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不太適應被人抓著手,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回來:“他有什么好喜歡的?臭毛病挺多,除了長得帥和有錢之外,沒什么別的優點,脾氣還爛。忘掉他,你會遇到更好的,我這個‘過來人’告訴你,他就像是個美麗的陷阱,當你被他的表象所迷惑,義無反顧的撲上去的時候,就萬劫不復了。”</br> 莫寧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說道:“其實你心里還是在意他的吧?所以才會勸我打消念頭。我都說得這么直白具有挑釁性質了,你都不生氣,差點被你騙了。”</br> 溫言沒有正面回答:“行了,你要是來玩的就好好玩吧,吃你的去,我要忙了。”</br> 莫寧止住了喋喋不休,開始吃起了甜品,第一口就被震懾住了:“這明明就是頂級甜點師的水準!真羨慕你做什么都能做到極致,我爸老罵我一無是處,我都自閉了!”</br> 溫言從廚房探出頭:“沒那么夸張,我能做得這么好吃,都是穆霆琛幫我跟頂級甜點師取了經,到了這種程度,只要有手就能做出來,我沒什么好得意的。話說你來這里不會真的是來找我的吧?”</br> 莫寧舔著嘴角的奶油壞壞一笑:“算是吧,我來找你就是想確認一下你跟霆琛是不是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現在看來還不是。作為朋友,我要警告一下你,他那樣的男人,單獨放在一邊很危險哦,打他主意的女人不少,你就真的這么放心窩在這個小地方?”</br> 溫言半開玩笑的說道:“你要是有那能耐,就放心大膽的去吧,要是他能主動跟我提離婚,我會好好感謝你的。”</br> 莫寧稍稍一怔:“你說真的?”</br> 溫言點頭:“嗯。”</br> 買單離開的時候,莫寧朝廚房的方向說道:“我走了,回帝都找霆琛去了,你別后悔哦~”</br> 沒等溫言說話,她就離開了甜品店。</br> 藍湘總覺得莫寧怪怪的:“小言,這個人是誰啊?怎么說話不分輕重的?什么都敢說……”</br> 溫言無謂的笑笑:“她這人性格就是這樣,不用在意,不過她喜歡穆霆琛是真的,他們認識的時候,我還不認識穆霆琛,算起來,是我‘橫刀奪愛’。”</br> 藍湘不贊同她的說法:“什么叫你橫刀奪愛啊?要是你先生也喜歡她,你才叫橫刀奪愛,既然你先生選擇了你,那叫哪門子的橫刀奪愛?你也別心太大了,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你先生,她提起你先生時的眼神不會騙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睛里會有光,像是星星一樣。”</br> 星星一樣的光么?溫言有些恍惚,她和穆霆琛在一起時,眼里出現過屬于彼此的光芒么?</br> 晚上回到家,溫言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只能刷劇找點娛樂打發時間,一個人的生活好像也并不美好,不美好,哪里有自由可言?她離開了穆霆琛,卻被自己困住了。</br> 穆霆琛突然打來了視頻電話,她怔了怔,明明心里剛想到他,他就打了視頻過來,怎么這么巧……?</br> 急促的鈴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定了定神,摁了接聽鍵,穆霆琛的臉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她竟然有一瞬間的心慌,將攝像頭轉向了別處,這樣他看不見她,她多少能從容一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