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 伊里亞斯第二次因為夏楊的拜托,來到伶鼬所在的寢室。
他的突然到來,讓家都很緊張, 想著自己這間寢室的學沒有人犯事吧?!
伊里亞斯怎么突然就來了?
還好, 對方的目標是坐在光腦前正在兼職的伶鼬。
“部,找我有事?”
伶鼬倒是不虛, 最近因為地下城的事,他和伊里亞斯的接觸很頻繁,沒準對方有事找他。
“不必起來。”伊里亞斯打量的目光把伶鼬看得『毛』骨悚然,這才把夏楊交的小吃遞給對方:“他給的, 我順路拿進來。”
伶鼬一愣, 然后瞬間明過來‘他’是誰,連忙接過小吃道謝:“麻煩部了, 我一會給少爺發個消息。”
“他今天很累, 不要聊太久。”伊里亞斯聞言, 微微皺眉。
伶鼬哪里不懂,立刻表示:“好的,就是道個謝而已。”
伶鼬里嘀咕,部這醋吃得也太明顯了,難道跟少爺下來了嗎?
伊里亞斯走后, 整間寢室的氣氛頓時升, 家都像喘不過氣來了似的,連忙探問伶鼬:“怎么事, 部竟然親自給你送吃的?!”
伶鼬知道,這在學校里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他解釋:“不是部買的,他只是幫忙跑腿。”
學們:“???”
什么, 那就更加不可思議了,是誰這么的面子,能讓伊里亞斯跑腿?
就算是家最尊敬的校,也不見得能勞動伊里亞斯做這么細碎的事,那簡直是材小用。
伊里亞斯的時間是寶貴的,不是用來做這些的。
“你們不懂。”伶鼬也不想讓他們懂,就算伊里亞斯沒有告誡他,他也知道少爺的事不能『亂』說:“來吃小吃吧。”
學們很詫異,這份小吃聽起來就很難得,畢竟是伊里亞斯親自送來的,伶鼬竟然舍得分給他們吃。
當然舍得,伶鼬一個人又吃不了那么多,都是一個寢室的學,自然是見者有份。
雖然他確實挺肉疼的,這可是少爺的意。
夏楊到了家,打開伶鼬的道謝消息,他:“不必客氣,一份小吃而已。”
對于別人來說,的確只是一份小吃而已。
紫羅蘭在地下城混了那么久,卻很少去街上覓食,有閑錢他也不是這么花。
在不去地下城了,反而吃到了地下城的小吃,內相當感慨。
少爺真好。
時間還挺早,紫羅蘭挺想邀請夏楊一起玩,不過想起伊里亞斯的告誡,他就忍住了沖動。
少爺今天應該是去了一趟地下城,目的不乎跟上次的事有關。
跟那些人周旋,疲憊是肯的。
也就是說,少爺已經卷進這件事來了,這讓紫羅蘭里隱隱擔。
地上和地下一直都是非常緊張的關系。
就紫羅蘭所知,在過去幾十年間,地面就為了收服地下而開始布線。
這幾十年間,地下城的各個勢力已經發展成地面想看到的樣子,四分五裂,七名領主各居一方,誰也不跟誰合作。
地面曾多次想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
奈何他們都很謹慎,雖然不和,卻也會不起什么太的沖突。
出在軍校里的三眼蜘蛛是個導火索。
在還把少爺牽扯進來,很難說不是地面下了決,要將地下城一舉收復。
負責此事的爾上將的確是這么想的,有些事,他希望在演習那天和夏楊談談。
在此之前,這些消息他會一一捂著,以免那些瞻前顧后的家伙們『插』手。
禮尚往來,夏楊開始做宴請羽蛇和黑貓他們來家里做客的準備。
也不是他厚此薄彼,只對羽蛇這般隆,實在是特殊況特殊處理。
他和羽蛇分處對立面,本來就不好維系關系,如果再聽之任之,不去維護,這緣分很快就沒了。
坦的說,夏楊也不是一點私也沒有。
對于地下城和地面的矛盾,夏楊多少有點了解,從久看,收復是一的,胳膊擰不過腿,他并不希望羽蛇成為戰爭中的犧牲品。
拋開私不說,就算是從義出發,夏楊也不希望戰爭爆發。
他的目的很明確,努力爭取和平解決。
