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溫黎和徐大壯在一陣黃鸝的啼鳴中醒來,屋外的柳樹正發著新芽,散發著春天的氣息。
“公子昨晚睡得可好啊?”溫黎正欣賞著此處的美景,感嘆來之不易的清凈,身后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溫黎回頭一看,正是昨夜帶他來此的老者。
“多謝前輩將我倆安置在這么一個靜謐清幽之地,真是太久沒有睡過這么一場好覺了。”溫黎沖著老者拱了拱手。
“公子如不嫌棄,還是稱呼老叟一聲明叔吧。”老者回應道。
明叔滿頭白發,佝僂著腰,一副老態,身上沒有半點真元波動,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沒有修煉過,乃是一名徹徹底底的凡夫俗子。
“明叔,大當家的情況怎么樣了?”溫黎問候道。
“多謝公子掛懷,大夫今早已經看過了,得虧大當家的身體素質上佳,這才沒有性命之虞,但是也得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月,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明叔說完嘆了口氣。
“大當家吉人自有天相,要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的。”溫黎也不會說什么安慰人的話,只能搬出些俗套的話說道。
“借公子吉言,老叟就先去忙了,若是餓了,寨子里有安排膳食,請自便,不要客氣。”明叔像個慈祥的老爺爺,生怕溫黎餓著。
“好的,明叔先忙,我四處走走。”
明叔離開之后,溫黎便在這黑風溝山寨四處晃悠,太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的他,在屋里可待不住。
不知不覺,溫黎瞎逛到黑風溝寨門附近,眼瞅門口圍著一群人,看穿著不像是黑風溝寨子里的。
“大頭,你這是咋啦,你以前不是挺沖么,今天怎么被人打成這個慫樣子了。”為首的是一個留著長發,鑲著金牙,紋著大花臂的二愣子,扛著一把大刀在寨門前耀武揚威。
“鬼刀,你想干什么,我黑風溝和你邪刀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帶這么些人來我黑風溝干什么?”不知是昨日受了傷的原因,還是對面扛刀長發男子氣勢太過逼人,徐大同說話的時候顯得底氣不足。
“聽說你們黑風溝昨天遇到了硬手子,折了不少兄弟,就連你們的大當家都差點死在那兒,我大哥特意命我前來問候,看看你們有沒有哪里需要幫忙的,我們邪刀幫愿意效勞。”鬼刀不懷好意地說道。
“哼,你們邪刀幫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么好心,我們大當家的好好的,好意心領了,替我回去向邪刀幫主致個謝,恕不遠送了。”徐大同對著鬼刀下了逐客令。
“別急別急嘛,我這一幫兄弟走了幾十里山路,就為了來送一送昨天過世的兄弟們,總不能不讓我們上個香再走吧。”鬼刀死氣白咧地想要一探黑風溝虛實,目的主要還是確認這黑風溝大當家的是否真的如外界傳言的那樣,已經傷重命不久矣。
“二小姐說了,喪事從簡,就不勞你費心了,我黑風溝自己內部的事情,不勞你們邪刀幫操心。”徐大同不耐煩說道,他明知這鬼刀是來找事兒的,可是目前的情況對黑風溝不利,不宜與之起沖突。
“好好,那我去拜訪一些二小姐可以吧,我大哥說了,過幾天擇個良辰吉日,就上門為我提親,到時候你們二當家就是我的人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鬼刀一臉淫笑,露出兩顆大黃牙,簡直那叫一個惡心。
“去你媽的,鬼刀你再瞎咧咧信不信我一刀把你腦袋割下來當尿壺。”徐大同可以忍受別人對他的侮辱,但是絕對不容忍有人對程畫純出言不遜。
“呵,大頭,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現在能站在這里和我說話,全靠硬提著一口氣,待會這氣不夠用了,不知道你這腿有沒有你那嘴那么硬。”鬼刀嘲諷道。
“實話告訴你,之前我還有幾分怕你,不過前幾天老子也邁入了半步武宗,本就不怵你,何況你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老子起開點,我是來找你們二小姐的,以后還得叫我一聲姑爺,不想跟你們把關秀搞得這么僵。”鬼刀一把推開徐大同,扛著刀自顧自朝黑風溝里面走去。
“大清早就聽見一群狗叫,吵得人覺都沒睡好。”溫黎長長地打了一個呵欠,順便還伸了一個懶腰,完全沒有將面對自己而來的鬼刀眾人放在眼里。
“狗?哪兒有狗?抓來燙火鍋,這開春吃點狗肉火鍋,聽說那可是大補啊。最近老子這腰虧得厲害,正是應該吃點狗肉,小子,去吧狗抓來,大爺待會兒賞你條狗腿子啃。”鬼刀對著溫黎頤指氣使道。
“這么多你沒看見么?是你眼神不好還是你耳朵不好?”
鬼刀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發現哪里有狗。
“看來是腦子不好!”溫黎嘲笑道,引起黑風溝眾人一大笑。
“鬼…鬼刀哥,他好像是在說我們是狗。”鬼刀的一個小跟班湊上前悄聲說道。
鬼刀聽完頓時火冒三丈,舉著手中長刀,惡狠狠地指著溫黎。
“小子,你完了,敢說老子是狗的,你是第一個,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一個小小的聚靈境,真搞不懂你是哪里來的底氣,敢這么跟我說話。”說完鬼刀獨自笑了起來,笑的很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