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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黑沉沉的,滂沱大雨猛烈地敲打著樹木山石,山崖下方有一處凸出的巖石,巖石下面是一條十幾米長的天然石廊,大雨打不到這里,一點螢火正趴在某石縫處,光芒忽明忽滅,雨水順著巖石邊緣紛紛滴下,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白簾。
那一點螢火越來越黯淡了,突然撲起向著雨簾撲出去,可是一碰到雨幕便不甘地折返,重新落在石縫處,尤如一只在凄風(fēng)冷雨之中瑟縮求生的螢火蟲。
雨終于停了,不過石縫處那一點螢火卻在這之前消失了最后一縷光華。
大雨后的天空湛藍如洗,旭日陽光照進了天然巖廊內(nèi),曬在臉上暖洋洋的,巖石上殘留的一滴水珠滴落地上,濺起的水花打在臉上涼涼的。
楚峻睜開雙眼茫然地看著頭頂上方褐色的巖石,渙散的雙瞳隔了好一會才重新聚焦,緩緩地坐起來掃了四周一遍,喃喃地道:“我這是在哪里?”
楚峻揉了揉有點發(fā)疼的腦門,記得自己當(dāng)時和凜月衣的兩個對頭戰(zhàn)斗,然后自己與那凜光硬碰了一記凜月光劍,然后凜月衣用封魔石當(dāng)住了烈手的一擊,最后自己將小世界附在永生之光上逃跑。
“對,小世界,我應(yīng)該是在小世界里!”楚峻混亂的思維漸漸恢復(fù)了清晰,可是當(dāng)他再次掃了一遍四周的環(huán)境,頓時又懵了,因為眼前根本不是小世界的環(huán)境,而且靈氣稀薄,跟小世界根本沒法比。
“不對,這里不是小世界,我怎么會到了這里?”楚峻試圖探出神識去查看一下方圓數(shù)十里的環(huán)境,卻是驚駭?shù)匕l(fā)覺自己的神識竟然無法探出去,神海竟被一種力量封禁起來了。
“怎么回事!”楚峻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去聯(lián)系神海中的凜月衣,可是凜月衣的小世界就懸浮在他的神海之中,無論他如何呼喚也得不到回應(yīng)。
楚峻忽然想起當(dāng)時凜月衣用封魔石幫自己抵擋烈手一擊時被能量風(fēng)暴掃中了,元神應(yīng)該受到重創(chuàng),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在恢復(fù)過程,根本就可能回應(yīng)自己。
想明白這點,楚峻不再試圖呼喚凜月衣,而是嘗試用神識沖破神海的封禁,不過卻是徒勞無功,他的神海似乎是自己自動的封禁起來的。楚峻不禁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為什么會這樣,難道是因為自己最后施放那一記神元爆所引起的?
當(dāng)時危急關(guān)頭,楚峻抱著同歸于盡的打法,在硬抗凜光一招凜月光劍的同時用神識刺攻擊烈手,并且在他的神海引爆了神識刺,雖然重創(chuàng)了烈手的神海,不過他探出去的神識卻未能收回。
楚峻越想越覺得有可是因為最后未能把大量的神識收回才造成的,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以后都不能恢復(fù),那自己豈不是沒有了神識,一個修士假如沒有了強大的神識,實力無疑是大打折扣,跟體修沒有什么兩樣。
一樣到體修,楚峻下意識地試著運靈力,臉色卻是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起來,因為楚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提不起半分靈力,丹田似乎被一個封印給堵死了,而且兩腳板底的凜月神力和烈陽神力情況也是一樣。
這下楚峻嚇得冷汗直冒,奶奶的,不帶這樣玩人啊,一定是在做夢,肯定是在做夢!