當然了,夏楊知道自己也沒有那么義,如果這件事跟『毛』茸茸沒有關系,他根本就不會冒,他會永遠做好一個普通人的本分。
銀狐十分不贊小熊貓接觸政治:“皇室已經遠離政治很久,這件事再要也不需要你去『插』手,你就不要管了。”
此時夏楊正在為銀狐梳『毛』,面容舒緩,眼神專注,他從容的樣子,越來越有皇家貴族的風范。
不知是誰說過,所謂的貴族氣質,就是所有欲望都得到滿足后的疲倦感。
夏楊覺得不盡然,就他自己而言,他覺得應該是所有欲望都得到滿足后的波瀾不驚。
在的他肯沒有達到這種程度,他還有很多事想要去做,迫在眉睫的就是為社會安出一份力。
“可是,如果我聽從你的意見什么都不管,你也會在里反復地去想,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夏楊還不知道銀狐嗎?就是個喜歡內耗的格,他『摸』著銀狐的身子說:“我不是你,我從來不會后悔自己的決。”
他點了點銀狐的鼻子:“我也比你勇敢,比你有魄力,比你更懂得如何取悅自己。”
銀狐怒視鼻子上的指尖:“……”
“難道不是嗎??”夏楊覺得,銀狐治了這么久都沒效果,是時候來一劑猛『藥』了,他細數:“你,左右搖擺,沒有一件事落到實處,身體身體沒搞好,緒緒沒搞好,不如意只會折磨自己,而我,廣交朋友,每天都活得很充實,不僅能照顧好你,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好身邊的朋友。我還熱愛運動,學習知識,打算接手繁的家業,以后還要養孩子,一個或者更多。他們可以是我親生的,也可以是我領養的,嗯,不知道能不能領養到銀狐崽崽?”
銀狐瞪著嘴上不留的養子,一句還沒說出,對方又說:“算了,還是不要領養銀狐崽崽,免得跟你一樣難搞。”
“……”說到這里,銀狐是真的生氣了,他難受地轉過去,用背影對著夏楊。
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漂亮的眼睛蒙起了一層水霧。
因為小熊貓說的一點都沒錯。
就算小熊貓聽從他的意見,什么也不管,他也會受不住良的譴責,認為自己太自私。
“甘蔗沒有兩甜,敢輸敢贏敢放下。”夏楊湊過去親親他的腦袋,暖聲地說一了句:“加油。”
宴請的事,仍然是夏楊自己做了主,他找來查德吩咐下去:“兩天后我要請客,辛苦你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
“請交給我吧,少爺。”查德自信滿滿地說。
最近他發,家里家的小事越來越傾向于少爺,不再是先生的一言堂;這樣他做起事來,也越來越順手,不必夾在少爺和先生之間為難。
去地面做客?
羽蛇深居簡出,已經很久沒有去地面上行走過,他憎恨那個地方,對天然的陽光也沒有任何向往。
即便是來自夏楊的邀請,也讓他陷入沉默。
或許,讓黑貓去就行了?
讓對方知道他的態度,這樣也不至于讓對方寒。
羽蛇不是不想見夏楊,從對方離開地下城后,他就在想,用什么理由再讓對方來見自己。
又怕太頻繁,會讓地面上的人對夏楊有微詞。
這事弄得羽蛇很煩躁。
他對地面那些人的意見又多了一分。
黑貓來到領主跟前,以為領主有事要吩咐自己,結果等了半天,對方只是跟他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會處理的,領主。”黑貓聲音沉穩,就算面對領主,也是酷酷的模樣:“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羽蛇又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到點,他問:“這兩天其他區有什么異動嗎?夏雅到我這里做客的事,有沒有引起他們的關注?”
