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分鐘，范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走出來告訴王冬楊，里面的手術(shù)正在根據(jù)他的意見進行。王冬楊懸著的一顆心立馬放松下來，只要先做腦袋的手術(shù)，最糟糕的結(jié)果就是癱瘓，命還在，憑歐陽雪的實力不難搞定。當時歐陽雪也回來了，看神情應該聯(lián)系的還不錯。王冬楊轉(zhuǎn)而告訴她手術(shù)的情況，她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
    往下的時間就是等手術(shù)的結(jié)果了，在這個過程中來了不少人，比如那些警察的領導，以及相關部門的領導，以及從南港市剛過來的歐陽雪的私人律師。王冬楊就站在隔壁聽著它們談，那些領導，尤其警察系統(tǒng)的，把厲害關系都給歐陽雪說明白了，也教了她一些處理辦法。
    還是那句話吧，只要人不死，不難過去。
    等那些領導都走了以后，張山峰的電話也打過來，告訴王冬楊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們是不是過來？王冬楊跟歐陽雪說了說，打算問問歐陽雪的意見，還沒說完，歐陽雪道：“冬楊你忙的話你先走，這邊現(xiàn)在沒問題，剛剛范醫(yī)生都說了，手術(shù)沒出意外。”
    王冬楊想了幾秒道：“我其實沒什么事，讓他們先過來吧，我呆到腦部手術(shù)做完再做，出了情況的話，我能幫忙。”
    “也行。”
    “我去接一接。”掏出手機來，王冬楊邊給張山峰打電話，邊往外面走。
    十多分鐘后，王冬楊在醫(yī)院門口見到張山峰和她的秘書，還有毛軍。高虎和蘇蘇、包貝娜不在，他們已經(jīng)回南港市。
    三個人寒暄了幾句，一起進醫(yī)院，徑直來到急診手術(shù)室。
    張山峰和歐陽雪原本就認識，王冬楊不用多介紹，只介紹毛軍。這家伙倒很會做人，很主動幫忙和醫(yī)生交流，和警察交流，也動了些自己的關系去咨詢這件事大概的處理方向等。總之很夠朋友，歐陽雪都不太敢相信這是王冬楊才剛認識幾個小時的朋友。
    一大幫人就這樣在醫(yī)院等著，直等到十一點鐘，腦部手術(shù)做完，很成功，大家才都松了一口氣。往下就不在醫(yī)院了，歐陽雪只留一個保鏢和律師，自己帶著李歐和另一個保鏢上公安局，錄個正式口供。王冬楊則和張山峰、毛軍一起，就三個人，張山峰的秘書，讓張山峰支走了……
    他們坐的是毛軍的車，兩個人都是坐后座，毛軍開車，沙瑯在副駕。
    路上毛軍對王冬楊和張山峰道：“兩位老板，這時間去喝酒似乎不適合，我看直接去夜宵吧，然后泡個澡，再給你們找酒店。”
    王冬楊道：“毛董，泡澡和酒店就算了，我們得回南港市，我明天座談會呢！”
    張山峰道：“對，我們不過夜。”
    “那先夜宵，我們?nèi)ブ腥A樓。”
    “走起。”
    半個小時的車程，幾個人來到中華樓。
    找了座位坐下來，四周看了一眼，王冬楊一眼看見葉倩，她和兩個男人在靠窗邊的座位相談甚歡。趁葉倩沒看見，他趕緊和沙瑯換了座位，背對著葉倩。
    考慮到王冬楊還沒吃東西，毛軍把餐單給了王冬楊。實在餓，王冬楊也不客氣，一口氣點了大堆。茶是毛軍點的，他親自燒，很熟練的模樣，不久就燒好倒給王冬楊和張山峰。沙瑯沒有喝，他要了一杯白開水，坐在座位里一動不動。
    毛軍對王冬楊道：“黃總，我和張總已經(jīng)談好，過幾天我去南港市。我想正式請你吃頓飯，你開座談會應該也能空出時間吧？”
    王冬楊道：“座談會過后吧！”
    “聽你的……”毛軍給王冬楊添了一些茶，“來來，喝茶。”
    張山峰的茶沒喝，毛軍不用倒，他端起來喝了一口對毛軍道：“毛董，剛進來的時候，咨客認識你，你經(jīng)常來這？”
    毛軍呵呵了兩聲：“我和他們老板是同學。張總你的酒店也做飲食，你用你的專業(yè)眼光看看這兒怎么樣。”
    張山峰四周看了一眼道：“還可以，檔次高，看上去人不多，東西味道如何？”
    “時間緣故。”毛軍看看時間，“這地方早上和下午，人比較多。不過我看他其實不怎么賺錢，不知道為何還守著不放。”
    王冬楊插話道：“開很久了嗎？”
    “十多年。”
    “他靠這個場起家的吧？”
    “張總好眼光。”
