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晟撿了斧頭,正站在尹飛身旁護法,片刻之后,尹飛站了起來,面露微笑,道:“凌霜此次不欺我也,大事已成,輪到我們反擊了!走吧,殺那幫畜生去!”說罷,提起刀來,率先沖殺過去。
待得二人走進陷阱,只見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幾只云犼,有的嘴里還含著羊肉,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尹飛和夏侯晟挨個砍去,頓時將他們砍死在地,隨即又奔向另一處陷阱,只見此處也同樣躺了六七只云犼,其中那只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巨大云犼也在,猶如喝醉了酒般,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尹飛見之,連忙揮刀斬殺,一顆偌大頭顱就此滾了開來。
二人將云犼盡數(shù)屠戮之后,這才清點起陣兵損失,短短二炷香時間,陣兵居然被咬死了十五人,受傷者也有七人!
當下尹飛引夏侯晟退出陣中,尹飛回到閣樓上的指揮臺望去,只見鵝園外的敵軍仍舊團團圍住,但形勢已不如適才那般險惡,幾個胡人仍在外圍翹足觀望,似乎不知道自己驅(qū)使進園中的云犼已然喪命。
尹飛見之心中大為安定,忽的才想起一事,見四下除了自己與夏侯晟外已無他人,這才對夏侯晟道:“夏侯大哥,剛剛形勢險惡,我都以為自己十死無生了,若不是你及時來援,恐怕我已經(jīng)葬生云犼之腹了,此恩報之不盡!”夏侯晟道:“尹公子不必如此,此獠闖入陣中,連番傷了我的幾個弟兄,我這也是為了給他們報仇,只是此獸如此厲害,耳聰目明,不畏陣法阻隔,若是再多來一些,那可就遭了!”
尹飛道:“鮑震天在孫恩軍營中時,曾見過此獸,此獸難于馴養(yǎng),能夠有這十多頭已是罕見,料來無事!”尹飛說到此處,似有難言之隱,神色有異,夏侯晟見狀連忙說道:“尹兄弟有何難解之事,若是把我當做可信賴之人,大可說來,我給你參詳一番!”尹飛見夏侯晟問及此處,猶豫了下,道:“我想打聽下凌霜的來歷。”
夏侯晟面露異色,道:“凌霜?咳咳,尹兄弟,她年紀雖然沒有我大,可也小不了多少,何況謝靈兒那。。。這!”尹飛見夏侯晟會錯了意,也覺尷尬,連忙道:“夏侯大哥,不瞞你說,我被凌霜暗算了,差點死在陣中!”夏侯晟大驚,急聲問道:“你說什么?她與我認識二十余年,平時雖說有些任性,可大是大非也還是分得清的,而且我們?nèi)舜舜蝸淼缴疥幍哪康谋闶潜Wo謝道韞,她又怎的會暗算你,你們難道有仇不成?”
尹飛搖了搖頭,道:“我也是與她初次相見,而且我家遠在青州,家中父母名聲甚好,也無任何仇家,我與她當是無仇無怨!”夏侯晟更加感到好奇,道:“那凌霜是如何暗算你的,說與我聽聽?”尹飛嘆了口氣,將自己被凌霜暗中撒下龍涏香,差點被云犼撲殺的事說了出來,夏侯晟越聽越是憤怒,猛的拍案而起,道:“我們是一起喝過酒的兄弟,你且等等,我去問她!”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柔媚的女聲道:“不用去找,我來了!”二人回頭望去,只見凌霜從樓梯過道處緩緩走來,雖已年近中旬,但仍然風韻猶存,婀娜多姿,不讓年輕少女。夏侯晟本來滿面怒容,此時也不知怎的,竟然拘謹起來,溫聲道:“凌霜妹子,我這兄弟,這事。。。”
凌霜冷冷打量了一番尹飛,這才道:“不錯,是我做的!虧你那兄弟命大,居然活著回來了!”夏侯晟一時語塞,沉默片刻,忽然震聲道:“尹飛俠肝義膽,園中布陣救謝夫人及一眾人等在此,況且他還是我北府軍中一員,你平時也不是濫殺之人,怎的會突施暗招?”
凌霜笑了笑,道:“這就要問你了,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問我?怎的又扯上我了,我和尹小兄弟雖然相識不久,但也有了情義,你這話說的可有點不對!”夏侯晟疑惑道。
“你怎的還不明了,你那日是不是傳書出去,說謝靈兒已被擄去孫恩大營,謝靈兒臨走之又委托這位尹公子來到山陰城中。”凌霜淡淡道。
“我府士中人,加入之時已然立下了誓言,此生當為謝家舍生忘死,以圖后報,我這傳信給謝家乃是為了報信,讓謝家早做準備,組織人馬救了謝靈兒出來。”夏侯晟撓了撓頭,仍是不明所以。
凌霜找了個凳子坐下,閑暇似的擺弄著自己的蔥蔥玉指,道:“你信中說,謝靈兒被擄之時委托一名叫做尹飛的人,用自己的隨身信物作為憑借去山陰城中會見其姑姑謝道韞,這便就是我來殺尹公子的原因。”
夏侯晟越發(fā)的迷糊起來,粗聲道:“我只是如實說來罷了,尹公子乃是來到山陰城中幫助謝道韞的,這可從何說起?”
尹飛此時已然明白了凌霜的意思,忽的感到背脊發(fā)涼,心中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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