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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熱的手掌耷拉在我的腰間,用了用力。
我背對著他,瞪著眼睛看窗邊被風吹起的紗窗,驚聲問:“你怎么過來了。”
“老婆,結(jié)婚第一天,你想讓我獨守空房?”
宋良辰的聲音如微風拂煦般,讓我有一瞬間迷醉。
身后傳來的熱源,讓我意識到目前的情形有些不合時宜。我低聲說:“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了,一個月以后才......”
我話還沒說完,后面?zhèn)鱽碛挠牡穆曇簦拔抑皇钦f,我們結(jié)婚了,應該睡一塊兒,你在想什么呢?”
頓了頓,他又說:“就算你想,也不行,至少也得再等二十天后。”
這話說的,倒好像我有多迫不及待似的,我委實氣竭。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睡吧。”
我本來有些氣悶,但在寂靜的夜里,聽著他如詠嘆調(diào)般的聲音,我心里一片安寧,眼皮重重地蓋了下來。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仰躺著,身側(cè)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瞇起眼睛,把頭埋進旁邊的被窩里,里面有宋良辰殘留的溫度和清香。
起床,發(fā)現(xiàn)餐桌上放著宋良辰給我叫的外賣。上面還貼了張小紙條,寫了叮囑我的話語。他的字我不是第一次見了,每次看都要感慨番,字如其人果然沒有說錯。
宋良辰這個人,總是在細節(jié)上特別暖人心。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他這點才是真正可惡。我的心就是這樣在他的一點一滴關懷中,慢慢被他融化侵蝕,等發(fā)現(xiàn)時想收回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接下來幾天,我在網(wǎng)上找工作,投了幾份簡歷,也參加了幾輪面試,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這幾天宋良辰也很忙,總是早出晚歸,好幾次我睡著了他還沒有回來。
這天我端著筆記本電腦,盤坐在沙發(fā)上瀏覽網(wǎng)頁找工作,宋良辰回來了。
雖說在同一個屋檐下,我也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幾天不見,他臉色不大好,神情很是疲憊。他朝我走過來,脫了黑色的外套隨手一扔,整個人重重地陷進沙發(fā)里。
我猶豫了會兒,開口問:“最近很忙么?”
他有氣無力地嗯了聲,皺眉用手指揉揉眉間。
看他這么累,想到他好歹也幫了不少,自己呆看著好像也不怎么好,便把電腦放在茶幾上說:“要不,我?guī)湍惆茨σ幌隆!?br/>
宋良辰點了點頭,我連忙起身走到他身后,用手輕揉著他的太陽穴,捏他的肩膀。
他看了眼電腦上停留的網(wǎng)絡頁面,開口問,“在找工作,需不需要幫忙?”
我連忙說不用。
宋良辰抬頭開了我眼說,“你是我女人,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挥貌缓靡馑奸_口。”
他這話雖然是好意,但我聽在心里卻不是很舒服。
其實,也不是沒有面試通過的,是我自己沒去。不知道為什么,本來我對工作的要求并不高,只想著能找份穩(wěn)定的就行,可想到那么優(yōu)秀的宋良辰,我突然覺得有些自卑。
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不管這段關系是以什么為前提的,我希望自己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總感覺自己落后他一大截,事事仰仗他。
曾經(jīng)我以為,自己躲著,平平凡凡只求安穩(wěn),就能好好過日子,可現(xiàn)實重重地打了我一巴掌。而那該來的依舊還是會來,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了。
我笑著跟宋良辰說,“別小看我,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了,不比你做醫(yī)生差。”
“哦,是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宋良辰清淺地笑笑,復又閉上了眼。
我重新投了簡歷,很快就收到了面試通知。我把電腦里以前做過的設計圖導出來,看著這些圖紙,有種久違了的親切感。
面試的這天,我起了個大早。難得宋良辰還沒有出門,看到我從房里出來的時候,他詫異地問我今天怎么這么早起來。我賣了隔個關子,沒告訴他。雖然我對自己實力還算有信心,可畢竟三年沒接觸了,萬一沒成功,被問起來,多少有些丟人。
到了地方,我才發(fā)現(xiàn),競爭比我想的還要激烈。一共就招兩個名額,可等候面試的,乍一看,少說有幾十個。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不知道進進出出了多少人。終于輪到我了,我起身,理了理上衣和裙擺,深呼吸,昂首走了進去。
偌大一個會議室,坐著三個面試管官。兩邊一男一女,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嚴肅。中間的那個,正低頭刷刷在紙頭上寫著什么。
我走過去,躬身問好,遞簡歷,做自我介紹。正說著,中間那個穿淺灰色襯衫的男人抬起了頭,看到我的那一霎那,瞪著眼睛驚訝道:“怎么是你。”
我愣了愣,也很意外。
男人叫風騰,以前是唐氏集團旗下唐氏設計的副總監(jiān)。剛留學回來,我進唐氏設計,老唐就是安排讓他帶的我。他對我來說,也算是亦師亦友。后來唐氏出事,我離開后,一直忙著我爸的事,也就再沒有見過他,沒想到他居然也來廣城了。
設計的圈子很小,從我決定重新走這條路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做好了遇見熟人的準備,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竟是在面試的時候。
旁邊的兩個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想來是猜測我跟風騰的關系。
回過神來,我笑了笑正想繼續(xù),風騰擺擺手說,“面什么試啊,你,我再清楚不過了。這樣吧,做我助理,明天過來上班。”
“啊?”
我詫異道。
他就這么明晃晃地忽視了另外兩個面試官的存在,我有些尷尬,又有些感動,三年了他竟然還這么相信我。
“風總監(jiān),這恐怕不行。怎么能連面試都沒開始,就把她定下來了。而且,我們這次只招設計師,可沒有招總監(jiān)助理,你這樣私自定崗,別說總經(jīng)理了,就是人事總監(jiān)也不會同意的。”邊上一個女面試官,瞥了我一眼后,面色不悅道,另外一個男面試官也忙點頭附和。
“要不——”
我剛說了兩個字,就被風騰打斷了,他不耐煩地對兩人說:“你們不用再說了,這事我會親自跟總經(jīng)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