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林昊竟然敢無視曾經保護林天祥的強者。</br> 畢竟,這兩名強者,可都是林家頂尖強者,實力都在王境中期。</br> 也只有關王城四大家族中的頂尖強者,還有房主,才擁有這樣的實力。</br> 即便是關王族,王境中期的強者,也不是很多。</br> 就是這種級別的強者,如今已經投靠林瑯,而林瑯又一直視林昊為頭號死敵。</br> 在他們看來,林天祥已經死了,就沒有人能庇護林昊了,以如今林瑯所掌控的主房為首,想要殺林昊,輕而易舉。</br> 這種情況下,林昊竟然還敢無視林瑯的驅趕,帶著林天祥的遺囑踏入會議室。</br> “你找死!”</br> 林瑯眼中滿是強烈殺機,大手一揮:“給我把林昊趕出去,如果他敢反駁,就地格殺!”</br> 身為頂尖豪門家主之子,他們從一出生,或許就要面對各種生死的考驗。</br> 林瑯和林昊不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雖然同流林天祥血脈,卻注定會因為家主之位,而成為生死仇敵。</br> 隨著林瑯一聲令下,原本保護林天祥的兩名強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齊齊向前邁步而去。</br> “林昊,家主已經去世,林家再無人護佑你,你最好還是遠離林家,或許才是唯一的活路。”</br> 兩名強者擋在林昊面前,其中一人面色凝重地說道。</br> “你們身為我父親最信任的侍衛,為何要助紂為孽?我手握父親遺囑,你們不應該來保護我嗎?”</br> 林昊一臉平靜,臉上沒有絲毫畏懼,看向兩人問道。</br> 兩人眼眸深處都閃過一絲愧疚,但也只是一瞬,兩人雙目恢復平靜。</br>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瑯少給了我們無法拒絕的好處,我們只能為他拼命。”</br> 其中一名強者開口說道:“而你,生性軟弱,也不像瑯少那么有野心,跟著你,沒有任何前途。”</br> 另一名強者也開口說道:“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而你卻占全了慈和義,抱歉了!”</br> 林昊忽然笑了:“好一個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原來在你們眼中,我就真的只是這么一個無能之人。”</br> “也罷,既然如此,如果我作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也就沒有什么心理負擔了,畢竟,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br> 聽了林昊的話,兩名強者忽然都有種怪異的感覺,像是第一次認識林昊。</br> 不僅僅是他們,林瑯和其他幾房房主,也有這樣的感覺。</br> 難道說,林昊還有什么后手?</br> 想到這里,林瑯忽然有種心慌,怒喝道:“哪來的廢話?還不動手?”</br> 這一次,兩名強者不再有任何猶豫,只說了一句:“林昊,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br> 話音落下的瞬間,兩人齊齊朝著林昊沖了上去。</br> 反觀林昊,一手拿著遺囑,平靜站在原地,他的雙眸中,陡然間閃過一絲厲色。</br> “林昊該不會是傻了吧?難道他不清楚,這兩人都是王境中期的強者嗎?”</br> “他竟然站在原地不動,這是已經認命,所以是在等死嗎?”</br> “還真是可惜了,林昊不管怎么說,也是林家主最疼愛的兒子,就這么死了,著實可惜!”</br> 林家眾人,見林昊站在原地不動,一個個眼中都有些不忍。</br> “滾!”</br> 陡然間,一聲暴喝聲響起。</br> 只見剛剛沖到林昊身邊的兩名王境中期強者,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接連被撞飛。</br> “什么?”</br> “這怎么可能?”</br> “林昊瞬間擊敗了兩名王境中期強者?”</br> 這一刻,林家一眾高層,豁然起身,一個個面色震驚到了無以復加。</br> 林瑯也瞪大了眼睛,那兩名強者實力有多強,他很清楚,可是眼下,這兩人竟然像是皮球一樣,被林昊擊飛。</br> 林家一眾高層也是如此震驚,幾房房主都是王境中期強者,整個林家,只有林天祥在巔峰狀態的時候,擁有王境后期的實力。</br> 如今,林昊卻展現出了王境后期的實力,沒有人能接受這個事實,但事實就發生在他們眼前,他們又不得不相信。</br> 林瑯雙目死死地盯著林昊,眼神中的殺機瘋狂滋生。</br> 他從來沒有把林昊放在眼中,在他看來,林昊就是拍馬屁拍的好,所以才深受林天祥的喜歡。</br> 只要林天祥一死,林昊也將徹底脫離林家權利中心。