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天十錘》乃鍛天宗開宗祖師段天虹在一處遠古遺跡中尋得,存世距今八萬余年,段天虹得到之后,器道實力突飛猛進,僅僅三百年光陰,便由五段宗師級別,晉升至八段巔峰器皇境界,成為煉器一道的不世之材,遂建立鍛天宗,不足百年,便執天下器道牛耳。
這段天虹倒真是大氣運加身之人,僅僅三百年,便達到無數先輩皓首窮經都未曾擁有的高度,真倒是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生;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不得時,利運不通。一旦機緣著身,天地為之逆轉,日月為之耀陰。
“天地承自然,陰陽著妙玄,萬物皆為質,十錘大道圓。”溫黎盤坐在蒲團之上,玉牌青光如瀑,盡數灑落其百會上,數萬道古老的符文勾勒出天地大道模糊模樣,正欲感知,又俶爾消逝。
三個時辰過去,皎月西掛,鍛天十錘功法中所蘊藏的器道箴言,也被溫黎盡數吸收。
“這鍛天十錘,雖說只有十式,一式與一式之間,差距竟然如此巨大,憑我聚靈境界三重修為,連打開第三式的機會都沒有。”溫黎睜開眼,看著失去光澤的玉牌,喃喃說道。
《鍛天十錘》第一錘,屈金斷火。
《鍛天十錘》第二錘,狂濤。
《鍛天十錘》第三錘,力平山河。
《鍛天十錘》第四錘,鬼斧神工。
《鍛天十錘》第五錘,大道金音。
《鍛天十錘》前五式名字浮現在溫黎神識之內,與丹田中的千心焰遙遙呼應,引起帝川與黃泉焰君的警覺。
“前輩,您見多識廣,能否看出這是何等層次的功法?”黃泉焰君感受到丹田異動,率先開口。
帝川并沒有回話,做閉目沉思狀,像是在回憶某些深處的記憶。
“嗯,我剛才查閱了古典,這應該是遠古的時候某位器道巔峰強者遺留之物,這位器道巔峰強者實力頗為了得,與第一任域界至尊爭奪天命失敗,沒能邁出那最后一步,所幸有這功法傳世,也不枉來此世間蹉跎一生。”
帝川作為曾經的龍君,實力也曾踏足八階巔峰,也曾參與上個紀元爭奪天命之戰,被最信任的族人背叛,如果沒有手下大將赤龍以命舍護,如今恐怕也如那器道大能般灰飛煙滅了。
“怪不得這功法玄奧程度絲毫不亞于我手中的天級上品武技,剛用靈識窺探,竟然被阻隔在外。”黃泉焰君心中盤算著,對這《鍛天十錘》很感興趣。
溫黎運轉圣焰訣,將剛才煉化玉牌的真元盡數補充,接著再運行這鍛天十錘,驚喜地發現二者竟然完美融合,沒有一點排斥。
“難道是這倆功法層次相近,屬性有相生之利?”溫黎只知道火可以克金,用這圣焰訣功法推動鍛天十錘,倒不失為一良策。
推開門,月光下,寒霜鋪地,一片銀白。
伍實崔站在門口,灰衫白發上,一層薄霜將其覆蓋。
感知到溫黎成功接受武技傳承,伍實崔這才松口氣,氣勢稍微一放,身上冰雪便化作水汽而去。
“老師,弟子境界有限,暫時只修煉到第二錘,狂濤,再熟悉兩日加深印象,便可上錘煉臺上看看效果。”伍實崔守候在此地,便是為了第一時間知道溫黎的情況。
“嗯,順其自然,等你境界夠了,第三錘的箴言自會出現,這段時間你且在我的練功房安心修煉,沒人能打擾到你。”伍實崔拍拍身上的細雪,將自己專用的練功房間讓給溫黎,他便繼續回歸小屋,做他的逍遙散人。
“弟子遵命!”
“爺爺,你是說溫黎已經在修煉狂濤了?”伍汀汀沏茶一壺,倒上一杯,轉手遞給伍實崔。
“嗯,所以你要加油啊,你在這一層已經停滯不前一年多了,當初叫你不要選擇這門武技修煉,你非不聽,現在有壓力了吧。”伍實崔端起茶杯,理了理胡須,飲上一口。
伍汀汀聞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神情木然說道:“我才不信他能比我先到第三錘,第二錘的難度是第一錘的十倍不止,第三錘又是第二錘的十倍不止,哪有那么容易。”放下茶壺,“那我也回去修煉了,爺爺再見!”伍汀汀離開之后回到自己專屬的練功房中,進行長達半年的閉關。
溫黎走在回住處的路上,身前突然閃過一道人影,氣勢十分凌厲。
“溫公子,高塬少爺有請!”一名身著黑色勁裝青年男子將溫黎攔下,要邀請溫黎赴會,黑衣男子身后還跟著幾名不俗的好手。
“您是?我似乎并不認識你。”
“我叫鄭星,是高家門客,受高塬少爺所托,讓我來請您過去赴會,說有要事與您相商。”黑衣男子說道。
“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情,有空再登門拜訪。”溫黎滿腦子都是鍛天十錘武技總綱精要,除非是宗主來請,他現在誰的面子都不想給。
“在下只是負責傳話的,麻煩您還是跟我走一趟吧,請不要難為我們這些下人,他們都是粗人,不懂禮數,若是傷了公子,在下也只能提前說聲抱歉。”鄭星談吐得體,但威脅之意甚濃。
“我現在的確沒空,他要是有時間,可以來找我,隨時恭候大駕。”溫黎向來吃軟不吃硬,橫眉冷眼看著鄭星。
“你這小子,給臉不要,分明是欠揍,高大哥,我把他綁了帶過去,也算完成任務,還能早點回府交代。”鄭星身后一名男子說完便要上前捉拿溫黎,卻被鄭星攔了下來。
“退下!”鄭星命令黑衣男子住手,帶著眾人轉身離開。
“高塬,呵呵,這么快就忍不住了,看來這冰髓對他而言,分量不輕啊。”溫黎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高塬住處。
“鄭大哥,那溫黎可是愿意將東西送過來?”高塬看向鄭星,趾高氣揚問道。
“高塬少爺,他不來。”鄭星沒有多做解釋,直截了當回答。
“不來?我叫他,他竟然敢不來?”高塬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