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師姐的劍 !
“煉尸門三天后來接你們?你剛怎么不說?”楊夕一把扯過犬霄脖子上的鐵鏈,恨不得把他活撕了。
犬霄掀唇而笑:“你剛又沒告訴我,你現(xiàn)在死獄里也是個說話好使的。”話是這么說,可眼睛里明明白白就寫著,爺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招?
楊夕抬手,又要揍他,卻被薛無間攥住了手腕。
“行了,當務之急是收攏人手,通知昆侖接應的人,趕在煉尸門來前沖出去!”
楊夕面色變了幾變,最終對著犬霄一呲牙,轉身走掉。找得一個無人的角落的,掏出珍饈錦盒,聯(lián)系邢銘。
邢銘不愧是朵解語花,三兩次來往,便摸清了事情的因由。然而他這次給出的回答,卻相當?shù)牟唤饲椤?br/>
“你們必須撐到七天,才會有接應。”
楊夕一看就炸了,煉尸門三天就來,這特么怎么撐到七天?
大飆手速,取出成堆的吃喝,表示不行。
邢銘又來一張大餅:“這是命令,必須做到。”
楊夕深以為,命令也分能完成,和不能完成。
就算你是戰(zhàn)部首座,也不能這么任性好么?
繼續(xù)飆手速。
結果邢銘又來一張餅:“相信我,撐過七天,所有人都能回昆侖。”
然后,任楊夕怎么折騰,邢銘也再沒有回應過。
楊夕抹一把臉,站起來。
她知道,七天這事兒,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
而邢銘說的那個“所有人”,必然是七天之后還活著的所有人。
楊夕站起身來,看著已經(jīng)收拾好行裝準備上路的死獄眾人,甚至還有拖家?guī)Э诘木薹蔷用瘛F咛熘螅@些人中還有多少能活下來,又有多少,會變成煉尸門的尸材。
探手入懷,楊夕捏著懷中僅有的幾顆芥子石洞府。
原本堅定的心,忽然有了一瞬的裂縫。
一百三十個,實驗過無數(shù)次,一百三十個就是上限了。并且還是吃喝拉撒都不考慮的情況下。
可眼前是兩萬三千人,活生生的。
薛無間走過來,一拍她肩膀:“想什么呢?時間緊迫,抓緊上路!”
楊夕低下頭,應了一聲。
“邢銘怎么說?”
“邢師叔說,昆侖的接應可能會……到的晚一點。”
當是時,眾人所在的區(qū)域,距離海面入口已經(jīng)不遠。快馬加鞭,緊趕慢趕,竟然奇跡般的在兩天后便趕到了海陸交界處,封靈大陣的入口。
比煉尸門預定的時間,還要早了一天。
封靈大陣唯一的入口,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楊夕站在通道的盡頭,仰視被大陣隔絕在上方的海水,一片純然的漆黑,不透半點陽光,像一塊倒懸的天幕。
石壁上鑲嵌的點點螢石,映在那天幕上,如浩瀚天幕中稀疏的星子。
那天幕的正中,卻有一條盤旋的巨龍,近端纖細,遠端漸粗。不時有海怪從中被吐出來,不知事的想要從那通道重回海面。卻剛一靠近,就被甩飛得更遠。
震撼的輕聲呢喃:“昆侖打造的,有進無出之地……”
死獄所在,地下百米。封靈大陣橫貫整個死獄,把地下世界箍得鐵桶一般。
僅有中心有一處傳送陣法,可通巨帆城底層牯尾巷,是死獄四區(qū)輪流放風之地。也是外部走頭無路之人,進入死獄的唯一入口。那傳送陣十分精妙,會根據(jù)四區(qū)現(xiàn)存人數(shù)的多少,自動決定傳送的落點。
楊夕當年趕上東區(qū)□□,人口驟減,于是落入是非之地,實在不能算偶然。
如今,那處陣法已在三年前,巨帆城淪陷大量難民裹挾著海怪、活尸從牯尾巷涌入時,被沈從容決絕毀去。
沈天算此番行事,著實心狠。不顧此處已是人類最后一條退路,不顧后面還有多少難民無處可逃。
為此,還曾和薛無間爆發(fā)了一頓爭吵。
盡管事后證明,沈從容判斷無誤,逃進死獄的巨帆城眾不少人身中蠱疫,接連爆發(fā)了七次活人突然猝死,而后暴起殺人的事件。但結果的對錯,從不能決定過程的是非,巨帆城最后的生存希望,的確是被沈從容掐滅了。
大約世界的運行方式,就是自己種下的果子,一定會被自己吃下去。
或早,或晚。
當沈從容通過“珍饈錦盒”得知,昆侖真的那么實在,把死獄只留了這一處傳送陣,沒有任何旁的后門可走,不禁苦笑連連。
卻又是薛無間安慰他,就算陣法仍在,另一端也無人主持,就算有有人主持,這兩萬來人,難道還能強攻巨帆城么?
