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牙,東北人氏,常年在福利堂門口擺攤,一來二去我倆也就熟悉了。這家伙之前也遇上過一回福物事件,如果不是我出手險些喪命,從那之后就對我心服口服,而我納福收物的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時候會叫他來店里幫忙。
剛才樂妃兒催的急,我就讓門口擺攤的這家伙幫我看店,沒想到居然碰到了木梳的正主。
回去的路上樂妃兒一言不發,而我則是在不斷的思考那柄鬼梳頭木梳和銀刀的關系。那柄銀刀雖然是有年月的老物件,但是也不過是樂妃兒的姥姥出嫁時的嫁妝而已,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這么快就變成了福物,這和消失又出現的木梳有什么關系呢?
而現在在店里等著我的會不會是那群人?想到這里我忍不住摸了摸掛著的祖傳鈴鐺,手指捏緊。
“我說!真的嚇到了?”些詫異樂妃兒的失魂落魄,按照道理來說這個小妮子不應該這么膽小啊?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太像是被嚇壞了,反而倒像是在想些什么。
“我···”樂妃兒想要說話,車已經開到了福利堂的門口,當她看到里面的兩道身影時,當時臉色變得煞白,“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誰?你認識?”我不禁有些詫異,從門口望去,屋里除了馬大牙之外,還站著另外兩個人,男的油頭粉面看起來有些小帥,女的則是水蛇腰妝容濃厚,看起來有些年紀,不過身材倒是不錯。
樂妃兒搖搖頭,不再吭聲,我則是連忙下車,因為我看見里面的馬大牙已經面紅耳赤,顯然到了發怒的邊緣。
“我告訴你,這不可能!”還沒等進門我就聽到馬大牙的聲音,“你愛留不留,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
“大牙,什么情況?”推門而入,我終于看清楚了那女人手里拿著的東西,黑檀木的梳子,上面鑲嵌一塊玳瑁,而越靠近她我的左手食指就愈發的疼痛,黃銅戒指已經告訴我,店里出現了一個不確定的福物。
“我是老板,能給我看看么?”心中有些驚訝,不過卻沒表現出來,我伸手接過那柄木梳,入手溫潤如同羊脂玉,從外形上來看和樂妃兒描述的那柄木梳一模一樣。
這是什么意思?是在挑釁還是在試探?想到那群人詭異莫測的手段,和狠辣歹毒的心性,我的心就突了一下。
“你是老板?你這個伙計可以辭退了!”對面的女人一臉的高高在上,手里的瑪莎拉蒂鑰匙隨著她的動作擺動,不無炫耀的意味,“不過是寄賣個東西而已,錢歸你們,只要告訴我誰買了就行,至于這么難辦么?”
一瞬間,我發覺有些看不透這囂張女人的用意了,這貨是真的腦殘還是故意的?不過為什么感覺前者的可能性居多呢?你這副架勢把木梳送來,就差臉上寫著我要害人四個字了,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蠢人?
“店小利薄,做不了您這買賣!”行有行規,納福人不可強取豪奪,必須對方有所求才能出手,雖然我懷疑這是那把害死賓館女孩的木梳,可是礙于行規卻不能將其扣下來。除非是福物的主人有所求,納福人才能出手相助,這是鐵律中的鐵律。
將木梳交還給了那女人,我有些奇怪這木梳上為什么沒有沾染太多的血煞之力,就下意識的運用了靈蛇之眸,木梳上黯淡無光,然而下一刻看向那女人卻差點亮瞎了我的眼!
“啊!”我和那女人齊刷刷的失聲,各自退了一步,馬大牙在一旁被我倆的反應弄得有些摸不清頭腦。
“你倆,這什么情況?”馬大牙的眼神看向我充滿了狐疑和八卦,一臉的曖昧猥瑣讓人想要揍他。
這女人身上的血煞磁場,居然濃重如漿,煞是可怖!只有殺人犯或者劊子手才會有如此強橫到可怕的血煞磁場,這完全是剝奪別人性命之后,對方磁場被自己吸納才會有的一種現象。
“梁斌?”樂妃兒正好推門而入,見到那個男人當時就是一愣。
“妃兒?”那個油頭粉面的家伙沒想到在這里見到樂妃兒,有些激動的想要上前,卻看了旁邊的女人一眼,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
看到這一幕,一瞬間樂妃兒的眼神就黯淡了下去,而那個女人看見樂妃兒,卻仿佛一只斗雞見到了敵人,立時顯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哎呦,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小導游啊?怎么?導游干不下去了,開始傍大款了不成?”她吃吃的笑著,言語尖酸刻薄,眼神里滿是掩飾不住的嫉妒和鄙夷。
“要找也找個有錢的主兒啊,找這么一個連把木梳都收不起的家伙有什么用?就算當了老板娘,也是吃糠咽菜的命,斌斌,你說是不是?”這女人摟住了那個叫梁斌小白臉的胳膊,一副千嬌百媚的模樣,做作的讓人想吐。
原本我以為伶牙俐齒的樂妃兒會反唇相譏,卻沒想到她居然滿臉的魂不守舍,一副驚恐極了的模樣,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說這位阿姨!”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時開口說道:“鄙人雖然沒有什么錢財,但是卻也不至于讓人吃糠咽菜,之所以不收你這木梳,是因為你的要求壞了規矩,物出物沒,離手不問去向這是古董街的行規,你的要求太強人所難了!”
經過這么一打岔,我已經認出了面前這女人身份,在本城也算是個名人。
她父親是靠強拆搞開發身價暴增的富豪,而這個叫做徐小嬌的女人則是本城花邊小報上的常客,四五十歲的年紀換男友跟換鞋一樣頻繁,剛才之所以沒有認出她,是因為眼下這女人看起來就仿佛三十出頭的女人一般,跟那些小報上的照片根本不符。
想到那柄木梳,我心下立時了然,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女,這父女倆果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啊!以物奪命,這蠢女人怎么敢這么干,這是純純的找死啊!
“強人所難?”徐小嬌嗤笑了一聲,眼神不善的盯著我,“老娘生平最喜歡吃強扭的瓜!”
說著她的眼神上下掃了我幾眼,“還算馬馬虎虎,就不計較你叫的那聲阿姨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幫我寄賣這柄木梳,要么陪我幾天。不然的話,我怕是你這店面開不過三天了!”
哎呀我去,雖然我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眼光聽精準的,本帥哥比那個油頭粉面強上一百套,但是你這幅強搶民女的表情腫么就這么讓人不爽呢?
不過還沒等我發作,徐小嬌就一揮手,門外一輛奔馳車上立時下來了兩個強壯如熊的保鏢,臉色不善的望向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