隨即找了一處坐定,這才將自己的秘密緩緩道來:“那還是我與你剛見面時的時候發(fā)生的事,當(dāng)時我在孫恩大營中囊中羞澀,賭癮也上來了,可是身上一塊錢幣也無!正沒奈何之際,忽然想到了孫恩的營帳。”
尹飛聽到此處,翹了翹大拇指道:“鮑先生好膽色,在下佩服!”鮑震天無奈的笑笑,道:“那幾日孫恩也不知去了何處,他的營帳始終空著,我就想進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金銀器物,掏摸點出來用用,孫恩就算知道了,看在我是他舅父的份上,也不會拿我怎樣,而且這些生活器皿孫恩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對他無足輕重!想到此節(jié),我便拿上了令牌,順利了通過孫恩護衛(wèi)營的幾層防守,悄悄來到了孫恩內(nèi)賬所在地,趁著門口崗哨疏忽之下,偷偷溜進了營帳。
孫恩這處營帳我之前也來過幾次,里面擺放的諸般事物我很清楚,又因為賬外有巡視的哨兵,所以我就沒有點蠟,在營帳里面摸索了起來,果然不一會兒便摸到了一幅字畫,這幅字畫孫恩對之評價有嘉,雖然不知道上面寫的什么,總之也是一件寶物,于是卷了起來放進懷中,唉,要是我懂得取舍,不那么貪財也就好了!”鮑震天說到這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心中極大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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