    “我猜是因為情懷，換了我，一樣不會放。別說還有賺，即便虧都要堅持。情懷很重要，賺多少錢都無法彌補。”
    毛軍顯然沒想過這些問題，聽王冬楊這一說，頓悟的模樣：“黃總真厲害，我白混了那么久，竟然都想不明白這事。”
    王冬楊微笑道：“毛董，就因為你混的久才想不明白，你商化的很厲害，忘了某些東西，情懷。你看有些老街里面是不是很多小食店？有人排隊去吃哪種。他們不賺錢嗎？為什么不搬遷？不搞去更大更高檔的地方？我想是因為那樣做就變了味。”
    “對，這說法我同意。”
    “所以不能都想著這東西是不是賺錢，如果吃虧能讓自己快樂，吃虧未嘗不可吃。”
    “高。”毛軍哎了一聲，對王冬楊豎起大拇指，“我看出來了，有一天黃總在商界的名頭會和你在醫(yī)學界一樣響亮，見解太深刻了！最重要的是，你的本質(zhì)沒變，你明白這東西，你也不會變。”
    “又來了，毛董再這樣說，我等會要吃不下。”
    “哈哈，我說的話都出自肺腑，你要是不愛聽，我不說。”
    張山峰這時候道：“哥們，坦白說一句，你剛剛說這些話我都沒想過，聽你一說，似乎情懷挺重要，不能太逐利。”
    “我覺得是這樣，要那么多錢干嘛？”說著這句話，王冬楊想起大二的提醒，當即又道，“從社會上賺了錢得回饋社會。我近來有個計劃，打算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是真的干，你要不要一起？如果你有興趣，我們搞個聯(lián)合，每年拿個幾千萬出來資助貧困兒童上學，孤寡老人的生活等等。”
    張山峰思索了幾秒道：“我們公司有，不過就幾百萬。你是想和我個人說，還是和公司說？”
    “個人。”
    “我想想。”
    毛軍道：“如果黃總不介意，所需要的電器，我包了……”
    “謝謝。”王冬楊端起自己的茶杯來，“毛董，以茶代酒，敬你的善心。”
    “是黃總善心。”
    “隨便了，來。”
    三個人碰了一下茶杯，把茶喝掉。
    十二點半，毛軍剛?cè)ソY(jié)完帳，歐陽雪給王冬楊電話說李歐已經(jīng)錄完口供，問王冬楊回去沒？如果沒，順帶載李歐，她還不能走，得留在這邊解決往下的問題。這小要求王冬楊自然沒問題，他讓李歐回醫(yī)院，他回醫(yī)院拿車的時候，順帶接。
    一點鐘，毛軍把張山峰和王冬楊送回醫(yī)院。
    王冬楊給李歐打電話，讓她來停車場，等她出來才從張山峰的手里拿過車鑰匙去開車。
    張山峰的車被秘書開走了，他也坐王冬楊的車，他和李歐坐后座，副駕還是沙瑯。
    車子出了城，因為沒人說話，很安靜，李歐睡了過去。她靠在張山峰的肩膀上，張山峰輕輕把她推向另一端，她靠著窗邊的皮扶手睡，還打呼呼。
    王冬楊小聲道：“這小女孩真讓人不省心。”
    張山峰道：“青春都這樣，當時王諾諾更厲害……”
    “是么？”
    “對，總鬧這樣那樣的事，從來不肯吃虧。你看上次在游艇，她不是敢動手揍周星云嗎？事前你能想象？”
    “也是。”
    “說下慈善機構(gòu)的事，你怎么忽然想搞這些？”
    “我一直想搞，就是忙，讓別人搞又不放心。”
    “我剛想了想你說的話，確實從社會賺了錢得回報，不能為富不仁。這樣吧，我和你一起，但我沒你有錢，我只能每年拿個一千萬。”
    “行，等我和藝秋商量一下后就開搞。”
    “有結(jié)果了提前告訴我。”
    兩點十分，車子回到南港市，東方大酒店門口，張山峰下車，王冬楊繼續(xù)送李歐。等把李歐送回了家，自己想回家時，忽然小吉打來電話說五號已經(jīng)抓到白靈，讓她去三號碼頭接人。她問王冬楊是不是要過去？王冬楊想了想，又看了看時間，有點猶豫。
    從時間看，王冬楊不想去，但又真的想見見白靈，看看她說什么。
    最后咬牙說了一聲，去，他直接去研究室，讓小吉用最快速度把人帶回。
    到了碧海集團的生產(chǎn)基地，外面的停車場，王冬楊停了車，帶著沙瑯往研究室小道走時，沙瑯忽然道：“你打算殺那個白靈嗎？我覺得她現(xiàn)在是無主的人了，得饒人處就饒人吧！”
    王冬楊惱火道：“沙先生你說這些話適合？白靈幾乎殺了黃小淑，而我已經(jīng)給過她兩次機會。我不可能給第三次，讓她再做些傷害我身邊人的舉動。小吉每天跟著藝秋，她不累？不是因為這個該死的白靈，她需要這樣？而我又需要你每天跟著？你累不累？跟我談善心，我比你有，但同時我比你分的清楚那些人能對其善良，那些人必須對其殘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