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為了何事,你在此大打出手,要是任意欺負人,那我就不會讓你再繼續錯下去了。”段譽盯著黃須兒道。
“是這樣的,我此次從大理出來,是打算前往少林寺學武,畢竟大理沒有適合我這個體質的武功。途經此地,許多天都沒吃個飽,也沒喝酒,入得這個茶棚,主人家也只賣與我一些煎餅和茶水。
但不多時,我就聞得有雞肉的香氣,然后又見得茶棚主人家從里屋端出一個青花酒壇。我當時就問他為何有酒肉也不肯賣與我,他就說這酒肉是富貴人吃得起的,不是我這種草莽能夠享受的。
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知尊嚴為何物的奴隸了,是段大哥你告訴我,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尊嚴!
然后我就將主人家揍了一頓,喝酒吃肉且不提,然后就有這幾個蠢鳥,他們仗著人多要與茶棚主人家報仇,跟我廝打,我三拳兩腳就把他們放翻,接著恰好段大哥你就從此路過。”黃須兒這大半年在大理皇宮漸漸識字,說話也變得流利起來了。
段譽遂盯著茶棚老板,淡笑道:“你自己不也是窮苦人家么?怎么卻羞辱別人是草莽,不配吃你這的酒肉?”
段譽對這樣的勢力小人向來沒有什么好感,因此出言嘲諷。
那茶棚老板是個瘦小的中年人,看起來很老實巴交的樣子,他趕緊過來,謙恭無比的道:“公子爺,你須得為小的做主啊!分明是這莽漢無理取鬧,不是我故意羞辱他。
這雉雞肉是聚賢莊的游少莊主打獵帶回來的,順便放在我這烹煮,而這青花酒壇里裝著的酒,也是聚賢莊游少莊主以前寄存在這里的。
游少莊主今個兒早上將打獵得到的雉雞交付于我,就吩咐烹煮好之后,將一切都準備好,他稍后就請些朋友過來吃肉喝酒。
因此我才順口說這酒肉是富貴人吃得起的,不是莽漢這種草莽能夠享受的。”
“好一個聚賢莊游少莊主,莫非就是那個悲劇的游坦之么?”段譽心道。
沉默了一會兒,段譽其實是在想著原著里游坦之家破人亡之后,流落江湖,然后愛上了不該愛的阿紫,陰差陽錯之下在冰蠶的促進之下,連成了易筋經內功,卻被全冠清引入歧途,在少林寺一戰里被喬峰擊敗,身敗名裂。
后來他為了阿紫,眼睛都肯挖出來給她,最后也為她而死,苦情癡情莫過于此。
但他的悲劇人生的根源卻因為無知,年少不學無術,整天聲色犬馬,待得家破人亡,深受打擊,失去了人生意義,結果發現阿紫略帶邪惡的美,就誤以為追求她就是人生的意義,然后被壞人誤導,也不以為意,還以為愛就是盡力的討好阿紫,無論為她做任何事都行。
回想了一會兒那些原著的劇情,段譽長吁一口氣,道:“你說的那個聚賢莊的游少莊主,本名叫做游坦之么?”
“咦,游少莊主年紀輕輕,武功也不算好,成天在這一帶廝混玩樂,怎么在江湖里這么有名氣?連公子爺你從大理而來,也知曉他的名字。”茶棚老板很是詫異。
“也好,反正遲早要遇到的,今天相見一面也不錯。老板你去將煮好的雉雞肉和酒壇都端過來。”段譽爽快的笑道。
那幾個挨了打的青年漢子都躲在角落里,知道黃須兒厲害之后,他們可不敢再造次。
段譽也不跟他們說什么話,茶棚老板已經將酒肉端來,段譽笑道:“王姑娘,咱們忙了一天,也沒吃過東西,現在好酒好肉就擺在眼前,真是不吃白不吃啊!”
王語嫣巧笑嫣然,其實當一個男子說的話只是有一點好笑,而女子卻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那么從普遍意義來說,這個女子就對此男子有了不少好感。
“哼,老板,你說我家公子爺是否富貴人家,有資格吃的這酒肉否?”黃須兒仍然向茶棚老板嘲諷道。
“吃得,當然吃得,這位公子爺俊雅且不失豪杰之氣,真是小的生平僅見啊!”茶棚老板連忙奉承道。
王語嫣看著這一幕,心里忽然覺得黃須兒對段譽的尊敬態度,就如同包不同他們四個家臣對于慕容復的尊崇。
她也沒有多想,因為她也餓了,縱然是絕美之人,餓了一整天,水米不進,忽然有鮮美的雉雞肉擺在面前,豈能不食指大動?
神仙姐姐王語嫣也只是從氣質上來說,如同不食人間煙火,餐風飲露,但這顯然是打個比方而已。
段譽、王語嫣和黃須兒飽餐了一頓,酒肉都已經殆盡。
這時茶棚之外馬蹄聲響,還有輕佻的呼哨之聲,很明顯是那些慣常于廝混玩樂的少爺習慣。
段譽回頭一看,但見一個相貌普通,臉比較白,身高七尺,身形單薄的青年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身高八尺的壯漢。
他們的態度都很囂張,一進入茶棚就看到兄弟們被打了,桌子之上的許多雞骨頭,還有酒碗里的殘酒,頓時就怒了。
“哪里來的混賬東西,敢打本少的兄弟,吃本少的酒肉,也不打聽一下,這里是什么地界,誰家的地盤!”為首的消瘦青年拍了一下桌子,很狂妄的吼道。
段譽明白了,這家伙應該就是游坦之了,只不過他現在的性格跟將來家破人亡之后,被阿紫迷住之后是大相徑庭的,畢竟他現在還是一個溫室里的花朵,可無憂無慮的玩樂。
“我確實不知這里是誰家的地盤,還請賜教?”段譽淡笑道。
他身后的一個壯漢站出來道:“你小子還真是不識好歹的外鄉人,這里是聚賢莊的地盤,而你眼前的這位公子就是聚賢莊的游少莊主。”
“那么你們呢?看起來武功很不錯啊!”段譽繼續保持很好的態度,微笑問道。
“你還有點眼力,聽說過山東単正吧?那是我父親,我叫單雄,這位是我四哥單豪。”壯漢很驕傲的道。
段譽心中頓時了然,之前在杏子林里就見過單正,是他護送馬夫人到杏子林里的,他的五個兒子想必也都來了。不過他們一家人都是很自大啊,今天少不得要教訓他們一番。”
“那么請問今天的事情怎么解決呢?”段譽問道。
“很簡單,你賠一千兩銀子,然后再讓我們打一頓,這事就揭過去了。”游坦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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