“有的,一部分猜測您可能要跟地面聯手,不過部分人沒有當事。”黑貓斟酌說:“可能在觀望吧。”
七區之中一區的勢力最,其他區十年如一日的盯著一區,他們領主的動向就是風向標。
黑貓敢肯,如果他們領主在立刻放要跟地面聯手,只怕剩下的六個區其中有一半會倒戈。
當然其他六區不相信羽蛇會跟地面聯手,目前勢力最的就是羽蛇,他怎么可能把權力拱手相讓。
黑貓也不相信領主會妥協,他自認為在領主身邊待了這么久,很清楚領主的為人。
然而下一秒領主卻說:“我明天可能要去地面走一趟,這里就交給你和花蛇了,不要讓我失望。”
夏楊的邀請明明是他們三個,但羽蛇直接吩咐黑貓和花蛇看守本營,他自己去赴宴。
不是羽蛇自私,他也是為了局著想。
一區的三把交椅都走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所以黑貓和花蛇就不用去了。
黑貓猛地想到什么,逾越地詢問領主:“您去哪里?”
羽蛇:“夏雅邀請我去做客,你有什么要帶給他嗎?我可以幫你捎過去。”他微笑著看向自己的屬下。
羽蛇起初覺得夏楊喜歡黑貓,那他就只好用黑貓去留住對方了;萬萬沒想到夏楊只是把黑貓當普通朋友,反而對他出乎意料地上,那還要黑貓做什么?
他自己就可以籠絡住對方的。
果然如此。
黑貓就知道領主不會無緣無故去地面,原來是那位少爺邀請,那……只邀請了領主一個人嗎?
不知道為什么,黑貓中有幾分失落。
這股緒在他里一閃而過,等他恢復常態后,立刻盡責地勸阻:“領主請謹慎決,您獨自去地面行走會有危險。”
“他來接我,在地面有他陪,沒有危險。”羽蛇沒有發,自己已經對夏楊產生了不可思議的信任。
他相信夏楊不會傷害自己。
“好了,你去忙吧。”羽蛇只將自己的行蹤告訴黑貓,至于內疚什么的,他早已不會有這種緒。
“是。”
黑貓是在領主赴宴前才知道,那位少爺也有邀請自己,這樣他里就好受了不少。
他在線上和少爺解釋清楚,自己有工作要忙,不可能和領主一起赴宴。
夏楊:“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到。”
據說七個區之間的斗爭也很激烈,一區的三把交椅全走了確實不像,他無比懊惱:“那這樣,這次先招待領主,下次我單獨宴請你。”
“嗯。”笑容在黑貓臉上曇花一,但這對他來說已經很難得,意味著他的很不錯。
有著皇家標志的懸浮車,在夜幕降臨后,出在地下城某個入。
羽蛇依舊裹得嚴嚴實實,上了懸浮車,才撥開臉上薄紗,讓自己整張臉展出來,笑『吟』『吟』地看著夏楊。
“您看出我有什么不嗎?”
夏楊聞言,認真端詳,一眼就看到對方在眼角的羽『毛』上點了一些彩『色』碎鉆。
底彩鉆相映成輝,華麗之極。
真好看,還有這樣的裝扮方式。
“你漂亮得像星星。”夏楊由衷贊美。
“謝謝。”羽蛇不會告訴對方,他也是第一次這樣裝扮自己,感覺很奇。
在他動手的時候已經預知到會得到贊美,這種感覺簡直是令人著『迷』。
“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夏楊繼續說。
“托您的福。”羽蛇矜持地笑笑。
夏楊看見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竟然戴上了閃閃發亮的手鏈飾品,訝然,原來對方挺愛美的,他默默記下了,決一會兒在家里的藏品中挑出一些送給對方。
羽蛇的指尖,因為夏楊的視線一寸寸掃過,無意識地緊繃起來。
而他卻不想開冒然打擾對方,他渴望對方的視線繼續停留在自己身上,一刻也不要離開。
在懸浮車上的時間很短,很快就到了夏楊的家。
