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宿舍,王冬楊開始收拾自己的床,床板和席子已經干了,被子沒干,直接扔掉,躺了上去。這不知道是那個狗娘養的告訴了郭溪他回來了,沒多久郭溪就火急火燎的趕到,憤怒的質問道:“昨晚干嘛耍我?”
王冬楊呵呵了兩聲:“郭大小姐,我真帶你去就得讓你耍,你覺得我是腦子進了水還是壓根沒腦子?”
“你答應我的。”
“我說你也信,看來腦子有問題的是你。”
“說什么呢?”郭溪一雙眼睛瞪的巨大如牛,“我問你,干嘛一直不接我電話?打了二十多個,你接一個要死?”
這郭大小姐來電話的時候王冬楊正在和趙靜怡歡樂,會接電話才怪:“郭大小姐,第一,你不是我上司;第二,你也不是我親人;第三,也不是我朋友,為啥我得要接?我的話說完,你可以走了,謝謝!”
郭溪氣爆了,連朋友都算不上?她又失控了起來,往廁所里面沖。見這狀況胖子和兩外兩個舍友趕緊開始搶救自己床上的貴重物品。王冬楊看見不對勁也立刻從二床跳下來,可惜郭溪變態的快,王冬楊剛下地,一大盤水就往身上潑來,嘩啦一聲濕了全身。
王冬楊抹抹臉,也不說話,沖進廁所提了一桶水出來,郭溪想跑,王冬楊追出走廊,追上她,一桶直接倒在她的背上。
巨大的壓力讓郭溪整個人摔在地上,狼狽不堪。
當時動靜挺大,整個走廊來了許多人,二樓宿舍的人都下了來,看見了這一幕,都驚呆的無以形容。
尼瑪,郭溪可是中院的小惡霸,仗著有郭恒紅撐腰,見誰敢欺負誰,什么時候被人如此欺負過?
王冬楊這家伙吃豹子膽了吧?
只見光冬楊把桶往地上一砸,大聲對郭溪道:“很好玩嗎?”
郭溪何曾受過此等委屈,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顏面何在?她咬牙切齒道:“王冬楊你死定了,我保證,你死定了……”
王冬楊懶得跟她多半句廢話,返回宿舍找了一套干凈衣服換上,隨后收拾東西住酒店。這剛住進去郭恒紅的電話就到了,他剛得到消息知道自己的侄女和王冬楊產生了那么大矛盾,解釋來著,讓王冬楊別太和郭溪計較,他已經大罵了郭溪一頓等等。他也是搞不明白,自己侄女怎么就和王冬楊給扛上了呢?總鬧事,看來得找個時間問問清楚。
王冬楊早不氣了,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郭院長你真要好好管管你侄女,她這樣橫行霸道知道多少人表面上尊重她暗地里討厭死她?現在有你在還好,你退休以后怎么搞?或者我這樣說有點多事,但這是肺腑之言,你自己看著辦吧……”
第二天睡醒,王冬楊在酒店附近的房屋中介轉開了,看了五六個單身公寓后選好一個,簽了合同回酒店收拾東西。宿舍環境那么差他早就不想住,這下好,郭溪給了自己一個搬出宿舍的借口,等過幾天張欣來了,有自己的小窩,可以過一番溫馨的二人世界,想想也是很美。
接下來的時間王冬楊出出入入為自己的小窩添置家具和必須用,還買了一個筆記本電腦,開通了網絡。這一通忙碌下來已經下午,他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本地新聞,果然有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報道。彈夾跳下來的四樓竟然還有命案,死了一對差不多六十歲的夫婦,都是中槍身亡。新聞最后還說屋里還有個人,應該是那對夫婦的親人,從四樓跳下去生死未卜、行蹤未卜,希望市民提供線索。
王冬楊反復看了兩遍,一額頭冷汗,天啊,那不會是彈夾的父母吧?
心里想著,王冬楊坐不住了,趕緊翻出彈夾給的號碼打過去。
電話響了五聲接通,傳來彈夾的聲音:“找誰?”
“那個,我是前晚給你做手術的醫生,我想問問你的情況,你沒事了吧?”
“我已經離開。”
“你看新聞沒?”
“我知道警察在找我,但那事情比較復雜,我不便出現。”
“警察怎么破案?”
“我自己會搞定,大概你也誤會了,那是我戰友的父母,我本來是來帶他們到安全的地方的,沒想到來不及。”
“戰友,你是當兵的?特種兵嗎?”王冬楊現在有點理解彈夾為何身上那么多傷疤,以及恢復能力那么強了,其實不是強,而是他不能讓自己弱,因為那意味著死亡。
“對,我說過我不是壞人,不過我也不在部隊了,具體的我無法和你說,我戰友也不在了,死了!我托你一件事吧,他們的葬禮幫我送個花圈,寫上白九敬上。”
“白九是你的真名?”
“對。”
“你為啥不自己送?”
“我要離開半個月,等我回來了我會去找你,王醫生。”
電話掛斷王冬楊愣了下,這白九認識自己啊,靠。
晚上把胖子找了出來,一起吃了個飯,泡了一晚上吧,第二天早上王冬楊才上班。不過他的工作和之前的不停巡房寫病歷、和病人交流,已經不一樣,他不再需要做這些,至少暫時不需要,但如果可以選擇,他寧愿一切如舊。因為現在的狀態很枯燥,一上班就是在會議室看資料,然后開會開會再開會。
看的資料自然是那對英國連體嬰的病歷資料,已經被翻譯過來。而開會是討論他們的病情,開始是中心醫院內部討論,后來圣瑪麗醫院的醫療團隊也參與進來,因為語言不通,中間出了很多麻煩。當然最麻煩的還是那對連體嬰的情況,他們身體各方面很好,但有許多器官是共用關系,和原來王冬楊做的那個手術有著巨大的差異。
因為有共用器官,而它們為了適應每天的工作負荷,已經發育的與年齡不相符,快要提前枯竭。總而言之,要做這個手術,先要解決許多問題,就算能解決,做成功的幾率都可以堪稱奇跡。而不做,他們大概只能再活一年,身體機能就要像老年人一樣,枯竭而亡。
困難程度如此大,王冬楊完全沒有信心,所以離開會議室來到郭恒紅辦公室的頭一句話就道:“郭院長,這次你看是你把中院坑了還是把我們給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