修者三百六十城,巨帆城忝列其一,額定常駐人口,可是二十萬。而蓬萊如今所占地盤,大多崇山峻嶺,城鎮(zhèn)極少,巨帆城中的常駐,只怕還要超標。
除傳送陣外,僅有眼前的漩渦,外通三百六十道海底暗流,縱橫交錯,密布南海,攔截一切企圖從地下靠近大陸的怪獸。
是如今死獄的最后一根氣管。
據(jù)說,當年海怪猛攻大陸之時,此處吸入的海怪遠不像現(xiàn)在這么零星。
那鋪天蓋地的海怪洪流,是死獄修士們絕對不敢靠近的。
楊夕:“犬霄,你和聞人當年,是怎么出去的?”
犬霄脖子上一只項圈,是薛無間從自家尸傀身上拆下來的,仔細看還能看見清晰的斷天門三字。項圈上的鎖鏈,則是由沈天算友情貢獻。
沈算師對于如何捆綁妖修這事兒,似乎十分在行,特地幫楊夕找了個掛鉤,拴在褲腰帶上。所以現(xiàn)在,基本上楊夕去哪,犬霄就得跟著。
犬霄倚在石壁邊兒上,笑得不懷好意:“我們當年,是靠著夜城帝君的魔龍出去的。這次跟著煉尸門進來,是一人一張護身符,直接順水飄下來的。至于怎么出去,別問我,我還沒混到能知道級別。“
楊夕一頓,忽然問道:“對了,夜城帝君哪去了?也在臥底?”
犬霄換了個姿勢,沒骨頭似的靠在墻上,背對著楊夕:“人家衛(wèi)帝座什么身份,哪稀得跟咱們這種骯臟小人為伍。早已經(jīng)出了南海,回老家享福去了。”
楊夕覺得犬霄這突然背對自己的姿勢,十分可疑。忽然想起來,衛(wèi)明陽這個沒事兒就竄出來“盡誅有罪”的夜城帝君,在死獄兇徒的心中,那可是極為招人恨的。
狐疑道:“你們不會,又把他坑了吧?”
犬霄見瞞不住,只有干笑:“我們投蓬萊,起碼也得有投名狀么。他名頭那么那么大!”
垂下眼皮,索性破罐子破摔道:
“再說了,他又是什么好餅?算起來他從南海跑出去也有一年多了,你看他可把死獄的消息告知昆侖了?他能活下來,難道就沒借了死獄的光?”
楊夕沒搭理他。
就如死獄這群兇徒流著哈喇子想咬死衛(wèi)明陽一樣,衛(wèi)明陽何嘗不是咬牙切齒的恨不能把死獄全體一網(wǎng)打盡。
本來就不是能擺一處的人。
楊夕盯著那旋渦,深深嘆口氣:“雖然人有點蠢,常年遭坑。但他是真能打啊……”
但看當年牯尾巷一戰(zhàn),衛(wèi)明陽一個人把死獄上百兇徒攆得狼奔狽逃,敲得一堆人渣滿頭是包。斷后的薛兵主險些被直接敲死掉。
以楊夕的眼光看,就算現(xiàn)在薛無間又重回了元嬰境界。只怕也干不過衛(wèi)明陽。
不過這樣一比,能幾次三番把衛(wèi)明陽蹂.躪搞得不要不要的,似乎自家?guī)煾赴自世瞬攀悄莻€最厲害的。
自傳達了七天之后,邢銘再沒有理會過珍饈錦盒。似乎真的想要楊夕懂得什么叫命令。不問緣由,不計代價,不管客觀條件,直要執(zhí)行。
所以楊夕沒能問出來,究竟是什么人來接應。
如果是師父來就好了……
出神望著那有進無出的漩渦,楊夕忽然道:“犬霄,昆侖的接應,五天后才到。”
犬霄一驚猛然站直了身體,帶反應過來話中的含義,忽然跳著腳大罵:“靠靠靠靠!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犬霄抓狂的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鎖鏈:“你連薛無間都哄了,你告訴我干嘛?”