楚峻抱著頭往后倒下,手臂硌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有明顯的痛感,感覺是那么的清晰,顯然并不是做夢,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
“怎么會這樣!”楚峻痛苦地哀號了一聲,爬起來走到巖廊的邊緣,頓時見到外面云氣繚繞,崖風(fēng)呼嘯,自己竟然置身在一處險峻的懸崖上。
楚峻急忙把脖子縮了回來,假如是以前,再高的懸崖他也根本不當(dāng)回事,可是現(xiàn)在不僅神識被禁了,就連靈力和神力都被禁住,從這里掉下保證連渣都不剩。
楚峻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外面的天空,媽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峻現(xiàn)在有種一夜之間從億萬富翁變回窮光蛋的感覺,西裝革履一覺醒來變成了底褲爛拖鞋,要是再捧個破缽頭就可以加入丐幫行乞了。
楚峻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忽然想起當(dāng)時跟凜光硬撼一劍時,似乎有種力量侵入了自己的身體,當(dāng)時正是危急關(guān)頭,所以自己并沒有太留意。楚峻越想越覺得是凜光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腳,當(dāng)時沒有發(fā)作,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便開始發(fā)作了,弄不好是封印之類的術(shù)法,可惜此時聯(lián)系不到凜月衣,她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峻想探出神識看看禁制了自己靈力的封印是怎么回事,不過才醒起自己神識也被封印了,根本沒辦法探出神海的范圍!
“大爺?shù)模 背莺莸匾蝗以诘厣稀?br/>
嘭!旁邊的巖石頓時被砸得石屑分飛,楚峻不禁意外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拳頭上只是沾了些石粉,毫無損傷。楚峻頓時恍然過來,自己的靈力和神識雖然被封禁了,不過強悍的肉身還在,而且肉身的力量依舊強橫,比五級體修不知要強多少倍。
楚峻吹了吹拳頭上的灰塵,總算找到一絲安慰,至少自己還有相當(dāng)于六品防御法寶的肉身,比五級體修強大的力量,在荒野中遇上三四級的靈獸也有自保的能力。
楚峻郁悶地摸了摸下巴,目光忽然看到附近的巖石縫上竟然長出了一株蘭花,這株蘭花只開了一朵,就好像一只翩翩然飛舞的蝴蝶。楚峻心中一動,想起自己當(dāng)時把小世界附在永生之光上,自己因為神識和靈力都被封禁,所以才被小世界自動送了出來,可是永生之光呢?胡蝶的本命種子呢?
胡蝶是馭獸門花宗的人,當(dāng)時被楚峻殺死時本命種子藏在永生之光中準(zhǔn)備逃跑,不過卻被楚峻發(fā)現(xiàn)捕獲了,她為了活命把永生塔的秘密告訴了楚峻,她說過永生之光可以把她的本命種子帶回永生塔的。
“難道這里就是永生塔?”楚峻驚訝地站起來走到那株蘭前,神情疑惑地觀察起來。
“你是胡蝶的本命種子萌發(fā)的?”楚峻問道,不過卻得不到任何回答。
楚峻掃了一眼四周,這里分明就是懸崖下一個石廊,靈氣稀薄之極,怎么可能是能是永生塔,而且永生塔中應(yīng)該有很多馭獸門的本命獸體,本命蟲體什么的,可是這里除了一株蘭花和一些從山崖上垂下的藤蔓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楚峻低頭嗅了一下這株蘭花,頓時感到一縷微弱的怨念,不禁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看來眼前這株蘭花真是胡蝶的本命種子所化,看來永生之光并沒有把她的本命種子帶回永生塔啊。
原來永生之光是會隨著時間而減弱的,楚峻雖然把胡蝶的永生之光放在玉瓶中保存,不過隔了一年時間了,永生之光已經(jīng)變?nèi)酰偌由铣研∈澜绺皆谟郎馍希瑹o形中增加了永生之光的負擔(dān),加上又遇上了連續(xù)的大雨天氣,永生之光終于把能量耗盡而消散,最終未能將胡蝶的本命種子帶回永生塔,所以胡蝶的本命種子只能在巖石縫之中生長出來,成為了一株普通的野蘭。
這株野蘭是胡蝶的本命種子所化,自然對楚峻充滿了怨念,畢竟是楚峻殺了她,現(xiàn)在又讓她的本命種子不能回歸永生塔,所以對楚峻可謂是恨之入骨,不過也只能這樣罷了,她現(xiàn)在只是一株野蘭,靈性會逐漸消失,記憶也會隨著時間而消逝,最終便會變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野花一叢。
楚峻聳了聳肩道:“你也不用怨我,我現(xiàn)在的下場比你也好不了多少,其實這里也不錯啊,風(fēng)涼水冷的,每天還可以看日出云起,獨處離世,不食人間煙火!”