夏楊率先下車,伸手攙扶身著袍的羽蛇,對方將帶著飾品的手放在他手,查德見狀想要上前幫忙,卻收到一抹不友善的眼神,讓他渾身不自在。
查德不得不懷疑少爺的這位客人,有著令自己懼怕的獸態。
“查德,這里有我就行了,你進去準備晚餐。”夏楊想起什么,體貼地吩咐了查德一聲,讓他避。
“好的,少爺。”被少爺反手拍了拍手腕,查德也明,自己在這里是多余的。
不過客人的排面真,就算是爾少爺也沒有這個待遇。
“歡迎來到寒舍。”夏楊領著羽蛇一邊走,一邊抬手向對方介紹自己的家:“花園那邊是一個寵園,住著二十幾只小動……”
“您上次買來的半獸人呢?”羽蛇出了懸浮車,又攏上了面紗,只留下小半張臉和夏楊說。
夏楊:“已經吩咐商隊送去了。”
皇家商隊航線很多,找一支會經過那附近的商隊,順手將那名半獸人送去,不是什么難事。
客人來到家里做客,不會一坐下就吃飯,夏楊領著羽蛇逛了一圈自己家,順便聊聊天。
過了半個小時,這才領著對方下去餐廳吃飯。
不必羽蛇開,夏楊就讓其他人退出餐廳,包括那四名仍然留在家里守衛的戰士們。
“他們一直留在你身邊?我還以為只是軍方臨時撥給你的。”羽蛇不避諱地說,他的觀察力驚人,早已看出那四名護衛跟在夏楊身邊的時間不。
夏楊也不避諱,弄好自己的餐巾說:“畢竟卷進了紛爭中,他們擔我的安全。”
羽蛇冷笑:“既然知道有危險,為何還要讓你出面?”
“不要生氣,是我自己決的,跟其他人無關。”夏楊笑笑,端起餐前酒宴請羽蛇:“試試這個酒,我的味比較淡,可能比不上你的收藏。”
家常的對,稍微沖散了尖銳的題。
羽蛇沉默,喝了一琥珀『色』的酒,冷著神到那個問題:“我知道,你對我這么熱,肯是有目的的,你就直說吧,省得我猜來猜去。”
夏楊放下酒杯,直接用指腹抹了一下嘴角,緩緩說:“沙葉,其實我不介意我們的友永遠得不到認可,兩邊都防著我們,但也沒關系,只要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們還是可以像在這樣一起享受晚餐。”
看出來夏楊還有說,羽蛇泰然自若,靜靜傾聽。
“可是,我會覺得有點遺憾,你是那么值得我去珍惜尊的人,但我們的友卻只能藏起來,不能公諸于眾,讓所有人看見。”夏楊頓了頓,專注地看著羽蛇:“這不是最要的,最要的其實是,我不知道突然哪一天就會徹底失去你,再也聯系不上你,戰爭很可怕,我害怕戰爭。”
羽蛇雙眸暗沉,也地看著對方:“所以您是想勸我投降嗎?”
“不,為什么要投降?”夏楊吃了一食,吃完才說:“你們兩方都是平等的,可以談條約,只要你愿意的。”
“這就是您的目的?”羽蛇握住餐具,卻遲遲沒有動手。
“不。”夏楊再次否認:“這是我個人的理想,但你會怎么做我不干涉,實際上我沒有那么執著,也不是一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人,我想你應該清楚。”
羽蛇繃緊的肩膀,漸漸松了下來,的確,他眼中的少爺是個隨而為的人,跟機關算盡沒有一絲關系。
“你確要一直跟我談這些問題,不嘗一嘗我精為你準備的美食嗎?”夏楊認真問。
“哪一道是您精準備的?”羽蛇故意問,他才不相信少爺會親自動手。
“這一道,我最拿手的,肉沫蛋羹。”夏楊還真給他指出一道。
“……”羽蛇就很意。
拋開那些紛擾的緒,他享受了今晚的第一美食。
“所以……”
“停,沙葉,不許跟我談政治好嗎?”夏楊看他神似又要說那些,連忙打斷:“我們就不能好好吃頓飯?”
羽蛇被對方噎住,只好不再去提那些問題,他覺得飯后會有時間聊聊。
結果飯后,夏楊帶他去看『毛』茸茸,去看藏品,給他挑首飾,聊藝術。
就是不聊政治。
“你的書房布置得特別好,不過我很好奇,為什么房間里沒有你的私人品?”
“您是說?”
