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死死抓住窗沿道:“大哥,大哥,不要這樣,這里四樓呢,跳下去會出人命。”
靠張大山最近的西裝漢道:“你跳不跳?不跳老子直接踹你下去。”
“別這樣,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你說沒就沒?認命吧,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大哥,我一頭霧水呢,我得罪誰了?什么時候的事?能不能給我說清楚?”
“就這兩天你做過什么壞事自己不知道?少廢話,老子給你十秒,跳不跳?你不跳老子幫你。”西裝漢不容置疑的聲音,現場很多人,都是吃早餐的顧客,都在注視著,他不為所動,也不害怕,仿佛天下間就他最大。
張大山繼續求情,直到看見王冬楊在現場,頓時住了嘴,一雙眼睛瞪的巨大如牛,不敢相信這一幕。天,沒這么邪門吧?這家伙不是被自己的人打下河了嗎?怎么還活著?就那情況就算勉強活著都得在病床上躺半個月吧?他倒好,一點事都沒有。
從沒有過的震撼襲擊了張大山,不過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至少他那么認為,那就是眼前這三個西裝漢是王冬楊叫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取自己的命,報仇雪恨。
王冬楊也聽出來一些不對勁了,就這兩天,不是跟自己有關系么?可這人不是他叫的啊!
突然,嘩啦一聲,張大山被西裝漢被踹了下去,四樓,這家伙慘叫著往下面摔,噼啪砸在一輛面包車的車頂,玻璃碎片亂飛。很神奇的是,這家伙滾在地上,搖搖晃晃了一陣以后竟然還能走,一拐一拐走向停車場的另一邊,上了一輛夏利,啟動,往外面開……
三個西裝漢很氣憤,狠狠又揍了一頓張大山那五個躺在地上已經不太會動的手下,才在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中離開。
胖子這時候問王冬楊:“哥們我們還吃么?”
王冬楊道:“吃個屁,剛剛被踹那個就是張大山。”
“啊?”胖子眼珠子轉了兩圈,“明白了,你故意帶我來這,原來是有熱鬧看,你行啊,去哪兒雇的那三個西裝漢,這么強悍很貴吧?”
“貴你妹,跟我沒關系,但是張大山肯定會認為是我叫的人,這黑鍋背的。”王冬楊抽了自己的臉頰一下,來這兒干嘛呢?“走了。”
王冬楊走在前面,匆匆帶著胖子離開,打了一輛車去另一家早餐廳。
坐下來點了早餐,胖子突然嚴肅起來道:“哥們,老實說一句,剛剛那事真和你無關嗎?”
“真無關。”
“不對了啊,如果那家伙是張大山,對方說那些話顯然是幫你出頭的。”
“我還奇怪呢!”
“會不會又是幫你向醫院求情那個神秘人?也不對,這人怎么知道你出這事?那么快得到消息安排人馬上給你報仇,能力太大了吧?”
胖子提出這些問題王冬楊也一直在想,又一直想不通的,確實這個可能性最大,但對方到底是誰?王冬楊可不覺得這是幫忙,這是壓力,被蒙在鼓里那種感覺很不爽,很不是滋味,很沒有安全感。好像自己急需找出口,卻被一只巨大的手給籠罩著動彈不得,那只無形的巨手卻還一點點在收緊,嘗試控制自己。
中午,王冬楊剛打算去飯堂吃飯,郭恒紅一個電話打進來,讓他趕緊去他的辦公室一趟,語氣很急促,王冬楊那敢怠慢,趕緊整理了自己一下直奔行政大樓的頂層。
走進郭恒紅的辦公室,除了郭恒紅之外,王冬楊還看見里面有兩個人,一個是周梧桐,一個是不認識的老男人,絕對超過六十歲,頭發全白了,精神狀態倒是還不錯。他們相談甚歡,見他進來,除了周梧桐一臉不爽之外,郭恒紅和白頭老男人都站了起來。
郭恒紅道:“來來來,曾老,這位就是王冬楊。”
曾老呵呵笑著:“不錯,年輕有為,眼看就能成大器。”
郭恒紅對王冬楊道:“冬楊,來見過曾老,這可是我們中院的退休老院長,現在在省衛生廳做宣傳和指導方面的工作。”
是個大人物啊,王冬楊趕緊露出笑臉道:“曾老你好,久昂大名。”
“好好好,坐下來說吧!”
“你先請。”
他們剛坐下來,周梧桐卻起來了,對曾老道:“曾老,我還有點工作,先去忙了,你聊好。”
曾老沒怎么在意周梧桐,他把整副心思都放在了王冬楊的身上,只是敷衍的應了周梧桐一句。
見這個情形,周梧桐狠狠瞪了王冬楊一眼,他這兩天心情很不爽、也很害怕。那天晚上張大山明明說已經搞定了王冬楊,這家伙卻突然回了來,而且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就剛剛張大山還給他打電話,他重傷在醫院躺著,是王冬楊所為。雖然張大山口口聲聲沒把他說出去,但誰知道呢?要是這事捅了出去,他在中心醫院鐵定混到了盡頭。
怦一聲,門被關上,郭恒紅給王冬楊遞了一杯茶,嘴里開始說讓王冬楊來的目的:“冬楊啊,曾老這次來是公事,嗯,等會兩點鐘咱們會議室做個訪問,對你的,也是對咋們院的……”
這些事在王冬楊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來那么快,他道:“這個沒問題。”
“這采訪吧,你應該是第一次,所以我得跟你說說,順帶給你提幾個要求,嗯,應該說商量。”郭恒紅一臉討好的表情,呵呵笑了笑又道,“首先是這個職稱問題,你那是實習生,你上臺做手術從規定上來講是有問題的,會遭人話柄,所以你現在是住院醫了,而且是白三奇白主任那個組,白主任是你上級。”
直接過實習期也在王冬楊的意料之中,所以心里是波瀾不驚:“我知道了……”
“其次是宣傳問題,你得跟媒體說你做那種手術在我們中院和普通手術沒分別,我們中院專家云集,一個個都醫術高超。當然你要是能想到更好的表達方式,就按照你的來,但有一條,必須說,而且必須說的輕描淡寫,就像在說一件你每天都在做的小事情一樣。”
這是撒謊啊,還是當眾撒謊,怎么這些個領導都愛這樣?王冬楊有點受不了,這不是坑病人么?他道:“郭院長,這不妥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