蝴蝶蘭瑟瑟地抖了幾下,似乎是在氣得發(fā)抖!
楚峻嘆了口氣,走到石廊邊緣,伸手試了試從懸崖頂上垂下來的藤蔓,發(fā)覺還挺結(jié)實的,看來可以靠這個爬到崖頂去。
楚峻知道自己必須要離開這里,否則只有死路一條,現(xiàn)在他連半點靈力都提不起,再加上神識也被封印了,空間戒指中的東西也取不出來,即使不被凜光和烈手找到,遲早也得被餓死渴死,所以楚峻硬著頭皮抓住藤蔓往上爬去。
楚峻一口氣爬了近半個時辰還沒有有到崖頂,整個人晃晃蕩蕩地懸在險峻的懸崖上,崖風(fēng)呼呼地刮過,崖下深不見底,崖頂高聳入云,真他娘的刺激,楚峻兩腿都有點打顫了,這種高度要是摔下去,自己的肉身就算再強悍都得變成肉餅。
自從能夠御物飛行,楚峻就沒試過這種掛在懸崖上不上不下的尷尬局面,隨便一眨眼就能飛越千米高山,現(xiàn)在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楚峻狼狽地趴在一塊凸出的巖石上休息了一會才繼續(xù)往上爬去,當(dāng)手臂又酸又痛時終于見到了崖頂,急忙一股作氣攀了上去,當(dāng)雙腳踏上實地后不禁松了口氣,一屁股軟倒在地上喘氣。
不過楚峻剛躺下便突然有種全身炸毛的感覺,急忙下意識地向著側(cè)方滾開!
當(dāng)!一道冰刃斬在楚峻剛才躺著的地方,直接斬出了一個淺坑來。
楚峻定神一看,只見一頭冰狷正目光陰冷地地盯著自己,呲牙咧嘴,背上的白毛像針一樣根根豎起。
冰狷是二級上階靈獸,能釋放低級的冰刃,一對利爪碎金裂石,擅長攀爬,一般住在高山頂寒冷的地方,楚峻沒想到自己剛攀上崖頂就遇上一頭冰狷,假如這畜牲在自己爬上來之前一冰刃過來,恐怕自己就掉到崖下死翹翹了,暗叫僥幸的同時又出了一額汗。
如果是以前,楚峻隨便噴口氣就能把二級上階靈獸給滅了,可是現(xiàn)在他只相當(dāng)于一名體修而已,要殺死二級上階冰狷還真不容易。
冰狷厲叫一聲撲了上來,楚峻不禁暗喜,他忌憚就是冰狷的冰刃,對于這種遠程攻擊他也沒辦法,可是冰狷竟然撲來,那就好辦多了。楚峻不躲不閃,對著冰狷的背脊就是一拳砸下去。
冰狷見到這體修竟然用拳頭來砸自己,那眼神似是很不屑,一利爪就揮身楚峻的胸口,想把楚峻給開膛破肚了。
不過,冰狷顯然不能如愿,楚峻的的肉身還不是它能傷到的!
冰狷慘叫一聲,能碎金裂石的利爪竟然只是劃破了楚峻的衣服,根本傷不了楚峻分毫,而楚峻那暴力的一拳直接把冰狷的脊梁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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