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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236:共叔武歸心【求月票】

    第236章  236:共叔武歸心【求月票】
    “也不知道叛軍打什么小九九,這兩日怎么沒半點兒動靜?”成片的營寨延綿至視線盡頭,無數(shù)旌旗迎風(fēng)招展。多明顯的目標啊?
    哪怕叛軍斥候集體眼瞎,也該發(fā)現(xiàn)了。
    有所覺察,肯定有所行動。
    偏偏風(fēng)平浪靜得……
    讓人心生疑竇,懷疑叛軍搞啥小動作。
    沈棠爬上營寨木柵欄遠眺。
    祈善走出營帳就看到叉腰站在風(fēng)中的沈棠,血壓刺溜一聲開始往上狂飆,咬牙道:“沈小郎君——你爬上去作甚?也不怕被臨近營寨巡邏士兵誤以為是刺探軍情的探子?”
    聽到背后下方傳來的聲音,沈棠做賊心虛般放下手,縱身一躍跳下來,試圖“萌”混過關(guān),只是祈善完全不吃她這一套。
    目光幽幽看著:“半步醒來了。”
    沈棠立馬順著桿子往上爬。
    “半步醒了?我去看看。”說罷,一陣風(fēng)似得從祈善身邊歪了過去,腳下抹油溜得飛快。
    祈善:“……”
    他只得無奈地搖搖頭。
    抬步跟了上去。
    正常來說,共叔武兩天前就應(yīng)該蘇醒的,但不知為何始終沒有醒來的痕跡。沈棠無法,只能厚著臉皮跟谷仁借人。谷仁直接派遣會醫(yī)術(shù)的六弟過來,沈棠承了他這份情。
    一番仔細檢查,得出結(jié)論人沒事。
    沈棠問:“人沒事為何還不醒?”
    “應(yīng)是境界突破之時出了岔子,需要睡眠來調(diào)整恢復(fù),讓他睡,睡夠了就醒了。”
    這一睡就是整整兩日。
    沈棠一把掀開帳幕,共叔武正虛弱地坐在床榻上,塌側(cè)是聽到消息趕來的褚曜。恰巧二人交流告一段落,聽到動靜齊齊看過來。
    沈棠大步流星上前。
    “半步可有哪里不適?”
    共叔武的臉色看著很蒼白,  但雙眸依舊銳利,  配上那一身宛若蓄勢待發(fā)的猛獸氣息,給人一種不可隨意靠近的感覺。毫無疑問,再修養(yǎng)兩日,共叔武便能恢復(fù)最佳狀態(tài)。
    他道:“很好,  多謝沈郎關(guān)心。”
    說完這話,  共叔武頓了一頓。
    共叔武從來不是一個莽撞的武夫。他目光掃過簡陋的營帳,耳邊能聽到順著風(fēng)傳來的士兵操練動靜,  深知自己處于什么環(huán)境,  看向沈棠的目光也帶了幾分不同于以往的探究。
    此番能撿回一條性命,絕非自己命大。
    那日孝城,  他其實沒多少理智。
    公西仇真的是他所見,  最強最可怕最無敵的男人!若非褚曜搭救,恐怕……兇多吉少。
    而褚曜為什么不惜冒著風(fēng)險救他?
    共叔武也心知肚明。
    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那點兒交情。
    要知道褚曜可是文心文士,還是文心文士最頂尖的那一撥人,  無時無刻不在謀算、計劃,更不會輕易吃虧。如果真吃虧了,要么是對手技高一籌,要么就是故意丟出誘餌。
    真正的原因——
    共叔武看著沈棠默然不語。
    沈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褚曜坐了一會兒,借口去看看其他傷兵,起身離開,  主動將空間讓出來,  還貼心找倆士兵看守營帳,命令閑雜人等不得輕易靠近。
    這時,  迎面碰上悠悠踱步而來的祈善。
    <div  class="contentadv">        祈善沖他使了個眼色。
    褚曜沒回答,只是目光瞥向另一方向。
    祈善腳步改了個方向。
    二人并肩,往營寨反方向而去。
    祈善施了一道防止窺聽的文心言靈。
    問道:“你說共叔武會心甘情愿降伏么?”
    褚曜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幾息,  反問:“他這條性命,三番五次被人所救,  那這性命還是他自己的性命嗎?挾恩圖報,  君子不為;可忘恩負義——亦為君子所不齒。共叔武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
    第一次,  五郎在孝城山外救下被圍攻的共叔武;第二次,  祈善幫助共叔武偽裝身份,令其安穩(wěn)至今;第三次,  褚曜帶著共叔武從公西仇蛇戟之下,死里逃生……
    共叔武該拿什么還呢?
    他倒是可以一推二五六,直接厚著臉皮不認賬,可若是如此——褚曜也不會讓五郎收下此人,  要國璽不要人!越是勢微,  帳下人心越要整齊,  容不得這種心思不正的。
    祈善道:“幼梨可明白你的意思?”
    褚曜腳步一頓:“你沒告訴五郎?”
    祈善:“……”
    冷風(fēng)一吹,二人面面相覷。
    褚曜咬牙道:“虧你還是什么‘惡謀’呢!”
    在褚曜看來,  自家這位五郎是很聰慧,但沈棠這些“聰慧”并未用于“算計”,  其本人也不怎么接觸這些人心之間的勾心斗角。再加上五郎那么坦誠直率,情緒直接放在臉上,肯定不知祈善喊他or她過去是什么意思……
    要隱晦提點一下,通個氣!
    結(jié)果——
    祈不善這廝居然掉鏈子了!
    什么七竅玲瓏心?
    分明是活脫脫的缺心眼!
    只是——
    沈棠真的不知道嗎?
    她一開始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對共叔武傷勢的擔(dān)心占了上風(fēng),  在她看來,共叔武就是受傷做手術(shù)蘇醒的朋友,  自己過去探望是理所當(dāng)然的。可褚曜起身離開,  共叔武眼神莫名復(fù)雜,  她就回過味來了。
    合著還有這層意思???
    “半步昏睡這么些天,  醒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她佯裝自己渾然不知情,  笑著問表情掙扎的共叔武,“此處條件過于簡陋,是不太適合養(yǎng)傷,也只能委屈半步了……”
    共叔武苦笑道:“武……一介武夫,皮糙肉厚,還沒那么嬌貴。只要胸口這口氣沒散,歇息兩天就好。聽褚先生說,沈郎君整頓兵馬,參加討伐彘王叛軍的聯(lián)盟軍了?”
    沈棠聽到“整頓兵馬”四個字,不由得老臉一紅——她滿打滿算兩百多點的人,還沒有馬,哪里夠得上“兵馬”二字?
    也談不上整頓。
    不過是拉了一群人來“湊湊熱鬧”。
    也不知聯(lián)盟軍的人怎么看她笑話呢。
    可——
    問問題的人是共叔武。
    她鄭重其事,  語氣是少有的嚴肅與穩(wěn)重:“嗯,雖然人不多,但——盡己所能。”
    只要無愧于心就好,總好過什么事情都不做……她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狼狽出逃!
    唯有手握重兵,才能掃蕩一切魑魅魍魎!
    無論是誰,  都不允許在她面前撒野!
    共叔武抿了抿唇。
    起身將半坐改為半跪,雙手捧武膽虎符!
    垂首,聲音雖輕,但語氣堅定。
    “武,愿為沈郎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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