</br> 就是他眼中并沒有多少威脅的林昊,此時竟然表現出如此強大的實力,這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br> “原來,老東西早就將自己的武道傳授給了你,怪不得這些年來,你一直跟隨在老東西的身邊。”</br> 林瑯幾乎是咬碎了牙在說:“林昊,沒想到你竟然隱藏的這么深。”</br> 幾大房主,此時也沒有人說話,只是一臉凝重地盯著林昊。</br> 只見林昊直接走到林瑯身邊,就在所有人都猜測林昊要做什么的時候。</br> “啪!”</br>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忽然響徹整個會議室。</br>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林瑯被林昊一巴掌從主座上扇飛。</br> “他是我們的父親,不是什么老東西,如果你敢再侮辱父親,我親手殺你!”</br> 林昊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殺機,盯著倒在地上的林瑯說道。</br> “林昊!”</br> 林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都是猙獰,幾乎是咬著牙叫出了林昊的名字。</br> 然而林昊卻看都不看林瑯一眼,直接坐在主座,目光一掃全場,淡淡地開口說道:“按照家主遺命,該由我來繼承家主之位,你們可有誰不服?”</br> 先是武道鎮壓,接著又是對林瑯強勢,如今又有誰敢說個不字?</br> 林瑯站在一旁,面色扭曲到變形,雙目死死地盯著林昊:“我不服!”</br> “不服?一個廢物,有什么不服的?”</br> 林昊冷聲質問:“既然你不服,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對付我?是用你的王境中期的武道實力?還是聯合林家五房?又或者是用主房來對付我?”</br> 林瑯一時間語噎,林昊說的沒錯,他原本能依靠的只有主房。</br> 主房本就一直由家主掌控,如今林昊強勢而來,展露王境后期的實力,主房的人怎么選擇,不用問,他也知道。</br> “既然不能,那就別跟我說什么服不服的屁話,從今往后,林家再無你的立足之地,念及兄弟之間的那點可憐情分,我饒你不死,滾吧!”</br> 林昊當即驅趕。</br> 就在剛剛,還是林瑯坐在主座上,身邊有兩大王境中期強者護法,他對林昊頤指氣使,讓林昊滾出林家。</br> 不過幾分鐘,林瑯就跟林昊角色對換,還真是天大的諷刺。</br> “林昊,你不要過分了!”</br> 林瑯怒吼道。</br> “來人,給我把林瑯趕出去!”</br> 林昊一聲令下,只是沒有一個人走出來。</br> 林瑯頓時狂笑:“林昊,你看到了嗎?林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還沒有繼承家主之位,你就想要使用家主的權利了?”</br> “看來,過去的我還是太仁慈了,以至于我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武道實力,你們還是覺得我好欺負。”</br> 林昊淡淡地一笑,隨即目光一掃全場。</br> 一時間,每一個跟林昊對視在一起的林家高層,紛紛低下了頭,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對視。</br> “你們這是打算讓我親自動手嗎?”</br> 林昊開口問道,一開口,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br> “如果讓我動手,或許有些人,就要跟著林瑯一起滾蛋了。”</br> 林昊話音落下的瞬間,立馬有房主大聲說道:“大房,愿意奉你為林家家主!”</br> 什么時候都是這樣,一旦有了第一個開頭的,緊接著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做出選擇。</br> “二房,愿意遵守家主遺囑,奉林昊為林家新任家主!”</br> “三房,愿意遵守家主遺囑,奉林昊為林家新任家主!”</br> ……</br> 一時間,林家幾房,所有人紛紛表態,愿意讓林昊成為林家的新任家主。</br> 這一刻,林瑯臉上的面色徹底陰沉到了極點,他雙目死死地盯著林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戲謔地弧度:“林昊,你真當我沒有其他后手?”</br>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猛然間籠罩整個會議室,尤其是林昊,更是感覺清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