“畫像什么的,你得這么好看,不要吝嗇給后人留下年輕時的風采。”
夏楊鼓勵羽蛇去拍照,畫像,自戀起來啊。
羽蛇愣怔,繼而抿唇:“您說笑了,我不會有后人。”
“人生還很,有些決可以慢慢做。”夏楊冒昧地問:“恕我唐突,你今年幾歲了?”
太少去關注這個問題,羽蛇想了好一會才說:“也許35,或者還要多一兩歲,我忘了。”
夏楊:“一個多么好的年紀,值得喝一杯。”
清脆的碰杯聲在書房里響起。
羽蛇的雙頰因為飲酒,微微泛著紅暈,眼神也逐漸變得朦朧起來,他喜歡這種微醺的感覺。
從未試過這么輕松,從未試過這么喜歡自己,只因對面有一雙眼睛,始終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他。
“你要不要釋放獸態,在我家休息一會兒?”夏楊拿掉羽蛇手中的酒杯,轉身帶羽蛇去客房,那兒有一張專為對方準備的寬敞貴妃椅。
他承認他有私。
一方面是想看羽蛇的獸態,一方面是為了拉近和羽蛇的關系。
只要對方用獸態在他家休息過,理上會更加認這段關系。
別人的家里,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容易讓人沒有安全感,哪怕是領主也不例,假如不是酒精的作用,沒有夏楊的鼓勵,他絕不會在別人家里釋放獸態。
羽蛇在夏楊的鼓勵下,再次扯下自己的衣袍,展出獸態。
客房足夠,羽蛇借著兩分醉意,張開自己巨的翅膀,他一扇動翅膀,屋里的窗簾頓時無助飄『蕩』。
房間中的小擺飾也搖搖欲墜。
夏楊的兩分醉意頓時清醒了一半,他哄著羽蛇收起翅膀別扇風了,屋子都要塌了,要不就去天臺!
“沙葉,整個房間都要被你扇『亂』了。”夏楊無奈,為了挽救那些值錢的擺件,他只好抱住羽蛇的翅膀,試圖將對方拉到貴妃椅上。
要不床上也行。
“不去天臺,會被看見……”羽蛇感覺到自己的翅膀被束縛住,他動來動去都動不了。
“你醉了,睡一覺。”夏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羽蛇拉到床鋪上,但對方只有上半身在床上,整條蛇尾還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夏楊的錯覺,他感覺羽蛇是在故意為難他,渾身都透著一股促狹和孩子氣。
可他很欣慰。
羽蛇應該很少對朋友『露』出這一面吧?
或者說,羽蛇他有別的朋友嗎?
“你這條醉蛇……”夏楊嘀咕,然后任勞任怨地去抱對方在地板上擺動的蛇尾。
羽蛇的確是故意的,他蛇尾躲著夏楊,不讓對方抱起來,兩個人的對峙中,夏楊被羽蛇的尾巴絆倒在地毯上,片刻后,他的雙腳就被蛇尾纏了起來。
“喂……”夏楊惱火。
調皮的醉蛇,將他拖到貴妃榻上,然后用蛇尾尖尖戳他的臉,簡直像極了釋放天的熊孩子,十分欠揍。
“沙葉,你再這樣……我會把你翅膀上的『毛』都擼禿。”
“不,你舍不得。”
那天,他把自己翅膀上的羽『毛』拔下來送給少爺,對方緊皺的眉他還記得,那是替他感到痛吧?
