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照計劃上山,剛到飛來寺白九就忙碌開來,檢查防御工事,和蝎子確定是否已經(jīng)按照計劃設(shè)好局?他們倒表現(xiàn)的輕松,畢竟一個個都從刀口舔血的日子走過來,槍林彈雨那是家常便飯。王冬楊就不行了,固然會功夫,但打打架還行,動槍,摸摸都感覺害怕。
而且見到槍還不自覺想起上次在公安局被冤枉搶槍的一幕,幸好對方的安排有問題,而且門外那些警察因為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什么事,沒有及時反應(yīng)過來,否則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冤死在公安里面。
白九看出了王冬楊的擔憂,他走過去從口袋拿出一根香煙遞給王冬楊道:“老板,抽根煙吧,能緩解心情。”
王冬楊接過來點燃道:“我只是醫(yī)生,可看看我現(xiàn)在干的事,想起來我就感覺窩火。”
“要聽句實話么?”
“說吧!”
“當時你應(yīng)該阻止菲爾先生的行動,這些殺手全世界每一個角落都有,殲滅他們總部的意義不大。”
“我也有點后悔,可我就覺得奇怪了,干嘛不去找菲爾先生報仇?而找我?”
“會找,但因為菲爾先生的實力,他們只有等待適合的機會。而你,他們覺得比較容易,按照他們有報報仇立馬就報的規(guī)矩,所以來了幾十人,這已經(jīng)不是錢的問題,沒錢收,但會更拼命,因為他們的家被摧毀,沒有比這更大的仇恨。另外,誰說醫(yī)生不會遇上,或者不該遇上這種事?想過戰(zhàn)地醫(yī)生么?”
“我又不是,不過……謝謝,我知道經(jīng)歷這些能夠成長。”
“對,往好方面看。”
王冬楊點點頭,其實他就因為緊張埋怨一下而已,心里很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得了錢金錢和名利,卻一點麻煩都沒有,絕對不可能。
白九不再說什么,給王冬楊掛上耳機,讓他也能從聲音判斷行動過程。
有那么巧,耳機剛戴上,負責放風的雇傭兵就報告說殺手已經(jīng)到山腳,他們開一輛公交車來,二十八個人都帶著刀槍,不過只有二十六個人上山。蝎子和白九商量過以后,隨即告訴放風的雇傭兵人,只要上面的戰(zhàn)斗一打響,立刻干掉留守的殺手。
時間分秒過去,從一路接收的報告看,殺手上山的速度非常快,他們大概不認為有埋伏在等待。這讓王冬楊稍微放心了一些,他對白九道:“你的表演時間到了,記住我們的計劃,以最快速度結(jié)束戰(zhàn)斗清理現(xiàn)場。”
白九道:“沒問題,我們能殲滅他們。”
王冬楊對他們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趕緊從后殿的道士像后面進入地下室,白九和蝎子則往上面搬桌子和一些雜物,把入口的石板遮擋起來。
不到十分鐘,王冬楊就通過耳機監(jiān)聽到戰(zhàn)斗打響,到處是槍聲,嗖嗖嗖在響。期間還夾雜著一些痛苦的慘叫,令王冬楊聽之色變,冷汗不經(jīng)不覺冒出來,加上地下室不通風,他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那叫一個煎熬啊,過一分鐘就仿佛過一天般漫長。最慘的是,耳機里傳來的都是英語,語速又快,外面到底什么情況,自己這邊占上風還是下風,完全不清楚,只有等等等。
不知等了多久,總算聽見一句中文,是白九的聲音:“老板,已經(jīng)搞定,不過對方少了一個人。”
王冬楊一陣放松,隨即又擔憂起來:“跑掉了還是怎么著?”
“暫時還不知道。”
“我們自己人呢?”
“死了三個,受傷六個。”
“我靠,計劃好的傷亡都這么慘重?”
“沒辦法,對方畢竟是殺手。”對話間白九已經(jīng)打開地下室的門,“我們要馬上離開,不然跑掉的殺手報警,我們要完蛋。”。
王冬楊從地下室出來,走出后殿望了一眼院子,橫七豎八都是尸體,鮮血灑了滿地,墻壁上都是,顯得特別惡心。
天,這可是寺廟,真是作孽。
“蝎子他們呢?”
“在做清理工作,先清理外面,不過如果警察來了來不及了他們會走,放心吧,受傷的還能走。”白九拉著王冬楊往外面走,爬上側(cè)面的山峰穿過去,來到之前送謝四穹離開的地方,哪兒有一輛白九安排好的汽車。
他們剛上車開出還沒一公里,蝎子報告說真有警察來,已經(jīng)快到山腳,他們正在撤退,現(xiàn)場是無法清理干凈了。王冬楊一聽心情那個糟糕,尼瑪,竟然跑掉一個殺手,這要帶來極大的麻煩,現(xiàn)在怎么搞?他問白九:“怎么處理?”
