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開始,聽到名字的有序上前。
“白河城,陸則,木系,御氣六重。”
“天江口,余文釧,水系,御氣四重?!?br/>
“萬松城,孟玉萍,木系,御氣八重?!?br/>
這名叫孟玉萍的女子,與溫黎一樣皆是來自萬松城,十四歲年紀就已經是御氣八重境界,高臺上閉目養神的掌事長老李玄坤悠悠然睜開眼,看向孟玉萍,低語幾句,示意王執事做上標記。
時間又過去一個時辰,太陽出來,曬化積雪,不少弟子凍得直跺腳,都還餓著肚子,臺下一半的人都還沒開始測試,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脾氣暴躁的刑堂長老在臺上罵罵咧咧。
“麻利點,磨磨唧唧,還把自己當公子小姐,再慢吞吞的飯都沒得吃,池子里的王八都比你們跑得快,今年怎么招了你們這么一群憨包!”
晚霞紅透半邊天,殘陽即將落山,九成弟子已經完成測試,皆各自盤腿修煉。
“赫連世家,赫連雄”
“媽的,現在才到我,今天就是本少大展身手的時候,一群鄉野村夫,也還妄想追求天道,讓你們見識見識一下本少天縱之資,趁早死心把,跟你們在一起真是降低本少身份。”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衣著華麗,趾高氣昂的青年,身旁還跟著幾個隨從,對其一直溜須拍馬。
“那是那是,這些人誰能跟赫連公子相比,即使我等,也只是螢火相比于皓月,赫連公子乃是人中之龍,今日注定大放異彩。”
“這馬屁拍的,真是生硬!強行跪舔,最為致命”人群中有人吐槽道。
赫連雄慢悠悠走到測試臺前,意外的是這次刑堂黑臉執事一句話沒說,換做他人早就是一頓臭罵,甚至鞭子招呼了。
“金系,御氣九重。”
隨著水晶柱旁記錄成績弟子的聲音響起,原本安靜的廣場頓時騷動起來。
“赫連世家不愧是帝國九大世家之一,看這赫連雄不到十九歲的年齡,就已經是御氣九重境界,距離聚靈境界就是一步之遙?!?br/>
“你爹誰,人家爹是誰,家族子弟擁有的資源是你能比的么,人家那得天獨厚的條件,娘胎里帶出來的,你就別想了。”
“我什么時候才能到九重境界啊,我也十八歲了,也才御氣境四重,唉……都是命??!”
“不過好像這赫連雄并非赫連世家直系,乃是赫連家主當年在外留下的風流債,嘿嘿……”
“嘿,那可不,聽說赫連世家幾任家主就愛搞這些,不愛吃家里的,就愛出去偷吃,哈哈哈……”有人似乎知道不少內情,趁著赫連雄不在,說了他不少壞話。
“肅靜,肅靜,還有最后一個,萬松城,溫黎”略帶嘶啞的聲音自高臺上傳來。
溫黎從修煉中醒來,“呼……,我運氣咋這么背,竟是最后一個”
一陣小跑上前,伸出右手按在水晶上。
就在剛接觸到水晶柱表面的一瞬間,紅光驟然亮起,瞬間充滿整個水晶柱,柱底部的陣法瘋狂運轉,數息之后依舊不見停下。
“萬松城,溫黎,火系,御……”報成績的弟子聲音戛然而止,廣場一片寂靜。
“怎么不報,怎么回事?你又不是新來的,辦個事拖拖拉拉……”耿春秋站在高臺之上,忍不住他的暴脾氣。
“這陣法停……停不下來了?!睖y試臺旁弟子指著水晶柱陣法,吞吞吐吐說道。
“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宗門養你們吃白飯的?”
“跟你們說了輕點輕點,這儀器很寶貴,還給我搞出問題,我待會兒好好收拾你?!?br/>
耿春秋從高臺上一躍而下,急匆匆地朝著溫黎所在方位走來,剛才的話也不知是沖著誰說的,反正負責記錄成績的弟子拿筆的手抖個不停,牙齒都在哆嗦。
“起開!”
耿春秋來到溫黎身邊,雙手一撥,將溫黎與負責記錄的弟子推開,自己蹲在儀器旁搗鼓了半天。
“咋回事兒嘞,毛病出哪兒了?!?br/>
耿春秋一會瞅瞅這兒,一會兒摸摸那兒,一會兒蹲在儀器旁邊,一會兒鉆進桌子底下,沒有頭緒就只能不停地撓頭,本就不多的頭發,估計又被薅掉不少。
“春秋啊,怎么回事,不行叫千機堂伍大師安排倆人過來看看,這天兒也不早了。”耿春秋搗鼓了半個時辰,也不見找到問題出在哪兒,李玄坤終于發話了。
“師叔,俺能弄,馬上就好了,馬上哈。”
這耿春秋在進入刑堂做執事前,也曾在千機堂待過兩年,一身鍛造的本事那是實打實的,無奈脾氣暴躁,性情如火,在做一些精巧的靈器時,總是出錯,浪費了宗門不少材料。
有一次給伍大師打下手,制作一件中階法器,不知什么原因導致最重要的材料報廢,千機堂半年的收入就這樣打了水漂。
被怒不可遏的伍大師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也徹底引炸了耿春秋的暴脾氣,一怒之下當著伍大師的面把千機堂給砸了。
前任宗主令其面壁三年,每日抄寫宗門《規心訣》,可算是把這暴脾氣給壓了下去,雖說如今嘴上不饒人,卻也沒有過什么出格的舉動。
即使前些年升到刑堂做了執事,往常若是在宗內遇見伍大師,那都是繞著走,如今又怎會主動招惹,故而聽到李玄坤說要去找伍大師的時候,耿春秋心里是一百個不愿意。
日暮西山,月上梢頭,凜冽的寒氣開始籠罩大地,偌大的廣場上,就剩下幾位執事和溫黎,還有那個瑟瑟發抖的負責記錄的弟子。
“春秋啊,再待下去,老頭子我風濕可就要犯了,照我的話說,還是找你千機堂的那些師兄弟來看看吧,再不行你讓他們幾個先回去,大家都還有事情要忙?!崩钚ふZ重心長地對耿春秋說道。
耿春秋跟沒聽見似的,在桌子底下搗鼓著,只知道說:“快了,快了……”
這耿春秋的倔脾氣上來,李玄坤作為他的師叔也是拿他沒辦法,其他幾位執事本想著沒自己事情了,趕緊回到各部處理手上的事情,誰料這耿春秋非得把他們幾人留在這里,讓大家看著他將儀器修好再走,誰反對就跟誰急。
眾人都知道這耿春秋是個粗人,其他人撒潑耍無賴還有得治,他耿某人撒起潑來,那可是連千機堂都敢砸的狠人。只得守在這里,陪著他,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