其實一點都不痛。
羽蛇趴在被面上訥訥地想。
領主已經出去半宿了,黑貓才收到消息,領主喝醉了宿在少爺家里,明天再來。
這像嗎?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臺上的輕紗照『射』進來,輕柔地落在羽蛇潔的羽『毛』上,曬得他暖融融的。
醒來的那一刻,他怔住,因為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陽光曬在身上的感覺。
他一直身處于黑暗里,以為自己也是黑暗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乍見陽光,卻有了不一樣的。
羽蛇用臉頰蹭了蹭柔軟的枕,想起了昨晚的那場胡鬧,其實他根本沒有醉成那樣子,只不過借酒放肆一下。
不得不承認,和少爺在一起很開。
羽蛇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么信任,相信對方不會傷害自己。
“你醒了?起來洗個澡吃早餐。”夏楊探進來,他似乎也才剛醒,頂著一『毛』茸茸的發。
“……”羽蛇難得害羞,就好像脫離了領主的身份,他此刻只是沙葉。
起床望著屋里的一片狼藉,罪魁禍首淡淡移開眼睛。
這不是他干的,是翅膀和尾巴干的。
夏楊陪著羽蛇吃了一頓早餐,期間羽蛇幾次欲言又止,都被他毫不留地打斷:“不要說那些一時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來破壞這么美妙的早晨。”
羽蛇:“……”
吃完,夏楊把對方送了去,除了之前準備好的禮,還有一些吃的:“要是你想吃我做的肉沫蛋羹,隨時可以來我家找我。”
政治上的事真的不急。
人是緒化的動,夏楊希望給羽蛇更多的時間去消化,去慢慢考慮清楚局勢和未來。
這樣無論對誰都好。
夏楊的好意,羽蛇都明,他會好好考慮清楚的,的確不急于一時。
不過有些事,他在就可以交出答案。
“黑貓,流浪星盜有時候是不是會劫皇家商隊的貨?”
“是。”皇家商隊不是官方商隊,不能蓄養規模的軍隊,一般的雇傭兵,星盜根本不放在眼,遇到了還是會劫。
黑貓不解,領主問這個做什么?
“你吩咐下去,幫忙留意一下。以后還遇到不眼的,就送他們老家。”
黑貓懂了,不過,領主和少爺的關系已經好到這個地步了嗎?
“我知道了。”他的頗為復雜。
不過這是件好事,黑貓辦得很認真,甚至夾帶私貨,給少爺那邊開了更多的綠燈。
皇家商隊在行走依舊和其他商隊一樣,該打點的還是要打點,畢竟山高皇帝遠,在別人想打你就打你,等你家告狀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皇家商隊有官方護航,一直都挺穩的,以后又有了另一股勢力開綠燈,可謂是黑兩道都吃得開。
夏楊一時就沒有再去打擾羽蛇,他將更多的精力放在熟悉家族事業以及銀狐的病上。
天氣已經炎熱起來,人們的穿著開始變得輕薄,街上到處彌漫著青春飛揚與荷爾蒙的味道。
一位德高望,身份不凡的夫人,組織了一場屬于年輕人的宴會,似乎是想為她的晚輩『色』伴侶。
不去的,未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瞧不起。
夏楊中一動,發消息詢問伊里亞斯:“你收到邀請函了嗎?”
伊里亞斯:“收到了,正在煩惱。”
這說明他也有著和夏楊一樣的想法,如果不去會顯得太失禮。
“是的,像我們這么打眼的身份,如果缺席就很顯眼,對那位小姐姐來說太不禮貌了。”夏楊做主:“不如我們都去吧,然后在一起互相當擋箭牌。”
“夏楊,你確?”
伊里亞斯連名字都打上了,讓夏楊知道他有多么嚴肅。
“我再想想。”夏楊立刻表示。
的確,如果那樣做的就等于向眾人宣告,他屬意伊里亞斯。
他們在才19~20歲,離他們適婚的年齡還遠得很。
萬一到時候反悔,場面就會鬧得不好看。
“我后悔提醒你了……”伊里亞斯被他弄得里七上八下,恨不得時間倒一分鐘前,他絕對閉嘴。
“對不起。”夏楊知道,自己搞了伊里亞斯的態,怪虛的:“下次我說一過腦子。”
“不用道歉。”伊里亞斯說:“其實你不用考慮這么多,去吧,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有很久嗎?”夏楊折著手指一算,不過也才幾天而已。
“不要轉移題,到時候我去接你。”伊里亞斯不再給夏楊說的機會:“好了,我還有事要去忙,接下來你說什么我都看不見。”
“真的嗎?”夏楊相信自己發一條信息就會撩得對方復,他發的是:“伊里亞斯,你好帥。”
伊里亞斯:“你喜歡就好。”
夏楊:“你不是說你看不見?”
這天下午,人人都看到伊里亞斯春風滿面。
這位清清冷冷的部,好日子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