白九道:“你不在現(xiàn)場,警察不會有證據(jù),就怕謝四穹扛不住。”
“他能信任,我倒是擔心現(xiàn)場,肯定有關(guān)于我們的東西。”
“沒問題,他們無法鑒定東西是什么時候所留,不過安全起見,建議你給菲爾先生打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
“你意思是推到他頭上?”
“讓他配合,反正人確實是他所派,如果警察那邊問他,讓他告訴警察你毫不知情,只是他收到情報有殺手去殺你,而他因為感激你救了他的孩子,悄悄給你解決這個麻煩,警察奈何不了他!按照我的推測,死的都不是華夏國的人,警察那邊會低調(diào)處理。”
聽白九這樣說著,王冬楊的心情慢慢也平復下來,拿出手機給翻譯官打過去,把事情清楚地說了一遍。因為時差的緣故,那邊是上午,翻譯官剛好和菲爾先生一起,所以立刻報告,菲爾先生說死了幾個人不礙事,必要時他會把責任承擔起來,主動聯(lián)系這邊的警察。
王冬楊聽了總算放心,他在道謝中掛斷電話,轉(zhuǎn)而問白九:“還有一個殺手最好能找到,不然還是有危險。”
白九搖頭道:“不會了,那個殺手會逃,而且盡快逃,這前前后后他們在南港市死了近五十人,逃了就不會敢再來。”
“你確定?”
“確定。”
雖然白九說的很有信心,但王冬楊仍然擔憂,總感覺哪兒不對,剩下一個殺手他敢回去?而且回哪兒?總部已經(jīng)覆滅,就算有新的總部,他又有臉回去嗎?正思索著,突然手機響起來,是歐陽斌的電話。王冬楊心里一個咯噔,不好的預感瞬間涌了上來,他接了道:“歐陽律師,不是有什么事吧?”
歐陽斌聲音很沉重:“在哪兒?”
“外面。”
“馬上到別墅來,一刻都不要耽誤。”
匆匆駕車趕到別墅花園門外,歐陽斌已經(jīng)在等,帶他們進去,來到別墅二層,坐下隨即道:“王先生你們鬧太大了。”
果然有不好的事發(fā)生,但說的是飛來寺的事嗎?在確定之前王冬楊可不想說什么:“歐陽律師指的是?”
“飛來寺,你是不相信我嗎?還跟我裝不知道。”
“好吧,你消息真靈通。”
“你們殺剩的殺手去自首把你們供出去了,死幾十人,這事怎么處理?”
王冬楊心里一陣陣發(fā)冷,望了白九一眼,發(fā)現(xiàn)白九同樣感到很意外,殺手去自首,這種事百年不遇吧?
而想到既然歐陽斌來找自己,肯定是幫忙而來,王冬楊慢慢的淡定下來道:“歐陽律師你的意見呢?”
“我有個屁意見。”歐陽斌打開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大半杯,一咕嚕喝掉,擦擦嘴巴才意識到自己把臟話都說了出來,隨即聲音放平道,“我就說跟你扯上關(guān)系得短命幾年,現(xiàn)在這事很難處理,警察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去到現(xiàn)場,我希望現(xiàn)場沒有多少你的痕跡。”
白九插話道:“歐陽律師,這方面你可以放心,肯定沒有。”
歐陽斌撇了白九一眼,目光重新落到王冬楊身上:“等吧,如果警察沒找到證明你當時在場的證據(jù),這事就還有回旋余地,否則我是愛莫能助了……”
白九繼續(xù)道:“歐陽律師打算怎么做?”
“抵賴,反正沒有抓現(xiàn)成。”歐陽律師對白九搖了搖頭,“不過兩個只能保一個,你得把責任承擔起來。”
王冬楊聽了大驚:“沒這么嚴重吧?”
“死幾十個人,你說嚴重不嚴重?”
“死的是殺手。”
“殺手不是人?”
“他們是外國國籍,來我們國家作惡。”
“那是一回事,怎么都講不通,你們在國家以外的范圍如何殺人國家都管不著,你們在國家的國土范圍殺人那就得被國家的法律制裁。”撇了白九一眼,歐陽斌問他,“你們幾個人?都是什么人?用的什么武器?”
白九道:“都是外國雇傭兵,有手槍、狙擊槍以及沖鋒槍,我們這邊死了三個,不過尸體會帶走,他們也會盡量把留下來的痕跡收拾干凈。”
歐陽斌思索著,沒回應(yīng)。
王冬楊心里很是煩躁,他拿了一只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了兩口,見歐陽斌還不說話,他道:“我們還有個人,謝四穹,是和我們一伙的,要不要跟他交代一下?”
歐陽斌道:“讓他先躲起來,不能關(guān)機,但不要隨便接電話,我們要是能搞定這件事,他那邊就沒關(guān)系,如果搞不定,他回來時就跟警察說出差,手機丟了之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