楊夕道:“我知道你是個扛事兒的。”
犬霄:“狗屎!”
楊夕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本質還是好的。”
犬霄:“放屁!”
楊夕不怎么氣餒,繼續(xù)想:“嗯……”
犬霄一把抓爛了頭發(fā):“行了行了,你特么別費勁編了。我知道這事兒非我不行!”
楊夕抬眼看他,眼神亮了一點點。
“我?guī)湍阃献捠T,可以。但拖個一半天就是極限,后面你還是得自己想辦法。”犬霄陰沉沉站著,渾身都是狗爺想跳墻的氣場,忽然下流一笑:“而且。我有條件。”
“你說。”
犬霄意有所指的在楊夕胸口瞄了一眼:“你陪我睡。”
楊夕認真想了一下,搖頭:“不行,我不能害死你。”
犬霄:“嗯?”
“沈算師說我是桃花煞,跟我扯上男女關系,容易不得好死。”楊夕看著犬霄,是真的在認真講給他聽:“我八字兒好像比較硬,所以死的肯定是你。”
犬霄一呲牙:“爺不信那個,你哄我!”
楊夕于是開始扳手指:
“我小時候,有個老道士要拿我當童養(yǎng)媳,后來趕上饑荒,被人給吃了。
“大一點,被指派給一個少爺做鼎爐,然后少爺全家滅門,他自己被人砍成了半個。
“進昆侖之前遇到一個流氓,喜歡玩弄小孩子,要把我捉去玩,然后他是燒死的。
“有個朋友的弟弟,對我挺親近的,然后怪潮剛剛爆發(fā)的時候,被鳥叼走了……不過這個也可能沒死。
“然后三年前胡山炮你記得不?”
犬霄一副被震到的模樣,“他剛點頭把你收房,然后就死了。”
楊夕嘆氣:“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都做好這輩子天煞孤星的準備了。”
犬霄抓抓頭發(fā),極其不可思議道:“這么邪門兒?”
楊夕抬眼看他,兩眼水水的:“要不你試試?”
犬霄分外猶豫。
楊夕卻又改了主意:“不行,我怕你死這事兒,應到明晚的大戰(zhàn)上。你暫時還是得活著。”
犬霄大怒:“感情老子的命不是命,你就只惦記輸贏是吧?”
楊夕有點奇妙的看他,歪了歪頭:“你死不死的,又不是我孫子?”
【看這里,】
因為小修了一下,所以本章缺了三百字。晉.江的作者后臺,是修文必須多于原來字數(shù)。
我會在下一章,放一部分到作者有話說里面。
我斷章都是有固定氛圍的,不是卡字數(shù)。所以這章琢磨了一下,確實不適合增加。
所以,補個小販外吧。
花紹棠坐在導演的椅子上,身體前傾,兩肘支在膝蓋上。
“我來找你為什么,知道吧?”
導演:“不……”
花紹棠微微一笑:“我再不來,我昆侖的兒郎們,都快被你賣完了。”
導演:“我……”
“拿來吧。”花紹棠說。
導演智商一時掉線,沒能理解。
花紹棠往后一靠,一手撐在太陽穴上,笑道:
“別裝蒜了,知道你拉點投資不容易。可也沒有那么霍霍孩子們的。拿來,我一人兒給你了了。”
導演激動的捧出名單:“您……您……對了,您原型是蛇來著,蛇性本……”
花紹棠捏著名單,仔細看:
“嗯,明天上門,一劍一個,都給他劈了。我看誰還敢走邪道搶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